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第十七章 歸航(3)

第二卷 第十七章 歸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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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七章 歸航(3)

玄霜滿懷怨憤,欲問不敢問:她輔佐你有功,你對她不無情義,但為何剎那間恩斷義絕,逼人絕境?昔日情份,可曾放在心上?

皇帝沉浸在過往回憶之中,並未瞧見女兒的表情,卻順著她思路講下去:“朕廢后位、除楊家,是負她,未嘗不覺愧疚,但是時光如果倒流,重新回頭過一遍,朕還是這麼選擇。 ”

玄霜臉上唰的一下血色盡去,垂著的手指,禁不住抓住裙裾,絞得指節發白。

疲倦之色自皇帝微闔雙目內流出,同樣在出神,記起風一般的往事。

第一次見到他未來的皇后,她僅五歲,卻有著驚人的聰慧與理智,面對莽撞跑進後花園的面上滿是泥塵的頑皮小子,不慌不忙,臨事不亂。 楊家是世家,打小起禮儀規範教育擺在第一位,楊家的小姐,每一代總是皇后最有力競爭者,然而即便這樣也不意味著種種教條規範能使這位才五歲的楊小姐具有這般超出常人的智力,得知他的身份,以及他對她微小的喜愛以後,高傲而冷淡地說了一句:“我的夫婿,將是大離最尊貴的人君。 ”

他雖然也有著過人才幹,也是嫡子,怎奈帝后第四子的身份,擺在那裡,等於明確無誤地宣告天下,他沒有得到天下的先決條件。

是她幫助他,出謀畫策、謀定後動,算盡了天下事,婚前婚後他們都在一起。 人只道這小夫婦青梅竹馬恩愛異常,卻不知他倆從她五歲到十五歲,十年的時間,埋下一枚枚小小火種,只等機會來臨一觸即發。

他們成功了,成功地廢除太子,成功地摒棄排在他前面地兩個哥哥。 甚至成功地逼使父皇遜位太上,在他和她都那樣年輕的時候。 大離天下畫卷便冉冉於他們目前完全地展開。

到此為止,他們之間一直是完美的,感情也好,興趣也好,志同道合也好。 然而,也只得到此為止了。

嗣後她致力於做一位皇后範本,立足規矩。 管束後宮,而他野心勃然,籌算天下,無休無止。

他整藩、治軍,出兵攻打兩個國家,遇事不再和她商量,下手野蠻到狠毒。

他們的分歧越來越大,一年年。 走向兩條分道線。

除藩之後,他把目光對準幾大家族、不世功臣。

牽一髮動全身,她終驚覺皇帝的手指,隱隱逼到鼻下。

於是她凜然,滿腔智謀,暫時放過後宮這個她所衷情的範疇。 更勝當年的睿智與才華,運用到參予國事與他相爭地方面來。

最狠的一招,釜底抽薪,輕而易舉攻下他倚之為股肱地大將軍川照。

雖在最後關頭,以叛亂罪名拿下川照,而他們這一對帝國最尊貴的夫婦,也已走到各自極端,遙遙相對,不能近。

剩下一步,不是他對付她。 便是她對付他。 ——他們的太子。 實足象極了母后,任由發展。 這一顆小小火種,遲早有一天,會發作,會蔓延,會不可收拾。 ——他不能眼睜睜等待著,有朝一日,自己的親生兒子逼宮,又將他逼為太上,荒涼寥落在太上真清宮裡。 唯聽冷雨。

廢后斷然無藉口,卻巧有了沈慧薇。

也是真惱恨,也是真嫉妒,父阻子婚,不成理由,皇家醜聞,暗暗流傳,莫貴妃藉此小小契機求上位。 他們一拍即合。

現在的太子……現在的太子……他心裡流過無限遺憾,太子性情全不似他,亦不似靈巧黠慧的莫皇后,倒真和那位沈慧薇似了個十足十。

明明是才華橫溢、機變無雙,卻生就一付悲天憫人地心腸。

象這樣的人,連沈慧薇做幫主也是不合格的,遑論為皇帝?

皇帝微微苦笑,也所以,在明知只有五年壽限之後,他才會如此奔波,試圖為兒子掃清障礙,以免他登基以後,因著這種個性而困難重重。

倒底他做的一切,有沒有效果,倒底他的太子,能否聽從他的安排順順暢暢走完那條帝王路,這,卻是他無法預管的了!

皇帝睡著了。

他一邊回憶著與前皇后恩愛綿長,一邊就滿不在乎地睡著了。

玄霜嘴角凝著冰花一樣的笑意,眸光如雪,空洞無物地視著皇帝熟睡地臉。

在他他輕輕鼾聲中起身,出內艙,叫過柳珏和侍女吩咐,她覺不適,船行切勿太快。 另一方面,一日三餐送到內艙口,柳珏敲門便可,不得允可,不準有人跨入一步。 倘有人擾她清淨,叫柳珏不必稟知即可殺。

兩名使女還是菱洲衙門送來的,摸不到公主性情,白日裡尚見好端端的,過一夜翻覆如此,嚇得只會抖索,一一照辦。

船行得再慢,翌日晨lou沾滿綠窗之時,也終於到了此行目的地:大明湖。

傅知縣著人快馬加鞭,早一步送信過來,文愷之在此地等,有好幾個時辰了,不解何以如此慢法,他急得真如熱鍋上螞蟻,簡直以為公主又一次出意外了。

玄霜淡淡接待了他,對於文愷之的詢問,只回:“說來話長。 文卿,這隻船上珍寶無數,都是我意欲獻給父皇的,你且命此地知府衙門,派三百精兵過,護衛此舟,屆時隨本宮一同回御。 ”

文愷之不解其意,直覺地感到柔嘉公主這趟出海,有翻天覆地之變化,唯唯稱是。

大明湖隸屬昭通,設有直隸巡撫署,文愷之傳達公主旨意,很快拔來三百精兵。 把這船圍得水洩不通。

玄霜進艙向皇帝道別,問道:“父皇獨自在此,是否讓柳珏留下,保護父皇?”

皇帝道:“朕用不著人陪著。 朕有人。 ”

玄霜想到跟著皇帝同時“失蹤”地雲龍十二、狂獅七,料來都在暗中,弄些她猜不到地玄虛,於是大禮叩別。

皇帝道:“皇兒。 你在大明湖,和那位倉央王子。 多接近接近。 ”

玄霜微凜,抬目不知何辭回對恰當。 皇帝道:“朕想,要他們的礦。 ”

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玄霜有小小眩暈,她想問得更明白些,但皇帝有點不耐煩地揮揮手。 不敢多說,輕手輕腳退出艙來。

她迷迷糊糊上了轎。 迷迷糊糊到了此行臨時所駐的官署,還在不斷地沉思著皇帝那句話。

簡簡單單一句話背後,是否藏著什麼她不曾匝摸出來的意味深長?

文愷之千方百計地把她喚醒回來,問起葛容楨。 玄霜眼神一黯,答道:“文大人,我此行,只有柳珏跟我回來了。 葛大哥,和火鳳。 都……都遭不幸。 ”

“什麼?!”文愷之震驚,“容楨武功極高,怎麼、怎麼會這樣?”

“天命無道,世事無常。 ”玄霜道,“火鳳是犧牲了,不幸之中萬幸。 葛大哥他還活著。 ”

於是把海難、荒島、受騙上修羅船等事簡述一遍,但略去南宮霖的威脅,只道他們發現清霜受難,欲思搭救,這才反目成仇。 葛容楨幸得殷青荒搭救。

文愷之聽得心事重重,道:“容楨在殷船王那裡。 唉,這件事、這件事……真太麻煩。 ”

玄霜美眸睜大,好奇發問:“我看殷船王人挺好,他那裡的冰繭洞,能令葛大哥暫存命理機能。 文大人。 你怎麼反說麻煩了呢?”

文愷之不住苦笑,欲言又止。 玄霜不悅道:“既愛遮遮掩掩。 我也不問,你退下吧。 ”

“這……”

玄霜秀眉微豎,斥道:“我要趕緊呈奏給太子哥哥,相機設法搭救清霜,難道文尚書對我皇族中人流落異地,毫不在意嗎?”

這嬌怯怯的小公主打從頭一次照面,便待他客套無比,他是吳怡瑾地丈夫,也等於和公主師差不多,玄霜在他面前,算是執半個弟子禮的,這般冷臉斥將下來,文愷之既是吃驚,又深為難堪,急忙告不是,退走。

要給太子寫一封信,告知清霜下落,怎麼寫法,如何措辭?清霜見辱於和船王一夥地南宮霖,殷青荒既救玄霜,為何卻對清霜不聞不問?這很容易讓人猜想,殷青荒是對國公主有所圖,日後與農苦之事談成,由她大力推舉殷船王修築貢道地話,很容易被人聯絡起來,落下形跡。

盤算良久,方才寫就。 只說南宮霖素懷逆心,和殷青荒兩人早就分道揚鑣。 船王大人於大離國境內一直都是最神祕的人,他所擁有地勢力即便朝廷也未深知,估計這麼寫將起來,沒有人可以抓得住破綻,甚至會認為,殷青荒是急向大離藉助力量,才與國公主殷勤獻好。

末了,結尾部分,她添一句,表兄救她誤中機關而死,可憐她母族由此而斷,血脈親清,何忍絕未?——以太子明慧,當然看得懂她在哭訴,可憐她留於世間的血緣親眷,幾乎死盡死絕。 但有一個,流落他鄉的宇王,問太子,你能真殘忍下毒手,趕盡殺絕?

三哥疑忌她、不用她,他兄妹二人未曾相見便遠離。 可是,在她心裡,他終究還是她同母的哥哥,唯一地哥哥。 她不能不竭盡全力來保他。

皇帝壽限只得五年,目下來看他又好似陷於一個極大的危局之中,未必再有先前精力來對付他親生兒子。 太子素來心軟,提及宇王語中悵悵,只要是能由太子作得主張,保下三皇兄,事有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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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文件,30幾萬字,竟這樣不知不覺地完成了。 前兩年廢得可以,加起來都可能沒寫到十萬字呢。 感慨ing。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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