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逃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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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六章 逃生(2)
左手摟著玄霜,右手長劍慢慢舉了起來,貫氣於劍身,陡然煥出三尺光芒。
這是劍氣,在他接連受傷兩次的情況下逼出劍氣,已屬勉強,而之後要做的事情,更是超出他的極限。 然而,別無選擇。
寶劍帶著熒熒的光芒凌空飛起,射向頭頂的精鋼鐵板,一瞬間白光大熾,強光中長劍陡揮揮舞出一個奇異複雜的招式,宛如無數飛天的精靈,上下翻飛,充盈了這間斗室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精靈們向著各處角落疾衝疾刺,碰到鋼板,尖銳聲響此起彼伏,刺耳不絕。
玄霜抬手捂住兩耳,聲響猶自源源不斷灌入耳中,銳利尖拔,一陣高過一陣,填滿了所有空間,她胸口隨之脹痛不已,神智漸漸昏迷。
葛容楨臉部微微扭曲,體內真氣全速流動,彷彿形成一個巨大的有著無窮暗流的漩渦,而他心中守住的那點感識,宛如巨浪狂濤中一葉扁舟,隨時有顛覆的可能。
這是在最最無奈之下,他想出唯一的辦法,轉玄功,即逆向開啟經脈,迫使真氣匯於一點,使得內力於瞬間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 此舉消耗元氣極傷身體,即使順利拖困,過後怕也元氣大傷,幾年之內,功力恢復不回來。
而此時感識變得異常靈敏,那劍氣四溢的陣陣喧囂落於他耳中,分解成刺向空間的每一點脆響,從中分辨這些響聲中有哪幾個部位。 與其他地方不同。
整個房間是以精鋼構成,但是通訊息機關地地方,肯定會與其他的密封所在有細微差別,困在此處的換成他師傅沈慧薇,多半不需要這麼做,但是他對機關之術屬於半懂不懂的半吊子,實在找不到這個訊息所在。 唯有有利用瞬間爆漲十倍的功力,以劍氣試探斗室各個方位。 並以靈敏的感識捕捉那一點與眾不同處。
劍氣密集,如飛爆,千絲萬縷線線密集,四向散發的力道完全相同,碰在精鋼上地音響、彈性等各方面表現也應完全相同,可是嵌著那塊訊息的地方——找到了!他眉頭猛然一跳,聽到一絲與眾不同地聲響發出來。 微之又微的一道劍氣,迅速反彈回來。
他的身體就在此時躍起,一把抓住懸於半空的劍,集全身之力,以劍作刀砍向那個方向。
砰!軋軋、滋!嘩啦啦、哐啷啷……一連串不同的聲響瞬間驚起,劍刃寸寸而斷裂成十餘片,薄暮般的劍光乍收,與此同時。 頭頂上的天光也展現開來,鮮潤流動地空氣霎時充盈了密封空間。 碎裂的鋼板蓬的一聲,若彈丸流星般四處飛濺。
陷阱之上,站著一個人,十幾塊碎片,便無一例外的刺入他的胸膛。
血如泉湧。 飛在他胸前絲錦白衣之上,散成一大朵鮮明可怖的血花。
楊玉寧慢慢倒下,帶著他不可思議的神色,轉過無數複雜情緒的目光停留於躲於葛容楨懷中地少女。 嘴脣邊飛快地滑過一縷難看似哭的笑容,眼睛便迅速的黯淡下去。 再也,睜不開。
葛容楨百忙中只瞥了他一眼,心中甚至來不及轉過詫異的念頭。
他為什麼剛巧站在陷阱邊上?
他是打算進一步威逼利誘迫使玄霜就範?
抑或,是捨不得表妹生生窒息而死,跑來放她一條生路?
這已無從知曉,葛容楨順船舷。 全力狂奔。
警鈴大作。 響徹全船。
葛容楨只覺渾身筋脈都突突跳動,瘋狂般相互扭曲。 兩耳間。 已不聞外界的陣陣尖囂,聽到的只是自己血液流動地轟轟聲響。
前面有人攔截,他一手抱住玄霜,根本不看對方面貌,揮著小半截劍。 趁神功未散,神擋殺神,魔擋弒魔!
一路都有血花泉噴,一路都有人不甘倒下,一路無數機關擋不過他一招即被破壞。
但是一路過來,他已成血人。 渾身上下不知刻上多少傷痕,鮮血滴裡嗒啦流了一路。
終於闖到底艙,他已探知,底艙長期停留兩隻快艇。 他要做的,就是毀壞其中一隻,登上另外一隻。
他甚至已經看到艇身白影!
卻聽得耳邊輕輕撒下一聲冷笑。
冰寒澈骨。
激得他半迷糊的神智,也於瞬間清醒過來。
“南宮霖!”他嘶啞著嗓子叫道!
相比於葛容楨的狼狽相,南宮霖還是一如霓雨廳中的瀟灑自若。 笑吟吟的瞧著這兩個重新陷入他天羅地網的人,摺扇輕搖,並不急於動手。
他手上的所拿摺扇,正是他的徒兒不久之前拿著的。 而今扇子在他手裡,那個傻小子卻是再也救不過來了。
南宮霖表情輕鬆,心中卻恨得半死。 楊玉寧一死,無論玄霜肯不肯答應他地計劃,都已沒有了那個中間人,他一個異族人,如何能夠堂而皇之踏入大離,進而控制其國政。
那個小子,一條性命也算珍貴。 楊家滿門滅族只留他一個活口,進京遇險九死一生,最後做了他南宮霖地徒弟。 收他為徒的心理且不說,可是以他南宮霖雄才大略,所收地唯一徒兒,他的命,該有多麼寶貴?——他卻為了一個小女孩,放棄了血海深仇,放棄了遠大前程,輕輕易易就死了,死得悄沒聲息。
南宮霖微微鄙視地斜睨一眼昏迷中的少女,雖是清麗容色,卻也不是甚麼傾國傾城。 他滿船的美女,能與玄霜相比的,乃至勝於玄霜的,不在少數,那傻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別說南宮霖從無捨己為人的思想,就是為了這樣一名少女,再怎麼看也不值哪!
只可惜,這少女得之不快留之無味,還有那個大他不多的少年也大是麻煩,乾脆一起殺了算了。
南宮霖沒有立刻動手,葛容楨卻沒有放棄這一點點時間空隙。
銀髮淺眸的白衣島主所透lou出來的氣場極其強大,葛容楨自忖就算平日不受傷,也很可能敵不過他,更何況如今是強弩之末。
轉玄功的副作用出於他想象的大。 體力已完全透支,真氣差不多也是空空蕩蕩的了,經脈處於瘋狂的紊亂中,如不能及時打坐將息,很可能當場就經脈爆裂而死。
他死了不要緊,江湖中人慣於歷險,技不如人身一死,也算不得大事。 只是懷中所抱的少女,又怎能逃拖虎口?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他與玄霜相識未久,這個少女心機甚深,口口聲聲叫著“大哥”,卻並不肯將其真正視如自己人。 就算有著師父的囑託,文尚書的拜請,作為朝堂之外的武林人,他順便保護公主,卻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為這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從什麼開始?他把她視得如此重要,一心一意護她、救她,千方百計周全她?
她不動聲色轉移刺客目標,她設計自害差點長睡不醒,她引誘他隨到海上予以保護,這一切陰謀詭計非他所喜,然而,卻始終記得她躲在人群裡看他捏糖人,微微驚惶卻又自持鎮定,眼睛裡流lou出彷徨無助如小獸的神氣。 每當記起她那個神情,他的不滿便如潮水退去,可憐她深宮弱女,唯有kao著這一點小小的機心,還得加上一點小小的幸運,才能夠一日捱一日一年復一年掙扎著痛苦著,活下去。
每想到此,心裡便有一點小小的疼,便告訴自己,要保她儘可能安康、如意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