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賜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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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賜宴(3)
這中間是否發生過什麼?難道父皇對她就象對自己一樣,殘留著對女兒的最後一點親情?玄霜腦中意念紛至沓來,忽聽內侍揚聲報道:“皇上、皇后駕到!”
在座諸人忙站起,玄霜也不例外,所不同者她或許是將頭埋得比所有人都低。皇帝是她父親,但他仍屬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之列,更別提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不必抬頭她感到皇帝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吩咐:“平身。”隨即笑著道,“今日是家宴,大家不需如此拘禮。”
玄霜深垂著頭,歸席而坐。她本欲如往常一般以近乎無形的存在感儘快結束此次令她渾身不自在的賜宴,然而近在咫尺的聲音使得她再也無法坐穩,受驚小兔般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今日可尚安好?”
施施然坐於她對面,右手第二位置上的白衣男子,見她如此,臉上不由浮起近乎促狹的笑容,眼裡卻有著不加隱藏的驚豔的光。莫瀛朝她舉了舉杯:“公主,幸會。”
玄霜腦海中一片茫然。――這究竟是個什麼性質的宴會?洗塵和壓驚,兩個互不相關的主題生硬疊加本就頗具諷刺意味,令得這種諷刺變得更加混亂的是居然席間還會出現全不相干的陌生男子!
“大離將有農苦使臣至,此次結交意義重大。莫卿深諳農苦文字,這段時間他隨太子多方準備,暫時留居宮中。”皇帝雲淡風清地道,算是解釋了莫瀛在此出現的箇中緣由。
這是否是足以立足的理由玄霜自知無置喙之餘地,她急切間作出的選擇是玉頸深垂,恍若對身邊一切未見未聞。
這並不是她無言反抗的開始。在隨後的時間內,她執意緊抿雙脣,任憑席上佳餚美酒流水價換上始終無動於衷,正襟危坐姿態端莊如石像,同時彷彿對於她坐著的桌面上的淺淡紋路發生莫大興趣,視線停留於那塊方寸之地未有片刻稍離。每逢皇帝或皇后同她談話,她仍是每言必應,可連頭都不抬,僅從鼻端或喉嚨口發出模糊不清的讓人臆測無法明瞭含義的一二字音。皇帝和皇后拿她毫無辦法,只得改向席間其他人談話。
但莫瀛未嘗因此而稍減半分興致,頗為有趣的觀看她負氣、卻無瑕可擊的端坐儀態,耐心地捕捉她深垂的目光。長久保持同一姿態令她鬢髮上那枝步搖上深垂的玉珞亦幾乎紋絲不動,與她吹彈可破的面靨保持平行,玉珞上偶而折射微爍的光芒映著她幽深眸光。其人如詩,其心如潭。
這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前一天看到她的景象於心間滑過,她看似柔弱無依,但在一瞬間豎起渾身的刺凜不可犯,當有外人後立刻便做出強忍委屈不敢發作的模樣。這女孩有著比外表更加豐富的內心形態,令莫瀛有深入探知的渴望。
但她的不配合無疑與這場宴會的初衷大相徑庭,氣氛一陣沉悶之後皇帝顯然放棄了做何事佬的打算,改向太子和莫瀛問話,談起此次農苦使節到訪將涉及的議題以及相應的規格禮遇,往年國家間使節往來朝拜不是沒有,但這次農苦到來的使節身份特殊,系由其皇嗣親領。太子想了想,道:“兩年前有舊例,瑞芒大公入朝我們是怎麼接待的,這次不妨沿用。”
皇帝道:“可借鑑不可全用。大公畢竟半公半私,表面上他不是使節,這次農苦可是明說由穆丹王子率領,僅這一點便大不同。”
“是,相關禮節會注重這一點。”
“亦需有個尺度。農苦乃大離之臣,這次是覲見。”
太子頷首:“兒臣明白,自有分寸。”
莫瀛忽含笑道:“陛下,這次農苦使節團,不僅是由穆丹王子領隊,聽說他們的公主亦在其中。”
皇帝道:“所以朕命清霜隨同辦理,早做準備,若農苦公主果然來訪,自然由我國公主接待。”
莫瀛淺淺一笑不再多說。若華卻快口接上:“清霜妹妹雖佳,對方多半會問起長公主。”
席間有短暫的沉默。玄霜分明感到來自各個地方不同的眼光會聚於她,然而她神情漠然,無動於衷。皇帝咳了一聲,淡淡道:“斟酒。”
於是話題引向別處,但此宴失去最初性質便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使節問題雖可談,終不能把家宴搞成國宴,端成公主和楊若華縱然都是愛說愛笑之人,皇帝面前也不大敢放肆。皇帝大約覺得無味,不久便與皇后離席,他們一走,玄霜也找到了理由即時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