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第九章 悲兆(1)

第二卷 第九章 悲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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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章 悲兆(1)

玄霜許是有些認生,趕路疲累之極,躺在**,卻了無睡意。 輾轉反側了好久,聽著更鼓一聲聲漏過,直到天色麻麻發亮,才漸覺朦朧。

恍惚到了似曾相識之地。 空曠,幽深,寒冷,深深淺淺的黑霧波浪般湧動繚亂。 她心底不安,輕聲試探喚道:“母后?”周圍陰陰並無回答,然而她記得這是以前經常來到的地方,最近少了很多,為何突然間又回到了這裡?是母后想念她了麼?她再喚,“母后!”

雲霧流動著,象紗簾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攏開去,蒼白憔悴的面龐隱隱綽綽顯現出來,死去多年的人向她招著手:“玄霜,過來。 ”她努力上前,腳下黑霧似牽牽絆絆拉之不斷的繩索,她走不近。 “母后!”她叫道,“我過不來!”

楊皇后輕嘆道:“你走不過來,還是不想過來,玄霜,你想不想看一個人?看到他或許你就能過來了。 ”

玄霜愕然,走不過來,和不想過來,這對看似矛盾的詞彙,出現在母后的話裡,顯得別有意味。

她低聲問:“是誰?”

那張蒼白的臉旁邊,遮天蔽日的陰暗裡,漸漸現出一條人影,閃著月光白的衫子隱隱約約,而後是他英挺的下巴,薄而有力的嘴脣,高聳的鼻樑,最後,是一雙熟悉無比的眼。 她不由叫出:“莫瀛?”

莫瀛朝著她笑,是一如既往溫暖的感覺。 可是,他地臉上為何湧動著悲哀?他眼內分明閃著某種渴望,而他的人卻始終如浮雲飄搖不定,“莫瀛!莫瀛!”她忘記了母后所在,不停叫他,他的悲哀更深。 月光閃緞的衣衫色彩漸深,濃濃的。 稠稠的,似血。

她說:“莫瀛。 你在哪裡?你為何不過來?”他不過來,她走過去,然而走來走去,始終離他很遠。 她悽然說:“莫瀛,你不過來也好,先躲著吧,遠遠地躲開所有人。 我們就快熬出頭了。 五年。 再過五年,那個人死了,我就會揚眉吐氣了,那時你再來。 ”

莫瀛的臉起了某種變化,突然變成一張完全陌生地臉,有幾分象皇帝,又有幾分象母后,可是玄霜並不認得。 他大笑著。 道:“那個人要死了嗎?玄霜,妹妹,你要幫助我、盡一切能力來幫助我,我和你,才擁有大離皇朝最純正的血統!”

雖然不認得他,玄霜仍然直覺地猜到他是自己地三哥。 那位逃出生天的同母兄長,並不想看見她,莫瀛呢?莫瀛哪裡去了?為何眼前的人變成三皇兄了?三皇兄的笑聲有幾分猙獰,代她回答胸中疑惑:“莫瀛已為我所殺!”

那件閃著月光的深色衣裳,驟然化為一泓碧血,蜿蜒似蛇,向玄霜流過來。

沒有驚呼,沒有悲痛,更不曾熱血沸騰地驚疑質問,玄霜直接醒了過來。

冷汗涔涔。 心跳頻頻。 出神地望著白底青竹的帳頂。 恍恍惚惚,身不知所至。 良久方醒悟。

只是一個夢。

原來只是一個夢。

然而那個夢……夢裡每一個場景、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是悲哀,沉沉如鐵的悲哀,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抓住被子,糾結地回想著莫瀛夢中地表情,真切得近在咫尺,可是他的人,卻遠在天涯,她清晰地見到他表情,卻快認不出他的容貌了。

“莫瀛……莫瀛……”她的淚似泉湧,當他在的時候,她接近他只為利用他,為什麼他漸漸遠去,這個名字在她心裡的份量,陡然炙烈起來,就象一道滾燙的鐵箍,密密地繞匝。

別後月餘,音訊全無,既不知他可曾找到宇王,亦不知宇王可曾對他下手。 太子大約知道一些,但玄霜從不問起。 她也從來不提他的名字,除了偶爾會在夢中感受到他一如既往地氣息而外,他已徹底退出她的生活。

可是今晚這個夢,好生蹊蹺,隱隱透著不祥。

母后在質問她,彷彿對她進展之慢有所埋怨,她提起莫瀛,難道是怪她,因為莫瀛而改變心意不成?——沒有,她發誓沒有,這一生一世,她不會忘記母后在夢中的血淚交流,更不會忘記自己在上元燈節那天的血淚交流。

然而莫瀛笑得那樣悲哀,那血一樣的衣裳……難道、難道是莫瀛有險?!

玄霜被這個想法自己驚嚇了一大跳。 莫瀛有險?

三皇兄果然殺了他?!

難道,這晚的夢,是莫瀛來向她告別?!

她頓時心慌意亂起來,心口生生一痛,歪倒在**。

口不能言,視出亦是模模糊糊,隱約見明煙一臉焦急跑進來,好象是在大聲喊叫,而後相繼有人進來,她一概看不清,一概聽不清。

首先進來地是陳倩珠。 她上京來的藉口是作為謝紅菁的副手,昨晚住到分舵後,更是心虛,時刻守在玄霜左近。 一見玄霜的狀況深感嚴重,連忙請來謝紅菁。 救兵來到,看了看,卻說不是舊毒復發,好似受到什麼刺激,導致餘毒衝向心脈,好在救援及時,並無危險。

陳倩珠放下心來,想了想忽又喜笑顏開。

玄霜的傷勢反覆,對她有利,她就可以找藉口延長留在京都的時間了。

謝紅菁看在眼裡,不掃她的興。 實際上謝紅菁昨晚一夜未眠,只是在籌謀良策。 她的心機、對玄霜做過的事,如今為人所知,就算是“家醜不可外揚”,僅限於靉靆上五堂數人知,可也等於有了個實際的把柄落在吳怡瑾手裡,今後縱然想利用玄霜做些什麼,怕也是不容易。 而玄霜,也因著這次陷害,正式和靉靆走到對立面去了。

這是她非常不喜歡地一種狀況,很被動。

這樣被動之下,她已顧不上陳倩珠這姑娘盪漾如沸地春心了。

囑咐陳倩珠按方煎藥。 她自己慢慢在園子裡徜徉,心裡七上八下,無有對付眼前局面的最好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