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痞又賴,還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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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痞又賴,還油鹽不進
田志文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這件案子撲朔迷離,兩天的時間實在太少,微臣懇請皇上寬限些時日!”
明蒼帝喝了一口茶後淡淡地道:“昨日傍晚青國的使節又折了回來,說有些事情還要給小王子交待一二,田愛卿倒教教朕,如何給他們交待?”
田志文愣了一下後道:“皇上,青國使節突然折回的事情有古怪。”
“朕自然知道有古怪,可是如今他們找朕要人,朕又當如何?”明蒼帝看著田志文道。
田志文答道:“如今微臣有一絲線索了,皇上可以拖延他們三日,三日後微臣必定將這個案子破了,給青國使節一個交待!”
明蒼帝的眸光幽深,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椅背,然後淡淡地道:“這件事情只怕是紙包不住火,三天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卻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再則小王子是在金海樓裡被殺,這件事情已經在京城傳得風風雨雨,你能確定使節不知道小王子被殺的事情嗎?”
田志文的眼裡也滿是擔心,他看著明蒼帝道:“皇上所慮甚是,只是不知道皇上想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明蒼帝緩緩地道:“朕頂多只能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還查不出來,那麼就只能給青國交待,這個交侍是什麼,你心裡清楚。”
田志文咬了咬脣道:“微臣遵命!”
正在此時,李英面帶憂色走進來道:“皇上,青國的使節進宮了。”
明蒼帝的眼裡有一絲不快,他微微沉思一番後道:“帶青國使節去德乾殿,朕去那裡接見他們。”
德乾殿是明蒼帝接見外來使臣的地方,他到達的時候,青國的使節已經候在那裡了,青國之所以叫青國,是因為那裡一片草原,一到春天,四處一片青幽,青國之名也由此而來。
因為青國到處都是草原,所以那裡的百姓都以遊牧為主,善騎射。
青國的使者怒哈爾便是典型的青國人,鷹眉大眼,顴骨微高,高鼻大嘴,身量也極高,他對明蒼帝行了一個大禮之後便問道:“尊敬的皇上,請問我國的小王子何在,我臨走時忘記把這塊玉佩給他,這塊玉佩是大妃臨行前親自交給我讓給到小王子。我當時將這塊玉佩放在箱子最底層,以為已經給到小王子了,不想走了兩天之後,開啟箱子的時候發現了,便匆匆趕回來,想親手交給小王子。”
“李英,將玉佩收起來,一會給小王子送去。”明蒼帝吩咐道,他看了一眼那枚玉佩,樣子普通,做工也普通,他的心裡便生出了疑慮。
李英伸手去拿玉佩,怒哈爾卻把玉佩收了回去,他對明蒼帝道:“皇上,這塊玉佩我要親手交給小王子。”
明蒼帝微慍道:“聽你這話似是信不過朕?”
“不敢。”怒哈爾答道:“我這一次進宮之前聽到京中百姓在議論一件事情,說小王子在貴國的酒樓裡被殺了。兩國來往,不斬使者,小王子來貴國是做客的,鳳起國自古以來就是禮儀之邦,斷然不會做出那等的事情來,只是我終究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見見小王子。”
他的話說得客氣,卻鋒芒畢露。
明蒼帝沒料到怒哈爾竟如此直接,一來就將這件事情挑明,李英瞪著怒哈爾道:“你可真是無禮,竟敢懷疑皇上!”
怒哈爾看都不看李英,只對明蒼帝道:“皇上厚德我是知曉的,但是小王子是青國的王子,也是國主最為寵愛的王子,他若是出個什麼事情,我回去也沒有向國主交待。我也沒有什麼過份的要求,聽到傳言只想見小王子一面罷了。”
李英的眼睛瞪得滾圓,明蒼帝的手輕輕一揚,他才忍住沒有斥責怒哈爾。
田志文在旁道:“方才貴使也說那些只是傳言,傳言之語,不可多信。小王子初到我國,不服水土,自貴使走後便病倒在床,太醫吩咐過,這幾日不可招風,不可情緒激動,所以貴使此時若是去見他,只會勾起他的思鄉之情,反倒會加重他的病情。貴使若想親自將玉佩交給小王子的話,還勞請等上幾日。”
怒哈爾瞪大眼睛看著田志文道:“水土不服?怎麼可能?小王子自小身體好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會水土不服?是不是他真的如傳言那般被人殺了,所以你們才如此推三阻四,不讓我見他?”
李英怒道:“我鳳起泱泱大國,用得著騙人嗎?”
“若沒有騙我,現在就讓我去見見小王子,若確認他沒事,我便向皇上磕頭認錯!”怒哈爾將背挺得比直地道:“若是小王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再這樣百般阻撓,就算我青國的國力現在不如鳳起,我國有十萬勇士為兵,他們拼著死絕也斷然要為小王子討個公道!”
田志文陰森森地問道:“若是你家小王子因為水土不服臥病在床,你們也要對我國兵戎相見嗎?”
怒哈爾輕哼一聲道:“我心裡如今有這個疑問,若是不解開,我心裡不會安寧,只要看到小王是好好的,我就是安心。這個要求又哪裡是過份的?你們如此百般阻撓,莫非是心裡有鬼?”
明蒼帝見他雖然人長得牛高馬大,卻是個伶牙俐齒之人,這件事情再這樣遮掩下去,只怕會適得其反。
田志文等人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不由得看了明蒼帝一眼,明蒼帝微一沉思,正欲說話,卻聽得外面傳來鳳熙的聲音:“你心裡有才鬼!”
她的話音一落,一個小太監匆匆奔進來道:“皇上,易小王爺求見。”
明蒼帝暗想如今這局面已有些麻煩,鳳熙這個紈絝也是個牙尖嘴利之人,倒不如讓她來折騰一下,也好拖延一下時間,便微皺頭道:“讓她進來。”
鳳熙進去之後就衝明蒼帝行了一個大禮,怒哈爾瞪了她一眼道:“方才那話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鳳熙承認不諱,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難道你敢說你心裡沒有鬼?”
怒哈爾見她目光清澈,看人的時候和一般人有些不同,那雙明亮的眼睛似能看進他的內心,他微慍道:“真沒料到堂堂鳳引國的大殿之上竟有人如此無禮!”
“什麼叫做我無禮,明明就是你無禮在先!”鳳熙不以為然地道:“說白了你不過是一個使節,送完小王子滾回青國就算了,卻又巴巴地跑回來找小王子,你是在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戲碼嗎?”
“鳳熙,不得無禮!”明蒼帝喝斥了一聲,聲音裡卻沒有怒氣。
鳳熙忙向他行了一個禮,只是她身著綠色官袍,那張臉上又帶著三分痞賴之氣,如此站在無比莊嚴的大殿上說話,倒顯得有些好笑。
鳳熙忙道:“是,皇上。”
“你到大殿裡來做什麼?”明蒼帝問道。
鳳熙笑眯眯地道:“我進宮給皇上請安,然後聽當值的公公說青國的使臣又跑回來,我覺得好奇就過來看看,誰知道方才在殿外的時候竟聽到青國的使臣大放劂詞,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就闖進來了,還請皇上見諒。”
明蒼帝聽到她的話淡淡一笑道:“青國的使臣只是關心小王子的安危罷了。”
“關心也不能亂來啊!”鳳熙白了怒哈爾一眼道:“還使節!我呸,你連基本的禮節都沒有,一進宮就在皇上的面前說打說殺,真不知道青國的國主怎麼就派了你這麼個沒有素養的人到我國來。你青國有八萬勇士了不起嗎?有本事你就讓他們打過來啊,看看你們的勇士厲害,還是我們計程車兵厲害!”
“你!”怒哈爾氣得不輕。
“你什麼你!”鳳熙撇著嘴道:“你們要是真那麼牛叉叉的話,也不會是我朝的手下敗將了!”
她這一句話一說完,大殿上便響起了輕笑聲。
原本大殿裡滿是劍拔弩張的氣息,自鳳熙進來之後就輕鬆了不少。
她有一項常人沒有的本事,縱然此時說著如此嚴肅的問題,卻難改其嘻哈的本性,任何人和她說任何話,她都有本事把整個事情弄得像是一場玩笑。
怒哈爾瞪大眼睛看著紀珂,然後朝明蒼帝行了一個禮道:“皇上,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誠心和談的青國嗎?我今日上殿並無任何過份之舉,只是想見小王子一面罷了!若是你們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那麼我今日裡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將小王子帶回青國!”
“我呸!”鳳熙不屑地道:“今日我們怎麼對你呢?明明是你自己先說要用十萬勇士攻打我朝,且不死不休,就準你挑釁,不准我朝還擊嗎?說我們態度強硬,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態度!”
怒哈爾聞言心裡一驚,那些話的確是他先說的,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這麼一個人來,說起話來又痞又賴,還油鹽不進,捏著別人的痛腳就不放。
明蒼帝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卻也一本正經地道:“你若是覺得不服,可能回去稟報給貴國的國主,真要打仗的話,朕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