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3章 新婚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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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13章 新婚燕爾
花前月下，本該是最美好的事情。新婚燕爾，本該是最幸福的時刻。
然後，月光下，太子少陽沒有注意到無央的眼睛有些變化。無央趴在石臺上看他，他背對著她在月下吹奏一曲竹笛。沒有絲毫預料之下，無央的手中多出一把劍，那劍悄悄從背後刺向太子少陽。
竹笛落地，他帶著難以置信地目光回頭看她。
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他以為從今以後，他們不再是兩個人，而是成為彼此。他想象之中的開頭，想象之中的結尾從來都不相同。
“為何？”視線變得模糊，他的目光依舊有著一抹堅持，堅持要一個答案。無央一雙血紅的瞳孔在月光下染成一層霧氣，明明看起來那麼冷漠，但在她兩頰上卻流下兩行清淚。
“誰也不能禁錮我，包括你！”無央冷冷說到。抽出刺入他身體的劍，無央頭也不回得離去。眼前的結界因太子少陽的傷變弱了許多，可是她若強行離開，太子少陽便只有死路一條。
他以死來禁錮她，這到底是需要多大的恨或許是多大的愛，才能做到！
她蹤跡還是忍不住回頭：“開啟結界，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太子少陽靠在樹下，鮮血染紅的身邊的土地，他抬起頭看無央。眼中沒有仇恨，十分平靜。無央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要他的命，或許他該慶幸，至少她心中還有一絲感情在。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能改變初衷。他以命來禁錮她，就是怕有這麼一天。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來得這麼快，快到他措手不及。他搖搖頭：“無央，我以生命來禁錮你，你可是恨我的？”
無央沒有回答，只是又催促他開啟結界。他拾起竹笛，想繼續吹奏剛才沒有吹完的曲子，可惜笛聲斷斷續續，竟曲不成調。
無央握著劍的手放鬆了又抓緊，他這是在逼她嗎？無央冷冷道：“太子少陽，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嗎？這是九幽鬼劍，你該知道它出鞘是需要生命來祭奠的。”
太子少陽
輕輕一撇，咳了一聲。這些日子她可真是處心積慮，九幽鬼劍一直沒有亮出來，他都忘了還有它的存在。
“你當然敢殺我，否則就不會有剛才那一劍了。你放心，就算我死了，神魂也將永駐於這道結界。我辜負了師兄們對我的信任，更辜負了天下蒼生的安危，我死不足惜。”
無央血色瞳孔更鮮亮了幾分，她一把揪著太子少陽的衣襟冷冷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說罷，她掐著他的脖子，而他只是面色不改地看著她。目光依舊是平靜，只是比剛才多了一份愧疚。
是愧疚三清也是愧疚天下蒼生，唯獨沒有她。無央看著他臉上漸漸蒼白，他不掙扎也不再看她，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著接近死亡的那一刻。
他真的就那麼想死嗎？她偏不讓他如意！
無央鬆開手，拉著他走到結界邊。一路上的拖曳的血跡，觸目驚心，他不在睜開眼睛。無央收起劍，用盡力氣試圖去破開結界，可如論如何都沒有絲毫鬆動。
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無央有些氣餒，想起鴻鈞老祖之言，二者本相生相剋。難道真的要殺了太子少陽才行嗎？無央幾次欲下手，可終究落到一半又打住。
不知不覺中，無央覺得自己的真力在漸漸消失。明明沒有受傷，卻覺得背上很疼很疼。無央躺在太子少陽身邊，她有些無可奈何道：“太子少陽，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太子少陽緩緩睜開眼睛，滿目星辰，他微微一笑：“無央，放手不好嗎？今晚本該是新婚燕爾，你卻要互相傷害，醒醒吧，壓制下那些不屬於你的怨氣！或許，只要熬過今晚，我們的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結局會不一樣？真的會嗎？無央不確定，也沒有多少意識讓她卻確定。
她轉過臉望著他，蒼白如紙，奄奄一息。她忽然翻過身壓在他身上，他一驚沒來得及說話，無央吻上他的嘴，給他渡了氣。他震驚地看著無央，難道清醒過來了？
無央卻開始
撕扯開他的衣裳，衝著他嫵媚一笑：“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不！不該是這樣的！他知道她不對勁，卻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她趁著剛才給他渡氣的時候竟然對他下了法術，他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她擺弄。這樣的月色，這樣的漫天桃花，本該是無盡的溫存與繾綣。可是眼下，他只能被動的任由無央帶著他共赴巫山。
一滴淚落在他臉上，揹著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哭了嗎？為何？可該哭的人是他吧？
夜風安靜了下來，他的疲憊讓他早已陷入沉睡。無央輕嘆一聲，換了一身紅衣，那一身嫁衣她掛在了桃樹上。似乎有些依戀有些不捨，他輕輕扶過裙褂上的珍珠。這上面的每一顆，都是他的真心，可都被她踐踏了。
從此以後，這個真心，或許再也不會屬於她了。
無央抱起他靠在自己肩頭，她扶過他的臉龐，瞳孔不似前面的血紅，她輕輕喚了一聲：“夫君……”這兩字，叫出來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只是可惜以後都沒有機會叫出來了。
她抱起他站起，她會這麼做是因為她想起鴻鈞老祖的話。相生相剋，若是二人結合了呢？當她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那是不是這對立的身份就會變化？他下的結界，對她來說是不是就可以輕易離開卻又不傷他性命了？
做了這麼多，說到底還是不想他死。即使她負了他心心念唸的天下，她也還是留有一絲念想，至少她不負他。
摟著太子少陽的身體，她將他的背先踏出結界，無央與他緊緊相連。無央這一把是賭對了，那結界她不費吹灰之力便走了出來，只不過是獻上身子罷了。
除了結界後，無央的瞳孔忽然變回了妖冶的紅，她望向仙宮的方向冷冷一笑。抱著太子少陽，卻往仙宮相反的方向而去。
九幽，這裡是她曾經被太子少陽幽禁的地方。他曾傷她一劍，如今她也還了他一劍。這陰暗的九幽一角，也是時候讓他嚐嚐這孤獨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