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多情山色，有情江水 一四六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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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多情山色，有情江水 一四六章 用心良苦
“看著天色似乎要下雨,不如……”蕭明旭剛一開口,老天就很配合地落下一滴雨在她頭上。接著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一滴滴的雨就連成了串,跟有人在天上撲水似的往下倒。
林析流反應很快,立刻回到車裡找出一塊不小的油布將馬車從頂上遮住,一面招呼蕭明旭進去躲雨。
這雨來勢洶洶,蕭明旭也犯不著客氣,跟著跳進車裡。車廂原本不小,只是林析流的母親是躺著的,蕭明旭和林析流也就只能窩在角落裡,儘量蜷縮起身子不擾到他母親。
原以為這雷陣雨下一陣子也就小了,沒想到竟是越下越大,在馬車裡面只聽到外面嘩嘩的水聲,讓人心裡一樣的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躲在馬車裡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僅僅靠了一層油布要阻擋所有的雨水似乎也很勉強。外面的馬因為被雨水打得疼也開始嘶叫起來,蕭明旭再次建議,不如先去青殿避雨。
只是蕭明旭說話的神色讓林析流知道這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好辦。蕭明旭是在擔心那些有些過分仇視男子的姑娘們會不會對林析流抱有偏見。可是老人家這身子,的確不適合在這樣潮溼甚至還有可能被雨水打到的環境裡。
“喂,小子,是你麼,你怎麼還沒走?”馬的嘶鳴引來了人,岑鬱柏一手撐傘一手還提著個隨時都有可能滅掉的燈籠,不太情願的樣子,“正好問你,你在這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大概這麼高這麼寬……”
“岑谷主。”不用多想也知道岑鬱柏是在努力地形容自己了,蕭明旭立刻跟著林析流一起探出腦袋叫他。
“啊,是你啊,原來你在這裡。半夜沒事說出來散步,這天又下起大雨,可把夏筱青可急的。衝到我谷裡就來找人,還說找不到人得算到我得賬上。我真是何其冤枉,你在這裡正好,趕緊回青殿去,都擔心著你呢。”
蕭明旭聽了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岑鬱柏雖然語有責怪之意。怪她讓夏筱青著急了,可是語氣中依舊有著幾分關心。對比之下蕭明旭更覺得身邊的林析流可憐了,轉念一想,便對岑鬱柏說:“岑谷主,我這就回青殿去。不過這位林公子和他的病重的母親,在這山上也沒個落腳避雨之處,我又不能帶他去青殿,所以想請岑谷主破例讓他們在太虛谷中暫避一晚。”
岑鬱柏眯起眼睛,目光在蕭明旭身上轉啊轉的一會兒又跑到林析流身上。接著又轉回來:“他是你朋友?”
佛聽到了希望一般,蕭明旭答得很乾脆,而林析流則感激地看著蕭明旭。蕭明旭暗地拍拍他的肩讓他放心。
岑鬱柏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好像找到了什麼好玩地東西。沉吟良久說:“好。可以讓他和他娘一起來太虛谷住下。甚至不只是住一天。不過我有個條件。你也要跟著一起住到太虛谷來。”
“多謝岑谷主。”雖然不明所以。不過蕭明旭還是很高興地應了下來。
然後這天也彷彿通人氣一般。雨漸漸就小了。岑鬱柏二話不說跳上馬車。把林析流趕出去駕車。立刻就回了太虛谷。林析流和他母親住下。蕭明旭也按照約定要留著。岑鬱柏唯一怕地大概就是夏筱青那裡。雖然去通知了她人找到了讓她過來。卻警告蕭明旭不許透露他們之間約定地事情。要說是她自己想留下。
蕭明旭想來想去。想到個理由說自己是要跟著岑鬱柏在這裡學醫。而且態度堅決。夏筱青偷瞄了岑鬱柏很多眼之後也終於鬆了口。放心讓她留著。然後跑去抓著岑鬱柏警告了一大堆。也就揮手告別了。
其實夏筱青看人明白得很。蕭明旭跟那群姑娘一起生活這段時間。心結也算打開了不少。人也爽朗多了。不過有一點她也注意到。蕭明旭並不是跟她們一樣地同類人。在一起越親密越長久。這種差異就露得越明顯。再這樣下去雙方都不會高興。蕭明旭自己提出要留在太虛谷學醫。那也不錯。至少岑鬱柏那個死人。不會讓她覺得有相處地壓力。因為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
事實上岑鬱柏在把那三個人安排到一個住處之後。就說去換衣服。然後就再沒搭理他們。蕭明旭暗自替林析流著急著。幾次想去找岑鬱柏來給林母看看。倒反而是林析流在勸她不必心急。
“姑娘有這份心意在下已經非常感激,只是岑谷主不願,我們也不要強求。江湖傳言他性格古怪,若是惹惱了他,反而連累姑娘受苦。”林析流為蕭明旭考慮著,其實自己已經打定主意,明天天明就再去找岑鬱柏。堂堂神木堡的少堡主雖然也不喜歡死纏濫打,不過為了母親,他忍了。更何況江湖上誰都知道,得罪什麼人都可以,但是太虛谷地神醫要是得罪了,那就跟得罪閻王一樣。
就著樣蕭明旭陪著林析流守了母親一夜,也聽著他跟他母親說話,羨慕談不上,只是忍不住想起自己還有那許多未曾說過未曾做過想要給皇后的事情,有點悲傷。
天明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岑鬱柏卻還是沒有出現。林析流想去找他,又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谷中亂闖反而讓岑鬱柏反感。蕭明旭也不說破,只道自己去給他們張羅點早飯,出門去找岑鬱柏誰知根本不用找,一出門就覺察到岑鬱柏的氣息,竟然就在他們不遠處偷窺似的窩著,靠著一夜的雨聲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在自己被蕭明旭發現之後也沒有顯出半分窘迫。
“岑谷主。”蕭明旭上前就開門見山,“你真的不能救林老夫人嗎?”
“你為什麼想要救她,是因為她,還是因為林析流?”岑鬱柏反問。
蕭明旭想了想,搖搖頭:“兩個都不是,是因為我自己。”只是“失億”地她不能說出因為自己母親的原因。
岑鬱柏聽了竟然掉頭就走,一面說:“不好意思,這個答案我並不滿意,所以還是不救了。”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習慣了岑鬱柏任性地蕭明旭連忙追上去。
“當然是為了林析流啊。”岑鬱柏眨眨眼睛,露出一抹壞笑,“只要你說,你是因為林析流,因為不想看到他難過,所以希望我救他的母親,我可以考慮試試。當然她這病能治好的可能性不到三成,就算治好了,多半也得落下什麼病根,這些我可都說在前頭。”
岑鬱柏的話也都沒錯,雖然聽上去怪怪的,不過如果這樣就能讓他去救林老婦人的話,蕭明旭很願意這麼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去跟林析流,也會這麼說。嗯告訴他你為了讓我救他母親賣身給我當使喚丫頭好了,我想林少堡主那樣的身份,一定會把你買回去。嗯不錯不錯,這個主意甚好。”岑鬱柏自言自語著,似乎挺高興。蕭明旭在他身後張開了嘴,最終沒有叫住他。
對岑鬱柏的用意似乎有些瞭解了,蕭明旭笑笑,也就隨意吧,如果這樣就能夠讓一個兒子寬心,讓一個母親多活幾天的話,值得。
蕭明旭還是那麼天真善良地想著,還以為岑鬱柏是為了自己好。其實岑鬱柏只是突然發現他終於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可以利用蕭明旭狠狠地給花相憶一記耳光。這才是他地主要目的,其順帶目的,才是刺激一下蕭明旭現在過於沉寂的心靈。
所以,林析流,神木堡少堡主,或許該為你成為這樣的人選感到同情,不過還是祝你好運了。
扳指頭算日子,貌似要加快進度才能趕上七月完結了……加油!書網www.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