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再見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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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再見王女
方逸柳似笑非笑,隨即不動聲色高高舉起令旗,斷然喝令:“放箭!”
眾弓箭手凜然聽命,急弦如雨,轟然一起射出。 這是之前白朝最得意的車輪箭法,兩隊弓箭手射擊裝箭輪流攻擊,一氣呵成,中間絕無間隙。 一旦發動,當真是氣勢如虹。 跑得快些的東關鐵騎頓時紛紛中箭落馬。
東關人向來輕甲快馬,騎兵為求快速機動,多kao強勁馬速直接踐踏敵陣,讓敵方來不及遠距離弓箭攻擊就被踏平。 所以他們很少設定盾牌之類,遇到特別密集的弓箭攻擊,難免死傷慘重。
紐錄本來衝在前方,驟然萬箭如雨而下,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斃命當場!
我閉了閉眼睛,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不想看到紐錄在我面前萬箭穿身而死。 隨即我明白這是個不該有的念頭,逼令自己睜開眼睛——我決不能對紐錄心軟,而她身為東關第一神箭手,也沒那麼柔弱。
箭雨壓頂,紐錄猛地用力勒馬,戰馬一聲長嘶,高高人立而起,堪堪像個肉盾一般幫她擋住身形。
果然如此……
我手中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 隨著我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白見翔微微一顫,茫然睜開眼睛。 我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也不解釋了。
就在這時,弓箭手們發出了輕微的驚呼聲。 我定睛一看,也吃了一驚。
駿馬慘嘶聲中。 紐錄靈巧地溜身而下。 那馬兒被射成刺蝟似地,驟然前蹄一軟,轟然跪下。 紐錄卻堪堪飛縱而起,一把抄過前方一箇中箭落馬的東關騎士屍體,飛身上馬,仗著屍體做肉盾庇護,若無其事狂飆前衝。 她身後東關騎士有樣學樣。 毫不猶豫繼續衝鋒。
“好傢伙,這女人想強力衝鋒破陣?”
方逸柳驚詫地咕噥了一聲。 眼中陡然射出遇到大敵的興奮之色,手中紅旗招展,不斷排程弓箭手出箭的速度和方向。 可是紐錄馬速快如追風,弓箭手竟然難以瞄準。
不斷有東關鐵騎中箭落馬,卻有更多人潮水般湧上,而紐錄始終衝在最前方。
駿馬賓士得越來越近,東關鐵騎轟隆隆迫來。 我甚至能看清紐錄慘白的嘴脣微微彎起,居然是一個氣定神閒的笑容。
忽然明白,她,知道對陣的敵將是我。
白見翔不知何時站在我身邊,見狀輕聲說:“她就是……東關王女紐錄罷?”
我心頭微微一亂,用力握緊佩刀,沒有回答白見翔,只對方逸柳低聲說:“我去出戰。 你好生鎮守。 ”
他吃了一驚。 搖頭道:“不如我去,你怎麼好——”看了一眼白見翔,硬生生把後半截話吞了下去。
可是,紐錄弓馬精熟,刀法雖然平常,一把鐵弓號為東關第一。 奪命三連環十分難防,方逸柳真要出戰只怕難逃一死。
這時候容不得和他羅嗦解釋,我搖頭輕笑一聲,越眾而起,拍馬衝出。
耳鬢風聲如雷,黃沙中眼前一切似乎都是模糊地,生生死死,天地都在蕩搖,我卻分明看到紐錄忽然扔開屍體,微笑著張弓搭箭。 速度快得無可言喻。
石粱上紐錄運箭如風的慘白剪影。 又猛然浮現腦海。 那是我持續了無數次地噩夢,孩子甜甜的睡容。 她的奪命三箭,我的火把,石粱上驚天動地的爆炸,萬事萬物化做一片慘白的混沌……
我幾乎是直覺般也抓起鐵弓,想也不想也是刷刷刷三箭連環飛出。 我曾經在無數個夢裡想過怎麼破解這奪命三箭,看到紐錄出手,這幾乎已經是本能的反應。
只有速度比她更快才有勝算!
生死微茫地剎那間,她目光璀然如星,喜氣洋洋,向來平庸的容貌也變得無比生動美麗,猶如少女在迎接最甜mi的美夢。 我本不該看得如此清楚,卻偏偏看得無比清楚——
我要殺死她了!
心裡猛然燃起一種接近恐懼的預感,我本能地飛速奮力彎弓,又是連環三箭射出。 這一次勢大弓急,速度猶勝之前三箭,就聽啪啪啪三聲爆響,三箭已經追上前一批去勢,大力首尾相撞之下,在半空中爆裂墜落。
幾乎與此同時,風聲如雷炸響,紐錄的奪命神飛三連環已經迫在咫尺。
我心中茫然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眼看箭尖迫在眉睫,本能地張嘴一咬,堪堪咬住一箭,這一箭來得勢大力沉,我只掙得滿嘴牙齒生痛,連身子也不由自主猛地一個後仰。
尚未來得及進一步反應,簌簌兩聲銳響,後兩箭齊齊殺到!箭頭狠狠扎向我雙臂鐵甲,我只覺手臂一麻,想是鐵箭已經破甲而入。 鐵箭入體居然也不怎麼痛,只是猛然一刺,活像被燒紅的鐵桿燙了一下,又冷又熱地。 一時間鬧不清到底傷得多重。
被東關箭神紐錄的箭射中,我的雙臂大概要廢掉了吧?
我“呸”地一下吐出口中箭枝,猛然發現——竟然沒有箭頭。
怎麼回事?我驚疑不定,猛然想到了什麼,用力一一拔出雙肩地箭枝,卻覺得意外地順利,幾乎沒什麼痛苦就硬生生拽了出來。 定睛一看,果然也去掉了箭頭。
就那麼……想和我死在一起嗎?就那麼想被我殺死?我心頭活像被滾水狠狠燙到,手掌忍不住劇烈哆嗦,連頭腦也有些暈眩。
雙肩的刺痛迅速讓我清醒過來,一橫心,我拍馬迎向紐錄,她蒼白的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眼中帶著滿不在乎的凶蠻神氣,就這麼領著萬千鐵騎,毫不猶豫衝向我的方向。
怒馬如龍,我也飛快衝向她。 明知道衝向她就是找死,但我已經別無選擇。 殺死她!否則就被她殺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