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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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決裂
白鐵繹沉沉一笑,低聲說:“妹妹,退下!”雙眉一掠,喝令侍衛們把我帶下去,打入天牢。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結果,並不驚訝,只是笑了笑,忽然覺得這一生畢竟是個笑話了。
白見翔面色慘變,忽然厲聲說:“哥哥,趙墨說話縱然難聽,卻是一片丹心為你著想。 你若信不過趙墨,不如……一發連妹妹我也不用相信了。 立齊王是我的主意,趙墨不過照著我的意思行事。 要下獄,也該連我一起。 ”
白鐵繹狠狠盯著她,嘴脣顫抖發白,似乎竭力剋制著怒氣,過一會才下令:“公主累了,神智不清,把她帶回府邸休息。 ”
陛下骨子裡是個刻薄冷酷的人,為了一場敗仗可以屠滅嚴昊九族,為了錯傳死訊之事可以毫不猶豫殺死齊王。 如此關頭,如此盛怒之下,他還是記著要回護白見翔,也是難為皇帝陛下了。 大概白鐵繹真的愛她,所以能忍受白見翔的叛逆舉止。 可惜他的寬容忍耐從不用在國家大事上。
天子如此作為……白國,我們的白國,還有希望嗎?老百姓還有希望嗎?我還有希望嗎?
我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眼前一切如此混亂荒謬,讓我覺得自己也是個荒謬糊塗的人。
可我沒能笑出幾聲,就被侍衛們拖了下去。 白見翔想跟著我一起去,卻被幾個健壯宮奴拖住。
她狠狠給了為首宮奴一耳光。 溫文爾雅的崇文公主忽然如此凶狠,嚇得眾人再不敢逼她。 白見翔衝上來死死抱住我,淒厲地說:“墨兒,我們一起——”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不到,她肯當眾叫出我地名字,卻是在這樣的情形。
大概也覺得是生離死別了。 白見翔眼中閃耀著烈火,似乎想說什麼情熱言語。 我卻分明看到了白鐵繹眼中憤怒的火星。 低聲說:“公主,不要輕舉妄動。 活下去!”
真可笑,她叫我墨兒的時候,我卻故意叫她公主,儘量疏遠。 我想她活下去,我要保護我心愛的女人,不管今後如何。
一咬牙。 我掙開白見翔,一聲不吭跟著幾個侍衛去了。
拜白鐵繹之賜,這是我第二次入獄,倒是沒了首次被囚的激憤痛苦,只是感到極度的疲憊和迷茫。
我總想要忠於國家忠於朝廷忠於皇帝,卻是我親手擇立齊王。 其實,不管是白鐵繹還是白鐵彥,他們有什麼不同呢?我在白鐵繹手上始終不能得志。 換了白鐵彥稱帝,剛才那番死諫下來,他也是很想殺我了……
我要保護國家,卻害死了自己兒子,對不起結髮之妻,到頭來仍然山河危殆……
不管我怎麼費勁心力。 命運總會把我推到一個尷尬可笑地位置。 我這輩子,大概就是個亂臣賊子的宿命。 可笑地無能為力的宿命,怎麼甘心?
我看不到前方的路,誰能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在黑暗中沉沉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笑白鐵繹,還是笑這個荒唐血腥的命運……
泰州的老百姓,上京的老百姓,我自己的兒子。 難道真地要白白死了?我……救不了他們。 也救不了白國?
往事一幕幕在心中飄動,我的心緒隨之起伏不定。 忽然就是十分煎熬絕望。 我頭痛得厲害,只好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撞擊自己的腦袋。
我瘋狂的舉動驚動了看守的獄卒,他們連忙開啟牢門,衝進來制服我。 我被惱怒的獄卒揍了一頓,不過也不大覺得痛,心裡的煎熬反倒好過了一些,只是神智還是昏昏沉沉的。
正在混亂地時候,忽然有人用力搖晃我的身子,大聲說:“趙墨,趙墨!”
我頭昏眼花,吃力地看他。 那人見我反應遲鈍,居然對著我腦門就是一拳頭,喝道:“趙墨,你真的迷糊了?那我就殺了你,免得你被小人羞辱。 你要還明白著,就別裝瘋!”
說著刷地抽出佩刀,對著我的脖子。
我被雪亮的刀光刺痛了眼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方逸柳你發什麼瘋。 ”
他見我肯回答,忽然就是喜笑顏開,笑眯眯收起佩刀,一邊點頭一邊說:“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倒。 你這人命硬得很。 ”
我摸著劇痛的額頭,一邊抽氣一邊冷冷說:“方將軍擁護陛下回歸,是第一個有功之臣,怎麼不享受封賞去,卻跑到這天牢來看一個囚犯。 ”
他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聲,慢吞吞說:“反正都差不多,白鐵彥那小子,比陛下刻薄多了。 古人不是說良禽擇木而棲麼……”
我對他冷笑:“既然如此,你為何還給白鐵彥出整編軍隊地餿主意?今日群臣見死不救,也是為整編軍隊挫傷士氣的緣故。 難道你不怕今後他們報復你?”
方逸柳又是嘿嘿一笑,撓撓頭,示意獄卒遠遠退下,這才有些無奈地說:“趙墨,你別把我想那麼無恥。 整編軍隊的事兒,壓根是白鐵彥自己的主意,是他專門密詔我,授意我上奏整編之事。 這招陰狠得很啊,我老方算是走眼了,竟然沒看出齊王有如此陰毒心術,當時就寒心了……”
我聽得倒吸一口寒氣,忽然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方逸柳若不肯上奏,只怕就是第一個清洗的物件。 他硬著頭皮上奏了,卻又結下一大片仇敵,起碼可以分化我和他的交情,一旦方逸柳有事,我也不會出手相助了。 這樣,方逸柳一時留得性命,日後早晚也會給人搞死的。 想不到白鐵彥還有這一出,怪不得方逸柳後來當機立斷投kao了白鐵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