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6-東關第一神箭手

56-東關第一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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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東關第一神箭手

嚴昊。原來,攻打上京之戰,仍然是他作主。

他和我共事過,熟悉我用兵之道,居然能事先推測到我會繞行鐵梅山攻擊東關大營……看來,這密密麻麻的帳篷kao山而設,只要也是嚴昊誘我上當的花招。既然是嚴昊領軍,他們真正的主營地,未必在上京東門側。

這下可好,我料敵出錯,頓時陷入危局,隨時都是性命難保!我要是全軍覆沒,白朝傾國之危只怕再難扶持!

右側樹林亮起一個個火把,為首一人高冠華服,一身東關顯貴裝束,正是嚴昊。火光顫抖之下,只見他比起當年慘白瘦削了很多,年紀輕輕已是鬢髮斑白,眼神輕薄嗜血,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把天下人命都當作一個兒戲。

額頭冷汗微微流下,我眯縫著眼睛,端詳這個宿敵,心裡急速盤算著。

嚴昊見我看他,忽然嗤嗤笑了起來,十分快意的樣子,柔聲說:“趙墨,你沒想到吧?會這麼收場。”

我一看這架勢已是天羅地網,今日斷難討好。略一計較,忽然滾鞍下馬,伏地緩緩跪下:“嚴兄神算了得,趙墨無限佩服。”

旁邊一將大驚,失聲說:“元帥,你,你……這是……你怎麼可以——”這人正是楊鐵晟,性情剛直,有話就說,平時頗得我重用,對他犯顏直諫也從不責怪。這時候又是他第一個出聲反對我。

我面色一寒,起身反手一刀,把他砍落馬下,一字字說:“以下犯上,違抗軍令者殺。”眾將大譁,只是我向來治軍嚴厲,他們還不敢說什麼。楊鐵晟背上中刀,血流如注,一時也不會就死,躺在地上只是瞧著我,眼中忽然滾出淚來。

嚴昊眼睛微微眯起,忽然嗤嗤悶笑起來:“你想幹什麼?趙墨。”

我的手有些發抖,咬咬牙,依然直直跪倒,沉聲說:“嚴兄,我不是你之敵,心悅誠服。情願從此歸降。”

嚴昊的臉色一會血紅,一會慘白,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半響嘻嘻一笑:“你想詐降賺我?沒門,趙墨。”

我跪地狠狠叩了幾個頭:“趙墨言出摯誠。嚴兄,既然上京已破,白國氣數已盡。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我——”感到周圍將士痛苦悲憤的目光,我心裡一陣苦澀,幾乎無地自容。可如今形勢凶險無比,這些話,我不能不說……

見他還是沉吟冷笑,我又小心翼翼地說:“嚴兄,我是東關王女婿,你我日後同殿為臣,也許我也能幫到嚴兄一二……只求,嚴兄能饒過我這兩萬弟兄性命……我們願意配合嚴兄行事。”

他面色急速變了變,忽然仰天狂笑起來:“好,很好!”笑夠了,嚴昊神色一冷:“既然如此,趙墨,你放下兵器,一個人過來。”

他說著,忽然怪異地一笑:“在大王處置你之前,你先……給我做馬童罷。”這話一說,軍中又是一陣喧譁波動,眼看就要鎮壓不住了!

我又叩一個頭,顫聲說:“謝嚴兄不殺之恩。”心中羞辱痛苦已到極點,可這一步我必須走。將士對我已經起了異心,再呆下去必有變數,我要儘快衝到東關人陣營。

我怕身後有人攻擊,有意跑的折線,才衝入東關戰陣,身後哧地一聲,我飛快一閃,一隻火箭正正釘在我腳邊。我心中一寒,知道眾將士已經無法忍耐,快要兵變了!

幾乎是飛奔到嚴昊身前,我大聲叫了起來:“嚴兄救我!”他眯著眼睛對我冷笑,神色肅殺殘酷,漫不經心地說:“趙墨,我當年被俘後絕食數日,若非白鐵繹滅我九族,我不會歸降東關。你呢,為何——”

東關人聽得鬨笑起來,紛紛對我指手畫腳。

我顫抖著走到嚴昊馬側,還是說:”嚴兄救我。”

周圍鬨笑更烈。

嚴昊冷冷一嗤:“憑你也配叫我嚴兄?”

我說:“是嗎?”忽然焦雷般一聲大喝,一躍而起,翻身跳上嚴昊戰馬,死死扼住他脖子,怒吼:“全部退開三丈外,否則我馬上殺他!”

嚴昊只怕知道我不服氣,可沒料到我敢在三軍之前直接躍馬擒殺他,拼命掙扎,只是被我牢牢扼住喉嚨,他臨場格鬥之術向來不如我和方逸柳,這時候多掙幾下就不行了,沒一會就氣息短促。

東關人大驚失色,一時間遲疑不決。我軍方向先是忽然沉默,隨即爆發雷霆般的歡呼!

我抓著嚴昊的脖子,衝著他耳朵大吼:“下令撤除包圍!”

嚴昊臉上分明有了些死氣,卻毫不在乎的樣子,還是一臉倨傲地對我一邊咳嗽一邊嗤笑,斷斷續續說:“趙墨,果然還是趙墨,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怎地不怕死……我心下微寒,隱約覺得今日未必能成功。

我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幾乎是本能地猛一彎身,抱著嚴昊仰折馬上。幾乎與此同時,颼颼颼三聲急弦呼嘯而來,我聽到這熟悉無比的弓箭破空之聲,猛地出了一身的汗水,一下子手腳冰涼,隨即又燥熱得可怕。

是她!是她!她沒有死!

東關第一神箭手,青龍蠻族的箭巫,我的結髮妻子,本該炸死在泰州河堤上的東關王女紐錄!

她,沒有死。我的兒子呢,他是不是也活著?

生死剎那,我卻幾乎是迷糊了一下,千萬種奇怪的思緒在腦中猛地沉浮不定。

極度的歡喜,極度的哀慟。我怎麼能忘記她母子……可我和紐錄永遠是敵人……

想不到,命中註定,我們又一次再會於戰場。

手中死死抓著的人忽然劇地烈顫抖扭曲了一下,耳際傳來嚴昊的低聲悶哼。我一下子清醒過來,知道剛才抓嚴昊做擋箭牌果然有效,他受了不輕的傷。定神一看,不由得吸一口寒氣。

三箭連珠,弓急箭快,如長虹貫日而過,整整齊齊射穿了嚴昊的小腹,箭頭甚至略為扎到我腿上鐵甲。他位置與我略有差池,要不是我本能地在連環箭殺到之前躲了一下,這三箭會正好穿過我的心臟!

也許是我和紐錄夫妻一場,對她的行為有種奇怪的感應,這種野獸似的直覺竟然救了我一命。嚴昊中了這樣三箭,雖然竭力躲過心口要害,小腹已經被貫穿,怎麼也活不成了。他可是我手裡唯一的籌碼,怎麼辦?

情急智生,我一把撈起嚴昊擋在身前,大披風正好垂在前面遮蓋住他的傷勢,免得眾人看出情形不對,口中厲聲喝道:“紐錄!你要殺死你軍統帥,儘管放箭過來!”

紐錄,終於喊出這個魔咒一般的名字,我心裡莫名地瑟縮了一下,東關大軍也一下子陷入奇怪的沉默,似乎對我的話有某種詭異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