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四章 表白(二)

第五十四章 表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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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表白(二)

旭日倒不怵與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打交道。

只在如何稱呼上頭稍做遲疑,“金小姐”三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兒,臨出口時改稱道:“真兒,我娘知道我要過來,出門前再三叮囑,要我千萬記得替她給你帶個好兒。”

“伯母身體還好吧?這些日子我不方便出門,不能去瞧她。”金真兒是真心喜歡袁珍珠的,早在去年,她就聽袁珍珠閒聊時念叨著,不希望兒子娶一位滿洲姑奶奶進門,這時候心情好不好可想而知。

“你看,你們倆跟約好似的,沒幾天工夫,看著都瘦了。”

陳旭日走到她身邊,伸手從旁邊揪了一片竹葉把玩,“不管遇到什麼事,第一要緊的是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這話還是你跟我說的。我做到了,怎麼你自個兒卻做不到了?”

金真兒摸摸自的臉,搖頭道:“吃用都和從前差不多少,”這是實話,胃口變差了,可是卻硬逼著自己如往常一般用餐,食不吃味也罷,吃藥般辛苦也罷,為了不病倒,她沒有少用飯,“許是換季的緣故吧,身體有個適應過程,過些時候就好了……”

她的笑容和從前一樣幹清朗,語氣平和。兩人閒話幾句,陳旭日暗暗點頭。

有些人遇事變得十分脆弱易怒,有些人則不然,越是遇到變故,越是能澄心靜神,很冷靜的審時度勢。

十多歲的女兒家,能做後者,不容易。

陳日很是欣賞這種冷靜,“真兒……你看,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剛訂下親事那會兒,我跟老師說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委屈,讓你過的幸福快樂,比所有的女人都要幸福……現在幸福還沒個影兒,倒是先讓你難受了。我辜負了老師的期望,真是——”

“爺爺相信你是踏踏實實做事地人。我相信爺爺不會看錯人!”

金真兒有時候想國理政。是一牽一髮動全身地大事。每日裡操不完地心。做不完地事。但為人臣者。從上到下。做官地人海了去了。有多少真心為國為民者?不過是蠅營狗苛成天價就想著如何保住頭頂地烏紗帽。如何保住個人地富貴榮華。

做官難。做一個好官更難。做一個肯做實事地好官更是難上加難。

金真兒十多年來慣了金之俊為官地種種為難之處。耳濡目染。一直就覺得。自己將來倘若嫁人來地夫君若是為官。至少要像爺爺這樣再為難。也要想辦法做事。而不是一味隨波逐流得過且過。

她想她找到了這樣一個人。現在需要地是耐心。

“現下這事不怪你。太子年幼。你自身羽翼未豐前。隱忍方是上策。木秀於林必摧之。你地處境本來就很難了管不顧一味想依照自己地心思去做事。那不叫熱血是沒頭腦。陳旭日。金真兒雖是閨閣弱女也知道好歹。換了我是你。也不會做地比你更好……”

有風吹過,帶著著竹葉竹枝的清香,帶著秋日陽光的味道。

風在吹,吹起衣襟,吹動她額前一點碎髮,吹得她背後散落的長髮飄揚。

陳旭日盯著那漆黑的飛散的髮絲,陽光下帶著半透明的光暈,彷彿反射著陽光的燦爛。

她的聲音不高,卻很穩,一字一句道來,不急不徐。

他的心,突然變的很暖,很軟……

頭上是藍藍的天,秋天的天空,高,遠,藍,藍的像被誰用水細細洗過。

空氣中隱隱的暗香浮動,是園中花草清甜的氣息,還是近在咫尺少女身上的自然幽香?

陳旭日深呼吸,閉了閉眼睛。

這世間是如此燦爛,如此美麗!

那些負面的,黑暗的東西值得成為一個人生活的全部麼?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在寂寞。

他努力做一個好兒子,做人家的好兒子,努力去維持和擁有一個家。家人,是個很溫暖很容易打動人的詞,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互相體貼彼此愛護的親人,這個很重要,很吸引他。

冒著生命的危險,他為自己贏來一段離奇的遭遇。

從此進入最後一個王朝的後宮,然後他決定走入這個王朝的政治中心,融入,參與,真真切切的去改變曾經熟悉的歷史。

“天神垂青”,這個光環對他來說,實際上是一個沉重的枷鎖。

便利自然是便利的,但是,那種不論走到哪裡都成為焦點的,被人拿來和自身比較,被人指指點點的狀況,也就成了附帶的後遺症。

並不都是表揚和讚歎,有時候惡意的、嫉妒的眼神如芒刺背,背地裡的惡言和算計從來就沒斷過。

他就像一個“異類”!

高世皆妒。

何況他只是一個漢人,在這個滿人為尊的時代,他必須穩得住性子,就算明知道朝政有很多弊端,就算心裡有許多許多想要去做的計劃,就算有很多事瞧不過眼去,都要忍。

不能說,不能做。

關於改革,順治已經在做,他是皇帝,尚且被人詬病,反對者眾,支持者寡,朝中處處樹敵。

他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兄弟,唯有靜下心來,相機行事。

不能激進,人脈重要,一定要有一些個遇事時可以說得上話的同盟。

陳旭日把這看做是自己:仕前的主要任務。

而此時,此刻,,金真兒一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實實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忽然間就覺得,原來自是那麼孤單的,這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她懂得自己。

也不是特別多,但至少,這是一個美麗的開始,已經有這麼一個人,用心的去試圖讀懂他,出發點是因為關心,因為喜歡……

陳旭日第一次,面前這個美麗的姑娘,有了心動的感覺,不是那種流於表面膚淺的喜歡,不是因為訂親覺得對她有責任,就只是單純的生出喜歡之情。

“真兒……真兒……”

反覆喚著這個名字,看著她秀美側臉,陳旭日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上前握起她的手,甚至把她攬進懷裡,給她一個發自內心的擁抱。

這是他的妻子,得如此,實是天大的福份,陳旭日不敢奢望,錯過她,將來遇到的女孩兒會比她更好。

對於他來說,最理想的妻子,不是那種小鳥依人以夫為天的小女人,每日裡滿足於操持家務生兒育女體貼丈夫就覺得盡到了妻子義務,陳旭日想要一個能夠理解他的想法,互相交流胸中所得,平等的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讓時間豐富彼此心靈的女人。

心情激盪,他衝動的開口道:“真兒,你等我,咱們的婚約算數,我一定風風光光娶你進門!”

話說出口,自覺得像一個毛頭愣小子,陳旭日有些尷尬的抹抹臉。但還是鄭重的重複道:“我一定娶你!”

金真兒咬咬嘴脣,別開臉,低聲道:“我也希望,我能是那個站在你身邊的人,陪你一起經風沐雨,照料你的生活,讓你全心全意去做你想做的事,大家有什麼想法,可以一起討論說話……”

她臉色緋紅,卻還是勇敢的說完,直羞得連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

金真兒自幼失母,嫡母全心專注於照顧自己親生的閨女,很少關注她,金之俊畢竟是男人,且朝中差使、平素的人情往來佔去大半精力,餘下心力多半用於她的詩書棋畫,且他為人並不古板,多少也受到滿人教閨女的做派影響,並不嚴格要求她去做一個只曉得三從四德的深閨小姐。

兼之多年來也受到表姐董鄂妃的影響,加上書讀的又多又雜,自己又喜歡思考,是以養成了現在這種並不軟弱的性子。

陳旭日盯著她紅彤彤的臉看了又看,那種少女的羞澀,實在有一種惹人生憐的獨特味道。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女孩子臉紅哪,現代社會的女性,幾乎都忘了臉紅是什麼東西,一個個大方的緊,反正他是沒看到過。

“真兒,你琴彈的好,往後有機會,你多彈兩首曲子給我聽!”沒有音樂聽的日子實在單調又枯燥,舒緩悅耳的音樂具有調節心情,放鬆情緒的大作用哪,嗯,以後有耳福了。

“可有一樣,”金真兒忽然回過頭,“我不做妾!”

“陳旭日,我不做妾!”她認真道:“我的生母,我沒有見過,對她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可我知道,我的生母出身世家,卻不得不屈居為妾室,她的日子過的並不快樂……陳旭日,我娘生了一個女兒,她希望我將來不要過她那種日子,我發過誓,一定不違母親遺願!”

“我沒有想讓你為妾的意思,從來沒這麼想過!”這是真話。

不過,想到自己的“賜婚”,陳旭日微擰了眉,“你容我慢慢想法子了結現在的問題,”頓了頓,補充道:“可能需要的時間比較長。”這樣說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計較。

金真兒不錯眼的看著他,半晌點頭道:“好,我等你!”

女人青春是有限的,她只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晚。

陳旭日,我……相信你!

雖然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感情有多深,不確定你最終會不會另娶,會不會在婚後跟另一個女人同床共枕,生兒育女,我什麼都不能確定,但是……我願意去等待,因為我相信,你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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