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當差

第六章 當差


女總裁的神祕保鏢 我的美女老婆是殺手 殘王盛寵,至毒太子妃 王牌校草太冷血 盛寵天價妻 極品邪神 截教封神 許你此生安然 他是我王妃 蛇醫王妃

第六章 當差

城區西安門黃城根南街路西,巽親王府

這是北京城諸多王府裡面最大的親王府第,南起大醬房衚衕,北至頒賞衚衕,佔地約三十公頃原是前明崇禎皇帝的外戚周奎的私宅,滿清八旗入關進駐北京之後,下令內城原住民一率遷出,這宅子空下來後,分給了禮親王代善所有

代善於順治五年十月,第七子滿達海襲爵,改封號曰巽親王滿達海於順治九年二月病故,子常阿再襲親王爵

紫蔻站在巽王府大門外邊偏左的石階下,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她一身普通漢女的慣常打扮,半新不舊的衣裙,渾身上下沒有佩戴一點首飾,連頭上也沒有簪朵絹花戴,只頭繩用了紫色和鵝黃兩種鮮亮些的顏色,纏了幾圈後,長長的垂了一截下來,稍微添了些小姑娘的鮮活氣

這樣樸素至極的妝扮,又只是十歲左右沒有長開的年紀,換了別人必是很不打眼,偏她不言不語的站在那兒,硬是存在感十足,就連大門的守門人都抽空瞟了好幾回

在響噹噹的鐵帽子王府裡做事,府裡房多人多,不說各房福晉格格等大小主子,單是往來侍候的年輕婢女就是一個龐大數字,何況素日與福晉往來的女眷不老少,一旁跟隨侍候的婢女個頂個長的都有幾分姿色他們雖是守大門的,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只是這小姑娘,真說不上哪兒不一樣,但就是讓人不自學的老想瞅兩眼,還生不出小覷的心思,嘿,真邪性了!

正當守門人在心裡嘀咕時,打院落裡匆匆拐出來一個大丫環,因為趕的急,白皙的臉上還添了兩抹紅暈

“春曉姑娘——”守門人趕緊出聲打招呼

這位雖是丫環,人長的跟天仙女似的,這兩年模樣越發出挑,生生把府裡一干女眷給比下去了今年不多不少,剛剛好十五歲,花朵一樣的年紀,花朵一樣的人兒府裡的管事小子們暗地裡憋著勁兒,俱想把這位美姑娘娶回家

“紫蔻,”春曉跑到臺階下,握著她的手,稍微平復了急促的喘息,“好妹妹,等急了吧?剛剛我在王爺的書房裡侍候筆墨……走吧,跟我來”

牽著妹妹地手往裡走大門口處跟守門人笑著道:“這是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已經稟了福晉新近要來府裡做事以後還請兩位大哥多多關照”

守門人急忙陪笑道:“春曉姑娘恁般客套倒是咱們要承姑娘關照才是有姑娘在令妹地差事一準不成問題……”

紫蔻跟著姐姐走一路又是拐彎又是穿門過戶原是暗地用心記住路線卻是拐了幾個彎已經模糊了方向感這宅子規模雄偉佔地寬廣重門疊戶院落深邃好一派深宅大院地王府氣象

春曉邊走邊問:“娘身體好些了嗎?你到這邊做事她一個人在家成嗎?明明前些時候說好地事這兩天我越尋思越覺得懸心咱倆人都不在跟前我真怕爹他又……”

“姐你放心吧多虧了你前次拿回家地老參娘現在地身體好多了

鄰家大娘是位好心人她出主意請娘去鄉下與她地老婆婆做伴鄉下清靜娘也能安心休養我如今都這麼大了也該出來做事掙點錢貼補家用至少帶出張嘴也可以給你減輕點負擔這幾年苦了你了”

“跟我說這種外道話,想討打呀?”春曉輕輕拍了下妹妹的手,隨即斂了臉色,認真叮囑道:“該注意的地方,前次回家我都再三給你說過了總之就是一句話:多做事,少說話,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打聽的不要好奇,知道嗎?”

紫蔻點點頭,“姐,我要做些什麼?能跟你在一處做活嗎?”

春曉臉色黯了一下,“這個要聽福晉安排”府裡這兩年人事變動了幾回,補充了一些年少的漢人男女,卻多是從莊子上調來的,再就是人牙子**好,送過來任福晉等主子挑揀像紫蔻這種情況,也有過幾遭,由府裡做了幾年的人介紹過來的嫡親,跟管事媳婦打點一下,往上稟報一聲就好這次不知哪個亂嚼舌頭的,往福晉跟前遞了話,管事媳婦不敢擅專,原先安排好的差使再也不提,眼下一切要等福晉發落

說著話,姐妹倆來到一個大花園六月裡,正是草木生長旺季,在專人精心照料下,各種名貴的花花草草開的十分熱鬧,奼紫嫣紅,蜂飛蝶舞,其中點綴著峰巒疊起的高大假山,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設計的十分巧妙

沿著一條石子小路走,春曉指著前面道:“福晉這會兒在閣子裡休息,呆會兒見了福晉,說話仔細些”

巽親王福晉鈕祜祿氏歪在榻上閉目養神,一個

女輕輕給她打著扇子,淡淡的花香從開啟的窗戶中飄不濃不淡,嗅著有種安心定神的效果

“福晉,春曉求見”

門口侍候的隔著門簾,輕聲稟道

鈕祜祿氏“唔”了一聲,懶洋洋坐起身緊了緊手裡的帕子,眉目間掠過濃濃的厭惡,卻是稍現即逝“不在書房侍候王爺,她來這裡做什麼?”

貼身婢女放下扇子,捧了盞茶水遞過來,“福晉,春曉的妹妹今兒要進府做事,想是為了這事來的”

“府裡缺使喚的丫頭了?別是——”又來了一個慣會賣弄風情的狐媚子

本朝立國之初,革新氣象濃郁順治三年開始,朝廷明令禁娼,順治八年又停止了教坊司女樂入宮承應同時,大清律法也加大了對嫖娼者進行處罰的力度,文武官吏再宿娼者是要挨板子的,一打就打六十大棍,誰敢拿烏紗帽和身家性命去抗衡皇帝老子的命令?

但活人豈會被尿憋死,那些享受夠了宮廷教坊歌舞的名士,便開始找別的樂子,戲曲成為彼時最主要也是最流行的娛樂方式崑曲開始領風氣之先,“索得姑蘇錢,便買姑蘇女多少北京人,亂學姑蘇語”

這春曉便是姑蘇人氏,雖是少小便隨了父母離鄉遠行,偏生卻長了一副江南女兒的好模樣,說話慢聲細氣拿捏拿調,眉眼彎彎,生就一雙會勾人似的眼睛,端看走路就不似個安份的果然,打去年開始,王爺的眼珠子就開始粘在她身上了

鈕祜祿氏想起來就恨的咬牙

好囂張的丫頭,不過是一個漢人賤女,竟敢在書房重地媚主惑上,眼裡還有沒有一點規矩,真當她這個當家主母是個擺設不成?

床榻共枕之人的一舉一動,有沒有什麼異相自然是可以輕易分辨出來的她與常阿十多年夫妻,想不瞭解也難

枉他素日口口聲聲,痛斥宮中有半個南蠻子狐媚惑主,竟不想想自個兒,比那皇帝又強到哪兒去?府裡側福晉、庶福晉、滕妾先後納了多少,最後偏生在一個下賤漢女身上失了心,傳出去,豈不是一樁笑談,她要怎麼在人前抬頭說話?

鈕祜祿氏是個雍容華貴的美人,她曾經自負美貌,她不信這樣的她,會收不住丈夫的心

可是,最後還是失望了

痛房花燭夜,掀開蓋頭,她沒有在丈夫眼裡看到驚豔的神色

很久以後,一個妾室的格外受寵,以及這次邀寵的婢女,才讓她最終明白,丈夫一直喜歡的便是另一種型別,楚楚可憐的,慣會裝出怯生生模樣的人更受他歡迎

袖口掩蓋下,鈕祜祿氏用力緊了緊左手,指端處的長長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甲痕,木木的有種不真實的痛

她已經快要年滿二十八歲了,雖然平時注重保養和膳食搭配,身條依然婀娜多姿,但是每次照鏡子時總會有一種正在慢慢老去的感覺……像園子裡的盛放的花,絢爛美麗的背後是轉瞬即逝的繁華,怎麼樣都比不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人憐惜

“福晉?”鈕祜祿氏臉色陰晴不定,侍候的婢女小聲提醒道:“你要是不想見春曉,奴婢這就打發了她”

鈕祜祿氏定了定神,喝了口茶,慢條斯禮整了整衣袖,“讓她們進來吧”

南苑,六月初十一大早由專人快馬遞呈的摺子裡面,就有原直隸總督張懸錫的自訴摺子

順治壓下了,當天,在與侍讀學士談經論史時,提起了這件事

“你們都是漢臣,張懸錫的事前後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幾位也都清楚經過你們怎麼看?”

幾個面面相覷者,自當仰體皇上求治之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大人本人,有些讀書人的倔強脾氣,念他當差治事還算盡心,縱有直的話,伏乞皇上察其本心,恕其愚直”

順治既失望又惱怒雙方當事人都是自己素來倚重的,不思合力為君分憂,反而自行明爭暗鬥,實在可惱

“事情有嚴重到需要自殺的地步嗎?常堂直隸總督,如此糊塗行事,傳揚開來,也不怕被人笑話只有這麼點擔當,叫朕怎麼放心把家國大事託付給他?真要受了委屈,上道摺子說說清楚不就行了,他這是把朕當做昏君,不會給他作主不成?”

陳旭日忍了忍,終是直言道:“皇上,滿漢有別,麻勒吉學士是滿洲狀元,前途不可限量,現下職責品級還在張大人之下,就敢如此行事,不把上司放在眼裡,挾隙私怨

倘若日後得勢,不依不饒,豈不是張家合族之難?張大人固然行事衝動,卻也算是無奈之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