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錯位攻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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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錯位攻擊（3）
伏擊點位置上有眼尖的戰士，見徐夢歸在右側炮樓門口朝他們打了個肅清的手勢，高興道：“徐連長成功了！”
劉山也高興道：“把槍口全部對準左邊的炮樓。”
尚文急忙攔住，說道：“不行，大炮，繼續朝右邊的炮樓開火，往上層打，別讓偽軍看出來什麼頭緒。”
劉山猛然醒悟，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全。”
尚文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開槍射擊，徐夢歸和石川如法炮製，很快就將左側的炮樓也拿了下來，這次又是十八支中正式步槍，兩挺捷克式機槍，再算上打掃戰場的戰士從右側炮樓門前偽軍屍體上得到的六支中正式，全部繳獲竟然有三十六杆中正式步槍。四挺捷克式機槍。彈藥五千餘發，仿造德國長柄手榴彈一百一十二枚，沒有擲彈筒之類的遠端武器，己方犧牲七人。輕傷兩人。
這讓徐夢歸慶幸不已，如果這群偽軍有擲彈筒之類的遠端武器，伏擊點的戰士傷亡肯定不小，而讓徐夢歸很鬱悶的是，這群偽軍沒有遠端武器不說，裝備竟然還都是****的制式武器。
徐夢歸讓褚秀才透過電臺通知孫守德，這邊戰鬥已經結束。看著已經收集起來的武器裝備，徐夢歸終於忍不住問兩個偽軍排長說道：“你們這個武器…步槍是****的。機槍是****的。就連手榴彈也是****的？你是到底是****吶，還是漢奸吶？”
徐夢歸一口一個漢奸，把這群偽軍喊得頭都快遞到褲襠去了，一個偽軍見自己排長不說話，壯著膽子說道：“八路長官，我們……”
一個偽軍排長轉頭罵道：“你給我閉嘴！”
戰士一槍托砸了過去，喝道：“你給我閉嘴！”
徐夢歸哼了一聲，對那說話偽軍說道：“你繼續說。”
偽軍士兵見徐夢歸沒有對自己發怒，膽氣打了起來，等著偽軍排長說道：“就是國民革命軍第十九路軍的，是我們副師長帶著我們兩個縱隊投降的皇…鬼子，就是因為不聽他指揮，俺們這群苦弟兄才會被派到這裡守炮樓，我們這些人裡沒幾個願意當漢奸的，但是不當就得死啊，就是…”
偽軍士兵一指兩個排長，恨恨地說道：“就是有這群鐵桿漢奸，我們才被壓的喘不過氣，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
徐夢歸疑道：“十九路軍？就是民國二十年和鬼子在上海血戰的那個十九路軍？”
偽軍士兵點點頭回道：“那就是我們打的！”
徐夢歸說道：“少蒙老子，十九路軍都是熱血漢子，怎麼會有你們這種敗類，你們為什麼不反抗？”
偽軍士兵說道：“反？怎麼反？這裡離石門那麼近，到處都是鬼子，我們反了往哪跑？誰敢收留我們？死在戰場上不丟人，從背後讓一群鬼子追著跑，那才叫丟人，我們算是看透了，就我們這幫弟兄，早晚不被鬼子打死，就被****和八路打死，反正是個死，還不如窩在這裡當孫子，混吃混喝等死得了。”
一聽這話，尚武來了氣，罵道：“你們還算不算中國人？？”
徐夢歸擺擺手，尚武哼了一聲閉上嘴。徐夢歸語氣溫和了許多，問道：“那你們那個副師長是誰？現在在鬼子那是什麼官？”
偽軍回道：“東亞皇協軍總司令蔡雄飛，原來國民黨第十九軍的副師長，前年帶著兩個縱隊投了鬼子當的漢奸。”
褚秀才這時走過來說道：“老徐，孫團長那邊已經撤退，咱們也快點走吧，那邊一撤，鬼子很快就會過來。”
徐夢歸點點頭，褚秀才又說道：”這回咱們繳獲的糧食太多，咱們戰士搬不了，還有傷員，你看是不是能從老牛峪老鄉那裡借兩輛驢車過來？”
徐夢歸說道：“我記得老劉說過，這些戰士裡有老牛峪的人，就讓他們去借，面熟好辦事。”
褚秀才笑道：“知道了。”說完轉身去傳達命令。
徐夢歸連忙問道：“老褚，你知不知道蔡雄飛這個人？”
褚秀才轉身說道：“蔡雄飛？你問他幹什麼，漢奸一個，原來是十九路軍的一個副師長，以前在福建還反蔣抗日，前年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投了鬼子當了漢奸。”
“哦！”
徐夢歸說道：“我就是問問，這些偽軍就是第十九路軍的，你去忙吧。”褚秀才看了一眼這群偽軍，搖搖頭走了。
說話的偽軍看到褚秀才的態度，不禁又低下了頭，馬上投抬起頭，堅定地說道：“長官，我能不能參加你們八路？”
徐夢歸一怔，說道：“可以啊，不過八路可不想鬼子和****待遇那麼好，飢一頓飽一頓的，你能受得了嗎？”
偽軍回道：“能，只要能找到隊伍打鬼子，不吃飯都成，我…我不想當漢奸。”說著…這名偽軍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他身後不少為君聽完這話，竟然也跟著哭地悽悽涼涼的，看得徐夢歸一陣心酸。
徐夢歸說道：“願意跟著我們乾的站左邊，不願意的原地別動。”
尚文眼睛看著分成兩夥的偽軍，瞪得如同鈴鐺一般，問道：“頭，你就這麼相信他們？”
徐夢歸嘆道：“都是中國人，有幾個是真正願意當漢奸的？”
說完，當他看向偽軍的時候，竟然噎住了，留在原地不動的還有一半，氣的徐夢歸罵道：“還真有願意當畜生的？”
其中一個沒動的忍不住說道：“八路長官，不是我願意當漢奸，只是…我們這幾個都是這裡的當地人，我們幹了八路，可家裡人都還在鬼子手裡，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家裡人被鬼子害了，我們…”
尚武氣道：“不願意就不願意，少找這麼多理由。”
徐夢歸靈機一動，說道：“那家是本地的也站出來，我看看有多少人？”
從不願意動的裡邊竟然又走出一大半人來，只有幾個沒動的，剛剛還罵人的偽軍排長感到事情不妙，抬腳要跟著過去，被徐夢歸一聲“你給我站住。”給定住了身形。
這讓徐夢歸感到有些為難，誰敢保證走出來的這些人都是向他們說的那樣，願意留下抗日或者家是當地的，一旦留下或者放錯了人，在跑到鬼子那邊繼續當漢奸，禍害老百姓。徐夢歸想了一會，對尚武說道：“去把劉隊長找來，就說這邊有事。”
劉山跟著尚武很快到了徐夢歸身邊，開口問道：“什麼事？”
徐夢歸一直剛走出來的幾個偽軍，悄聲說道：“你找幾位同志，和那幾位同志聊聊家常，我休息下，唱唱歌。”
“啊？聊家常？唱歌？”
劉山不得要領，但還是按照徐夢歸說的去做了。
幾個戰士按照徐夢歸的要求，真的找偽軍聊起了家長裡短，不問不知道，疑問之下，竟然還有沾親帶故的，徐夢歸坐在了地上，一邊等著去老牛峪借驢車的戰士，一邊盯著這群偽軍唱起了歌來。
“漢奸啊漢奸鐵鎖鏈，手扶著步槍我望外邊，外邊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啊，我卻被人指著罵漢奸…”
一首改編自《鐵窗淚》的漢奸歌新鮮出爐，徐夢歸的五音不全，這麼一首悲慘淒涼的歌唱下來，仍然把不少偽軍給唱哭了，徐夢歸越唱嘴邊的笑意越濃，雖然他不能保證能從一首歌裡看出這群人哪個是真心實意，哪個是虛情假意，但總能猜出個不離十來，等褚秀才從遠處過來時，徐夢歸拍拍站了起來，連指四個偽軍說道：“尚武，把這四個給我揪出來。”
一手一個，連抓了兩次，四個偽軍被尚武扔到了徐夢歸面前，徐夢歸陰笑道：“你們好大的心機啊，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來了？賊頭賊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尚武！”
“到！”
“給我拉到那邊去，斃了，再不說實話的，接著斃。”
“啊？”
尚武一愣，徐夢歸擠擠眼，尚武會意，喊過三名戰士，拖著哭天喊地的四個偽軍道了炮樓後邊，只聽得連著四聲槍響，尚武滿面殺意地走了回來說道：“全做了！”
褚秀才一驚，說道：“老徐，你…”
徐夢歸低聲說道：“回來給你解釋。”
連詐帶嚇，終於又走出兩個主動承認自己不是當地人的，徐夢歸這下滿意地看到，留下原地不動的，包括被兩個偽軍排長，只剩下了六個，徐夢歸派人將這六個偽軍和已經被“槍斃”了四個偽軍帶走，對褚秀才笑道：“這下可算是乾淨了。”
褚秀才無奈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你有打算幹什麼？”
徐夢歸笑道：“守炮樓啊！”說著，徐夢歸喊道剛剛說話的偽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偽軍回道：“鄭德順。”
徐夢歸說道：“嗯，你是原十九路軍的老兵，你願意參加八路，我們很願意接收你們，現在我打算給你個任務，你能不能完成？”
鄭德順說道：“能，長官，你說讓我幹什麼吧。”
徐夢歸說道：“我問你，鬼子認識你們這些人嗎？”
鄭德順回道：“認識我們？除了杜懷水那老王八蛋任我那兩個排長之外，誰認識我們這些當兵的？”
徐夢歸笑道：“那就行了，我給你的任務就是，你帶著這些人繼續守炮樓，人員不夠，我配給你，槍我也還給你，不過彈藥我要帶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褚秀才驚道：“你是打算…？”
徐夢歸笑道：“以後這就是咱們的臨時補給基地了，鄭大哥你記住，以後每一個月就要一次糧食和更換的彈藥，量和現在一樣，如果鬼子要問的話…”
鄭德順見徐夢歸那麼就接受了自己，還叫自己一生大哥，激動地說道：“就說我們飯量大，糧食不夠吃。以前在中央軍的時候，我們軍需處的就這麼幹過，賣的錢全倒到他們自己腰包去了。”
徐夢歸樂道：“原來是行家啊，那我問你，如果那杜什麼的問你你們排長去哪了你怎麼說？”
鄭德順說道：“就說去喝酒去了，就算他們來了，平時也看不到那兩個混蛋，你們今天是早晨來的，再晚一點來，你們也見不著他們。”
徐夢歸越聽越樂，說道：“行，那你再給我推薦一個你信得過的，兩個跑樓一人一個，記住，以後不許欺負老百姓，如果讓我知道…”
“不用長官親自動手，我自己提頭見您。”鄭德順見徐夢歸那麼好說話，將宋來金宋禿子推薦給了徐夢歸，還壯著膽子打趣道：“我看長官是怕我們這群弟兄受苦，才給我們安排這個差事吧。”
徐夢歸與褚秀才哈哈大笑，看得劉山忍不住過來問道：“什麼事那麼可樂？”
褚秀才將徐夢歸的計劃說給了劉山，劉山聽了也苦笑不已，這個徐夢歸，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徐夢歸讓尚武等人，按組為單位，以後輪流來炮樓填補不足的人員，一來這群偽軍剛剛投降，是不是信得過還很難說，雖說有些對不住鄭德順等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山上可是百十口子人吶；二來，熟悉周圍環境，為下一步部署做打算。
褚秀才見徐夢歸都已安排妥當，說道：“老徐，老牛峪的老鄉好像不大願意合作，見了咱們就關門，戰士們好說歹說才偷偷摸摸底借了咱們兩輛驢車，還有車沒驢，這個…”
徐夢歸說道：“沒驢，那咱自己當驢，通知戰士們裝車，傷員單獨用一輛，糧食裝一輛，車不夠的人扛，記得給鄭德順他們留一半糧食。”
鄭德順連忙說道：“不用留那麼多，留夠半個月的就行，再過十多天鬼子就要來送糧了。”
徐夢歸聽罷，說道：“敢情你這些糧食還都是富裕出來的？”
鄭德順說道：“不是富裕，鬼子一到收麥子的時候就到處搶糧，像我們這些不受重視的炮樓，一次給清三個月的，如果沒有重要事情，他們就不會再來了，鬼子送糧很守時，在過十多天就到三個月了。”
徐夢歸終於知道這炮樓為什麼有那麼多糧食了，接著轉頭問劉山道：“老劉，這些老鄉為什麼不願意借咱們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