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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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鮮血淋漓
第124章 鮮血淋漓
軒轅澈烏髮如墨，用緞帶束在腦後，手中拿著摺扇，一身錦袍，一看便知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可惜的是偏偏有人眼神不好。
廚房的角落裡，少女正窩在那裡洗碗。
每天特別忙的時候，她還會被叫到前面幫忙，然後還得繼續洗碗打雜。
少女一邊洗碗一邊難過：“爹、師兄，我好想你們……”
軒轅澈走了過去，少女感覺有人，抬起一雙清澈的水眸，好奇的看著軒轅澈。
她清澈的眸子純淨的彷佛能看到她心底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乾淨的沒有一絲塵埃。
“你也是被偷了銀子沒銀子付賬抓來這裡幹活抵債的嗎？”少女問。
軒轅澈儒雅的笑著點頭。
少女抹了下眼淚，安慰道：“你別怕，以後我會幫你的。”
肚子偏偏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我也沒吃呢，我請……”
“你也沒吃？”少女驚訝，“這家店太黑了，掌櫃太黑心了，怎麼可以將還沒有吃的客人抓來幹活抵債呢？至少也要等人家吃完！”
“你等我一下。”少女四處看了一下，見廚房沒其他人，偷偷摸摸從廚房的櫃子下面拿出一個雞腿塞進軒轅澈手裡，“這個給你，快吃吧。”
“這是……？”軒轅澈看著手裡油乎乎的餿了的雞腿。
“這是昨天一桌客人吃剩下的，我偷偷藏起來的，你趕緊吃吧，別讓人發現了。”少女催促。
“那你呢？”
“我不餓，你不用管我，快吃吧。”
離開廚房，軒轅澈將雞腿交給隨從，吩咐道：“去讓掌櫃的準備一根新鮮的雞腿過來，挑又大又肥的。”
“是。”隨從恭敬的離開。
正在洗碗的少女突然聞到香噴噴的雞腿味，抬頭看到軒轅澈遞過來一隻雞腿。
“你怎麼還沒有吃？趕緊吃，不要被人發現了。”
“我已經吃完了，這是我請你的。”軒轅澈說，“我家裡來人贖我了，我得走了。”
見少女愣愣的，軒轅澈將雞腿放在少女手裡，“趕緊吃吧。”
“我也想我爹和我師兄了。”少女大口吃了起來，弄得滿手滿嘴都是油。
軒轅澈這時候轉身走了。
少女真的是餓壞了，“這比我以前藏的所有的東西都好吃……”
掌櫃的這時候進了廚房，少女嚇得趕緊將雞腿藏在身後，滿嘴都雞腿肉，“咳……”
“師妹！”突然有人喚她。
少女這才看到掌櫃身後跟進來的白衣黑髮的少年，激動的撲了上去，驚喜的哭了：“師兄！我好想你和爹！”
少年看著少女滿手滿嘴的油，直皺眉。
少女滿手的油蹭得少年白衣上到處都是。
“殿下，那少年是萬玄山掌門嫡傳大弟子，深得萬玄山掌門真傳，是個很厲害的玄術師，只是平時很低調，和他師父一樣呆在山上極少下山，這次要不是尋找他的師妹，也不會下來。”隨行的侍衛道。
軒轅澈：“在他們師兄妹上山之前，做掉萬玄山掌門！”
“是。”侍衛離開。
軒轅澈轉身看著遠處半空中的萬玄山的山脈，眼前突然出現了少女清澈純淨的眼眸。
少女將唯一的雞腿塞進他手裡，【這是昨天一桌客人吃剩下的，我偷偷藏起來的，你趕緊吃吧，別讓人發現了！】
軒轅澈眸光微動……
萬玄山中傳來悅耳的琴音，蒙面侍衛趁機舉劍朝白髮老人刺去。
玄術師能夠預測過去和未來，定乾坤，卻不會什麼武功。
琴聲戛然而止，利劍狠狠刺想老人的要害，突然旁邊橫過來一把劍擋開了那把利劍。
頭戴帷帽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現，一掌擊退蒙面侍衛。
那蒙面侍衛看到頭戴帷帽的黑衣男子時，愣了一下，逃走了。
白衣老人正要向帷帽男子道謝時，神祕的帷帽男子也縱身一躍，消失的無影無蹤。
蒙面侍衛逃到山下，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站在山下的帷帽男子摘掉了帷帽，侍衛走了過去，“殿下！”
“帷帽走吧。”軒轅澈道。
“殿下，為什麼突然……”
“本宮突然改變主意了，沒有玄術師，本宮一樣可以得到這江山！”軒轅澈轉身離開。
他不願意毀了少女清澈的眼神和純淨的笑臉。
另一條山道上，少女跟著師兄上了山，知道回去就得挨訓，正央著師兄幫她說說好話。
少年無奈的看著她，眼中全是寵溺，“你偷跑下山，師兄可幫不了你！”
“師兄！”少女抱住少年的胳膊，撒起嬌來。
茂密的靈山之間，少年和少女組合成了一組唯美的畫面。
此去經年，京中皇帝駕崩，軒轅澈擊敗最有利成為下一任皇帝的宸王繼成大統。
軒轅王朝迎來新的帝王。
登基大典，舉國同慶。
一旨詔書將宸王封為邊境的藩王，永遠不得回朝。
同時，繼續養著痴傻的璃王，像先帝一樣保這傻弟弟終身安樂。
多年之後軒轅澈再次來到萬玄山下的小鎮上，看著當年那家依舊還在開著的酒館。
一切彷彿都沒有變。
青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的路人。
兩邊擺著販賣小物件的攤販，小販賣力的吆喝著。
“師兄！”身後突然有熟悉的女子在喚。
軒轅澈眼眸顫動，緩緩轉身，看到一個販賣嬰兒衣物的攤販前站著的白衣女子，女子肚大如球，顯然是快要生了。
“音兒師妹，你慢點！”猶如謫仙般的白衣黑髮的男子走了上來，“都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淘氣！”
女子頑皮的朝男子吐了吐舌頭，“師兄，你看，這身小衣裳好不好看？”
男子寵溺的笑，“好看。”
“爹、娘！”後面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娃跑了過來，“你們不要小音兒了？”
軒轅澈看著那肉嘟嘟的小女娃與她孃親長得極像，看著這一家人如此幸福，看著女子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她的心裡，也許早已不記得他的存在了。
胸口痛的像是被硬生生撕開，鮮血淋漓。
可只要她幸福，他便可安心。
軒轅澈轉身離開。
……
小樓滿頭冷汗，揮筆勾勒最後一筆。
畫中少女眼神清澈，臉上掛著純淨的笑容。
精美的菱形魂印浮現在了少女的鎖骨上，看著無端升起一絲嫵媚。
小樓放下筆，整個人像是要虛脫一般。
她自從出師以來，第一次造這樣的夢。
每個人都想要一個美夢，成全自己在現實中的諸多不如意和遺憾。
然而這個夢成全的卻是別人，最後將所有的痛全都留給了自己。
夢裡在遇到少女之前的一切全都和現實發生的一模一樣，他沒有改變夢境，只在遇見少女之後，放棄了殺她父親，也放棄了她。
這一次，在少女的眼裡和心裡，他們便算是真正從未曾相遇過。
銀髮國師看著這幅畫，畫中的少女正是自己師妹偷跑下山被關在酒館廚房打雜的時候。
開啟太子軒轅澈留給他的書信，看到上面留下的一行字。
【將我葬於黃陵附近的桃花林，那裡才是屬於我的地方。公主拜託給你了，帶著她和音兒的骨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我願意放她們自由，哪怕只是在夢裡。】
國師從書信上抬起頭來，看著床榻上已經永遠不會再甦醒的太子和師妹。
“我終究還是沒能改變這一切嗎？”國師黯然的垂下眼眸，溫柔親切的眸子裡滿是哀傷。
玉和宮外成群士兵闖進了進來，銅牆鐵壁般的侍衛在這上千的成群士兵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宸王在此，立刻投降，饒你們不死！”
侍衛連忙進去稟報：“國師大人——，不好了，宸王帶兵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