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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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兩情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兩情
景夜凝望了歐陽鉛華好久,才緩緩的說道:“在師兄的面前,你可以不必這樣。安心的做你自己便好,如今這裡是故零,沒有旁人,你要把你的遁甲收起來,好好休息一陣了。不要時刻把自己藏在殼裡,那樣你會很累。”
歐陽鉛華苦笑一聲,嘆口氣道:“是凡兒不好,總是忘記,這幾天的感覺總是很不真實。”
景夜笑了笑,道:“無礙,如今正值春季,正是播種之時。來的時候,在洪院那裡拿了好多菜種,我和你今日一起種菜去,皇后當久了,從前的蓬不知還會不會做?”
歐陽鉛華聞言一喜,笑道:“師兄就會打趣我,怎麼會忘記,從前在落零山,什麼東西不是我們師兄妹親自動手。從前的那些日子,才是最讓人懷念的,凡兒這就去換衣服。”
故零的後山是一片空地,歐陽鉛華帶著餘聲和未涼,青竹和景夜一起去幹蓬。
青橙因為如今的身份是橙美人,所以不能隨意出宮。而青藍,更是被歐陽鉛華派到了青橙那裡看著。以青橙的城府,對付一個青藍還是可以的。
本來從離國帶來的是五個丫頭,而如今就剩下三個。歐陽鉛華有時感慨,不知道能跟她走到最後的人到底是誰。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本來可以一直陪你走下去的人,不知不覺,卻因為各種原因走散了。
故零石廟的後山空曠無比,歐陽鉛華早已經換上了一身衣服,早已經沒有了皇后的氣質,像個十足十的農家女。餘聲倒是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是未涼和青竹卻不是很習慣。不過遠離了宮廷的鬥爭。如今的寧靜不可多得,倒是讓幾個人歡喜的很。
正午豔陽高照,廟裡的姑子突然來報:“皇后娘娘,有個自稱是上京來的丫頭找娘娘,說是有要事,貧尼也不敢耽誤,過來問問娘娘的意見。”
歐陽鉛華斜睨了旁邊的景夜一眼。上京有要事?難不成是東方千褚那裡出了什麼事剛剛脫離宮廷的掌控。才一會兒功夫就要回去了嗎?
懷著忐忑的心情,歐陽鉛華淨了手之後去見了那個丫頭,這丫鬟一身宮廷裝扮。一直低頭不語,身上的衣服微皺,像是長途跋涉了許久。
歐陽鉛華皺眉問道:“現在四下無人,你抬起頭來。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本宮了。”
那個丫頭突然抬起頭來,一張臉畫的奇醜無比。眼神卻清亮的很,望向歐陽鉛華的眼神中有淚光閃爍。
歐陽鉛華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慢慢的走上前去,輕輕的撫摸著“她”略微疲憊的臉。眼淚自臉頰滑落,良久,她終於哽咽出聲:“千樺。好久不見了。”
沒錯,這個易容的“女子”就是東方千樺。自從知曉歐陽鉛華出宮自後。他便日夜兼程,就是為了趕來見她一面。
這張臉,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終於見到了。
彼此相對無言,卻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東方千樺緊緊的抱住她,似乎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他們終於見面了,他終於可以抱著她,感受她的存在了。
良久,東方千樺才問道:“嬈兒怎麼沒跟你來?”
歐陽鉛華擦去眼角的淚,哽咽道:“這一次出宮是為了祈福而來,不便帶著嬈兒。嬈兒現在很喜歡她的三皇叔,千文一直教她騎射,有千文照顧,我很放心。”
東方千樺點了點頭,溫柔的拂去歐陽鉛華凌亂的髮絲,輕輕親吻她的額頭。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似乎早已經忘卻了一切。
窗外一個落寞的人影漸漸離去,不打擾,不反對,默默的支援,是景夜這輩子唯一能為歐陽鉛華做的。
歐陽鉛華窩在東方千樺的懷裡,輕聲問道:“還沒有問你,你這樣子過來,子安城那邊怎麼辦?”
東方千樺笑道:“自然是和從前一樣,我面孔多變,總會找個人替我在那,而且子安城的將士還是聽命於我的。”
歐陽鉛華愣了一下,道:“陛下多疑,你若是與將士不合也就罷了,若是合,難免他多心。”
東方千樺聞言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明白,也早有安排,他安插在軍中的眼線我也並未拔除。之前血殺更是給了我一份名單,說起來,咱們欠他的還真的是很多。”
歐陽鉛華笑了笑,道:“如今他佳人在懷,也算是幸福了,江湖兒女,他自然不會計較這些。”
東方千樺笑著點了點頭,道:“這件事還是多虧有你,我雖然遠在子安城,也聽說了,這兩年,你真的辛苦了。”
歐陽鉛華眼淚滑落,似乎只有在東方千樺的面前,她才可以這樣肆意的放開自己的情緒。
東方千樺緊緊的摟住她,似乎要給她安慰,他柔聲勸慰道:“華兒,現在終於好了,我們再也不回去了好嗎?”
歐陽鉛華掙脫了他的懷抱,靜默的看著他,有些不忍心,但是卻又不得不說,“千樺,我這一次出宮祈福不是為了和你遠走高飛的。”
東方千樺也愣住了,疑惑的問道:“那你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難不成只是為了一時的清靜,你壓根就沒有想過跟我走是不是?”
歐陽鉛華搖了搖頭,拽住東方千樺的手腕,勸慰道:“如今洪院控制著東方千褚,我只有半年的時間,半年後,我還是要回去的,我還有很多工沒做。”
東方千樺苦笑一聲,問道:“你的任務時限到底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
歐陽鉛華能感覺到東方千樺的無奈,而她自己也何嘗沒有無奈呢。歐陽鉛華放開了東方千樺的手,背過身去,聲音淒涼而冷冽:“我也不知道,但是就算是一輩子,我也不能不做。”
東方千樺聲音卻有了不解和埋怨,他冷冷的問道:“到底是什麼?時至今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我等了,這些年我都等了,難不成要等一輩子,我要一輩子看著你成為他的皇后?鉛華,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何其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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