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天子之怒

天子之怒


庶女夙緣 法老的寵妃 黑色豪門宴 駱家女人 劍公子 冰山王子的專屬愛情 紅顏未必是禍水 都市之隱士 史上最強艦娘 來到未來只為遇見你

天子之怒

似有寒風襲來,凍得她渾身僵硬。

天子的威嚴與刻薄,那一刻,她見到了。

天色愈來愈暗,可在晦暗之中,她依然可以清晰看到那雙含滿怒氣,正醞釀著驚濤駭浪的眸子。

蘇以心垂眸靜默,不敢再直視天子,因為她有利用價值,他會包容她,但不得超過一個帝王的底線,而她,觸犯到了底線。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楊宥天真的是一個帝王,他勤勉,他知人善用,他懂得制衡各大家族的勢力,他不奢靡**逸,有帝王的氣度威嚴,有帝王的殺伐決斷,冷酷殘忍,甚至,他會演戲,非常會演。

“怎麼不說話了?嗯?”楊宥天手上更用力,聲音裡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一顧。

“奴婢無話可說。”她明白了,在楊宥天面前所有作為似乎都只是一場鬧劇,也許他們費盡了心機想要瞞著他許多事,而這所有事,他統統清楚,還任由他們演著鬧著,只為了嘲諷。如此的話,還否認什麼呢?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承認。

真是可悲又可笑!

甚至,淑妃的設計陷害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成全了淑妃的陷害,這樣的話,那些所謂的巧合便能解釋清楚了。

楊宥天倒也沒料到蘇以心這麼痛快地承認了,陰冷地笑了笑,“知罪了?朕要除去蘇家,是不是應該呢?”

蘇以心無話可說,沉默著。

楊宥天猛地一甩手,蘇以心摔在地上,胳膊肘撞到了地板,生生的疼,還有下顎處火/辣辣的灼燙,似乎那下巴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蘇以心顧不得疼痛,爬起來,恭順謙卑地伏首跪在地上,等候楊宥天的發落。

楊宥天站在幾步開外,黑暗中,能隱約看到他胸口的起伏,許久後,才聽到他喝道,“來人,點燈。”

蘇以心跪在那兒,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細微的腳步聲,透過隙縫,能看到殿內明亮起來。然後,殿內恢復寂靜,靜得連呼氣聲也沒有。

等了很久,也沒聽到楊宥天發話,她納悶,但是,絕不敢再出言相問,只能一直跪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漸漸冷卻。

大殿的門一直開著,冷風偶爾灌入,寒意侵襲著她,腿上的痠痛麻木讓她難忍,再加上下午一直未進食,此刻腹中甚是飢餓,真真是遭罪。

她想動,但是上頭說不定那人正看著呢,哪裡敢動半分?!

哎……這麼多人看著呢,真是丟臉極了!不過,總好過丟命吧。

至少目前看來,楊宥天雖在氣頭上,卻也沒有動殺心。想到這裡,蘇以心忽然冷笑,何必呢?相府所有動向他都一清二楚,只待一個好時機,便能除去蘇家,何必再留著這麼一顆沒什麼利用價值的棋子呢!

夜漸深,飢餓之感越濃,涼意襲人,再加上她現在的身子本就虛弱,實不堪忍受跪這麼久。

腦袋昏昏沉沉的,胸口很悶,喉嚨奇癢,似有千隻螞蟻在撓,想要狠狠咳嗽才舒服。可此情此景,她哪裡敢發出丁點聲音啊……

她垂首伏地,似乎整個身子都壓在腦上,這樣才覺得腿上的痠麻之感沒那麼嚴重,但是,好似全身血液都湧向頭部,一時間頭腦虛空,堵得厲害,疼得厲害,再無力氣去揣測帝王心思,也沒有力氣再考慮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胸中一口氣憋得厲害,喉嚨奇癢難耐,終是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似乎要將心肺都咳出來才覺得舒坦。

正在看奏摺的帝王被突然的似雷一般的咳嗽聲給驚擾了,抬頭冷眼看著匍匐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極力隱忍著不要咳嗽出來的蘇以心,眉頭越皺越緊,那雙鷹眸內,又開始醞釀颶風驟雨。

殿內宮人見狀,忙跪下,低頭,心裡埋怨著蘇以心,她惹怒了天子,他們卻也跟著受罪。真是個掃把星!

蘇以心忍不住,又咳嗽起來,傳入楊宥天耳中的,還有肚子餓的咕咕叫聲。

楊宥天手一揮,不耐煩地將手中的奏摺扔在了桌上,嚇得殿內宮人瑟瑟發抖,擔心小命就此不保。

“高深,去霄和宮。”豈料,帝王卻帶著怒意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過也好,皇上沒有遷怒眾人。

蘇以心腦袋暈暈的,卻也知道殿內之人全部撤下,聽到大門被關的聲音,整個宮內,只有冷冷月光照進,灑在她身上。

蘇以心舒了口氣,現在沒人了吧?她可不可以起來休息會兒再跪啊?

她輕輕抬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了,於是動了一下,想要坐起來。不動不打緊,一動,膝蓋處傳來的痠麻的劇痛之感讓她倒抽幾口冷氣,“嘶嘶”的叫了兩聲。

蘇以心疼得齜牙咧嘴,用手輕輕揉著膝蓋,慢慢地,緩緩地,揉了好一會兒,忍著疼痛坐在了地板上,又繼續揉著膝蓋,揉揉小腿,再揉著腳……

地板很涼,夜很暗,還是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頓時,委屈,無助,難過都湧上心頭,紅了眼圈。

她告訴自己,不要哭,蘇家子女不可以那麼軟弱!可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想家,淚落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這樣無聲的哭泣過了多久,肚子又開始叫了,她抹了眼淚,摸著肚子,輕聲說道,“委屈你了,再忍忍吧,要怪就怪那張嘴吧,老是亂說話。”

“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嘛。”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冰冷若雪,滿是譏誚的聲音。

蘇以心先是愣了一下,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將自己抱得緊緊的,警惕而又害怕地看著黑漆漆的屋子裡空無一人,強壯著膽子問道,“什麼人?”

不能怪她膽小,這大半夜的,黑漆漆的屋子,颳著點陰風,突然蹦出一個聲音來,而且門沒開,看不到人影,很難不讓人,往鬼上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