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Chapter 18.逃跑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

Chapter 18.逃跑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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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逃跑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

“孩子……孩子……醒醒……孩子……”輕柔的女聲迴盪在黎人安朦朧的世界裡。

這是在叫我嗎?

黎人安緩緩睜開眼,入眼的是那位從車上下來後就沒再見過的婦人,黎人安立刻就清醒了。

猛地直起身,牽動了脖頸,一陣疼痛。

吃痛的蹙眉,黎人安邊揉著脖子,邊道:“怎麼樣,阿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孩子,你呢?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啊,你的臉怎麼了?他們打你了嗎?”

摸摸自己有一點點腫的臉,黎人安心想這位婦人可真細心,並不明顯的紅腫,她卻是一下子就發現了。未免她擔心,黎人安自然不會說實話,只是搖搖頭,“自己不小心磕的。”

婦人鬆了口氣,順了順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們要是對你不好了,這可不是叫我愧疚一輩子嘛。孩子你放心,他們只是要錢,等我兒子把錢給了他們,我們就可以安全的出去了,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唉,你是為了救我才被我連累的,我就算是不要這條老命也會把你完好無損的送出去。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來,別這麼生分,我姓謝,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聲謝媽媽吧。”

婦人雖已有了一定的年紀,卻仍可見年輕時的風韻,想必那時定是位大美人,而如今,時間雖然捲走了她部分的美麗,卻使得她愈發和藹親切,完全沒有久居上位的貴婦人的傲氣。對於這位面目柔和雍容華貴的婦人,黎人安自然是不忍拒絕的,但是‘謝媽媽’這種稱呼……“那個,謝,阿姨,您別這麼說,沒救著您,反而成了您的累贅,我才過意不去呢。”說起這個,黎人安還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忽然又想起什麼,“啊,我叫黎人安。”

婦人也沒有勉強黎人安對她的稱謂,只是握住黎人安的手,拍了拍,笑眯眯道:“小安真是個好孩子,生的就很乖巧,可比我那兩個糟心的兒子強多了。”

黎人安笑了笑,這才發現兩人都是自由身,他們竟沒給他們綁上繩子,不禁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深想,思緒自動繞了過去。畢竟他遇到的奇怪的事難道還少嗎?想再多也想不通,不過是給自己添堵。

兩人都沒再說話,黎人安想起被打昏前的事情,覺得像是黃粱一夢。而此時,這位姓謝的夫人正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無疑證明了,這並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現實。

黎人安緩了緩,找回了自己的感官,才開口道:“謝阿姨,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綁您是為了錢的?”

“難道不是嗎?”謝夫人疑惑的問。

“……”謝夫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黎人安有些無語……不過這似乎是最符合常理的解釋,但凡事總有例外。“你聽見他們給你兒子打電話了麼?”

謝夫人無辜的搖搖頭。

黎人安:“……”

一般這種情況不都是綁匪綁到人以後打電話到受害者家裡,威脅要錢,如果受害者的家人不信,就再把受害者抓過去說幾句,要不就直接拍一段影片什麼的……可顯然,他們遇到的情況沒有按照劇情走。把人綁來卻又不幹什麼的綁匪…想到那個銀色面具的男人,黎人安不由渾身一冷。

不管綁匪想幹什麼,他們都不能坐以待斃。聯絡外界顯然不可能,通訊工具全都被搜了去。

見到黎人安臉上凝重的表情,謝夫人也不禁內心忐忑,“那…他們,是想幹什麼?”

黎人安看著謝夫人,道:“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我們要想辦法儘快逃出去。”

……

這間屋子比黎人安呆得要好上很多,起碼屋子裡沒有放一摞鏽掉的鋼管之類的,地上也沒什麼顯而易見的灰塵,就連窗戶也要大上很多。

黎人安試著踮起腳尖,窗沿與眼睛齊平,正好能看見外面的情況。

庭院裡很黑,因而就顯得院中一處亮著的燈光特別明顯。

好像是一群人圍在一起在喝酒,咬咬牙,黎人安雙手緊抓窗沿努力將整個身子撐起,坑坑窪窪的牆壁正好能夠讓他的腳尖借力,他一個用力,便翻上了窗沿。

半跪在窗臺上,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外面的情況,見外面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黎人安便轉頭對謝夫人輕聲道:“在這裡等我。”

“你小心點啊,一發現不對就趕緊撤,不要逞強。”

在謝夫人不放心的囑咐中,黎人安輕手輕腳的拉開窗戶,不敢直接跳下去,一是怕動靜太大引起院子裡的小嘍嘍們的注意,二是……有點高。

小心的放下一隻腳試探了一下到地面的距離,直接跨下去可能有點吃力。還好外面的牆壁似乎也很斑駁,黎人安反手扳住窗沿,慢慢地蹭著牆壁滑下去。

眼看就要到達地面,腳下忽然一個打滑,黎人安緊拽住窗戶的手被猛力一拉,整隻手差點脫臼,下意識用膝蓋抵住,卻正好撞到了之前被多胖子弄出來的瘀傷,霎時劇痛鑽心。手上的力氣不自禁的一鬆,腳以一個不正常的姿勢落了地,雖然沒發出什麼大的聲音,但是腳踝卻傳來‘嘎啦’一聲輕響。一系列的疼痛讓黎人安險些叫出聲,幸好他及時咬緊了嘴脣,硬生生將痛楚壓了下去,整張臉卻因疼痛都皺了起來。

而那群早已喝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完全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

靠著牆喘了幾口氣,緩解疼痛和緊張的雙向刺激帶來的疲憊感。

不敢怠慢,黎人安伸手朝著裡面做了個關窗的手勢,不一會

兒,窗戶就慢慢的關上了,沒有發出聲響。

沿著牆小心的挪著步子,直至到達一處拐角,黎人安一閃身沒進黑暗中。

快速在腦子裡回想著剛被抓來時觀察到的地形,大門,前院,正門以及內部。前院有人看守,大廳裡面也有人看守,都是五六個的樣子,大門…情況不明……

忽然感到身後有絲絲涼意,黎人安猛然轉頭——一堵牆,困惑的蹙眉,再仔細看了看,慢慢地,黎人安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裡的構造其實是這樣的,正面的牆在延伸到中間的時候忽然拐了進去,然後繼續是牆,一直延續到盡頭。而中間那個凹陷進去的地方,看上去只是形成了一個極易藏身的拐角。但是沒想到,拐角裡還隱藏著一條小路,只是因為小路藏在拐角的最末端,而黎人安卻躲在拐角的最前端,再加上天黑,他這才一時沒能發現。而風,就是從那裡吹出來的。

小心的挪了過去,發現這條小路當真十分狹窄,黎人安側著身才能勉強進去,而且,盡頭有什麼還完全是個未知數……

但是都到這份上了,賭也要賭上一把。

黎人安咬咬牙,側過身,擠了進去。狹長的通道對於黎人安來說不算寬敞,難免蹭了個灰頭土臉,好在小道並不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黎人安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個身子,看到面前的情景後,身體不由一僵,這是……後院?

因為黎人安眼前的景色,除了雜草叢生,就是高牆矗立。

黎人安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由湧上說不清的失落。

嘆了口氣,只能再尋出路。黎人安重又往回蹭了過去,這次似乎比來時順利很多。

行到一半時,黎人安猛地站住身體,好像,有人的聲音。

當機立斷,黎人安又往後院蹭去。

不管前路如何,既然踏出了這步,再艱難,再害怕,也要硬著頭皮上。

還沒等黎人安走幾步,小路的盡頭就閃現出了一個身影。

側著身,和他面對著同一個方向,嘴裡哼著小曲,對著角落正在,解決生理問題……

僵著身體,黎人安沒敢動。

不過好在那人好像喝得醉醺醺的,完全不知道不遠處停著一個人。

原想等他離開他再蹭出去,在等待的過程中,黎人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這樣這樣再那樣……成功!

打定主意,黎人安就毫不拖泥帶水的迅速移動著身體,儘量無聲無息的移到那人身邊,一邊不斷告誡自己,寧心靜氣,呆會兒要出手如電,不就是一手刀劈暈一個人麼,電視上經常演,有什麼難的……

就在黎人安伸出手準備制住那人的時候,那個人忽然轉過了頭。

黎人安立馬繃住身體,還半尷不尬的停在半空的手僵硬著不敢動,止不住有些微顫抖。

兩人相顧無言,瞪視半晌。

那人還叼在嘴裡的煙忽的掉了下去,隨後嬉皮笑臉醉眼朦朧的朝黎人安伸出手,“寶貝兒,跟哥哥玩捉迷藏啊,哥哥找到你嘍,來,親一個!”

黎人安鬆了口氣的同時,順勢伸出手,在那人還沒碰到他之前,一掌朝他頸後砍去。

那人停止了動作,瞪大眼,卻愣是沒有倒下的徵兆。

黎人安面無表情,力道不夠,還是砍錯了地方?

手下沒有怠慢,一把扯過那人,將他扯入通道,一狠心拎起他的腦袋就想往牆上砸。

就在前一秒,那人突然兩眼一翻,身體一軟就要朝黎人安暈過去,黎人安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於是那人的臉就重重的砸進泥裡。

呼了口氣,甩甩剛才砍得很疼的手,黎人安拽著那人的身體又向裡拖了幾步,確定外面看不見了,才開始在他身上搜羅起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輕而易舉的就在那人的口袋裡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把它舉起,噌得打亮,火光將他面無表情的臉映照的更加冷漠。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黎人安又急忙跑到後院,隨意的扯了一些雜草,用打火機引燃,丟到遠處,如此反覆幾次,火苗就迅速在後院蔓延開來。成年瘋長無人打理的雜草,還有不少廢棄的木料無疑成了最好的燃料,火勢越來越大。

火光立刻吸引了守夜的人,原本只是鮮有幾聲叫喝聲的房屋立刻沸騰了,人聲鼎沸中甚至還夾雜著聲聲爆炸聲,大概那裡還有丟棄的汽油桶吧。

勾出個淡淡的笑容,黎人安表示很滿意。

沒有再停留,黎人安迅速的沿著小道撤離。想著就算是救火,應該也沒人會走這條道。

出口被昏迷過去的人橫亙著擋住了,黎人安猶豫了一下,儘量的踩著那人身體沒有擋住的地面跨了過去。

果然,守在前院的人都去後院救火了,現在院子裡只剩一個燈泡孤零零的掛在那裡。但是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人,如果火勢足夠大,大概會出動全員,畢竟,他們敢叫消防車麼?火警和警察可是編在國家的同一個安全體系裡的。

再趕到窗戶邊的時候,卻見謝夫人正蹲坐在窗戶上,下不來回不去,黎人安有些哭笑不得。

在黎人安的幫助下,謝夫人順利的離開了窗戶,只有一些小擦傷。

為了趕時間,倆人接頭後馬不停蹄的向無人看守的

大門趕去。也許果真像黎人安預料的那樣,大家都去救火了,反正大門口雖然黑乎乎的,但是沒有人守著。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黎人安多想,能出去當然是一切等出去後再說。

更加萬幸的是,大門的鎖好像因為太老舊壞了,總之黎人安一扯門就開了。

推開大門,兩人相攜著向遠處不知名的黑暗跑去,迫不及待,有些跌撞……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沖天的火光下,靜靜的站著一個人,視後院的嘈雜為無物,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銀色的面具反射出冷冽的光。

……

黎人安和謝夫人一刻也不敢停的跑著,將成群的房屋丟在身後,將綿延不盡的黑暗丟在身後,直到兩人都氣喘不已才停住腳步。

尋了處有遮蔽物的地方,兩人靠著大石頭休息。

黎人安打量了一下四周,很陌生,總之荒無人煙,黑暗綿延。

估想著應當算是離開了危險地帶,黎人安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慢慢的鬆懈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一系列副作用一下子湧現了出來。

比如說,口渴,比如說,睏倦。

用手貼了貼額頭,頭很痛,額前一片滾燙,刻意被忽略的低燒此刻也洶湧的翻騰起來。

“阿姨,累麼?”黎人安平復了一會兒呼吸,對他身邊呼吸依舊顯得有些沉重的謝夫人道。

沒有得到回答,黎人安連忙側過頭,就見謝夫人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阿姨,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謝夫人擺擺手,“沒事,只是跑得太多有點累了,一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啦。”聲音裡帶著點氣弱。

看著謝夫人有些乾涸的雙脣,黎人安明瞭,恐怕不止是累,應當是又累又餓又渴。

忽而一陣風吹過,黎人安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劇烈運動後暖和起來的身體慢慢冷卻,秋夜帶著寒意的風一吹,吹進骨肉,寒到心底。

手忽然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有些毛糙的掌心卻帶著母親的溫情。這是黎人安從未體會過的來自母愛的溫暖。

一時間內心有些觸動,黎人安感激的朝謝夫人笑笑。

“對了,”黎人安猛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使勁在衣服口袋裡摸索。

剛才在那人身上找到一個手機,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可千萬別在跑的時候掉了。

也許幸運女神終於姍姍來遲的眷顧到他身上,黎人安摸索了幾下,就在口袋裡摸到了類似手機的物體。

“怎麼了?”

在謝夫人疑惑的目光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衝謝夫人搖了搖,黎人安露出自被劫持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謝夫人睜大的眼睛中一下子湧現出巨大的驚喜。

有些顫抖的按下了那三個數字,看到電話被接通,聲音止不住的帶著些顫音,“喂?”

穩住心神向警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而對於他們的方位,在車子開離他常走的那條路後,黎人安又記住了一些方向,只是後來繞來繞去,就不知道被帶到哪去了。

警察安慰了他幾句,並表示他們還需要透過手機發射出的訊號定位,讓他們再撐一會兒,他們一定會盡快趕到。

這樣就很好了吧。黎人安枕著大石頭,看著黯淡無比的星空,倦怠再一次強烈的襲來,只是這一次,黎人安不想撐,也撐不下去了。

微微歪了歪腦袋,黎人安閉上眼沉沉睡去,耳邊最後的聲響,是謝夫人喊他的急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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