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4章 過年

第84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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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過年

第84章 過年(四更)

明兒就是除夕了,齊氏看著萬事具備,才鬆了一口氣。

“娘!明兒除夕,包什麼餡的餃子。”白元娘湊過去問道。

“韭菜餡的!”齊氏很高興。這東西,在這個季節,絕對是新鮮玩意。下人們吃大肉的,他們一家吃韭菜的,勉強夠吃。

“前幾天是薺菜,小白菜。如今又是韭菜。真是有口福嘍。”白元娘樂呵呵的,“這位表姐,人真不錯。”

“去!給你好吃的,人就不錯了。別瞎說。人家本就和氣的很。”齊氏嗔道。

“是是是!”白元娘知道自己失言了,就笑道,“那過年的時候,帶我去唄。”

齊氏點點頭,“也讓你見見人家的氣派。”

母女倆正高興呢,兒媳婦常氏走了進來,“母親,京城來人了。”

齊氏一愣,“這都要過年了……”她心裡一驚,頭一個擔心的是文遠侯會不會……畢竟人年紀大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常氏見婆母變了臉色,才小聲道,“人在馬車裡,還在門外。也不說是誰,也不說什麼事。你看這事鬧的……”

那就不是報喪的!齊氏心裡一晒,果然禍害活千年。“走!去看看!誰這麼大的譜。”

齊氏出了門,見車轅上坐的是劉氏跟前伺候的婆子,就皺了眉頭。

那婆子姓鄭,人稱鄭婆子。她可不敢在這位二夫人面前拿喬,趕緊行禮道,“給二夫人請安。”

齊氏冷笑一聲,“我當誰呢,這麼大的譜!”她理也不理,轉身就往回走,“關門,別放不相干的人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馬車裡一聲嬌軟的叫聲,“二嬸!您這脾氣也太急了。”

緊跟著,車簾被撩起,先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瓜子臉,大眼睛,纖細婀娜。那丫頭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在這大年節的出現在門口,顯得格外晦氣。

這成功的讓齊氏變了臉色。

那丫頭長了桃眼,回身一笑,才去伸手,攙扶馬車裡的人。

先出來的是一隻染著豆蔻的白嫩的手,纖巧異常。袖口是精緻的刺繡,滾著白色的邊。等再看到人的時候,齊氏沒覺得美,只覺得晦氣到家了。

你大年下的穿著白衣,披著白披風吊的哪門子孝啊!

“二嬸有禮了!”白春娘見齊氏面色鐵青,想著就算是不歡迎自己,也不用這麼放在臉上吧。於是越發露出幾分委屈之色,眼淚很快就聚集在眼睛了。

穿著白衣,在別人家門口哭!

真想拿棒槌打出去怎麼辦。齊氏暴躁了!

“鄭婆子!這就是你們家姑娘的規矩!”齊氏沒搭理白春娘,而是朝著鄭婆子發難。

鄭婆子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的話,這位小主子也要聽才是啊!

“二夫人!我們姑娘年輕,不懂事。還請您見諒。”鄭婆子趕緊說軟話。

齊氏扭頭就走,“換了衣裳再進門。”留下婆子守在大門邊上,就是不讓進。

這讓白春娘有些傻眼。自己的衣裳怎麼了!

齊氏進了屋子,吩咐常氏,“既然來了,就不好打發,把西南角那個小院子撥給她住。看住了。還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呢。”

白春娘進了府,壓根就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主子。齊氏只讓下人領著她去了一個只有三間抱廈的院子。院門口守著兩個粗壯的婆子。

連見都沒見!這跟她預想的可不一樣。

屋子裡的陳設也很簡單,沒缺什麼,但也絕對沒特殊優待。

“鄭婆子,你去問問,二叔什麼時候回來。我有祖父的親筆信要交給他。”白春娘臉色有些難看。

鄭婆子心裡一晒,別人叫鄭婆子,這位姑娘也把她叫鄭婆子,連句嬤嬤都不叫。

正屋。

大過年的,白坤能去哪。還不是在家待著。睡了一覺起來,就聽老婆說了這麼個事。“過完初五,就送回去!不管她是幹什麼的來的。”白坤不耐煩的道。

“誰知道又打的什麼算盤。”齊氏黑著臉,“什麼時候,跟老宅撇清了關係才好。”

白坤嘆了一口氣,“只要那位還活著,就不可能。想起他們,我就犯惡心。鬧心勁的。”

鄭婆子來的時候,兩口子正在說話。鄭婆子將話轉達到了,一句多餘的轉圜的話都沒說。

白坤皺眉,“將信送過來就行了。人我就不見了。”

說完,也不給鄭婆子再說話的機會,去了內室。

鄭婆子就知道會這樣,也不廢話,原樣回給了白春娘。

“這話是二叔親口說的嗎。”白春娘不可置信的道。

“是二老爺親口說的。”鄭婆子低眉順眼回了一句。

白春娘不甘心的取出信件,“親手交給二叔。”

鄭婆子心裡撇了撇嘴,嘴上應了。又跑了一趟。

白坤看完信,對鄭婆子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打發走了。

等鄭婆子一出門,白坤就暴怒,“真是打的好算盤,想進安郡王府!什麼香的臭的都敢拿出來。”

齊氏這才拿過信看了看,“這個禍害,留不得了!”

南苑。

除夕就這麼在鞭炮聲中來了。

蘇清河系著圍裙,挽起袖子,伴著餃子餡。

“這個是薺菜的,這個是韭菜雞蛋的,這是是羊肉蘿蔔的,這個是牛肉大蔥的。”沈菲琪在一邊指著認,“娘,我來擀皮吧。”

“小祖宗,你可別折騰了。”蘇清河讓她起開,“娘就包咱們自己吃的。乖,一會兒就好。”

沈飛麟帶著一群小子,在外面放鞭炮。將鞭炮埋在雪堆裡,點燃,炸的雪沫飛濺。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沈懷孝還沒有從軍營回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安撫下面將士的心。本來打算跟安郡王一起過年的,誰知道安郡王說,他在軍營了過年。蘇清河想了想也就罷了。這是收攬軍心,安定軍心呢。

沈懷孝回來的時候,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

“多少年了,今年我最高興。”沈懷孝喝了一杯溫熱的酒,感慨不已。

沈飛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上輩子過年,就跟打仗似得。半夜起來,進宮領宴。然後一群面和心不合的人坐在一起,上演一出出溫情的劇目。到這裡以後,以前沒有爹,年節也冷冷清清的。如今呢,一家人坐在一起,丫頭僕婦們在來回穿梭。既有享不完的富貴,也有平常人難得的溫情。真好!

“你小子才多大,就饞酒。”沈懷孝一把把沈飛麟面前的酒杯沒收了,“乖,你娘給你備著果子汁,就喝那個。”

沈菲琪不滿的道,“喝點涼的唄!涼的解膩。”

“該咳嗽了!”蘇清河給兩人倒了一人倒了一碗,“用蜂勾兌過的,嚐嚐。”

吃完飯,兩孩子都開始打盹。安置了孩子,沈懷孝才有功夫跟蘇清河單獨說話。

“他娘!謝謝你!”沈懷孝鄭重的道。謝謝你生下兩個孩子,將他們撫養到這麼大,將他們教養的這般好。

蘇清河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一口乾了。

兩人都有無數的話要說,卻都沒有說出口,就這麼相對而坐,聽著外面喧鬧的鞭炮聲,你一杯,我一杯。

最後,以蘇清河將沈懷孝撂倒為結局。

蘇清河挑挑眉,從袖中抽出一塊綿巾。明知道她酒量不行還灌酒,這下倒了吧。

沈懷孝第二天一睜眼,就揉了揉額角,“你昨天搞的什麼鬼。”

“趕緊起吧!”蘇清河把衣裳遞給他,“哪有什麼鬼。”

“你不是見酒就倒嗎。”沈懷孝不由的問到。

說完就知道自己失言,就見蘇清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明知道還讓我喝!到底誰搞鬼。”

沈懷孝眸子一深,“你喝酒……才……”他低聲在蘇清河耳邊說了一句。

蘇清河面色一紅,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兩人正鬧呢,就見兩個大紅包衝了進來。

沈菲琪和沈飛麟一身的大紅進來,納頭就拜,“給爹孃拜年!”

沈菲琪嘻嘻一笑,“爹越來越英武,娘越來越漂亮。”

沈飛麟臉上也漏出笑模樣,“爹百戰百勝,平安順利。娘鳳翔九天,重歸舊園。”

夫妻倆對視一眼,閨女的話直白簡單,兒子的話可有很有意思了。這小子在以他的視角,觀察局勢,預測局勢。他知道明年要打仗。知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年要回京了。

沈懷孝看著兩個孩子,只覺得心裡暢快。一人給了一荷包金豆子。

蘇清河也給了兩人一人一套用銀子做的玩意。兒子的是十二生肖,閨女的是各色水果蔬菜。

讓丫頭婆子們看著他們出去玩,這邊沈懷孝跟蘇清河商量,“大年初一,同僚下屬要拜年,我少不了要回將軍府一趟。”

“那就把人乾脆都請過來唄。沒什麼遮遮掩掩的。那邊什麼都不齊備,怎麼待客。”蘇清河搖搖頭,“這邊什麼都是現成的,也好招待。”

沈懷孝道,“就怕知道在這邊,有些人帶著家眷來。倒攪擾了你。”有些下屬娶的媳婦,都是小戶人家的女子。怕她嫌粗鄙。

“行了!”蘇清河催他起來,“我知道怎麼辦。”

明明心裡高興,還偏偏做出一副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