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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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人柱力
用靜音符封了門,我倆正伏在蠶繭狀的被窩裡聊天,樓下的姑娘來敲門,說女王急召。半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從距離最近的樞紐碼頭下了船,兩個姑娘一前一後地送我們去玄關。
路上,我回憶著剛才跟維蘭的對話。德加爾留下的祭壇祕存裡沒說亞瑟的事,但首次介紹了金字塔林。它曾經是龍族的高等學府,當時只要你符合條件,進去並不困難;但在塵封已久的今天,再想進去就必須自己開門。
他也覺得兩位女主人都有慫恿我們冒險的意思,關於亞瑟,他的猜測有二:要麼,她們故意含糊其詞或說謊,是想撩撥我們的好奇心;要麼,亞瑟確實進了金字塔林,但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或者再沒出來,她們不說,是怕我們知道了會退縮。
所以他才只說接受考驗,不提金字塔林,看她們是否還會再行試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段路似乎比來時要短些。還沒到玄關大廳,就聽見前方一把刺耳的男聲在用精靈語說著什麼,迴音幢幢聽不清楚,音色有點耳熟。我腳下一頓,與維蘭對視。難道是泰南?他已經攻進來了?
但我們還是往前走了。拐個彎,再走一段,只見烏比阿站在熒光閃爍的傳送符陣旁,鬼王佛瑟芬像一朵超大的幽靈海葵漂浮在前,兩人面朝一片黑糊糊的陰影,並沒有第三人在。我盯著那陰影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它是懸空的,中間豎著藍幽幽的一坨。輪廓很像泰南;他腳下白花花的。可能是被削成片的禁屍。
“茲事體大。不得不請你們前來。”我們尚未走近,血族女王就開口了,並抬手示意我們看那陰影,“燈神泰南擊潰了我的軍團。他放話說,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解除設在主要道路上的魔法屏障,用‘鬼哭者’的魔音虐殺我的子民。”
維蘭立馬來堵我的耳朵,烏比阿擺擺手說別擔心。這影像是佛瑟芬做的精神投射,濾掉了魔性噪音,他才放鬆下來,問泰南想要什麼。
“他不想當‘鬼哭者’的人柱力。”她慢慢地說,“七千多年前,他來到這裡不久,還沒成為鄰國燈神首座的時候,就向我表達過這個意思。我大概是他能找到的資格最老的魔境長老。我告訴他,我無能為力。”
這時我聽清了,陰影裡的泰南高聲在說:“我知道你有辦法。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最後一個禁屍。”然後他揮了揮臂。如席雪片紛紛落下。
維蘭問道:“你說無能為力,真相是?”
“來不及了。”烏比阿說。朝佛瑟芬做了一個動作,身後空氣中卻顯出一行紅瑩瑩的盧恩——“強行將神器與人柱力剝離的魔法,在金字塔林。別出聲。”
維蘭的身體僵了一瞬,他應該是和我想到同一個方向去了——比錫伯……
陰影中瞬間出現一朵發光的巨型海葵,是佛瑟芬;但我們面前的這一個還在。看來外面那個是她的分身之類的。泰南向後甩出什麼,像要把黑暗劈成兩半,佛瑟芬2號用精靈語出聲制止:“住手。烏比阿正在考慮。”
開口的其實是我們面前的佛瑟芬,果然這個才是本體。
“她考慮得夠久了。”泰南並不買賬,身子一飄好似又要動手。
“就算知道了又怎樣呢?”烏比阿用精靈語說,“和炎魔之刃剝離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泰南停住了,慢慢地站直:“……你是誰?”
“我是烏比阿。”
“你的聲音太年輕了。”
“像我們這樣的人,談年紀形貌有什麼意義呢?”
“……你說得對。”燈神點點頭,“但要說到代價,是大是小應當由我判斷。”
“離開鬼哭者,你的能力將被大大削弱,恐怕再難坐在目前的位子上。”
燈神苦笑:“如果我眷戀這個位子,就不會千方百計求你這件事。”
“你這可不是求,是威脅。”
“如果不這樣,怎能逼得你現身?快說正題吧,我要怎麼做才能和它分離?別想敷衍,我聽得出謊言。”
烏比阿瞟了維蘭一眼,一字一句地說:“剝離神器和人柱力的魔法,在一個你無法抵達的地方,金字塔林。”
泰南沉默了一會兒,道:“果然。那麼,你得告訴我如何才能進去。”
“我說了,你無法抵達。金字塔林是龍族的高等學府,只有龍族才進得去,你以為這是可以通融的嗎?不信你可以試試。要是我想敷衍你或戕害你,我就直接給你做個什麼法事然後請你自行前往了,祝你在仙鄉一路順風。”
“是呀,”泰南譏諷道,“你為什麼沒那麼做呢?”
“我怕你逃出生天,回來跟我算賬。”烏比阿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這樣的人,認得出誰還未接近大限,誰又受到命運眷顧。見到你這樣的人,很不容易。”她的視線停在維蘭臉上,就好像說話的物件是他一樣。
泰南突然道:“有個年輕的龍族,混進你的禁屍群中消失了,我想他已經在你手上了。他可以送我進金字塔林。”
烏比阿瞳孔微縮,轉過身去,語氣也嚴肅起來:“你說的是龍族,你應該知道我族如何對待龍族。不妨明說吧,我會盡全力保護這位年輕人,哪怕你以我600萬子民的性命相要挾,我也不會把他交給你,除非他自己另有決定。再說,就算你說服了這位龍族跟你一起上路,他又如何能幫到你呢?”
燈神想了好一會兒,道:“請告訴他,如果他肯合作並信守承諾,我將進入人柱力的第
二形態。以炎魔之刃的形象請他攜我前往金字塔林。作為回報。路上他可以使用我禦敵;拒絕我,我將把貴國變為荒廢的墳塋群落。”
烏比阿義正詞嚴:“他沒有義務為我的子民擔責。”
燈神輕哼了一聲:“他也不必為害死600萬血族感到內疚。”
烏比阿每一句話都彷彿是從無條件支援維蘭的角度出發,但在我看來,眼下的局面卻隱約透著一股刻意的味道——泰南養精蓄銳了七千年,那麼巧,偏偏選在這時候按捺不住攻上門來?烏比阿早知道他鐵了心要去金字塔林,還非得有龍族幫忙不可,叫我們過來旁聽的目的何在?
現在看她。一邊表明親龍族的立場和態度,一邊借泰南之口介紹“人柱力的第二形態”等等知識,更別提背後還壓著600萬血族……似乎都在勸誘維蘭接受泰南的條件。她不應該是泰南的敵人嗎?難道……
我望向維蘭,他正冷眼旁觀烏比阿和泰南你一言我一語。烏比阿未必想對我們不利,但維蘭最討厭被人操縱,哪怕初衷良好。但這一次,600萬血族的生死重擔怕是已經從烏比阿身上溜到他身上了,雖然維蘭絕不愛管閒事,可是……
再換個思路想想,這會不會又是一次“考驗”呢?
烏比阿與泰南“協商”了一會兒。轉身用徵詢(施壓?)的眼神看過來。維蘭卻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對她表示感謝。然後爽快地接受了泰南的條件。烏比阿看上去有點意外。
“我答應了就會盡力,但不能保證成功,就我所知,金字塔林不是那麼容易進的。”維蘭對著陰影中的泰南直截了當地說,“你化作炎魔之刃以後,我還需要對你進行封印,確保你不會想化形就化形。這是我的要求,沒得商量。”
“好。”泰南略想了想便同意了。
“那麼我建議馬上在外面進行封印,”烏比阿飛快地說,“不封印就讓你進來,我可不放心。”
“可以,但這個龍族必須在場。”泰南說,“失禮了,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維蘭.德加爾,這是內子席拉。”維蘭用頗為正式的語氣說,儘管對方根本看不見我們。
“德加爾!”泰南似乎十分驚訝,“原來是德加爾……你給我的感覺像是身居高位。終於還是德加爾得到了靈境嗎?”
“不。”維蘭簡單地回答,顯然不打算透露更多;泰南也沒再追問。
接下來,烏比阿在維蘭和我的陪同下出迷宮去給泰南治療眼睛。“關”掉投影,她問維蘭是否確定要幫助“那個燈神”,維蘭不動聲色地反問她有什麼建議,她提及燈神的叛亂史,含蓄地說那人不值得信任。
“他是個人柱力,我能怎麼辦。”
“的確,除非神器本身湮滅了,他是無法被消滅的,但進入第二形態會大大限制他的行動力,封印過後,他更是難有作為,就像一件永不磨損的冷兵器。關鍵是,不能讓他有機會接觸到旁人。”
維蘭沉默了一會兒,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上一個小德加爾’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卻不為所動:“等你透過最後的考驗,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們踏上符陣,沒經過來時的空間錶盤就已經置身於神殿。維蘭封了我的耳朵。殿門開啟,一股微腥的冷風吹面而來,緊接著,滿地白花花的禁屍碎塊映入眼簾,讓我頓時有些反胃。烏比阿蹙眉掃視了一圈,踮著腳尖繞開屍塊,走向戳立在前方的矮個子燈神。
神器與人柱力有兩種共生方式,一種是泰南目前的狀態,形態以人柱力為主,能力以神器為主——這是最常見的。比錫伯也是這樣。
結束治療後,他們交談了好一會兒,看情形似乎發生了分歧。我不明狀況,只能緊張地觀望,幾分鐘後烏比阿退後一步,表情嚴肅地望向維蘭,而維蘭與泰南牽起了小手……
金色弧光在他們相握的手上跳躍。牽手結束,泰南仰面朝維蘭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維蘭和烏比阿都後退了好幾步。泰南站立著,兩手兩腳自然地分開,周身漸漸騰起一股不知是光還是氣的黑色物質,看上去氣勢磅礴,他的身體在中間顯得特別小。我很快發現這不是錯覺,他的身體的確正在縮小,高度收得慢些,寬度和厚度的變化最為明顯;那身無袖金袍,像是有生命一般,將他的**連同四肢平滑地包裹起來,漸漸壓扁成一柄大刀的模樣。
刀長只比我短一點,通體淺金色,鐫有黑色銘,與先前他面板上的刺花如出一轍;刀身形狀扭曲,像被烤化過似的;刀尖向下,並未嵌入地面,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擎著它,使它站立不倒,卻又微微震顫。
維蘭揉了揉我的耳朵,說這就是泰南與鬼哭者共生的第二形態——人柱力犧牲自己的身體來壓制神器的能力。鬼哭者終於安靜下來了。
生平頭一回目睹一件神器的真容,我不禁幻想泰南初次見它時是什麼感受,又是如何與它糾纏上。黑色的光或氣仍氤氳不散,不知屬於這把炎魔之刃本身,還是屬於它體內的泰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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