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_第三十四章第二節
鳳煞九天 南 亙古王座 武王崛起 血行 鴻蒙道印 庶謀 屍妻 古龍同人之惜花弄月 精靈印
500_第三十四章第二節
“各位兄弟,正在聊什麼?這麼起勁兒?”張虎好奇地問。
“能聊什麼?還不是西邊的戰事?!”柳掌櫃略顯無奈地說,“聽說,馬騰將軍的長子馬超驍勇異常,李蒙、王方二位大將在他馬前連十個回合都未走過,就死的死,擒的擒。”
“李蒙、王方二位大將那也是勇將呀!”山貨店的肖掌櫃插進話來,“他們二位那可是協助李、郭二位大將軍攻佔長安城的首功之臣呀!也算得上萬人敵。”
“他們算什麼萬人敵?無非是李郭二位將軍手下的微末之將,湊巧成就了馬兒的虛名罷了!”慶童輕蔑地說。
“虛名?恐怕你吃架不住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原本,張虎厭惡慶童,因為家主之間的友好關係,才維持了對他的基本禮貌,現在,聽他出言蔑視馬超,氣不打一出來,衝動地說。
慶童微皺了眉頭,但不想因這樣的小口角,和張虎撕破臉皮,努力剋制了一下,面帶不屑的笑說:“我是弱不禁風,抵擋不住馬兒的一指。可你張大哥高大威猛,為什麼不到軍前效力,替朝廷分憂,趕走馬氏父子這對兒亂臣賊子?”
“你才是亂臣賊子。”張虎氣惱地站起了身,指著慶童破口大罵。
“我是想當亂臣賊子,可我不夠格。”慶童臉不紅不白地說。
“我,我他媽打死你這個亂臣賊子。”張虎的怒氣徹底被慶童撩撥了起來,站起身,就要往慶童身前撲。
餘者急忙攔住了他,將他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柳掌櫃替兩人打著圓場:“二位息怒!咱們都不是亂臣賊子,都是盼著過太平日子的普通百姓。將軍們的紛爭自有將軍們解決,咱們還是賭咱們的。你們說,咱們玩什麼?猜枚還是六博?”
“不,不玩兒這些。”慶童轉著眼珠,陰險地說,“既然張管家對馬兒這麼有信心,咱們就賭馬兒能不能進長安城。”
張虎一聽,一怔,沒敢貿貿然接言。
“咱們誰不敢賭,誰就是亂臣賊子。”慶童看出張虎有所顧慮,面帶微笑地激了一句,表情顯得更加陰險。餘者一聽此言,都不敢解勸了。
張虎的火氣頓時被撩撥起來,怒氣衝衝地說:“說得好!誰不敢賭,誰就是亂臣賊子。”說著,騰地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那五兩黃金,拍在了桌子上,“若一月內,馬騰父子進不了長安城,我就將這些金子輸給你。”
餘者一見張虎掏出這錠金子,都有些發愣,他們都沒想到,張虎會有這麼多金子。柳掌櫃急忙勸道:“張管家,謹慎一些吧。馬韓聯軍受阻於盩厔山隘口已接近半月了,犯不著因為一句話賭上這麼多金子。”
“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虎擺了擺手,倔強地說。
“我可沒有這麼多金子。”慶童沉著臉,冷冷地說。
“不,我不用你拿錢來賭。若你輸了,我要在你這張白臉上劃五道血口子,你可還敢賭?”張虎惡狠狠地問。
“哦,既然張管家如此心狠,那我只有奉陪到底了。”慶童不動聲色地說,眼珠卻在不停地轉動。
“說話算話?”張虎*問道。
“願意立字據,柳掌櫃他們都是證人。”慶童矜持地說。
“看在你賭品尚可,字據嘛就免了。”張虎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不過嘛,到時候,你要想反悔,我可是要親自動手的。”
“我慶童雖不像你是堂堂管家,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賴過賭帳?”慶童暗藏機鋒地說,“不過嘛,你也得遵守賭場規矩,先把你這五兩金子押在柳掌櫃這裡。一月後,若馬兒攻入了長安城,你拿回金子,我用刀在臉上劃血口子;若他們攻不進,那我就要從柳掌櫃手上拿走這五兩金子。”
“這是當然。”張虎說著,從桌上拿起了那五兩金子遞給了一旁的柳掌櫃。
柳掌櫃面有難色地接過了金子,顯出一副不知所
措的模樣。
慶童衝他說道:“柳掌櫃,你先收好金子。若我贏了,我贈給你半兩。”
“我要是贏了,也贈給你半兩。”張虎不甘示弱地說。
“那我先謝二位了。”柳掌櫃說著,小心翼翼地將金子揣入了懷中。
設立了這樣一個賭局,張虎的賭興盡失。他站起身,向各位告別,故意沒搭理慶童。慶童卻主動站起身,面帶微笑地衝張虎躬身施禮。張虎只得衝他抱了抱拳。但張虎一扭身,慶童的臉上就掛上了冰霜,眼裡閃爍著陰毒的寒光。
張虎前腳走出和清酒肆的側門,慶童後腳跟了出去。慶童沒有回國舅府,而是快步走向了後將軍郭汜的府邸。他與郭府的小管家郭旺相交甚好,兩人相識於一家青樓,同好眠花宿柳,交情日深。
慶童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郭府後門,守門的兵丁都和慶童相熟,但也不敢輕易放他進去。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前方戰事吃緊。他們替慶童委託一名小廝去叫郭旺出府。
片刻後,郭旺腳步匆匆地走來,一見慶童,著急地問:“這麼晚了來訪,有什麼事兒嗎?”
慶童表情輕鬆地搖了搖頭,平淡地說:“我在府裡待著沒事兒,想請你喝杯茶去。”
“嗨,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要緊事兒呢!”郭旺不以為然地說,“我手頭事情多著呢!改天,我請你喝酒。”說完,扭頭要回府裡。
慶童卻拉住他,湊在他耳畔低語:“桂坊的菊姑娘在巷口的風香茶室等我們。”
“真的?”郭旺驚喜地問。
慶童認真地點了點頭。
郭旺欣喜地朝巷口快步走去,慶童急忙跟了上去。兩人走進了風香茶室的一個單間裡,郭旺沒有看到菊姑娘,十分失望,不滿地白了慶童一眼,氣哼哼地說:“你怎麼學會騙人了呢?!有意思嗎?!”
慶童微笑著沒有吱聲,默默地注視著茶室掌櫃擺上了茶水退出,他才湊近郭旺,神祕地說:“我現在有一套富貴送給你,你得到了這富貴,別說一個區區的菊姑娘,就是貂蟬那樣的美女,也能得到。”
“什麼富貴?”郭旺趕忙湊近了慶童,急切地問。
“幫著你家主人挖出長安城裡接應馬氏父子的內奸,你說,你能不能得到富貴?!”慶童眯縫起眼,冷笑著問。
“當然可以,這可是不小的功勞。我家主人一定會重賞我,還會派我幹更重要的差事。”郭旺驚喜地說,“快說,誰是長安城裡接應馬氏父子的內奸?”
“侍中馬宇。”慶童湊到郭旺耳畔,低聲說。
“何以見得?”郭旺皺緊眉頭,緊張地思索。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雖然不直接參與政務,但私下裡也免不了議論朝廷大事,尤其關心朝廷中的派系鬥爭。他一聽馬宇的名字,就覺得慶童所說不是捕風捉影,因為馬宇一直是親帝勢力,與他們家主人貌合神離,暗中敵對。
“我今天在和清酒肆的賭局上,見到馬宇的心腹家人張虎了。你知道,我們倆經常在那裡見面。”慶童喝了一口茶說,擺出一副細說原委的架勢,“上一次在賭局上見到他,還是在一月前,他輸了個精光,說是第二天一定來翻本。可他居然一個多月沒露面。賣布的那位柳掌櫃想念這個賭友,還曾到馬府找過他,可府里人推說他病了,柳掌櫃沒有見到他。可今天他突然露面,還亮出了五兩金子的賭本兒。現在,兵荒馬亂的,即便是官宦人家存的金子,也預備著買糧食,怎麼可能賞賜給下人呢?”
“也許他辦差辦得好,家主賞賜金子也不稀奇。”郭旺沒有覺出特別。
“家主賞賜一般賞賜一二兩金子,怎麼會一出手就賞賜五兩?”慶童進一步質疑。
郭旺微笑著搖頭,表示這也沒有什麼反常。他只見他家主人揮金似土,不知其他官宦人家厲行節儉。
“他還跟我設了一個賭局。”慶童說著,便將
和張虎設賭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郭旺聽後,沉默不語了。
“他為什麼對馬兒這麼有信心,敢和我設這樣的賭局?”慶童陰險地笑了一下,接著說,“他一定是見過馬兒,見過他的神勇。據我推斷,在張虎銷聲匿跡的一個多月中,他一定是去了一趟兒西涼,替他家主人,暗中勾結馬騰、韓遂,還見到了馬兒。也許那五兩金子就是馬兒賞賜給他的。他前腳從西涼回來,馬韓大軍後腳就殺奔長安城而來。而且,有他們馬府做內應,他更覺得馬韓聯軍攻入長安城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因此,才敢和我設這個賭局。”
“你的推斷倒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沒有真憑實據呀!”郭旺有所顧慮地說。
“涉及到你家主人安全的事兒,不需要真憑實據,只要你向你家主人報告了疑點,那些拿著刀槍的兵丁會找到真憑實據的。”慶童冷酷地說。
郭旺皺緊眉頭琢磨了一下,覺得慶童的話不無道理,騰地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
第二天上午,張虎酒醒後,想起昨晚的賭局,頗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刻,為了口舌之爭,得罪慶童這個小人;況且,現在的長安城畢竟掌握在李郭手裡,自己半公開地站在馬韓一方,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的心情十分忐忑,一直在自己屋裡坐臥不寧。
守門的家丁魯五忽然走了進來,急切地對他說:“張大哥,你的同村人在府門外,說你的母親得了急症,讓你趕快回家一趟兒。”
“什麼?這是真的?”張虎從榻上蹦起來,瞪起眼,憂急交加地問。
“千真萬確。你的同村人就在府門外。”魯五指著門外,著急地說。
張虎顧不得再問其它,急匆匆地走出屋門,直奔府門。
張虎的家在距長安城不足五里的柳河村,家中只有母親和尚未成年的妹妹相依為命。張虎是個孝子,平時惦念的只有母親和妹妹。
張虎連走帶跑地奔出府門,看到五個農人打扮的人背對府門站立。他一時辨不明這是哪幾位鄉人,也不及細想,走到一位魁梧的大漢身後,拍了他一下,急切地問道:“你是哪個?誰見……”話尚未說完,就見那五個農人裝扮的人齊刷刷地扭回身,動作敏捷地將他包圍起來,並將手中的短刀分別頂到了他的前胸和後腰,嘴裡低聲命令:“跟我們走一趟兒,我們是郭大將軍府的。”
張虎張大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就被這五人簇擁著離開了原地。
郭府後宅一個偏僻的小院裡,是郭汜專門用作審訊、拷打異己分子的地方。張虎被押解進小院的正廳後,發現正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套桌椅,一個軍官表情冷峻地坐在桌後,他的身前站著兩排兵丁,都沒有穿戴盔甲,手裡卻都握著皮鞭或木棍,一個個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軍官的身後還有一架寬大的屏風。張虎被推倒在地中央,他的周圍擺放著各種刑具。但張虎毫無懼色,冷靜地問那位軍官:“軍爺,你們因何把小人帶到這裡?”
“我是郭將軍手下的副將段舉,把你請進府裡,只是想向你問幾個小問題。”段舉平靜地說。
“郭大將軍府怎麼會向小人問問題。”張虎搖著頭,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說。
段舉從容不迫地從桌上的一個布袋裡倒出了黃橙橙的一錠金子,不動聲色地問:“這可是你的金子?”
儘管張虎在路上已料定此次出事一定與慶童有關,心裡已有了準備,但一見這黃橙橙的金子,心裡還是“咯噔”一下,但他竭力面色如常地回答:“是小人的。”
“哪兒來的?”段舉冷冷地問。
“是我家主人賞給我的。”張虎平靜地回答。
“什麼時候?”
張虎遲疑了一下,暗想,此事既然是慶童告發,那他一定說自己好賭,存不住金錢,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最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