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_第三十章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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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_第三十章第二節
“兒子是你自己的，那是非贖不可，可老婆被那些賊人汙了身子，你還要她幹嗎？”圓臉無賴譏笑道，一臉的不屑。。
“嗨，終究是自己的老婆，哪能不贖呢！況且，前些年，搶男霸女的事兒，我也幹了不少，算是老天對我的報應吧！”秦壽生滿臉羞慚地低下了頭。
“當初，你們秦家要是和楚家聯合起來開設粥棚，賑濟饑民，那就不會有饑民搶糧，也就不會有養成賊勢的情形了。”馬超皺著眉說。
“小哥說得是！這些天，我一直為此事後悔呢！”秦壽生低聲說。
“你要這樣說，那你就不用拿那些金子去贖人了。留下自己過活兒吧！我保你三日內，能見到自己的妻兒。”馬超語氣堅定地說。
“真的？”秦壽生半信半疑地問。
“又一個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的。”兩個無賴同時恥笑道。
“你就在家裡候著吧！”馬超平靜地說完，拉起馬韁繩，扭身要走。秦壽生也轉身要走。兩個無賴卻同時拉住了秦壽生，瞪起眼說：“怎麼，這就要走？我們哥兒倆陪你賣了這麼些天的馬，你一兩金子也不打算分給我們？”
“這些金子是我留下來過活兒用的，哪能分給你們？！”秦壽生緊抱著裝金子的布袋說。
“不識抬舉的東西，還以為你是秦家少爺呢！”兩個無賴凶惡地舉起拳頭，各給了秦壽生一拳。
馬超眼角的餘光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憤然扭回身，指著那倆無賴，大聲說：“一月前，當他在城裡飛揚跋扈，縱馬踩踏饑民時，你們要是能給他一拳，踢他一腳，我敬你們是漢子。可現在，你們這樣欺負一個落魄人，太有些下作了吧？！”
“你要替他出頭？哼，別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別忘了強龍難壓地頭蛇。”圓臉無賴陰冷地衝馬超皺起了眉。
馬超懶得和他們再說什麼了，伸出雙手，抓住兩人的脖頸，舉茶杯一樣，舉起了他們，一揚手，將他們拋向了空中。兩人的身子在空中飛行了十幾米遠，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兩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好半天爬不起來。馬超指著他們，厲聲說道：“再敢為非作歹，就沒有這麼客氣了。”說完，一手拉著自己那匹馬的韁繩，走到了踢雪獅子獸跟前，就要往上騎。
“恩公小心！”秦壽生關切地對馬超說。
馬超泰然自若地跨到了踢雪獅子獸身上，那馬長嘯一聲，揚起了脖子，抬起了前蹄。馬超一手輕按著馬脖子，一手愛憐地撫摸著馬的鬃毛。這匹踢雪獅子獸試著揚了幾次頭，都未能揚起，只得乖乖地任馬超騎著。馬超一夾馬肚，踢雪獅子獸箭一樣地向前飛奔而去。秦壽生和周圍的人看到後，不約而同地說：“這位才是馬的真正主人。”
踢雪獅子獸載著馬超飛快地來到了姜林的住宅。儘管馬超心中對姜林怨氣沖天，可仍禮貌地敲響了宅門。上次給馬超沏茶倒水的那位老僕人，很快給馬超拉開了宅門。馬超客氣地問：“姜先生在家嗎？”
那位老僕人定睛一看馬超，立刻老淚縱橫，哽咽著說：“王英雄，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我們家主人被人打傷了。”
“被誰打傷了？”馬超意外地問。
“被錢惠那個賊人。”老僕人抹著眼淚說。
“怎麼回事？”
“進屋說吧！”
老僕人直接把馬超帶到了姜林的臥房。一旁照顧姜林的姜夫人一見馬超進來，衝馬超行了一個禮，急忙出了臥房，迴避了。馬超也還了姜夫人一禮，走近了躺在榻上的姜林。姜林一看到馬超眼睛也溼潤了，掙扎著要坐起來，被馬超按住了身子。姜林流著淚水，充滿歉疚地說：“小兄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那些饑民，更對不起河城的父老鄉親呀！我萬萬沒想到，會給河城
招來豬狗不如的強盜啊！”
“別急，慢慢說！”馬超坐到了榻旁的凳子上說。
“那晚，搶到秦楚二府的糧食後，我就讓錢惠和宗青把這些糧食集中到城外，分發到每一個饑民手中；或者暫時開設粥棚，供給那些饑民。”姜林說到這兒，嚥了一口唾沫，喘了口氣，控制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才接著說，“可他們倆卻振振有詞地說，擔心秦楚兩家會將這些糧食搶奪回去，還是先搬運到附近的臥馬山上，然後再做分配。我一聽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就聽了他們的話，任由他們將這些糧食搬運到了臥馬山上。我就回到了家裡。
“可幾天、十幾天過去了，既不見他們給饑民分糧，也不聽說他們在臥馬山上開設粥棚。我只好到臥馬山上找他們，讓他們趕緊給饑民們分糧。可他們找出種種理由推脫。我這回留了個心眼，用心觀察了一下，發現但凡跟他們上了山，吃了飽飯的，不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就是年輕力壯的漢子。我就起了疑心，擔心他們會落草為寇，便警告了他們一番。他們倆指天劃地，答應我絕不幹強盜之事。我也只好無奈地下了山。
“可僅僅過了幾天，我就聽說，臥馬山上出了強人，打劫過路的客商和平民。我怒不可遏，上山和他們理論。可這回，錢惠徹底翻了臉，不顧往日之情，竟然讓手下毆打我。總算宗青還念及我收留他們之情，阻止了他們往死裡打我，不然，我這條命也保不住了。”說完，姜林傷心屈辱地啜泣起來。
“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馬超騰地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看他們哪個敢私吞這些糧食？！”
“你單槍匹馬怎麼行？我替你找些幫手吧！”姜林急忙拽住馬超的衣服說。
“他們這群烏合之眾，有我一人足以應付。”馬超說著，還要往外走。
姜林卻拉住他的衣服，沒有撒手，嘴裡勸道：“今天天色已晚，還是明天一早再去找他們理論吧！”
馬超一聽，姜林說得在理，沒再堅持。
第二天一早，馬超跟姜林問明瞭臥馬山的方向，跨上踢雪獅子獸，單人匹馬地向南城門飛馳而去。
踢雪獅子獸顯然接受了這個新主人，十分馴服。牠奮起四蹄，奔跑如飛，姜林說的一個時辰的路程，牠載著馬超不足半個時辰便趕到了。
馬超來到臥馬山下，朝山上看了一眼，見臥馬山山勢平緩，樹木茂密。馬超便放慢了馬速，沿著一條被人踏出的山路不疾不徐地上山。邊上山，他還邊朝四周觀察著。臥馬山並不高，山頂有一片開闊地，搭建著十幾間木屋，木屋四周安置了一圈木柵欄，木頭的茬口簇新，一看便知，木屋和柵欄都是新建造的。馬超來到山頂上時，一眼看到木柵欄門口站著十來個壯漢，穿著顏色不一的衣服，手握長槍，歪七扭八地分列在柵欄門兩側。他們看到馬超，立刻齊聲喝問：“你是誰呀？還不趕快下馬。”
馬超勒住馬，用手點指那幾個壯漢，高聲說：“你們快讓錢惠和宗青，那兩個混蛋滾出來。”
“哎，你怎麼敢罵我們大頭領和二頭領？”站在最外側的一個壯漢，端起槍，不服氣地質問馬超。
“罵他們是輕的，一會兒就讓他們屁滾尿流。”馬超微笑了一下，輕蔑地說。
“哎，你是不是想找死呀！”那個壯漢挺槍就要往上衝，旁邊一人卻拉住他說：“等頭領們來了，我們再開銷他。”說完，扭身跑入柵欄門，去通風報信。
等了好一會兒，馬超才見錢惠和宗青身披全副鎧甲，手持長戟，帶領著一夥身著各色衣服，手拿長槍、大刀、鐵棍等各式武器的漢子，氣勢洶洶地走出了柵欄門。馬超忍不住笑了笑，努力壓制住了內心的滑稽感，手指錢惠和宗青，罵道：“你們兩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我助你們取得糧食，是讓你們分發給饑民的，你們怎麼敢利用這些糧食，嘯聚山林，危害百姓？”
“王兄弟，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錢惠客氣地說，“這年頭，都是各自為王。有能力有機會的，像董太師那樣的，可以騎在皇上頭上作威作福；我們這些小民百姓，有了機會為什麼不可以自立山頭為王，過一下王公貴族的奢華生活呢？”
“你何德何能，敢過王公貴族的生活？”馬超冷笑道。
“兄弟們抬舉，你王兄弟幫忙，我的機會就來了，怎麼能輕易錯過？”錢惠毫無愧色地說，“我已經跟宗兄弟商量過了，只要你王兄弟願意上山，那他就將第二把交椅讓給你，你當二當家。咱們弟兄三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過奢華的生活，不比把糧食無償地分給那些餓死鬼們強百倍？！”
“那董先生怎麼辦？他在你們危難的時候救助了你們，你們就不打算回報他？”馬超不動聲色地問。
“董林是個腐儒，我給他大量的金銀財寶，他不要呀！”錢惠兩手一攤，無奈地說，“我是吃過他幾頓飯，可我還給他的十倍百倍於他給予我的，他不收，還來教訓我，我有什麼辦法？”
馬超見錢惠此人毫無義氣和廉恥可言，就圓睜怒目說：“教訓你的還有我，你讓你的人馬上來，也圍攻我吧！”
“王兄弟，萬事好商量，我真願把我的位子讓給你。”宗青插言道。
“沒什麼好商量的。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嘛，你們把搶到手的金銀財寶分給城裡的饑民，我對你們既往不咎；要嘛，你們與我一戰，我會讓你們身首異處的。”馬超語氣堅定地說。
“不識抬舉的東西，你以為我們這群人怕了你一個不成？！”錢惠瞪起了小圓眼，陰森森地說，“我知道，你對付瘋牛有一套。你敢來攻打我這議事廳嗎？”錢惠說著，手指身後正中央最大一間木屋說。
“你這木屋是刀山火海，還是隱藏著妖魔鬼怪？”馬超不屑地問。
“我這裡面有弓箭手，你敢迎著箭雨向前嗎？”錢惠激道。
“你的弓箭手能端穩弓箭嗎？”馬超冷笑出了聲。
“那需要你試一試，才能知道。”錢惠趾高氣揚地說。
“我願意一試，看你們的弓箭能傷到我幾根毫毛。”馬超輕蔑地說。
“一言為定！”錢惠說完，指揮著手下退回了木屋裡。木屋的木壁上忽地開出十多個碗口大的方孔來，孔上架著弓箭。馬超看到後，雖然暗自佩服錢惠很有心計，但也未把這些弓箭放在眼裡。他面向這些弓箭，無畏地打馬向前。他的踢雪獅子獸奮起四蹄，只一躍便跨入了柵欄門裡，箭支果然像雨點一樣，紛紛射來。馬超是射箭的頂尖高手，他一看就知都是些新手射出的箭，不但毫無準度，而且綿軟無力，對他構不成絲毫威脅。馬超覺得用這樣的射手射自己，是對自己的羞臊。他就想盡快衝進木屋裡，抓出錢惠和宗青，嚴懲後，讓其交出糧食、打劫的金銀財寶以及秦壽生的妻兒，將這些人和物該分的分，該物歸原主的物歸原主。他便加快了馬速，一心只想如何懲戒錢惠和宗青，完全沒有觀察地面，在飛馳到木屋門前時，忽然覺得馬匹在下陷，頓時反應過來：錢惠誘自己攻打木屋，不光用弓箭對付自己，一定還挖了陷坑。他急忙拽緊韁繩，試圖騰空躍起，可為時已晚，踢雪獅子獸載著他已落入了陷坑。
“哈哈哈……，”錢惠第一個衝出了木屋，大笑著來到了坑邊，得意洋洋地說，“你以為我錢惠只是會吃白飯的廢物嗎？沒有足夠的心機，我能拉起隊伍，佔山為王嗎？！實話告訴你，我早料到你會來興師問罪，這個三丈深的深坑，就是給你這個有勇無謀的狂徒預備的。”
馬超惱怒已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