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方會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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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方會戰（8）
黃得功忽然發現城牆上的建奴越來越多了，心中也猜測出是建奴從東城牆調來了援軍。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樂了起來，看來不攻佔山坡也是能達到效果。接著，他下令正在衝鋒山坡的步兵隊伍立刻撤回來，只要求火槍隊對準城牆進行射擊，裝出一副不甘心沒拿下山坡的樣子。
山坡上的戰鬥漸漸緊接尾聲，明軍在用火槍射擊了一陣之後，便悄悄然的退後了。而城牆的建奴也偃旗息鼓，退後到護牆後面進行修正。整個戰鬥沒有持續到一個時辰，但是雙方的傷亡也有明顯的出現。
黃得功在統計了一下自己這邊人手的傷亡情況，戰死了十一人，受傷了一百多人，傷員當中有一半不能繼續在戰鬥。這個傷亡情況已經算是很嚴重的了，他現在不能清楚建奴那邊是什麼樣子，如果此番沒有能夠為東城牆牽制住敵人，那可真是一場糟糕的戰鬥。
事實上建奴情況也不太好過。守將在巡視檢查了傷員之後，確定已經有三十多人沒有救了，只不過受傷的情況要比明軍好多了。吳文瀚是在東城牆接到命令帶領自己的部屬與其他一千建奴一起來到南城牆來做支援，他在觀察了一下明軍進攻的方向與撤退的方向之後，心中有一個破敵的妙計。但是他手頭地漢人兵力只有五十多人，這點兵力要向破敵是絕對不可能了。
在尋思了一陣之後，吳文瀚找到了南城牆這邊的最高守將莫東。莫東正在城牆下方的營房裡與其他滿族將領商議守城的策略。對於一個參將來說。原本這樣的會議是必須參加的，但是從一開始滿族將領都沒有人來通知他。甚至，在會議進行地時候，門口的守衛都不讓他進去。
吳文瀚的心情越來越忍受不了，但是卻又是身不由己。他在營房門口等了足足三刻的時間，莫東總算結束了會議了。他走了進去。快速的向莫東請示道：“總兵大人，屬下有一計策可以解決南城牆地明軍，另外如果此計成功，甚至還能擊潰東面明軍的主力。”
“吳文瀚，你進來了怎麼不行禮呀！”莫東對於吳文瀚的話一句倒是沒有聽進去。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
在場所有滿族將領都不由的露出了譏諷的臉色。
吳文瀚愣了愣，臉色陷入了極度難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木訥地退後了幾步，向莫東行了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稟報道：“總兵大人，屬下吳文瀚有事相商。”
“哦。吳文瀚，你既然有破敵妙計，我倒是想聽聽，說來吧。”莫東的樣子極度的傲慢。語氣輕浮蔑然，根本就沒有像是在認真吳文瀚地樣子。
吳文瀚對於莫東的輕慢早就領教了，只是沒想到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對方依然如此，心中真是憋屈了一大股不滿。他忍了忍，開口說道：“在下觀察明軍在攻打南城的時候似乎兵力不多，由此看來，他們壓根就不是想要從南城牆的缺口山坡殺入城來。”
“那他們是來做什麼呢？”莫東問道。
“目前東城牆地明軍在攻城地時候陷入僵持。如此下來倒是對他們相當不利。因此故意派出小股兵力來南城牆滋擾。以企圖分散東城牆守兵地力量。”吳文瀚認真地分析道。“只要總兵大人能分一支五百人地兵力給屬下。熟悉從南城門出城。繞到明軍身後發動偷襲。明軍一定會措手不及。”
“分散我軍守備地力量？”莫東忽然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神態極為輕慢。說道。“如果是我。我幹嘛還要等著分散東城牆上地守備力量呢？我直接分出一半地兵力來搶奪南城牆。一旦佔領了南城牆缺口地山坡。蓋州城差不多就拿下了。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大人。此話不然。”吳文瀚反駁地說道。“南城牆雖然有缺口。但是城外地地理情況崎嶇坎坷。密林叢生。極其不利於大批軍隊地行軍和作戰。同時我南城牆這邊守軍雖然少。但是居高臨下。而且南城牆地缺口山坡也就這麼一小塊。易於防守。明軍一旦一舉攻不下來。反而還會受到極大地損失。因此得不償失。”
對於吳文瀚反駁自己地話。莫東感到十分地不快。他擰了擰眉宇。語氣露出了不爽。說道：“如觀察此番明軍攻打蓋州起碼有五千之眾。若分出一半兩千五百地兵力來奪取南城牆。單憑南城牆之前地六百兵力怎麼可能守禦住？”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剛才說你從城牆上觀察地。南邊這股明軍兵力並不多。那這個並不多究竟是多少呢？給你五百兵力去偷襲。若有不慎。我蓋州本來就兵力不足。豈不是讓你折地更厲害了嗎？”
吳文瀚臉色陷入了糾結，連忙的說道；“可是總兵大人，兵法虛虛實實，此次攻打我蓋州的明軍一定不會是想攻佔南城牆的缺口，這個地點雖然是我蓋州城牆的唯一缺口，但是經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歲月，這個山坡儼然已經成為城牆的一體，明軍要想在短時間拿下這個點是絕對不可能的。”
莫東臉色陰冷，沒有說話。
吳文瀚再次請求道：“總兵大人，南城門距離這裡有三里之遠，現在明軍的注意力都放在攻打城牆上面，若您給我五百人馬，我可立下生死狀絕對能夠擊潰南邊的這夥明軍。甚至在明軍撤退的時候，我會尾隨其後，直接繞到東面明軍主力的後方，再次發動偷襲，到時候蓋州開城出擊，在夾擊之下必定可以大敗明軍。”
“哼，吳文瀚，你的計策也太想當然了吧。在南城牆這邊偷襲了明軍也就算了，還跑道東城牆在偷襲一次，殊不知兵不厭詐，若明軍是這麼容易中計的，那大貝勒爺也不會死在他們手裡。”莫東打心底沒有重視過吳文瀚的任何建議，他的語氣極其冷淡，就好像在與吳文瀚談話的時候一直是心不在焉。
吳文瀚咬了咬牙，內心憤怒之極，但是在表面上依然保持著沉寂。他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一下，最後說道：“那如此的話，還請總兵大人發兵五百於在下，在下不敢奢望，只求能夠擊潰這南邊的明軍即可返回。”
“呵，吳文瀚，我只不過打個比方來說，你還真的是較上勁了，”莫東臉上露出了譏諷之意，說道，“你先前不是說明軍是不會攻打南城牆的嗎？可以，我就信你這句話，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帶著自己的部屬返回東城牆那邊去。”
吳文瀚微微的籲出了一口氣，臉色非常難看，甚至還帶著一股失魂落魄的感覺。不過他在心中應該早有覺悟，莫東這廝蠢貨是不會給自己的機會。不過就現在而言，莫東將自己調到東城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方已經開口說是自己認為南城牆不會有問題，不過萬一南城牆有什麼差池，自己的黑鍋是背定了。
他有一種忍無可忍的衝動，只是表面上依舊冷靜。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冷靜。
吳文瀚緩緩的行了一禮，退出了營房。他的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韓煜在東城牆這邊觀察了很久，城牆上建奴的旗幟雖然沒有少，但是來來回回晃動的人影卻減少了很多。當然，這個觀察是從建奴在城牆上出現的頻次做為依據的。如果建奴的人數夠多，那麼一定會交替輪換著戍守東城牆，可是現在每一次上來的人數不僅少了，而且上來的次數都少了。
“這一個時辰也過去了，看來黃得功這廝還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所望了。”韓煜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對身後的王雲說道，“衝鋒隊準備好了嗎？攀爬城牆的器械呢？”
“都準備好了，韓大人，只要你一聲令下，弟兄哥們馬上就衝上去了。”王雲一臉肅穆，表現出準備就緒的姿態。
韓煜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表情上卻依然有一股擔憂，說道：“我一向最反對的就是攻堅戰。以往我們憑藉火炮的優勢，可以輕鬆的攻破城門。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了，儘管黃得功在南邊吸引了敵人，但是要攀爬城牆，建奴居高臨下，一定還是會有慘重的損失。”
“不過韓大人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了。更何況，戰爭總會有損失的。”王雲說道。
韓煜嘆了一口氣，下令道：“讓炮兵全部添裝炮彈，不管瞄不瞄的準城牆，都給我先打一輪炮彈，讓城牆上的建奴先嚇退去，然後衝鋒隊再衝鋒。”
王雲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去安排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蓋州城樓處突然冒起了濃濃的焦煙，整個東段城牆都陷入了混亂不堪的樣子。韓煜吃了一驚，馬上去叫住了王雲，暫時停止了衝鋒行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d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