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大戰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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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大戰將起】
第221章 大戰將起
佟高卓的這聲驚呼,是因為他瞥見本已重傷倒地的楚王竟然站起來,滿頭金針絲絲抖動,雙目鮮血般赤紅,渾身肌肉像小山包似地盤扎鼓脹,一條條青中透紅的經脈如小蛇暴起,突突地跳動著。
更可怕的是,劉楓正張開雙臂,抱著醉仙樓門前一隻巨大的石獅子,怒吼一聲,霸王舉鼎般雙手託舉起來,噴血怪叫:“媽的個逼!武功再高,一磚拍倒!——走!”石獅子飛快地“撲”了過去。
可憐佟高卓一手拼功力,一手揮刀尚能擋開飛鏢暗器,可石獅子這樣千斤重的“暗器”,他又如何去格擋?想要躲時,手上卻傳來洪濤炎拼死催力亡命一擊,竟是半步挪不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聲金鐵脆鳴,短刀片片碎裂,紛飛如雪,接著“嘭”地一聲悶聲巨響,塵噴土揚,佟高卓鮮血狂噴飛了出去。
清風蕩過,塵囂散盡,眾人再看,石獅子滾在中央,邊兒上只有癱坐一旁的張鳳清,力竭倒地的洪濤炎,橫七豎八的醉仙樓夥計,還有最早的那個誘餌刺客——早被砍死在地。哪裡還有老頭的影子?竟是趁勢遁走了,想必是那一下捱得狠了。
“殿下!你快坐下!別亂動!——芸娘!芸娘!快拿紗布來!金瘡藥!快!快!”
紅鸞大哭急急來扶,此時的劉楓雖然咳嗽吐血不止,可偏偏站的極穩,一擺手道:“我沒事的,你去傳令,去國賓館捉拿洪濤炎和蓬蓮,眼下廣信城裡有這等武功的,只怕唯有他們……”
楚王殿下正說著話,只見昏在地上的那位壯士忽然伸出手指,劃拉著泥土,顫顫巍巍、歪歪扭扭地寫道:“冤枉!在下就是洪濤炎……”
劉楓:“……”
紅鸞:“……”
張鳳清:“……”
這筆爛帳,到底怎生演算法?
——馬蹄聲響,姍姍來遲的巡城兵士終於到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黑狼率領鐵衛營全師入駐廣信,封鎖全城捉拿刺客,當然,楚王遇刺是不能聲張的,名義上是捉拿當街行凶的江洋大盜。——竟然屠了楚國大大有名的醉仙樓,真是膽大包天的巨寇大盜。
劉楓就在醉仙樓裡裹了傷,上了藥,任由紅鸞苦勸哭諫,竟不肯回宮醫治,一頂軟轎直奔兵部找到武破虜。
咋見楚王滿身鮮血的闖進來,武破虜嚇得呆了,未及說話劉楓一把挽住他胳膊,把臥龍令往他手裡一塞,“速傳軍令!全軍戰備!急報所有盟友——大狄要動手了!……大戰將起……迫在眉睫……破虜……楚國……別讓我失望……”
他越說越慢,吐詞也越來越含糊,才過了一個時辰,劉楓白眼一翻,撲地便倒,竟提前暈了過去。
“大王!”
“殿下!”
紅鸞撲在劉楓胸膛上放聲急哭,衙役、親兵、屬吏瘋奔亂走,兵部衙門亂成一團。
“不許慌張!”
武破虜一聲斷喝鎮住場面,紅鸞也驚得收了聲。武破虜鐵青著臉踱了幾步,已經冷靜下來,事實擺在眼前,如果這次刺殺當真是大狄所為,那麼大舉進攻就在眼前了!——果然迫在眉睫!
“嘭”地一聲,他將臥龍令拍在桌案上,環顧四周,一條條地下令:
“衙役全體出動,抬大王回宮救治,用布遮住軟轎,絕不能洩露大王遇刺受傷!”
“先發飛鴿,令龍驤虎翼二軍進入戰備,再發八百里加急,密告二位統領及大長公主、江宗帥和孟軍主,大王遇刺重傷,大狄進犯在即,主攻方向不明,千萬小心防備。另用飛鴿通告察合津和益州復**,其餘一樣,只不提大王受傷。”
“密信廷寄各郡郡守,火速複查屯田軍編制情況,清點武庫,暗籌冬衣,隨時做好召集準備,一有令下,十日內取齊到位,失期違令者,軍法從事!”
……
他鋪經布脈般一條條下令,每說一句,便有一名吏員飛奔而去,整個兵部像上了發條似的全速運轉起來。
急務佈置妥當,最後他深吸口氣說道:“以大王的名義傳令,急招各部尚書及在京營主以上將領入宮議事,就說要商討度災過冬事宜,去時不要慌,臉色從容些,別被旁人瞧出端倪。——紅鸞,走,我們一起入宮!”
諸位大佬聞訊,還真道是商量如何過年,從從容容地入了宮,直接被引到了偏殿暖閣,武破虜早候在那裡,也不說破,茶水果點一應周到,東拉西扯地閒談說笑,熱熱鬧鬧跟沒事兒人似的。直到五位尚書四位營主來齊——外加一個武若梅,坐滿了一屋子歡喜人。武破虜這才陰了臉,把事情兜底兒說了。
“什麼!殿下遇刺重傷!?”
在場的重臣大將駭然失色,舉座譁然,大冬天直逼出一身冷汗。武若梅黛眉輕鼙,周雨婷臉色死灰青白,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劉楓重傷昏迷,生死不知,周雨婷登時急火攻心,跺著腳連聲怒叱:“紅鸞幹什麼吃的?怎會讓刺客得了手?哪個賤婢攛掇殿下出宮的?讓我知道扒了她皮!……不行,我要去看殿下……”抹一把淚,拔腳就走。
剛走到門邊,卻猛地止步,轉身又一步步走回來,瞪著通紅的眼睛坐回位置上,抽泣兩聲,收淚不說話了。
眼見周雨婷一瞬間就能恢復理智,大局為重,幾位高層目露讚佩之色,紛紛說道:“武大人,殿下昏迷不醒,外敵虎視眈眈,值此國家危亡之際,你既有臥龍令在手,便請主持大局吧,我等自當聽命從事。”
“好,武某謝過諸位。”武破虜毫不推辭,先向喬方書吩咐道:“第一要緊就是抓捕刺客。羅夫人、洪濤炎、還有紅鸞,都是天下頂尖的好手,殿下自身的本領,尋常三五十人也近不了身——黑狼,鐵衛營負責都城防務,這次你確有失職之處,這麼說,不為殿下受傷——這一刀防不勝防,怨不得你,可你的人馬來的太慢!”
黑狼噗通跪下,哽咽道:“末將有罪,罪該萬死,請大人發落。”
“起來,現在不是議處的時候。”武破虜並不看他,反而轉向周雨婷,說道:“周姑娘,你也別責怪紅鸞,事情到這一步,是那佟老賊太厲害,到底是與兩位相國齊名的一代宗師,從他手下走得性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周雨婷垂睫不語,點了點頭。
武破虜面向眾人,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如今他還在城裡,受了多重傷,還有多少人,會不會再行刺,這些都不知道。為殿下安全計,當務之急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除掉他!我已傳信促請二老歸國坐鎮,在此之前絕不能再出事!”
“是!”喬方書起身應命,說道:“此人武功太高,尋常兵卒萬難相抗,我希望動用家兄麾下的精銳部隊,請大人准許。”
“準!——喬方武聽令,撥龍牙四千,全力配合緝查刺客,多備連弩,一經發現無需問話,也不必擒拿,立刻亂箭屠斃!記住了——寧殺錯,不放過!”武破虜言辭狠戾,喬家兄弟鏘然應命。
這條命令有些狠了,不定就冤殺了無辜百姓,趙健柏心中不忍,可想到寶貝外甥至今不省人事生死不知,強自硬下心腸不吭聲。
武破虜又道:“周姑娘,一旦大戰開打,府庫存糧可以支撐多久?”
周雨婷強壓下心中的牽掛,深吸一口氣答道:“下半年稅賦已收足,未受災郡縣新種的占城稻也二熟大豐,除開賑災所需和支援友軍的定額,府庫尚有一億兩千萬錢,存糧就有些少了,大約七百萬石,若是舉國開戰,當可支撐到明年三月,再往後,就要看來年的年景了。”
武破虜閉目沉思片刻,睜開眼點了點頭,“好,撐過冬天就好。”
“不能吧?”張大虎疑道:“大狄真會進兵?眼下還湊合,再過一個月天寒地凍的,鐵甲穿不上,怎麼打仗?”
這一問,立刻引發在座眾人的共鳴。他們來時滿心喜慶,裝了一肚皮過年,沒想到一開場就挨這麼一悶棍,實在沒做好打仗、打大仗的心理準備。
武破虜眯著眼,面無表情地望著油燈,“你是北方的仗打慣了,南方卻大不相同,沒那麼冷不說,一入臘月,河道凝結,軟土凍實,正有利於騎兵作戰,而我們的水軍卻舉步艱難成了擺設——此時開戰,正是最好的時機!”
他這一點破,武將們皺眉不語,幾位不知兵事的尚書如夢方醒,不由額頭沁出冷汗。
“軍勢如此,時勢也是如此!”武破虜隨手拿起鐵釺,撥弄著燈芯說道:“今年這場蝗災,橫掃半壁天下,整個南方唯獨我楚國倖免於難,各路義軍仰我鼻息,聽我號令,假以時日,楚國的聲望和國力必可再上層樓。狄戎想要阻止我們乘勢崛起,獨霸南方,如今正是唯一的機會。趁著眼前我國肩負賑災救濟的重擔,搶先進攻,各路義軍正自虛弱,難有強援,無論是從戰略還是戰術上看,都是天賜良機。——所以,此番狄戎要麼不動,要動定會傾盡全力,此戰必是舉國之戰。”
聽他提椎斷骨地剖析一番“勢外之勢”,滿屋文武,一個個都暗吃一驚,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外邊一陣風聲,窗紙一鼓,風沒進屋,眾人竟打了個透心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