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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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離開
“歐陽，你覺得這曲子不適合我麼？那什麼樣的才適合我呢？”還是轉移話題的好。
“其實我也覺得這首曲子不適合我彈，我覺得你彈起來才會更有效果，你覺得呢？要不你彈一次給我聽吧，讓我感覺一下？”
自從上午聽了歐陽紫山撫琴之後，蘇凌發現這人的音樂修養還真是好的沒話說，只是聽了一遍或許兩遍（誰知道他趴在牆上聽了多長時間），就能把個幽怨傷感演繹的淋漓盡致，說是天才也不為過。能經常聽他撫琴，也是一種享受啊。
歐陽紫山也不推辭，把琴挪過來也戴好了義甲，輕鬆隨意地彈奏起來。
隨著緩時如清風，急時如瀑布的曲調，蘇凌忍不住隨著琴聲輕輕吟唱起來：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搖,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終了，蘇凌兩眼放光地看著歐陽紫山，覺得這下自己可挖到寶了，這人放到現代的話，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啊，如果他能夠跟隨自己穿回去就好了，自己給他當經紀人，一定會大賺一筆的！
想到這，蘇凌的心情又陷了下去，這個想法也只能是自己無聊的時候想想而已了，唉……
“歐陽，這曲子簡直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一樣啊，我覺得只有你才能演繹出這曲子的灑拖與不羈。我決定了，以後這曲子我再也不彈了，送給你了，成為你專署的曲子，怎麼樣？”
“這首曲子，是你譜的？那這詞……也是你作的？”歐陽紫山一臉的質疑，這是他這兩天以來，唯一一次在臉上出現表情，驚詫，懷疑，和迷惑。
“呃……就算是吧。我以前聽過一個曲子，跟這個差不多，後來我閒著沒事就改編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的琴藝不怎麼樣，所以……我彈不出其中的意境來。可是你不一樣啊，我覺得你是天才啊，歐陽，你演奏的這首曲子，簡直太完美了！”
蘇凌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一臉崇拜地看著歐陽紫山，美麗靈動地大眼睛熠熠生輝。
兩個人雙目對視，歐陽紫山的心神便沉浸在蘇凌生動的眼神裡拔不出來了。
看見歐陽紫山呆滯的表情，蘇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歐陽，我們繼續練琴吧。”
“啊？哦，好，我們繼續。”
一時間，院子裡琴音流淌，叮叮咚咚。周圍的鄰居都覺得很奇怪，今天林家媳婦的琴比以往好聽多了，有不少人也都在附近找了個樹蔭，閉上眼，欣賞起音樂來。
吃過了晚飯，歐陽紫山就回房了，他告訴蘇凌說還需要調養內傷，所以蘇凌也沒有強求他繼續教自己練琴。
只是蘇凌看見歐陽紫山臨走的時候瞥了自己一眼，好似那眼裡有著深深的不捨，蘇凌使勁地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這個時候歐陽紫山已經帶上了門，離開了。
蘇凌回味著下午的時候歐陽紫山告訴自己撫琴的技巧，想著想著，卻突然想到自己看到歐陽紫山撫琴時一臉陶醉的表情，蘇凌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歐陽的那張臉，配上一臉的沉醉，再加上古箏優雅的韻律，怎麼想怎麼是一幅怪異的畫面。
夜色寧靜，天空中繁星點點，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樹梢，月光傾洩而下，鋪滿整個院子的地面。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開啟門，狸貓一樣敏捷地跳上房頂，四下裡望了望，然後朝一個方向飛奔下去。
村邊的樹林裡，歐陽紫山定住身型。只見前方不遠處的樹下坐著一個黑衣人。
“怎麼？我們堂堂一品閣的殺手也改行給人家做琴師了麼？歐陽，你可真有閒情逸致呀，嘖嘖……”那人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歐陽紫山聽得一皺眉。
“我受了傷，在她那裡修養，教她琴藝是為了不被人懷疑。”歐陽紫山耐著性子跟他解釋著。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耽擱了不到兩天，組織的人就會找上門來。萬一因為自己而讓蘇凌遭遇不測的話，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哦？歐陽，你也會受傷？你可是我們一品閣裡品級最高的殺手了，是什麼樣的人能傷到你？”那人有些不相信歐陽紫山說的話。
“我去的時候那人就在那裡，我對他沒有防備，被他暗算了一下，不過我已經把他解決了，所以你沒有必要知道。”歐陽紫山解釋的有些不耐煩。
今天一天，他說的話已經夠多了。這讓他很不習慣，也不喜歡。他喜歡呆在自己的空間裡，不喜歡跟別的人有更多一點的交流和接觸。他習慣的，除了殺人，便只有撫琴了。
“呵呵，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歐陽，你是不是應該回閣裡去了？主上還等著你回話呢！”黑衣人陰惻惻地說著：“還有，這個女人，有沒有什麼問題，不如把她也解決了吧。”
歐陽紫山聽了心裡一驚，果然是自己怕什麼就來什麼：“用不著，那個女人傻呼呼的，只當我是琴師，沒有問題，不用管她就好。”
“是麼？那就算了。你現在就跟我走吧。”黑衣人緊緊地催促著。
“我把東西留在那女人家裡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了便來。”歐陽紫山不想就這樣不辭而別，一想到明天早上蘇凌會見不到自己而著急，歐陽紫山的心便揪了一下。找個藉口回去看一下也好。
“這樣啊，”黑衣人沉吟了一下，還是點頭：“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
歐陽紫山返了回來，站在蘇凌房門前，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輕輕地推開門，象影子一樣飄了進去。
站在蘇凌的床前，歐陽紫山看著蘇凌沉睡中的笑顏，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裡看見了什麼美好的事物。
歐陽紫山貪婪地看著蘇凌，想要把蘇凌的面容深深地刻進自己的腦海裡，或許這次一別，以後再無相見之期了。
這個女人，是自己孤獨地在這世界上苟活了二十年以來唯一一個真誠地關心自己的人。可是，今夜之後，自己要重新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中去了，蘇凌，你自己，要保重啊！
歐陽紫山轉身悄悄離開了，帶上門，轉頭看向書房，略一沉吟，他走了進去。掌起了燈，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句留言，然後吹了燈，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一片慘白的月光裡，只留下了一道越來越淡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的融入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早上，蘇凌梳洗完畢，梳著兩條大辮子，趁著空氣清新，在廳裡鋪了墊子，做了一會兒普拉提。然後走進廚房，見翠兒已經開始在生火了。
“翠兒，反正咱們也不用下地去幹活，你每天起那麼早幹什麼呀？多睡一會兒好不好？你這樣，我總覺得自己是在虐待你呢！”
“小姐，看你說的，我每天都這個時辰起床，都已經習慣了，到了時間不起床，躺也躺不住的，還不如起來做點什麼呢。”
“那你每天早上起來不用先做飯，你跟我一起做普拉提吧？”蘇凌覺得兩個人一起做效果會更好，可以互相加油互相監督，自己每天都是一個人做運動，感覺太寂寞了。
“普……什麼？”翠兒對小姐嘴裡吐出的新鮮詞兒總是感覺莫名其妙，不懂什麼意思。
“恩，就是一種鍛鍊身體的運動的方式，就像會武功的人打拳一樣，你明白麼？不會象跑步那樣的，是很安靜的，有點象跳舞，對，象跳舞。”蘇凌想著能夠讓翠兒明白的形容詞來表達，可是看起來翠兒還是很糊塗。
“算了，等下你見我做了，你就會明白了，你一定會喜歡的，真的！”
“是嗎？小姐，真的不象跑步那樣累麼？”翠兒對跑步已經有了恐懼感了。
“真的，我保證，你真的一定會喜歡的！”見翠兒已經動搖了，蘇凌特意加重了語氣。
說罷，兩個人開始做早飯，平時蘇凌和翠兒兩個人只是做一些粥，配一些小菜，偶爾高興了就做一些小籠包什麼，很簡單。
今天也一樣，不一會兒就做好了。蘇凌讓翠兒先擺桌子，自己去叫歐陽紫山吃飯。
來到客房門前，蘇凌先輕輕敲了門，裡面沒有聲音，蘇凌嘴裡叨咕著：“這人怎麼還這樣啊，昨天都已經說過了，今天還是這樣，真是無禮的傢伙。”
說著就推門進了房間。只見**被褥都疊的好好的，人已經不見了。
“怎麼又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見他出門啊。這個人，怎麼出個門都神不知鬼不覺的。”
出了門，蘇凌大聲對翠兒說道：“翠兒，咱們先吃吧，他可能又出去了。不等他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