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四章 大理寺少卿

第三十四章 大理寺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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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理寺少卿

第三十四章 大理寺少卿前鋒往往是有“嚐鮮”機會的,經過了慢跑加速的騎兵們,在八百步左右的距離開始抽馬衝刺。

火把的光芒在極快的速度下,顯得更加吸引注意力,騎兵們緊緊地盯住山包頂上的火光,卻忽略了翻飛的馬蹄下致命的鐵鍬把。

溪谷勒很慶幸自己不是靠騎術好才當上千夫長的,怒火中燒的他踩鐙上馬的時候,手下已經有很多人衝了出去。

他打馬開始衝刺的時候,前方的人仰馬翻地撞倒一大片,身為將軍,他馬上意識到中了埋伏,同時大聲下令停下。

騎兵們聽見了,也很贊同他們千夫長的命令,無奈慣性太大了,儘管他們把馬的脖子都快拉得彎斷了,人和馬還是向前衝去,踐踏著前鋒們倒下的身軀,直到自己被絆倒在地上。

準葛爾的騎士們將近損傷了一半,如果他們曉得自己是被鐵鍬把給別到在地上的,相信他們一定很想仔細地看一看中原的鐵鍬,但是凌嘯的清軍沒有給他們機會。

凌嘯明白每一個計劃的制定和修正,是一個系統性的工作,一個環節的變動需要相應的調整。

原本制定的計劃是,當騎兵們衝上山包時,在第一道蓋了木板的壕溝中,四百名埋伏計程車兵們按兵不動,利用第二三道的寬壕溝阻擋一下騎兵的速度,這時凌嘯帶領山包頂上的綠營兵連番射箭攻擊,同時外圍的埋伏士兵從背後出擊,形成夾攻之勢。

到時候,把敵騎糾纏住是非常重要的,潛伏在三里外樹林的二百御林軍如果能及時地驅馬趕到,那麼凌嘯打贏這次戰鬥的把握將大大增加。

三百步的距離是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的,現在敵軍剩下的半數騎兵在鍬把陣前調整集結,凌嘯當然不能再用原方案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隨機應變往往是需要決策者能在瞬間表現的素質。

凌嘯當先一腳踢在簡易拒馬上,“搬開它,衝出去,射箭!”士兵們衝了出去,凌嘯卻和幾個擊鼓手留了下來,他的崗位是指揮。

颼颼颼――如雨弓箭的破空聲,在滿山的吶喊聲裡顯得微不足聽,但是它的殺傷力卻不可小覷,雙方計程車兵不斷有人被箭雨奪取生命。

溪谷勒的騎兵箭術了得,但是凌嘯計程車兵們居高臨下,一時間都是勢均力敵。

等到雙方都死傷了幾十人的時候,一陣山響的鼓聲傳來,很快就把溪谷勒的退意敲起來了,但是他們已經很難脫身了。

鼓聲是命令。

聽到咚咚的戰鼓聲,綠營士兵們全都拋下了弓箭,抽刀出鞘,挺槍在手,向下面的騎兵們猛衝下來。

鼓聲剛停,凌嘯就抓過一把鋼刀,健步如飛地向敵騎殺去。

他已經履行完了指揮的職責,現在要做一個復仇者該做的事情了。

鼓聲也敲動了埋伏者的身形,一塊塊木板帶著浮土被掀在一旁,四百名綠營士兵像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在從準葛爾騎兵的後方殺來。

黃蕭峰身先士卒,大吼一聲“砍馬腿”,就地一個驢打滾,一刀砍在身邊騎兵的馬腿上。

有樣學樣計程車兵們即使沒有學過地趟刀法,也曉得低下身形,向敵騎的戰馬砍去。

叫苦不迭的溪谷勒後悔莫及,他後悔的是,在發現清兵的別馬陣後,還妄圖集結兵力,沒有及時退走。

溪谷勒絕不後悔今天帶領騎兵連夜開仗。

準葛爾是極為重視父系尊嚴的蒙古部落。

真正來講,他們對於倫理方面的**度很低,你可以罵他母親怎麼怎麼,但是罵到他們的父兄和這些漢子自身,就是對他們很嚴重的侮辱了。

溪谷勒怎麼忍得住凌嘯那來自未來的花式罵法?刀槍相交聲,受傷慘叫聲,吶喊殺敵聲,戰馬慘嘶聲,咚咚擂鼓聲,組成了一場戰場交響樂。

一陣急急嗒嗒的馬蹄聲傳來,多倫爾和劉子俊率領的御林軍騎兵出現了,他們把敵騎的退路完全封死了。

溪谷勒曉得今天完蛋了,葛爾丹大汗飲馬黃河的雄圖偉業,他和這些士兵們是無法看到了。

“投降免死”的吼叫聲響起,溪谷勒一臉猙獰,一邊揮舞著長刀左劈右砍,一邊嘶啞著嗓子狂叫:“葛爾丹萬歲!準葛爾萬歲!”他可是連不痛不癢的辱罵都受不了的人,又怎麼會接受投降偷生的恥辱呢?對千夫長的死戰誓言,準葛爾騎兵們雖然應者寥寥,但是一種悲壯在他們心裡激盪,僅剩的百多人士氣大震,愈加強悍起來。

迴光返照的敵軍居然臨死猖狂起來,溪谷勒叫聲剛落,就有兩個綠營兵被砍死。

“萬歲你媽的X!”凌嘯看到這種形勢,一聲悶吼,奪過身邊士兵的強弓,拔箭搭弦,開拉滿月。

“咔――颼颼颼颼!”溪谷勒前胸後背插著四支箭,暗紅的血咕咕地直往外冒,他兀自不肯倒下,在一聲聲蒙語的“千夫長”的呼喚聲裡,向凌嘯這邊踉踉蹌蹌走來,一副想拉凌嘯墊底的樣子。

凌嘯卻懶得理他,正一臉尷尬地望著四個三等侍衛,這些都是準備去科爾沁比試箭術的神箭手。

眾人卻丟下凌嘯,一擁而上地砍死了跑出戰圈的溪谷勒,衝近剩下士氣狂跌的敵騎,一頓亂砍瞎剁,嚇得幾十個敵騎連忙跪地投降。

收拾戰場的侍衛甲一邊拖死屍,一邊怪異地笑著問軍衛甲:“你剛才看到了嗎?”軍衛甲怪異地笑著搖頭,轉頭怪異地笑著問綠營兵甲:“你剛才看到了嗎?”綠營兵甲憨憨地笑道:“不就是凌大人神力,把弓給拉斷了,絃線把臉上的血都彈出來了嗎?你們睜眼說瞎話……”晌午,劉二堡,鎮東劉姓祠堂。

“綠營陣亡一百九十八人,傷二百二十四人,我御林軍陣亡四十一人,傷九十人。

殲滅敵軍自千夫長溪谷勒以下四百八十三人。

無俘虜,獲得戰馬二十三匹。

至於抄獲的其他物資請大人允許卑職清點後報上。”

劉子俊報上了戰果。

“想不到我們做了這麼多的計劃和準備,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卻還是沒佔到什麼便宜。

漠北精騎,果然名不虛傳啊!”凌嘯感嘆之下,也很是鬱悶,現在還是世界第一強國的清朝,怎麼打起仗來沒什麼絕對優勢呢?“大人,不管怎麼說,這次在大人的率領下,取得了勝利,也是功勞一件啊!”黃蕭峰連忙奉承。

他的綠營雖然傷亡較大,但是也不能怨凌嘯厚此薄彼,誰叫綠營是步兵的呢?再說了,沒有了這支官員很多的御林軍,自己的步兵早被滅了。

看著凌嘯有些髒兮兮的紅纓暖帽,黃蕭峰就不由得想起了殺俘事件。

早晨在鎮子中央,七十四個俘虜被凌嘯當眾殺了。

難道凌大人不曉得獻俘的功勞,比用鮮血來染紅頂子要好得多嗎?“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是摸進城去增援,還是在外圍……”黃蕭峰的話語明顯偏向進城。

的確,凌嘯也是這個心思,實力擺在這裡,自己的能戰之兵不足三百人,還有大量的傷員需要照顧,進城去是最好的辦法了。

凌嘯知道這決定要早下,盛京周圍可是危機重重啊。

同統庫爾的兵力分佈他不太清楚,唯一可以確定位置的敵軍,是在前諭家堡駐紮著溪谷勒的另外五〇〇騎兵。

見識了準葛爾騎兵的驍勇善戰,他就明白當日在科爾沁是多麼的幸運。

以凌嘯他們的本錢,是根本不可與五〇〇騎兵一拼的。

但是進城的話,傷員怎麼辦,帶著走肯定不現實,拋下傷兵,凌嘯又自覺還心硬不下來,儘管這段時間他殺人也殺得麻木了。

正在心裡左右思量,多倫爾的一個斥候闖了進來。

凌嘯和眾人一驚,難道是前諭家堡的騎兵殺來了?“大……大。

大人!歸化騎兵來了!”斥候口乾舌燥,結巴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豪成眼睛紅紅地抓住凌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個勁地道:“嘯弟沒事就好,就好啊,擔心死哥哥了。”

凌嘯很是明白他的擔心,心裡很是溫暖。

在這芸芸眾生裡,還有人擔心著自己的安危。

凌嘯略微安撫了豪成,急忙拜見從科爾沁趕來的歸化騎兵參將,雖然互不統屬,但是自己的這幾百人還仰仗著此人呢。

凌嘯剛要行禮,從這參將身後閃出一人,大手對這凌嘯一擺,道了句:“凌嘯接旨!”定睛一看,凌嘯認出來了,原來是老熟人,一等侍衛、虎槍營副統領凌普。

“著凌嘯遷大理寺少卿。

欽此。”

聖旨短得令眾人有些意外。

凌嘯一邊謝恩領旨,一邊心裡莫名奇妙。

為什麼突然改我做文官?凌普按說是凌嘯在侍衛任上的上司,如今凌嘯也只是平行調動,本著不讓人挑刺的原則,凌嘯還是恭敬地給他和那參將行禮問候。

凌嘯本待細細向凌普詢問些事情,可是凌普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對正在行禮的多倫爾等人吩咐,“奉太子手諭,多倫爾,你即刻帶領御林軍返回京師,其餘事宜儘快交接。”

看著凌嘯等遠去的身影,凌普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

這個傢伙害得自己背了十萬的外債,還把太子爺的銀子也糟蹋出大窟窿一個。

等老子先辦好大阿哥的事情,回來京城再收拾你!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