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9節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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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節

第六十三軍軍部走進一條山溝,發現設在這裡的兵團指揮部剛撤走不久;撤走的時候遺留下一些餅乾等食品。餓急了的軍部人員正在吃,就聽得有人大喊:“敵人來了!”一看,美軍的坦克開過來了!傅崇碧拔出手槍大聲命令退:“軍機關快走!警衛連掩護!”這是傅崇碧軍長入朝作戰以來第二次在這麼近的距離遭遇到敵人,第一次是在第五次戰役開始前,在江邊看地形的時候,那次也是敵人的坦克突然衝過來,鋼鐵履帶在江邊捲起漫天的煙塵……

第六十三軍軍部好不容易撤退到漣川,兵團的急電到了:命第六十三軍立即接替第六十五軍的防務,在漣川、鐵原之間的寬25公里、縱深20公里的地區,不惜一切代價,堅決阻擊美軍北進。

傅崇碧軍長看著電報呆了。第六十三軍在大雨泥濘中撤退到漣川,部隊損失巨大,士兵疲憊不堪,要在如此寬大的正面阻擊美軍的集團衝鋒,何談容易!打仗沒有人願意把陣地丟了!

六十五軍也是一支能打仗的好部隊!不是也頂不住了嘛!

時年35歲的年輕軍長傅崇碧意識到考驗第六十三軍的最後時刻到了。

中國第三兵團副司令王近山是個烈性軍人,第二野戰軍的著名猛將,在國內戰爭中,擔任六縱司令,打仗勇敢頑強,戰功卓著,人稱“王瘋子”,連都這樣稱呼他。戰將陳慶受命組建志願軍第三兵團入朝參戰,陳賡特別點了王近山的將。陳賡因病沒有入朝,王近山履行著兵團司令之職。至於他的外號,彭德懷有精闢的解釋:“那是革命的英雄主義!”

王近山為人坦蕩,他承認自己看不起美國人。“他們有多少兵?加上李承晚的偽軍,還抵不上咱的一個軍區,不夠咱一個淮

海戰役打的!我看把美國鬼子趕下海不成問題,朝鮮多大個地方?在三八線上尿泡尿就能滋到釜山去!”

在第五次戰役第二階段的戰鬥中,第三兵團的主力第十二軍被配給了第九兵團,王近山老大地不願意,因為這樣他的第三兵團打的是助攻,而現在,真正的硬仗還沒有打,他的第六十軍就情況不妙了。“志司”命令第六十軍在加平、春川一帶阻擊美軍,可第六十軍左翼的第十二軍已經後撤,右翼第十九兵團的第六十三軍也早就撤了,後面的第三十九軍撤得更早,這不是讓第六十軍三面受敵嘛。六十軍誰有趕快撤回才能最大地儲存實力,但是沒有撤退的命令,再說,第六十軍還有8000傷員沒有撤下來,就是有命令讓他們撤,他們也無法立即撤下來。另外,配屬第九兵團的第十二軍在第二階段的戰鬥中插得太遠,現在已處在了更危急的狀態之中。

王近山副司令心情極為惡劣:“為什麼讓十二軍插得那麼遠?要是被阻在敵後撤不回來,我找宋時輪算帳!”

第九兵團司令宋時輪這時是整個戰場上縣焦急的指揮員。

自從第九兵團火朝作戰以來,他們打的仗是最艱苦的,在第二次戰役於東線與美陸戰一師的戰鬥中,他們的英勇頑強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戰役之後,重大的損失令他們在東線整整休整了五個月之久,直到第五次戰役才重新參加戰鬥。第五次戰役第一階段,第九兵團擔任東線的主要突擊任務,他們打得很堅決,但是,正因為他們的部隊向南方攻擊得太遠,此時便成為撤退中最困難的兵團。尤其是第三兵團配屆過來的第十二軍,其兩個師已被美軍切斷了撤退的後路,其中,以趙蘭田的三十一師最為危急。

與軍部失去聯絡的三十一師被孤立於敵後,趙蘭田師長考慮得更多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在戰役的第二階段插得最遠的九十一團。九十一團在第二階段的戰鬥中可謂進去神速,居然打到了下珍富里,那裡是三八線再往南的三十七度線,實實在在地是鑽進敵人的肚子裡了。可是,現在部隊要撤退,已鑽進敵人肚子的他們該怎麼回來?他們後面的道路已經被美軍控制,按照進去的原路出來是不可能了,但是不走原路又有哪條路可以脫險?那是一個團哪,1000多名官兵的生死,人命關天……

左右兩翼的第二十七軍和人民軍都來人通報,他們要撤退了。三十一師要是再不退,就很可能孤立無援了。

經過痛苦激烈的討論,趙蘭田師長和劉渲政委的決定是:等九十一團脫險之後師指揮部再走。並命令九十三團堅決阻擊美軍,為九十一團脫險爭取時間。同時,命令九十一團,能按原路撤退更好,實在不行,向東沿著東海岸的山地尋找北撤的路。

無法與九十一團取得聯絡,只有派人去送信了。三十一師作戰科副科長楓事接受了這個任務。他帶上兩個警衛員出發了。

在中隊全線向北撤退的整個戰線上,只有這三個人在迎著整個戰線上的敵人往南走。

兩個警衛員先後犧牲在路上,楓亭到達了九十一團指揮部。

九十一團團長李長林看見楓亭的時候大為驚訝,他不知道這位副科長是怎樣穿過敵人的一道道戰線過來的。但是更為驚訝的還是楓亭副科長:對戰局發展毫無瞭解的李長林團長正在興致勃勃地部署進攻南朝鮮第三軍團指揮部的戰鬥!李長林看了師指揮部的命令後,明白了:大部隊已經撤退了,九十一團已經孤懸於敵後。

按原路撤退已不可能,即使殺出一條血路來,傷亡必定慘重,而且傷員沒辦法帶。東邊是高山大海,也有敵人,只能出乎敵人的意料,向東南走,轉移到敵人後方去,然後繞路向北,設法

撤出敵佔區。

這時,久已失去聯絡訊號的報話機突然接通了,傳來趙蘭田師長急促的聲音:“我同意你們的計劃!我率領九十三團頂住敵人,掩護你們往東南走!保重!”就這樣,中隊的一個整團開始了艱難困苦危急萬分的突圍。

幹部們的鎮靜和果敢影響著士兵們。士兵們跟在他們所信賴的幹部們的後面,他們沒有恐懼,只有回到大部隊的決心。

九十一團抬著傷員,押著俘虜,攜帶著所有捨不得丟棄的裝備,祕密涉過了南漢江,進入茂密的山林。他們不斷地遇到敵人,能夠躲過的,悄悄躲過去,遭遇到的,就堅決地打,戰鬥起來異常勇猛頑強。從敵人俘虜的口供中,他們知道,敵人正在堵截他們,堵截的兵力是三個師。

三個師在圍堵一個團。

突然,李長林接到報告說,擔任後衛掩護任務的二營和一連走錯方向,和團部失去聯絡了。這時,東南方傳來槍聲。李長林果斷命令改變行軍方向,去營救二營和一連。黑暗的夜色中依舊能夠看見山路上的磷峋亂石。當他們登上一座山頂的時候,中國士兵們聞到了鹹溼的海水的味道。

李長林也看見了大海。這是朝鮮的東海岸。

二營和一連終於回來了。他們與部隊失散,被敵人發現後,邊打邊撤退,不但衝出了敵人的包圍,居然還帶回來60多名俘虜。

李長林知道,他計程車兵們精神不垮。

九十一團繼續行軍。他們吃野菜,吃樹皮,挖草根,互相鼓勵,團結一致。翻過鐵甲山後,他們遇到北朝鮮人民軍,將100多名俘虜交給了人民軍,繼續頑強地走。六天後,千餘名軍衣破爛。面容憔悴、精疲力竭的中國官兵終於見到了一直在等待他們的三十一師師指揮部。

堅強的團長李長林流了淚,和他的師長趙蘭田擁抱在一起。

1951年5月26日,美軍全線超過三八線。

勝利來得太快,令範弗裡特興奮得不可自持。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美國國內的一些議員們不但沒有誇讚他的戰績,反而提出要調查他,讓他接受國會的質詢,因為他用的彈藥太多了,浪費了美國納稅人的錢。

在美軍瘋狂的反擊中,範弗裡特出色地繼承了李奇微的“火海戰術”,而且將之“發揚光大”。戰後的統計顯示,他在反擊作戰中所使用的彈藥量,是美軍作戰規定允許限額的五倍以上。

記者們將之稱為“範弗裡特彈藥量”。這些彈藥把美軍所有的必經之地統統搶先變成了一片焦土。美軍飛行員們從空中向地面看去,他們說,在那些發生戰鬥的地方,“不可能再有什麼生物存在了”。

範弗裡特大為光火:“讓那些議員們來看著敵人的屍體和俘虜吧,如果他們不來,就讓什麼‘範弗裡特彈藥量’見鬼去!”

5月29日晚,朝鮮中部大雨如注。志願軍副司令員洪學智接到彭德懷聲音低沉的電話,讓他立即來一趟。

昨天晚上洪學智才冒著傾盆大雨從彭德懷那裡回到100多公里外的後勤司令部。怎麼現在又讓再去一趟?幾分鐘後,洪學智的吉普車衝進茫茫大雨中。山高路險,河水暴漲,害怕空襲不能開燈的吉普車在黑暗中走走停停,深夜時分,洪學智終於到達了空寺洞。

山洞裡,只穿著一條短褲,上身的彭德懷一個人在蠟燭光下來回踱步。看見渾身溼透的洪學智,彭德懷用最低沉的聲音說:“出事了。”

第六十軍一八零師已與外界失去一切聯絡。

彭德懷給洪學智看了一份他剛剛發出去的電報:應即以一八一師,四十五師解一八零師之困,六十軍、並十五軍首長井王玉:至現刻止,無反映我一八零師被消滅。據悉:二十七日有兩個營襲擊美軍指揮所,被其援軍趕到未成。

另悉:在那實裡、退洞裡獲得我一部分武器。據上判斷:我救援部隊如是堅決,一定可以救出該師,如再延遲不決,必嚴重損失。

情況一下子變得如此險惡,這是中國指揮員從來不曾想到的。

“要成建制地殲滅幾個師的美軍。”

“美國鬼子不也是肉眼凡胎嘛,咱集中優勢兵力,收拾不了它?”

“美國兵最怕死,衝上去就能立個國際功!”

中隊在朝鮮戰爭中雖然進行了五次大規模的戰役,對美軍的特點有了一些瞭解,但是這種瞭解依舊還很淺顯,並帶有偏頗的政治色彩。

戰爭是政治的一種手段。戰爭中的政治熱情必不可缺,而且它還是贏得戰爭最後勝利的保證。但是,在每一場區域性的、具體的戰鬥進行中,戰爭雙方所較量的更多的則是知己知彼、運籌帷幄的戰爭智力,以及遵循戰爭特有規律的周密而準確的戰術運用。

戰爭觀念的陳舊、戰爭手段和戰術的落伍,最終受損害的是政治利益。

一八零師,危如累卵。

永遠的悲愴

1951年5月對日,對於中國第六十軍一八零師來講,這是一個關鍵而致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