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狼潮 極品器鍊師 步步逼近 雀神大陸 魂武戰天 特殊社情管理局 復仇旋律三公主 皇妃有點邪 原來是王子:惡魔,請止步 最後一道防線
第92節
格蘭德覺得真正絕望的時刻到了。炮兵的射擊由於目標觀測不準確而效果不大。155毫米榴彈炮發射的照明彈不但對美
軍沒什麼幫助,卻正好暴露了E連的位置。在照明彈的光亮下,格蘭德看見中國士兵向山頂擁上來,主峰上中美士兵立即進入了肉搏戰。在肉搏戰中山頂像拉鋸式地反覆易手,戰鬥一直持續到天亮。
太陽是美軍的救星,它比任何飛機大炮都威力強大,因為天一亮,中國士兵就不得不撤出戰鬥。
E連傷亡了一大半士兵,跟隨連隊行動的炮兵也傷亡了30多人。
但是,土耳其旅負責攻擊方向上的陣地還在中隊手中。
惱火的基恩師長把土耳其旅的殘兵換下來,派師預備隊第二十七團的一個營上去。三營是由奇伊中校指揮的,這個營不但配屬有迫擊炮和A-16自行高機炮,同時還有一個營的野戰炮兵歸他們使用。
他們要攻擊的是440高地。
奇伊營長乘直升機觀看他要接防的陣地,他看到了440高地上“穿著褐色衣服的中國士兵”。同時,他還看見在修理山主峰方向,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那是中隊再次向修理山主峰進行的包圍衝擊。
奇伊的三營也很快就嚐到了和中國士兵打仗的滋味。
向高地接近的每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打前鋒的F連剛一出擊,“瞬間就出現八名士兵的死亡”。與炮兵的協同也不那麼順利,炮火的支援雖然猛烈,但總好像效果不明顯,因為中國士兵的阻擊沒有絲毫的減弱。為了把彈藥送上去和把傷員抬下來,三營每個排分配了大約50名南朝鮮民工。為了在火力上達到壓制效果,奇伊在一個排的攻擊中使用了五門自行高機炮和20挺重機槍,它們一齊向迎面的中國陣地進行連續不斷的射擊。但令美國人吃驚的是,為什麼在這麼強大的火力下,中國士兵依舊還在阻擊,好像他們根本死不完似的。在付出極大代價之後,三營攻擊到440高地中國士兵阻擊的最後一個陣地,奇伊用上了所有的炮兵,並且引導美軍“海盜”式飛機加入了戰鬥。
美軍炮火的密度足以摧毀高地上的所有生物,但是惟獨中國士兵還在射擊。“海盜”式飛機的飛行員由於看錯了地面的指示,竟把炸彈投到正在射擊的A-16高機炮的頭上,奇伊在無線電中大聲地咒罵之後說:“我們感謝空軍對我們無微不至的關懷!”
看著在沖天的火焰中巋然不動的中國士兵,美國士兵開始在中國士兵不可思議的生命力面前感到了恐懼。
美軍教材上對朝鮮戰爭中440高地的戰事有如下記載:“斯基納中尉發揮了百折不撓的勇敢精神。士兵們不願意突擊,中尉就跳著吼叫,於是,薩馬中士和沃拉中士等人一齊鼓勵士兵,並且踢著他們的屁股往山頂上推。大約一分鐘後,全體人員都站了起來,中尉一聲令下,可是全體人員都跑下了山坡。
斯基納中尉組織了突擊隊。在越過山丘後,聽到兩米距離上子彈的呼嘯聲。他們邊突擊邊射擊,突然周圍陷入了平靜,實際上他們陷入了錯覺之中。在這一瞬間,好像洩氣了,斯基納中尉知道,實際上他們才前進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2月6日,在給美軍以極大的殺傷之後,中隊放棄了修理山陣地,開始向後撤退。
美軍士兵在戰壕中開始享受南朝鮮民工運上來的香菸、點心、乾燥的襪子以及郵件。戰後有人仍記得,那一天,在修理峰瀰漫的硝煙中,薩馬中士讀信的聲音:“親愛的,你現在在幹什
麼?告訴我……”
中國第三十八軍在朝鮮戰爭的第二次戰役中獲得了“萬歲軍”的稱號,這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歷史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但是,這之後,在這個軍的軍史上記載的卻是一段無比慘烈的戰鬥經歷,這就是從1951年1月底開始的漢江阻擊戰。
阻擊戰是1月28日於前沿陣地泰華山開始的。泰華山陣地與西邊的第五十軍的阻擊陣地相連,山下的公路向東可通利原,西北可通漢城,這是聯合北進的必經之路。在第三十八軍的正面,是美軍騎兵第一師和美陸軍第三師的進攻部隊。
最先迎擊聯合進攻的,是第三十八軍—一二師三三六團的五連。
五連堅守的陣地是泰華山主陣地的前沿,名字叫草下里南山。
五連連長徐恆祿,山東莒縣人,時年27歲,在國內戰爭中曾屢立戰功。當五連發現美軍進攻的時候,他正在陣地最前沿的331高地,在這個高地上堅守的是六班。當六班負責觀察計程車兵報告說:“遠處的公路上多了一棵樹!”的時候,徐恆祿舉起望遠鏡一看,不禁渾身一緊:是敵人,至少有一個營的兵力和十幾輛坦克,正分三路向五連陣地草下里南山運動。
徐恆祿知道,最激烈的戰鬥終於來了。
他立即命令隱蔽在後山的部隊上來,並且嚴令不準暴露目標,以防止美軍的炮火殺傷。然後他把兵力佈置在公路邊的灌木叢中,以等美軍走近了再給予其突然襲擊。
徐恆祿的想法實現了。美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遭到來自公路兩面灌木叢中的猛烈射擊。美軍在短暫的混亂之後展開隊形,集中炮火向灌木叢轟擊,一個連的美國步兵也向灌木叢衝擊而來,但是,灌木叢中卻沒有了中國士兵的影子。美軍正不解的時候,密集的子彈又從右翼突然射來,緊接著,在手榴彈的煙霧中衝出十幾名端著刺刀的中國士兵,美國兵丟下傷員和死亡士兵的屍體,一窩蜂似地向後逃命。
美軍軍官知道,自從他們開始向北攻擊以來,現在才是真正遇到中隊的阻擊線了。
五連的突然襲擊確實奏效了。但是,接下來的戰鬥他們便開始流血犧牲了。
第二天天一亮,美軍按照李奇微“火海戰術”的原則進行的火力準備開始了:數十門火炮加上30多輛坦克一起向小小的草下里南山陣地轟擊,使整個陣地如同被犁過了一遍一樣。蹲在防地洞裡的中國土兵被濃烈的硝煙嗆得喘不上氣,士兵們的耳膜被震出了血。炮火整整轟擊了一個小時才減弱,八架飛機緊接著來了,輪番扔下大量的凝固汽油彈,草下里南山整個山包都燃燒了起來。徐恆祿擔心在最前沿的三個警戒戰士,於是他冒著炮火向前跑,炮彈在他的前面爆炸,但是他不在乎,因為他已在連隊的支委會上做了決定:把連隊的主要幹部分散開,要死別一塊死,只要還有一個人,就堅決指揮部隊打下去!
到了最前沿,徐恆祿有點轉向了:工事沒有了,原來的山包也沒有了,樹木被炸很東倒西歪,沒有倒下的樹燃燒著如同一支支火炬。看不見那三個戰士的影子。他估算出大致的位置,用手扒開滾燙的土,結果,扒出來一個活的,一個負傷的,最後的一個已經犧牲。
突然,被徐恆祿從全中扒出來的那個活著的戰士說:“連長!
敵人上來了!”
兩個營的美軍,在坦克的掩護下,向草下里南山陣地開始了進攻。
五連各排堅守的陣地幾乎同時開始了殊死的搏鬥。雙方士
兵一直在互相膠著的狀態中,對陣地進行著反覆的爭奪。
中午的時候,美軍退下去了。
草下里南山陣地上還活著的中國士兵們此時反而沒有了恐懼和緊張,他們只是感到又渴又餓。戰鬥前還可以吃陣地上的雪,但現在陣地上已經沒有雪了。炒麵放在嘴裡,嘴裡一點唾液也沒有,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排三班長牟林向徐恆祿要了塊乾淨的手絹,帶上三個戰士和三袋炒麵,爬出去好遠才找到一片雪地。他把手絹上灑上一層雪,再灑上兩把炒麵,然後包起來,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讓雪融化,這樣“蒸”出來的炒麵團軟軟的,潮溼著,還有點溫熱。他把他製造出來的這種食品帶回陣地上,獲得了一片驚訝和讚許之聲。
12時30分,吃飽了的美軍士兵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這次兵力增加到一個團。
草下里南山陣地曾一度丟失,但在徐恆祿帶領的反擊下又奪了回來。當美軍再次開始進攻的時候,五連100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了20多人。團指揮所上來個通訊員,帶來了給徐恆祿和一排長記功的決定和一個命令,命令他們至少還要堅持五個小時。
美軍士兵上來了,他們發現向他們頭頂上砸下來的,除了手榴彈之外,還有石頭。
六班長王文興負傷了,但是他堅決不下去,在反擊的時候,他再次負傷,倒在地上不能動了,徐恆祿抱起他準備給他包紮,突然,腿已經斷了的王文興拿著兩顆手榴彈跪了起來,臉上似乎還有一種微笑。他說:“連長,反正我活不成了,就是死也要死個夠本!”
王文興掙脫開徐恆祿,順著山坡向正在往上爬的美軍士兵滾了下去,一直滾到美軍士兵的中間,然後,他懷中的手榴彈爆炸了。
徐恆祿兩眼發紅,舉起槍喊:“為六班長報仇!”
戰士們端著刺刀,向山下撲去!
美軍士兵驚慌地向了退去。
五連以幾乎全部傷亡的代價,把草下里南山陣地堅守到了上級規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