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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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節
李光祿跑到前邊,排長說:“聞到汽油味了沒有?現在我們正在小道上和公路上的敵人並排著比速度,要超到敵人的前邊去!要準備打鐵傢伙!”
在不停的翻山越嶺之後,連隊進入到一條山谷裡,山谷裡鋪滿白雪,一條公路黑漆漆地臥在白雪中間。
連長說,這個地方叫佛殊地。
在公路邊埋伏,中國士兵一律反穿棉衣,棉衣的白裡子使他們趴在雪地上不容易被發現。向南急行軍時出的汗把棉衣溼透了,現在調頭向北趴著,西北風一吹,棉衣立即凍得鐵板一樣硬。
李光祿覺得很冷,還很餓,肚子咕咕地響個不停。他抓一把雪塞到嘴裡,並把腰帶系得更緊了一些。一個念頭總是纏著他:我們在這裡等什麼?我們是不是已經在敵人的前面了?好像是有股什麼吠兒,是汽油味?
正想著,北面公路拐彎處,閃出一道燈光,然後是一長串的燈光。
大地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傳出轟隆隆的聲音。
敵人的坦克!而且很多!
突然,在坦克隊伍前邊的一輛吉普車起火了,埋伏在雪地裡的中國士兵開火了。接著就是猛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山谷被火光照得通紅。
坦克向中國士兵衝過來了!
李光祿不由得緊張萬分。當炸坦克和汽車的爆破手,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還表了“把敵人的坦克炸成死烏龜”的決心。
說是那麼說,可真的要炸坦克,李光祿從來沒幹過。聽說坦克刀槍不久,專門往人身上壓,一壓人就成了一塊肉餅。沒有膽量的人看見那東西稀里嘩啦地開過來,嚇也能嚇得半死了。這時,身後二排的機槍響了,打在為首的那輛坦克身上,像敲小鑼似地叮叮噹噹亂響,而坦克不在乎地呼啦啦開過去了。
李光祿手心出汗,正罵自己這個爆破手怎麼能讓敵人的坦克從眼前就這麼開過去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來,接著就是指導員的聲音:“同志們!三班長周士傑已經炸壞了一輛坦克,向三班長學習呀!”
李光祿一個鯉魚打挺,抱著炸藥包,和爆破小組的人一起衝了上去。
敵人的第二輛坦克停下來,轉動著炮塔向四面射擊。
小組中的楊厚昭首先拿著爆破筒向坦克撲上去。他想從稻田斜著接近公路,稻田離公路的路面有兩米高,全是雪,他爬了幾次都滑了下來,最後跟著坦克跑了幾步,才上了公路,並且把爆破筒塞進了坦克的履帶裡。但是,還沒等楊厚昭臥倒,坦克履帶就把爆破筒甩到稻田裡爆炸了。接著,小組的劉鳳岐又上去了,這次他拿的是一個大炸藥包,足有10斤,他上了公路,把炸藥包放在坦克前面的路面上,點燃了導火索。但是,炸藥包還沒爆炸,坦克就碾了上去。
李光祿知道就要看自己的了。
他抱起一個更大的炸藥包爬上了公路,他把身體儘可能低地貼在地面上,眼睛盯著前面的坦克。坦克走幾步,停下來射擊,然後再走幾步,鋼鐵的履帶壓在凍得堅硬的地面上,吱吱扭
扭地冒出火星。濃重的汽油味撲過來,讓人喘不過氣來。坦克機槍射擊時進出的彈殼下雨似地四處亂濺。李光祿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這鋼鐵的東西,他感到這東西是那麼的巨大。他在地上滾動,避免這鋼鐵的傢伙壓到自己身上,他在腦海中不停地算計著導火索燃燒的時間和坦克的速度,以盤算出炸藥包置放的位置。最後,李光祿把導火索一拉,將炸藥包向他算計好的位置一推,翻身滾到稻田中。就在他的滾動還沒有停止的時候,只聽得~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李光損覺得自已被拋起來,又掉下去,頓時昏了過去。
李光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胸口劇烈地疼痛,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嘴裡很鹹很苦。吐出幾口鮮血之後,他趴在地上啃了兩口雪,這才清醒了一些。他倒在稻田中的碎冰上,身上還壓著一大塊凍土。他向公路上看去,一團巨大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嗆人的濃煙貼著地面滾動。他爬起來,看見這輛坦克冒著火斜在路邊,後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輛坦先在燃燒。不知是被誰炸燬的。
佛殊地山谷在短時間裡就變成了一片火海。爆破簡、炸藥包和手榴彈爆炸發出的閃光連成一片。公路上和稻田裡,幾輛坦克已經著火,其他的坦克亂哄哄地到處亂開,它們互相碰撞著,發出很大的撞擊聲。爆炸的聲音和喊殺聲在山谷裡迴盪,到處是奔跑的人影。
李光祿又抱起一個炸藥包向一輛坦克衝過去。
突然他聽見劉鳳岐在喊:“沒有炸藥了!”
李光祿往指揮所跑。在指揮所裡,營教導員看見李光祿渾身是血。
“你負傷了!快包紮!”
李光祿說:“我要爆破器材!”
這時傳來營長的喊聲:“快看,一個大傢伙!”
李光祿順著營長的方向看去:一輛他們從沒見過的特別巨大的坦克正開過來,速度很慢,看上去像一座山包在移動。坦克停了一下,他管中突然噴出一道光芒刺眼的火,頓時,公路邊的一間茅屋燃起了大火。
這是英軍第二十九旅“皇家重坦克營”的巨型噴火坦克。
李光祿抓起一個炸藥包和幾個手榴彈,朝那個大傢伙衝過去。
他一下就跑到了巨型坦克的面前。
李光祿愣住了。現在再看,這輛坦克實在是太大了,手上五斤的炸藥包肯定不管什麼用。他圍著這個大坦克轉了一圈,然後一縱身,爬了上去。在噴火坦克的護板上,他立即感到火焰般灼熱的烘烤,臉如同剝了一層皮一樣火辣辣地疼,坦克上每一個地方都滾燙滾燙的。他向上看,坦克炮塔的頂蓋開著半邊,將身體挪上去看,看見裡面有兩個英軍士兵。坦克邊開進邊瘋狂地轉動炮塔,李光祿不顧燙手,緊緊地抓住坦克上的一個鐵環,另一隻手安放炸藥。從坦克中射出的一串子彈從他的腋下飛出。
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而且說的是中國話,把李光祿嚇了一跳:“中國人!到漢城去!漢城有姑娘!”
這輛巨大的坦克上,安裝著廣播喇叭!
李光祿用嘴拉著了導火索,然後縱身跳下來。
“投降吧,中國人……”
閃電過後便是一聲霹靂。
巨大的火球包裹了巨型坦克。
當李光祿再次甦醒後,他艱難地爬向一輛小得多的坦克,並把它炸燬。這是輛裝載燃油的坦克,這輛坦克爆炸的時候,汽油
濺了李光祿一身,他成了火人,身上的棉衣被燒造。他撲打著,越撲打火燃燒得越猛烈。在窒息和疼痛中,他在雪地上滾來滾去。其他計程車兵跑來幫他,火被撲滅了。
在擔架上,李光祿想著他的棉衣,心直疼。天這麼冷,棉衣沒有了怎麼能再去炸坦克?
這個晚上,英軍引以為自豪的“皇家重坦克營”的31輛坦克被中國士兵用最原始的爆破手段擊毀了。
中隊對漢城的弧形包圍在1951年1月3日上午基本形成。
李奇微要麼坐著吉普車,要麼換乘聯絡飛機,他在各個前線師的阻擊戰場間跑來跑去,和所有的軍長。師長就戰局交換著意見。這時有情報說,漢江的南岸也出現了中隊滲透的跡象,於是軍長和師長們異口同聲地說,一線部隊的抵抗能力已經到達相當的限度。現在惟一應該做的是繼續撤退。現在於漢城以北組織防禦,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從整個戰略上考慮,必須放棄漢城,在漢城以南預定的防禦線上再組織有效的抵抗。
麥克阿瑟下達了放棄漢城的命令,各部隊撤退的目標和任務是:一、以美第二十五師,並配屬英第二十九旅撤退下來的部隊,在漢城外圍佔領收容陣地,擔任第一線部隊的收容和渡江掩護任務;二、美第一軍和第九軍平行撤退,首先佔領水原至楊平一線的陣地;三、美第十軍並指揮南朝鮮軍第二、第五、第八師,確保楊平至洪川一線的陣地,解散南朝鮮第二軍,其所屬各師歸美第十軍指揮;四、南朝鮮第一軍和第三軍確保洪川至註文津一線陣地;五、美第三師轉移到平澤附近。美騎兵第一師轉移到安城附近。
從這個命令中可以看出,聯合的撤退不僅僅是放棄一個漢城,而且是大踏步地撤退,一直撤退到三七線附近。
李奇微在日記中對朝鮮戰場上這次撤退有這樣的說明:“我本來就知道,在中隊竭力發動進攻的時候,漢城是不能長期保持住的。第八集團軍的方針是儘可能給敵人以更多的損失,接著就迅速脫離,後退到新的方向上去。”
但李奇徽也知道,從漢城撤退是~次極其危險的軍事行動:把漢江以北的大量部隊和各種坦克、火炮和車輛撤過亂冰堵塞的漢江時,一旦受到中國的攔截和被迫在漢江邊上進行決戰,聯合的損失將是巨大的,其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為此,李奇微立即把放棄漢城的訊息向美國駐南朝鮮大使穆喬通告,並且請他立即通知李承晚,要求南朝鮮政府目前仍然留在漢城的政府機構必須在下午匕時前撤離漢城。自下午15時之後,漢江大橋和所有的交通要道,僅供軍隊使用,民間的一切行人和車輛一律禁止通行。
沒過多久,穆喬在電話中傳達了李承晚對李奇徽的質問:“李奇微將軍講過,他是準備長期留在朝鮮的,可現在他才到朝鮮上任一個星期就要從漢城撤退,難道他的部隊只會撤退嗎?”
李承晚的後一句話刺痛了李奇微:“告訴那個老頭,我現在是從漢城撤退,而不是離開朝鮮!”接著他又說,“讓他看看他的軍隊是怎樣在軍隊進攻面前像羊群一樣潰逃的吧!”
放下電話,李奇微任命美騎兵第一師副師長帕爾默准將為交通協調組組長,特許他以第八集團軍司令的名義行使交通管制權,特別是對漢江橋的管制。
李奇微知道,如果漢城幾十萬的難民同時與他的軍隊爭搶
撤退的道路,那情景將是他的對手最希望看到的。
漢城,這座有150萬人口的城市,在五個月之內,第三次變換了它的主人。
而且,在麥克阿瑟下令放棄漢城約70天后,聯合又回來重新佔領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