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心難測步步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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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心難測步步營
三天後,傍晚時分,文斂一行人來到了浩明城。扶野照文斂的話將馬車一直趕到城裡最大的客棧——順心居,要了兩間上房,夥計進來送茶,將桌椅抹了一遍問眾位客倌有什麼吩咐。文斂喝了一口茶,掏出一方白色巾帕輕拭嘴角,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個很奇妙的花紋。那夥計瞥過去一眼,神情微動。
“你下去吧,晚膳送到房裡來便是。”
“是,幾位客倌好生歇息。”夥計躬身退了出去。
扶野在椅子上坐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幾日趕路多在山林間lou宿,這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大的城。這浩明城可比那什麼常原縣要大的多啦。”見文斂不理他,坐正了身子好奇問道,“小五,你家裡很有錢吧?每次如果要住店都撿最好的呢。”
文斂淡淡看他一眼,“論起財勢,我似乎比你不上。”
“啊?這個麼,我其實也不清楚。”扶野抓抓頭,顯得有些苦惱,“我是第一次出谷,可是在逃難啊,原來住的房子也都是一小間用竹木搭建而成,也沒人跟我講家裡面是不是很有錢。”
文斂忍不住搖頭,“當少主當成你這樣的,還真是少見。也不知你爹孃是太愛護你,還是太不在乎你。”突然頓住,只見對面的扶野垂下了頭,神情有些落寞和悲傷。
只聽他語聲低沉地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是爹爹將我養大。爹爹很疼我,總是帶著我在谷裡玩耍,就算我偷懶不練功也從未責罵,在谷裡的人都很開心快活。我那時候想,如果大家一直這樣就好了,一定不要有什麼改變。張大叔家的大黃會一直衝我叫,小要兒總緾著我叫哥哥要我講故事,允姐姐會一直一直給我唱好聽的歌,還有谷裡常開不敗的漂亮花兒,那個時候,我以為這一切都能不變,我甚至還想過等我老了時是不是還有大黃對我叫。是不是有些傻?”扶野突然抬頭衝文斂笑笑,只是那笑很有些勉強就是了。
文斂放下荼杯,靜靜看著他。扶野在她的注視下,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小五,你要找爺爺,我要找我爹。那天,你生氣是因為那兩人可能與你爺爺失蹤有關是吧?你爺爺,也一定很疼愛你。我爹,我爹突然不見了,而另外一個曾經也很疼愛我的人,卻不讓我去找,甚至還千方百計地阻撓。那個人,是除爹之外對我最好的了,雖然有時會嘆息說‘這樣的少主以後可怎麼辦啊?’可我如果闖禍,第一時間出現在我身邊的總是他呢,現在麼,都變啦。”一向明朗如陽光的少年此時lou出一個略顯滄桑的笑容。
文斂聽完默默將茶杯推過去,語氣裡不見什麼情緒,“潤潤喉吧。”
“小五!”扶野微微氣惱,他現在心情很低落,小五居然都不稍微表示一下關心,如果遞荼算是的話,他可一點也看不出。
“如果他們再來抓你,你當如何?”文斂突然問道。
“啊?”扶野愣了愣,想了會才明白她在問什麼,“哦,再逃就是了,我現在的武功打不過長老,逃起來總沒問題吧,總之不能讓人抓回去。”一手撐頭苦思不解,“說起來他們有一個多月沒找上我了,雖說是小五你把我藏得好。剛逃出谷那會兒,根本連一天安生覺都沒睡過,這麼長時間沒動靜,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文斂小心扶住kao在自己身上打瞌睡的嫵嫵,“放心好了,當時你隱於山林,找之不易。如今在人前lou面,以你們家的實力,我想很快就有你忙了。”
扶野怪怪地看她一眼,“小五,你怎麼說得我好像是離家的小孩子,怕被人捉回家一樣。你忘了,對那些人來說,我可算是漏網之魚呢。”
文斂眼皮一抬,瞄他一眼,“哦,都是不能被抓回去,對我來說一樣。”
扶野不服氣,待要反駁,聽得一陣敲門聲。“咦”了一聲去開門,一邊自語,“這麼快就送晚飯來了嗎?”
開啟房門,確實是夥計提著食盒送飯菜來了,不過,卻有一個四十來歲掌櫃模樣的人站在他前面。扶野將他們讓了進來,夥計布好菜後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掌櫃先看了扶野一眼,然後將目光全部放文斂身上,文斂靜坐椅上,招呼著赫嫵兩人吃飯,竟是對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看也不看。扶野覺得奇怪,默默走回去坐下,側頭看了看掌櫃幾眼。
在一個人完全注視著的情況下,文斂泰然自若不受絲毫影響地開始吃飯,扶野真是佩服的不行。終於那掌櫃微微一笑,對著文斂拜了下去,“老主人果然沒有說錯,小主人年紀雖小卻定力過人,心志之堅不為外物所擾——順心居掌櫃居行遠見過小主人。”
扶野大吃一驚,差點跳起來,相對於他而言文斂表現就平靜多了,甚至沒停下吃飯的動作,直到將手中的一碗飯吃完,又抽出那塊白巾擦拭嘴角,這才看向居行遠。“你便是居掌櫃?”
“是。”居行遠恭聲應道,雖然文斂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卻也如老主人所說,是個全不會有人將她只看成孩子的人。
文斂看著他,忽而淡然一笑,問道:“你知我為何在此?”
居行遠略一遲疑,“這個,想來是老主人的安排,屬下不敢妄自猜測。”
“如此說來,你見過他老人家?”文斂的語氣和表情都看不出一絲異樣,但在人看不到的桌子下面,一雙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是。”這次居行遠答得很快速,“老主人不久前在此停過一宿,正是屬下親自伺候。”
“是麼?”文斂笑了笑,“爺爺許多年不曾外出了,你們還能認得他呢。”
居行遠不解其意,抬頭看向她,“屬下也是早年就追隨著老主人的屬眾之一,雖不曾常伴左右,但耳濡目染之下又怎會忘懷於片刻?”
文斂點點頭,“那很好,你說爺爺提到過我,想來跟你聊得很開心吧”
居行遠lou出笑容,“老主人能跟屬下如此親近,屬下當真受寵若驚。”
文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lou出微微懊惱之色,“看我如此粗心,居掌櫃得爺爺厚待,我卻一直讓你站著說話,實在失禮,居掌櫃請坐,還請不要見怪。”
居行遠待推辭,抬頭見文斂堅持的目光,於是在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心裡不由感到安慰,小主人的舉止氣度不類常人,老主人後繼有人啦。扶野卻以略顯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文斂。
居行遠坐下後,用一種長輩看晚輩的心情注視文斂,越看越覺滿意,臉上不由堆滿笑容,“老主人提起小主人時,一臉安慰滿足,今日見了小主人,才知老主人全無一絲誇大。”
文斂悄悄鬆開拳頭,臉上也帶著笑容,“文斂年幼無知,往後還要kao居掌櫃這樣的長輩多多扶持。”
如果此刻扶野在喝茶,絕對會將滿口的茶水噴出去,小五,年幼?無知?這些詞套用在她身上,尤其出自小五自己口中,他怎覺荒謬得似要變天了呢。
居行遠卻不曾看到他此刻的怪異表情,微微皺眉,徑直問文斂道:“不知老主人此翻出行所為何事?可有屬下幫得到的地方?”
文斂笑了笑,輕輕搖頭道:“爺爺只是趁走得動時出看看,居掌櫃安心經營,便是對爺爺他老人家最大的幫助。”
“小主人說得是。”見赫嫵此時也放下碗筷,一齊看向他,居行遠站起身向文斂告退,“擾了小主人用餐是屬下之過,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屬下這便告退——要不要再炒兩個菜送來?”
“不必。”文斂輕語搖頭。
居行遠再向文斂一拜退出了房間。
看到房門完全合上,扶野立馬掉轉頭向文斂看去,誇張的嘆了口氣,“小五你剛才的樣子,真是讓我很不習慣啊。你是——”扶野小心翼翼地問,“在試探他麼?”
文斂此時沒了方才的笑容,端起已涼的茶抿了一口,道:“爺爺莫名失蹤一定是出了叛徒,這些人我全不瞭解,哪個能信哪個不能信全不知曉,所以,不得不小心。”
扶野撥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小五看出來什麼了嗎?”
文斂視線落在房門上,“這個人,應該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