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九章 文斂因哀一怒起

第七十九章 文斂因哀一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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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文斂因哀一怒起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在最後的那一刻,她希望魂魄飛向那一個方向?再也回不去的故鄉,還是不願離去的人旁?雖然知道,早在聽到所有事情後有過了這樣的猜測,可是,在得到證實的那一刻,依舊有些無法接受——那樣讓人期待的一次回家,卻原來在半路上就已經倒下。那個誓要完成諾言的人,在臨死前也念念不忘,卻不知道,他以為在草原上等待的人,已經永遠地回不去了,已經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在半路上死去了。

她曾經想過要打探格桑的訊息,確定她是否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棘羅,然後,她可以將胭脂親自送到草原上,送到那一座胭脂山下,送到格桑的手裡——卻原來,再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她得知了格桑的死訊。知道了格桑身死,然而,卻不知道葬在哪裡。

格桑不知躺在這茫茫天地間的哪一處,李羨白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屍骨無存,這兩人,生時經歷了種種磨難才得已在一起,卻又相聚的時間那麼短,生離還未完全適應,就已在悄無聲息之下成了永別。死了的,依舊掛念著活著的人;活著的,卻不知心頭思念的人已經死去。

悲哀嗎?文斂不知道,她只是越來越覺得冷,想到客棧裡那一張天真純稚的笑顏,驀然感到胸口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在人流裡穿行著,此時街上還那麼熱鬧,她卻覺得好冷清,太冷清。如此夏日暖陽,她卻如置身冰雪世界,身心倶感到一股徹底的冷意,而彷彿浸在寒冰裡的心,慢慢地,被一股無邊怒火包圍了起來。

問道者,天命流!

文斂回到客棧,守在大廳的夙清三人都向她走了過來,或許是她此時的表情平靜到有些怪異,所以連一向最多話的沈放也沒在第一時間向她嘮叨抱怨,只是站在一邊,看向她的眼裡偶爾閃過一絲複雜神情。

文斂將胭脂抱在身上,然後.往旁邊的椅子一坐,拿出了一個剛買的荷包,“胭脂,若雅姐姐送你的石頭呢?姐姐給你放在這個小包包裡,好不好?”

胭脂從前面的口袋裡掏出,高高.興興地遞給文斂,“嗯,姐姐送胭脂的漂亮包包,胭脂也很喜歡呢。”

文斂笑了笑,將那塊紅褐色的.石頭放入荷包裡,將荷包口的繩子束緊,然後再小心地放入口袋裡,又在釦子上繞了一圈,這樣的話就不怕輕易弄丟了。

“胭脂喜歡這個小石頭是不是?”文斂為胭脂整理好.後,拉著她的手問,看到胭脂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那麼胭脂要記住,一定不可以弄丟,要好好保管,知道了嗎?”

胭脂睜著困惑的眼睛看著她,不過,還是很聽話地.點頭。文斂摸摸她的頭,笑容裡有一些令人無法說出的意味。夙清在一邊看著,眉頭越皺越深,小姐剛才出去,到底又遇到了什麼事?遇到了什麼,跟胭脂有關的事?

文斂一手拉著胭脂打算回房間去,走出兩步後,.對夙清輕聲說了句:“就等到酉時吧。”

夙清微微一震,.立馬應了聲,然後稍稍向赫瞄去了一眼,看到的依舊是一個如雕像般的赫。

文斂沒再說什麼,牽著胭脂的手慢慢向樓上走去,赫亦跟著上了樓。

沈放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文斂的背影在樓角處消失,一驚回神,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可以問的人。

“呵呵,那個,夙清姑娘,夙清大姐。”沈放看向夙清,一臉諂媚笑容,“老大神神祕祕的,好像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啊。本來是與我無關的,可現在我已經認她作老大了,老大有事,小弟服其勞哇。可是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事,也就不能為老大出一臂之力,這是不對的,你說是不是?”

夙清斜著看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問他一句:“你真想幫小姐?”

沈放一拍胸脯,滿臉豪情道:“想我沈放也是一代少俠,遇到不相關的人有難也會伸出援助之手,現在自家老大有難,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你放心,無論什麼樣的困難,交給我,我都會替老大解決的。”

夙清凝神看著他,分不清他這話有幾分真意,面色微沉,皺眉問他,“你不怕麻煩?”

沈放做頂天立地狀,語氣深沉,“我只怕不麻煩。”

“小姐所遇非尋常事。”

“我沈放只管非常事。”

“小姐不想牽連無辜。”

“我沈放不是無辜者。”

“你當真要管?”

“當真。”

“果然要管?”

“果然。”

“……附耳過來。”

沈放送上耳朵,夙清壓低了聲音,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交待下來沈放臉色越來越怪異,最後忍不住出聲道:“不是吧?這樣也行?”

夙清看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

沈放一張臉登時皺成苦瓜樣。

傍晚時分,文斂站在窗戶邊,望著太陽一點一點向山那邊沉下去,而她此時的神情,亦是沉靜如水。

這間房裡,除了站著的文斂外,還有坐在桌邊神情更加冷漠的赫,以及躺在**二十九天的嫵嫵。

房裡異常安靜,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而文斂自晚飯後哄了胭脂睡著,就一直站在那裡,連姿勢也沒換一下。

安靜無聲的房間,一個人忽然出現向著文斂單膝跪下,低聲說道:“一切準備完畢,從尺特來請示。”

文斂眼波微微一動,沒有直接答覆從尺,輕聲問道:“我這次要做的事,你們清楚嗎?”

從尺一愣,抬起頭向前方的那個背影看去——或許是面對著落日霞光的關係,他以這個角度看過去,感到了一種極度的蕭條意味。眼角餘光掃向**躺著的女子和靜坐著的那人,想起頭兒和清姑娘說過的話,不由將頭更低下了幾分,“屬下很清楚。”

文斂沉默,過了一會兒,自語般說道:“會死人的。”

“屬下明白。”明白文斂口中的死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身後那樣清晰果斷的聲音,文斂聽了,微微垂下頭,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霞光慢慢從身上退去,一直退到天的盡頭,夜色拉開了帷幕。

文斂將頭隱在陰影裡,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握成拳,而她平靜的、帶著冷意的聲音在房裡響起,“去告訴夙淵,開始吧。”

“是。”從尺響亮地喊了一聲,身形慢慢地自房裡消失。

房間裡一時又陷入沉靜中去。直到天際的那一抹紅光再不可見,室內完全黑暗。 “赫,我不想再退了——如果我今夜不能如願,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黑暗裡,赫抬頭向文斂看去,一雙眼睛,亮得異常。

貝望山現在很狼狽,心裡很震驚,在巷子裡快速穿梭,躲避著身後如附骨之蛆的追殺者。臉上再也保持不了平靜的表情,驚懼地小心四處張望時,心裡也忍不住升起一層又一層疑惑——他不知此時這些人為何要殺他?為何如此急於殺他?難道他們不知道,若他死了,另外一個人也會陪葬嗎?

kao在一堵牆喘氣,方才從家裡逃出時已經耗去大半體力,以他的修為居然差點就永遠地留在了那一所小院子裡,看來那人培養出來的人手,還真是不能小看。

忽然間,貝望山眼神一凝,慢慢將手曲握,全身內力提至極處,目光望著黑暗中的某處。

那裡,一個人影揹著亮光走了出來,貝望山瞳孔微縮,認出了他就是在院子裡與自己交手而佔上風的那人。

那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看著他,右手執劍,然後輕輕地說了句:“殺了他。”

立時從四邊八方撲出數條人影,所有兵器齊齊往貝望山身上招呼去。貝望山心臟猛地一縮,平生第一次被死亡的陰影籠罩。

先前那人故意lou出破綻讓他發覺,其實是為了令其他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他身邊,使他無法察覺,然後一齊發難,要將他斬於亂刀之下!

居然——如此絕決,不留退路麼?

貝望山雙手捏訣,使出了最後的保命一招,危急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

四面飛來的兵刃在剛剛觸及身體時,一股無形的反彈之力驀然間由貝望山身體裡爆發出來,將最前面的幾人震得兵器拖手,連人也跟著飛了出去。

夙淵雙眼一寒,嗤聲道:“雕蟲小技。”隨著聲音落下長劍已飛離手中,直向著貝望山而去。

貝望山拼著被反噬的危險,使用了天命一派的密術,只想逼退身前之人然後遁去,然而那一柄鬼魅般飛至的一劍卻讓他不得不再運功回防——那一種密術其實只能以人體為介質發生作用,一旦兵器拖離人身,那一層防禦就形同虛設。只是人在與敵交手時,兵器總是要握在手中,除非失手將兵器拖落。像現在夙淵這樣直直如暗器般投擲長劍的,只能說是他識破了此等密術——然而怎麼可能?

kao自身內力險險躲過那飛來一劍的貝望山,踉蹌退後幾步,終於還是支援不住地跌倒在地上——反噬之力已傷及內臟,而他與這些人的交手也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傷,此時兩傷發作,他再想逃走已是不可能了。

貝望山坐在地上,一縷黑色血絲自嘴角慢慢溢位,靜靜望著夙淵,沒有流lou出多少驚慌的表情。

夙淵向他走過來,有人拾起他的劍遞還給他。

冷冷地與貝望山對視了片刻,夙淵不含感情地向他開口說道:“你以為,你還逃得了嗎?”

貝望山一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望著夙淵冷冷一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沒想過再逃。只是,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敢與天命流為敵。難道,那兩個人的性命她真的不在乎了嗎?”

夙淵不屑冷嗤,“天命流?天命流當真就了不起?小小把戲在主人看來也不值一提。”

貝望山眼神驟冷,他不明白文斂為何會殺他,更不明白她為何能如此輕易識破天命流的密術。

“你以為你威脅得了主人?你以為你們使些卑鄙手段主人就只能俯首聽命?你們也未免太高估了自己。”夙淵向著他走近幾步,慢慢將長劍抵在他脖子上,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主人說三日為期,是你要放棄這最後的機會,現在,你又能怪得了誰?”

貝望山登時雙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文斂要殺我,就因為我今天沒有去解蠱?難道她不知道我死了,蠱毒便無人能解,那人必死無疑嗎?”

夙淵雙眼微微眯起,握劍的手慢慢用力,盯著貝望山一字一句說道:“這些,等你下了地府再去問閻王吧。”

說著便要一劍結束了貝望山的性命,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淡淡喝止: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