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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一直等到月亮從樹梢上沉了下去,青蕪才等來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並不是她要等的那一個……
“江……江玄雲?”她試探地問著,揉了揉眼睛。
“是我。 ”江玄雲微微頷首:“阿雯,好久不見了。 ”
青蕪點了點頭,目光在他的身後搜搜尋著。 “別找了,皇上沒有來。 ”江玄雲輕聲道:“是太后讓我來的,她懷疑我已經找回了記憶,所以用這一招來試探我……”
青蕪心裡一陣抽緊:“皇上呢?他在哪裡?是不是被太后絆住了?”
江玄雲目光越發幽深:“守在重華宮外面的侍衛,有一半是皇上的親信,要是沒有他的手諭,你認為我可以進來嗎?”
青蕪還沒有往最壞的狀況想,她吸了一口氣,道:“皇上叫你來是帶我出去的?”
江玄雲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到底是什麼?”青蕪著急地問。
“是帶你出去……”江玄雲道:“但是是你的屍體。 ”
聽到這句話,青蕪的腦袋裡轟地炸開,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往後退兩步,臉色煞白地顫聲問道:“你是說……福臨……他要……賜死我?”
這句話她說的非常吃力,每說一個字,心口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攪動著,疼得幾乎要窒息。
江玄雲看到她的臉色,有些不忍。 想了一想,還是道:“是太后下地命令,要我把毒酒帶來……皇上允了。 ”
青蕪目光轉到他手上的酒,眼裡含著淚,微微苦笑:“就是那個嗎?福臨他答應了?他……要我死?”
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昨天晚上她還那麼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男人是愛著她的,她不甘心啊!
江玄雲點了點頭。 沉默不語……
“好……好,我知道了。 ”青蕪悲極反笑。 一邊笑著一邊往後退,轉身跑進了宮殿裡。
“阿雯!”江玄雲以為她是要尋死,臉色一變,忙跟過去,怎料青蕪竟然是在收東西,她的手碰到一個金佛的時候,冷冷一笑。 收回手退開。
“你要……幹什麼?”江玄雲輕聲地問。
“逃跑。 ”青蕪淡淡道:“你可以攔著我,但是我現在還不想死,我要找到順治問個清楚!”就這樣要她甘心赴死,不可能……
江玄雲臉上掛上了無可奈何的笑意:“阿雯,你竟還不死心嗎?”
“他不親口對我說,我就不會死心。 ”青蕪正對上他的目光。
江玄雲看到她堅持地表情,苦笑道:“阿雯,你如何還放不下……”
青蕪沒有說話。
“好吧……”江玄雲淡淡地道:“我會讓你從這裡活著出去。 但是你可能會付出一點代價。 ”
青蕪忽然想到什麼,注視著江玄雲,淚水落了下來:“你不能放過我。 ”她頓了一下,又道:“要是放過我,太后就會懷疑你已經想起以前的事了,那樣你就很危險。 ”
江玄雲輕輕嘆了口氣。 走到她前面,伸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她地腦袋,輕聲說:“阿雯,你有這個心我就滿意了。 ”
青蕪怔了一下,江玄雲臉上掛了淡淡的微笑,在她耳邊輕聲地說:“我又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青蕪訝然抬起頭,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臉上還掛著淚痕,問道:“什麼?”
“你聽我說……”江玄雲拿起手中的酒壺,壓低了聲音:“壺裡並不是毒酒。 而是我配的一種藥酒。 ”
“藥酒?”青蕪詫然問。
江玄雲頷首道:“藥酒喝下去以後可以讓人臉色青白。 呼吸和脈搏都停止,與死人無異。 ”
青蕪明白過他的意圖。 心跳一下子快了幾拍:“你是說……我詐死?”
“阿雯,現在最重要地是從這裡出去,保住一條命。 ”江玄雲道:“至於福臨那邊,你只要活下去,總能弄清楚……”
聽到那兩個字,青蕪的心裡又是一陣鈍痛。
然而她還沒有說話,江玄雲又開口了,語氣嚴肅:“但是這藥酒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而且只能維持一天,你醒來之後,有可能會什麼都記不起來。 ”
青蕪心頭一跳:“失憶?”
江玄雲點了點頭,青蕪面色蒼白,正欲說什麼,江玄雲前先一步說道:“現在別無他法,你只有這樣才能出宮,不過你放心……”他將手掌放在青蕪的肩膀上,感覺到她因為悲傷和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喟嘆道:“我會在宮外截下你的靈車,守著等你醒過來,然後把你以前的記憶都說給你聽。 ”
在他的安撫下,青蕪漸漸恢復了鎮定……“都會忘嗎?”
“尤其是你最想忘掉地。 ”江玄雲道。
……
那日,她聽從江玄雲的話,喝下了讓她忘掉一切的藥水——她在喝之前,拼命地告訴自己,有很重要的記憶,絕對不能忘掉,她還要找到那個人問個究竟……如果可以原諒……也不能輕易原諒他!
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自己潛意識裡最想忘記的人……她實在愛的太辛苦,一開始就很辛苦,所以在可以選擇地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忘掉他。
……
可是昏迷之後她便什麼也不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落進河裡,為什麼江玄雲會死……她都不清楚。
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京城郊外地農戶裡……輾轉波折之後。 彷彿是被命運捉弄一般,重新來到了宮裡,被當做塔娜格格,再次站在了這個重華宮中。
而此時的他,已經悄無聲息地有了新的貴妃——就是他命定中的愛人,董鄂氏。
他唯一的愛人。
青蕪的嘴邊勾起了一抹冷笑,將牌位重新放回了案上。 小心擦去上面的灰塵,眼角地餘光忽然掃到一雙明黃色地靴子……她擦乾眼淚。 轉過圖福了一福:“給皇上請安。 ”
“朕看見你神色匆忙,以為是有要事,就跟了過來。 ”他地眉眼清俊如昔,只是彷彿比以前更喜歡皺眉了,總是鎖著,看起來讓人心疼……
疼嗎?青蕪失神地將手放在心口,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一絲知覺。
“師孃……”順治喚了一聲。 又道:“今日多謝你救了荷衣一命,現在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朕已經想到辦法送你出宮……”
他話尚未說完,青蕪就淡淡地開口打斷了:“皇上誤會了,奴才前陣子失憶,以為江玄雲是我夫君,現在記起來了,奴才並沒有郎君。 ”
順治訝然:“那你怎知……”
“不過是以前一個熟識的故人。 ”青蕪道:“落難之時得他相救,有幸保住了一命。 ”
順治久久不言語。 青蕪福了一福,冷冷道:“奴才現在一走了之,皇上也不好跟太后解釋,不如就留在宮裡,當皇上地妃嬪。 ”她一面說,一面淡淡地瞄了一眼順治的臉色。 果見他大吃一驚。
青蕪生生地壓制住了拖口而出的質問——他若是薄情,現在告訴他自己是誰,質問他又有什麼用?
對於一個不再愛的女人,他還會耐心解釋嗎?會給一個答案?
可是青蕪現在要的已經不是一個答案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順治問出了口。 沒有師孃那層身份,他地語氣瞬間冷硬了幾分。
“一介草民,微不足道。 ”青蕪淡然應答。
順治挑眉冷道:“你若是來意不善,休怪朕無情。 ”
青蕪微微苦笑,低下頭……心裡嘆息般地說了一句,你的無情。 我早就見識過了。
……
從重華宮出來。 舒魯臉色煞白地上去扶住青蕪,忙忙地道:“格格。 怎麼皇上剛才出來……倒似龍顏大怒……”
“別說了。 ”青蕪搖搖頭:“我們回宮。 ”
承乾宮,現在再看到這三個字都是諷刺——住在這裡的是,寵慣後宮的皇貴妃董鄂氏。
她還是像歷史裡那樣出現了,成為了那個薄情帝王的寵妃,現在為他懷上了龍兒,有如繁華著錦一般的完美。
這哪裡有她的容身之所?
青蕪一瞬間覺得呼吸不暢,眼前晃了晃……“格格”舒魯著急地扶住她:“您今兒是怎麼了?這麼奇怪?”
青蕪搖了搖頭,輕聲道:“扶我進去。 ”
她的腳底已經像踩在雲端一樣,幾乎站立不穩。 舒魯忙攙扶著青蕪走進去,一眼看到皇貴妃竟然走到了門口,她一隻手撐在腰後,微微含笑,問道:“格格,荷衣姑姑地病情怎麼樣了?”
青蕪站定,目光重新投到她上挑的丹鳳眼和精緻的瑤鼻上,心裡苦苦一笑——說實話,這個女人比青蕪這個軀殼都要美,尤其是她烏黑的髮絲和白皙透明的肌膚,散發著幾乎可以瞬間攝去人心魂的魅力,她笑了一笑,笑地很難看:“荷衣姑姑好得多了,皇貴妃不必掛心。 ”
“如此甚好……”董鄂妃點點頭:“那……皇上呢?”
她臉頰微微泛上了粉色。
青蕪搖頭道:“這個,奴才不清楚。 ”她說著,禮貌地福了一下,轉身迅速地離開——同時,心裡面下了一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