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莫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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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莫回首
青蕪怔怔看著原地,目光凝定……越來越深。
“姑娘。”
少年催促道:“我師父現在誰也不見,要不你待會兒再來?”
青蕪回過神來,忽地問道:“你們師父,姓甚名誰?”
“這是師父的名諱,我怎麼敢隨意說。”少年有些不耐煩,微微沉了臉。
然而剛才那人就問了這一句之後,再不說話。
青蕪也隻立著,沒有要往回走的意思……
少年正想說什麼。
“讓她上來吧。”上面,帶著微微滄桑的聲音,喟然長嘆。
……
順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青蕪竟然有些害怕……太像了,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像那個人……走到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她心裡甚至生出了怯意,不敢往前。
“姑娘都到門口了,何不進來一坐。”疏離清淺的聲音,一瞬間,記憶彷彿被拉回了紫禁城裡,那人一身白衣,月下吹簫,表情淡然,只有在看到她和福臨的時候,才會lou出微微的笑意。
江玄雲……
本應該化為黃土,已經湮滅在記憶裡,只剩下一個黑色牌位的江玄雲……在這裡竟然能聽見他的聲音。
悄然轉過屏風,一陣涼風倒.灌進來,看清楚面前的景象,青蕪渾身一顫,幾乎站立不穩。
門開著,簾子飄動,一聲布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微微側過臉來……
茶几上的書半冊猶卷,香爐上.青煙嫋嫋,模糊了他的面容。
但是那淡然的目光卻一如從前,沒有半分改變,看.清楚是她,那人笑了:“你來了。”
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招呼聲,他轉過身,往這邊走.了兩步,一面走,一面淡淡地道:“過的可好?”
青蕪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都想起來了?”白衣男子目光幽深,淡淡地盯著她。
“果真是你……江玄雲……”青蕪臉上浮出了一絲蒼白的.笑意:“你還活著?”
“福臨用假的毒.酒哄我。”江玄雲自嘲一笑道:“醒來以後就到這兒了……他不曾跟你說?”
聽到這句話,青蕪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怎麼說,福臨曾經把自己當成了江玄雲的妻子……卻根本沒有提到這件事……此刻,面前江玄雲的面容模糊又清晰,她忍不住開口,輕聲問道:“真的是你嗎?”
不敢相信……曾經以為已經過世的人就這麼絲毫沒有預兆地出現在面前……原本對他的怨憤,疑問,此刻全都被驚喜和恍惚取代。
江玄雲卻始終站在窗邊,不走近,她也不能kao近,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他長嘆一聲,回過頭去:“阿雯,苦了你了……”
這句話被他這麼說出來,青蕪忽然覺得一陣心酸——一直以來所有的事都是自己一人揹著,無人傾訴,彷彿已經成了習慣,但是忽然有人這麼說一句,辛苦維持的笑容瞬間被輕而易舉地擊碎……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江玄雲淡淡地道:“當初不曾告訴你真相,讓你怨恨福臨,就是因為我早就知道此事。你和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他。”
這就是理由……為什麼江玄雲那夜來找她之時,會假稱受福臨所託。
目的就是將他們分開。
“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想起來。”江玄雲微微笑道:“看來我的酒……並沒有什麼效果。”
青蕪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你現在是江玄雲,還是軒轅教主?”
江玄雲依舊背過身,沉吟許久,輕描淡寫地說:“大丈夫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張玄雲。”
他……終究是恢復了以前的身份?
青蕪漸漸回過神來,不可察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就是我,不是什麼軒轅教主,也不是江太醫……”他的下一句話卻讓青蕪大吃一驚。“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裡看到過我……你……走吧。”
她怔了怔,深吸一口氣,道:“江大哥……我還是習慣這麼稱呼你……你是與大清反叛之身,福臨尚如此待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江玄雲忽地冷笑,總算回過了頭,一揚眉,眼裡已經有幾分不快之色:“什麼復國大業,出將入相,我張玄雲通通不稀罕,布衣粗茶,放鶴西山已足慰平生所願,你可以安心。”
青蕪被他這一通搶白,嘴邊倒勾起了一抹笑意:“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性情。”
她一直以為江玄雲是個萬事不關心,飄逸淡然的隱士,卻不知道他原來也有這麼鋒芒畢lou的時候。
話裡雖然說喜歡這樣的日子,眉頭那一絲壓抑還是顯lou出了一些端倪。
將這點看入眼中,青蕪往前走了兩步,在茶几旁坐下了:“都是些前塵往事,提它做什麼,故人來訪,你的好酒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江玄雲沒料到她忽然這個舉動,微微皺眉,久不言語。
青蕪見他不說話,失笑道:“怎麼,你捨不得那酒不成,還是隻有福臨來,你才搬出來?”
“罷、罷……”江玄雲苦笑道:“還是拿你沒法子。”說著喊了一聲:“天兒。”
樓梯上一陣疾響,轉眼間方才那個少年就站在了樓梯口,看到江玄雲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和坐在几旁的清麗女子,大驚失色:“師父??”
“拿竹青垂虹來。”江玄雲頷首吩咐。
這句話讓那少年更加詫異:“師父不是說……此酒只為一個故人備著……怎麼……”
江玄雲挑了挑眉,神色有了幾分不耐:“為師叫你拿來你就拿,廢話什麼?”
青蕪撲哧一笑,得意洋洋地朝那少年看了一眼。
少年恭敬地答應著,轉頭的瞬間狠狠剜了她一眼,跑下樓去。
“沒想到你又收了徒弟了。”青蕪微笑道:“這孩子看起來好生伶俐……比起他來,資質如何?”
“剛有幾分穩重神色,立馬又變了樣。”江玄雲哭笑不得地翻了她一眼,道:“天兒資質上佳,與福臨不相伯仲。”
“就這麼個小屁孩兒?”青蕪不甘道:“我怎麼看,也普通得很……”
“阿雯如此,不如直接說福臨資質最好便是。”江玄雲被她一打混,面色也好了許多,往另一臺桌子面前指了指:“坐吧。”
“這可是你說的,不關我事。”引他誇完福臨,青蕪笑靨盈盈地站起來,做到裡面桌邊:“那裡坐的好好的……咳咳……怎麼又要過來?”不知是吹了風還是怎地,只是笑了笑,竟然咳得止不住。
江玄雲看到她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將一盞茶拿過去,替她輕輕拍著背。
“……咳咳……不、不礙事……”青蕪轉手將他推開,手腕上忽地一冰,江玄雲已經在一邊坐下來,替她把脈。
看到這一幕,青蕪想起來江玄雲也是個醫中聖手,或許他能治得好自己的病也說不定,心裡剛騰起一絲希望,立馬被江玄雲的下一句話擊破了:“你的病不能再拖,天下唯有鬼帝能治,快些上碧雲山。”
“……這不就要去嗎?”青蕪打趣道:“……咳咳……為了治病我可是想盡辦法才從你那寶貝徒兒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到了這兒指望著給鬼帝帶點見面禮,你卻不給。”這句話說出來,喉嚨也覺得舒服了些,正要去拿放在一邊的茶,忽然喉嚨一睹,下意識用絲帕掩住,口腔裡立馬充滿了腥甜的味道。
江玄雲手從她的脈門上拿開,目光裡帶著一絲怒意,看著她:“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青蕪展開絲帕,被上面殷紅的血跡嚇到,聽江玄雲問話,順手將帕子收了,用茶漱了漱口,微微笑道:“這還不是你的徒兒做的孽,你問我做什麼?”玩笑時,卻看到江玄雲神色凝重,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少年已經將罈子抱了上來。
“喂……”青蕪忽然叫住了他,道:“勞煩你給下面的人說說,我坐一會兒就回去,讓他先回。”
江玄雲神色一冷,忽然喝道:“天兒,將酒放回去。”
少年愣了一下,臉色疑惑,抱著酒罈子也不知道是要往前還是往後。
“你要反悔不成?”青蕪已經先行拉下了臉。
“你現在的身體還喝什麼酒?”江玄雲道:“這壇酒你拿去給鬼帝,讓他一定要治好你的病。”說著,一隻手拽住青蕪,將她拉起來就要往外走。
“等等……”青蕪忙忙地開口,站住了腳:“不礙事……哪裡就這麼急……我還有話跟你說,你先等等……”
“不礙事?”江玄雲站住,看著他,目光凝成了一點,冷冷看著她:“你知道什麼?這個孩子,你以為你生的下來嗎?”
聽到這句話,青蕪渾身一顫:“你……你說什麼?”
“我說……”江玄雲深吸了一口氣,耐住性子,緩緩地說:“這一胎必會小產,胎落之日,就是你殞命之時!”
他這句話毫無避忌地說出來,直直闖入青蕪的耳膜……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了一下,一陣涼意從四肢漸漸生起,一直漫入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