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凱旋的日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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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8章凱旋的日子(下)
下午三點,出發的時間到了,我排三班副班長小陳,四班長小張,正在炮陣地組織班裡的戰士檢查火炮,為明天佛曉撤離陣地作準備……
我向他們招了招手!排裡的戰友們,大聲說:排長,慢走!給我們選定一個好的宿營地啊!
我大聲說:放心吧,宿營地我說了算!
我往排裡四班的炮位看去,見老同學京魯,正在與他們營的幾位戰友,整修他們新築成的工事。
京魯,見我向他們走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洋鏟,向我迎面走來,我們緊握著對方的雙手,眼睛開始紅了,平常蠻會說話的京魯,此時,也無言了……
片刻,我把幫他女朋友寫好的信遞給了他……
他接過了信,終於開口了,熠北!謝謝你!祝福你!完成了一年的老山防禦戰,勝利凱旋!凱旋的日子多好啊!
京魯,我相信你的能力與智慧,否則,怎麼這樣年青,就當上了炮兵副營長嘍!我們七六年同年當兵,七九年打完仗,又同去軍校,你上南京炮校,我上瀋陽炮校,可我現是個么排長!你已是副營長了,說明老同學行啊!明年的今天,你一定能帶領你的營,搬師回營,凱旋而歸!
熠北,謝謝你的吉言!
好了,老同學!駕駛員再按喇叭催了!
別管他!又不是佔領炮陣地?你等我一下,京魯跑進了他的露營帳篷,片刻,見他一手拿一個波蘿灌頭,又疾風般來到我的面前,老同學,一路順風!帶上路途吃,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也許是生死離別嘍……
京魯,我真的沒想到,我們七六年當兵,曲靖兵站一別,九年後,相遇硝煙的戰場,可我們來不及敘舊,又要分別了……
車緩緩離開了炮陣地,行駛到公路,駕駛員加大了油門,車疾速賓士,陣地離我們的視線越來越小,但還可看見,老同學揮鏟修築炮工事的熟悉動作,車沿山右轉,炮陣地終於消失在陰雨綿綿,薄霧飄繞的雨霧中……
別了!交子城的雨霧……
別了!茨州壩的雲海……
車疾速在盤山公路行駛,可我的心影,依然停留在交城的雨霧,州壩的雲海中……
彷彿又聽到了茨州壩,交子城炮擊時,炮彈騰空飛旋,穿越雲層雨霧的呼叫聲……
排裡一年來,數千發炮彈出膛飛越天空的呼叫聲,象一個巨型的古代編鐘,常常在我的夢中,幻覺中響起……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戰爭留下的綜合症嗎?
我曾經看過一些越美戰爭回憶之料,講述的是越美戰爭結束後,回國後的許多越戰美軍,由於越戰的殘酷戰鬥場景與越南境內惡劣的戰場環境,至使他們回國後,適應不了新的環境,產生了各種的病症,這些病症,象惡魔一樣,襲擾他們正常的生活,甚至有些症狀嚴重的美軍士兵,機然尋覓與越南叢林地帶相似的地理環境,揹著槍,帶著乾糧,從返回到那已不存的戰爭生活……
熊排長,想什麼?都活著回來了,高興的!宿營地快到了,你們先去聯絡大部隊宿營的地方,我還得回陣地……
好的,你返回吧……
下午七點全連宿營地全部安排到位。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我一連車炮人員,順利到達宿營地,一年的輪戰宣告結束
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下旬,我連全體官兵,一路深受邊疆人民,內地人民的熱情歡迎,千里兼程,順利達到了福建仙逰,回到了闊別一年的營區……
回到連隊住地的當晚十一點來鍾,我腎急烈絞痛,排裡兩個兵扶著我去了團衛生隊軍醫開單查尿,查尿單顯示:五個加號,醫生說:尿血較重,立馬通知團部,團裡十分鐘後,派來了一輛北京吉普小車,由一位衛生員,連夜送我趕到了鋪田某師師醫院。
當夜,住院部值班醫生劉醫生,聽說是十三團剛從戰場下來的排長腎絞痛,立即通知院領導,院長立馬趕到住院部,親自組織會診……
因我當夜到醫院時,大汗淋漓,幾乎痛暈過去了!
劉醫生,叫來護士,給我打了肚令叮,但效果不好!我整晚雙手壓著左**,疼痛難忍,我對陳醫生說:你乾脆給我手術了,把一個腎做了也行!
熊排長,忍一下,沒查明病因,我們不會隨便給你做手術的,你是戰場下來的英雄,要理解我們醫生,好嗎?就這樣,連續一個星期,又是輸液又是打針,做了超聲波,腎圖,照片等一系列的檢查,依然沒查出病因?可臨床症狀又突出,一個星期來,一會**象針札似的剌痛,一會又變成左腎區絞痛……
沒辦法,我除了輸液,打針,吃藥去病房裡,其它的時間,我都呆在住院部的走廊上,蹲在牆角小聲吱吭,喧洩腎痛之感,這樣就可不響影響病房病人的休息治療了,病房裡多數是各部隊的軍人,也有小部分地方的居民。路經走廊的醫生與護士,多次勸我回病房,但我堅持不去,我想病症隨著醫生的精心治療,會漸漸緩解的,現處於嚴重時期,一旦疼痛哼聲過大,當然會影響同病房的病人嘍!
管床醫生劉敏,一天中午,把我叫到住院部辦公室說:熊排長,你的病情有點複雜,我們作了不少的檢查,依然無法確診,現在甚下的唯一檢查方法,就是腎盂造影,但此檢查,人很痛苦,關鍵是你的泌尿系統還在出血,如果做腎盂造影,會加重你該系統的出血症狀……
劉醫生,你給我說說:怎麼做腎盂造影檢查,就很痛苦呢?
熊排長,我給說簡單的,就是利用兩根約三十公分的空心細膠管,同時透過你的尿道口,穿進你的左右輸尿管,直達腎區,將一種專用藥水從細膠空心管注入,當藥水流到腎區時,就立馬照片,一天後,就可看到檢查結果了,這種檢查準確度高,得出病因確診,我們就可對你的病,對症下藥了。
好的,劉醫生,我同意做!越快越好……
第二天,我被推出了手術室,劉醫生操作,外科主任一旁監控,兩位年青的女護士,位於我的左右邊。
劉醫生說:熊排長,這種檢查原則上是不打麻藥的,但檢查時間又相對要長一點,為防止你亂動,影響我的操作,兩把你的手固定,請你配合,行嗎?
劉醫生,說粗魯的就是把我的手捆綁起來,對嗎?
是的,熊排長!
劉醫生,不用了!我向上帝保證,決不哼一聲,決不動一下!
好的,戰場上下來的戰士,我們相信你!準備開始了……
兩位秀氣的女護士,立馬握住我的左右手,她們溫柔的口吻對我說:熊排長,你疼痛時,就很很捏我們的手,好
嗎?千萬別心疼我們啊!只要能緩解你的疼痛,怎麼捏,都行!
就這樣,劉醫生開始了穿管操作……
我咬緊牙關,一聲未哼,左右手用勁全力,緊握住兩位護士姑娘的手,她們用另一手,拿著白毛巾,時時幫我擦臉上的汗水……
但由於腎盂造影這種特殊的檢查,醫院很少做,因而,劉醫生的操作很不熟悉,折騰了半個小時,才穿進去,我才點沒痛暈過去了……
照片完後,撤出了膠管,進衛生間排尿,血染便池,真是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次經歷了!
三天後,我接到了指導員的來信,他說十三團整編了,歸屬南京軍區,部隊很快調防到江西上僥,叫我務必儘快回連隊,收拾我的行裝。並通知我:團裡已批准了我的轉業申請,回地方治病!
劉醫生早上查房時,將造影檢查結果告訴我,他說:造影顯示,我的左腎區域有一團陰影,陰影很淡,不明顯,但**出血點較多,希望我安心住院治療,先把尿血現象止住……
劉醫生,我要馬上出院!
為什麼這樣急?他開玩笑的說:是不是一年多沒見媳婦,想瘋了?不要命了?
劉醫生,你聽我說,我的部隊要調防了,我來住院時,什麼也沒帶,行裝,我的書稿等東西,全在連隊,我總得回部隊收拾吧!
熊排長,你說的這個情況,的確特殊,不過身體更重要,我建議你再等一個星期,觀察一下治療結果在出院,怎樣?
一個月後,我從醫院出院,趕到部隊,營房已是人去樓空,部隊三天前已調防江西上饒,團裡只有幾個留守幹部,營房冷冷清清……
沒趕上與一連的戰友,特別是排裡的戰友道別,成了我二次參戰的遺憾之事了……
但值得欣慰的是,我排二十四名參戰的戰士,全部凱旋歸來……
戰爭,給了他們人生永不磨滅的記憶……
那是我與十三團一連全體參戰勇士的共同記憶!
全本完
熊煜北
二零零七年大年初五
經核實:紀實小說(越戰記)中下篇的主要人物姓名及戰後去向:
袁藝依擔任師宣傳科文化教員
周汰正依擔任十七團一連連長
陳雄調本團衛生隊任教導員
陳明輝,餘左平等六名十七團參戰人員返回十七團一連。陳明輝,餘左平立三等功。
政委徐吉明,提為新編旅政委
十三團一營孔營長,上北京宣化炮院
十三團二排:
三班副班長陳志勇,火線入黨
三班瞄準手萬建輝,榮立三等功
三班裝填手王天華,榮立三等功
四班長張視生,火線入黨
四班瞄準手林芳耀,榮立三等功
四班彈藥手何義平,營連獎勵
一連連長黃黎華,榮立三等功,提為一營副營長
一連指導員汪立真,提為團保衛股長
本文作者熊排長熊煜北,因左耳失聰,腎臟急病轉業回鄉
戰後十三團一連,隨團調防江西上饒,從此與一連戰友失聯三十二年
今年春節前夕,本紀實小說中的主要人物透過微信全部聯絡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