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百六十六章 惡叛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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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百六十六章 惡叛嘴臉
姜貴說:“哦,那就是由那位叫什麼申強的,申大隊長負責。申強,這名字起的。”
黎之虎笑了笑。
他能夠理解姜貴這一級水平的神槍手的心情——居於敵對陣營的惋惜,惋惜中夾雜幾絲不服,幾絲一較高下的渴望,渴望中又拌著幾分畏懼。
黎之虎想,“-----姜隊長還是有幾分江湖好漢的味道。可現在打共產黨,怎麼能夠快些幹掉他們,就怎麼幹。哪裡還能夠講什麼拉開架式一比高低?”
黎之虎想起,“有在前線跟工農紅軍作戰打敗了的國民革命軍高階軍官,隻身逃回來,居然發表言論說,‘共匪不講打仗的規矩,我輸得不服。’真他媽的是昏了頭了!要不就是輸急了眼。打仗,能贏就是最好的本事!
古往今來,哪個名將是講什麼狗屁規矩打的勝仗?一個都沒有!
就是一度號稱硬打硬拼天下無敵的項羽,不都是經常搗鬼,搞什麼出奇制勝?既出奇,就不能講那些狗屁規矩。昨天晚上,還是何司令乾脆,要是再早一些開炮,共產黨的剩餘人馬,只怕都來不及下地道-”
黎之虎和藹地說:“據費先生說,這手槍隊,還有一個後來調來的政治委員,姓鬱,人很年輕。這次,受重傷昏迷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是他。”
姜貴喜道:“哦,不知能不能夠問出什麼來?”
“費烈先生已經去了醫院,看看能不能勸過來。不過,看在木器行基地他們拼命那架勢,怕是難。”黎之虎道。
姜貴參加了後半剿殺戰——兩臺從鄰近工廠搬來的鼓風機,把加了幹辣椒燒草的煙吹進佘家木器行地下室。裡面的共產黨堅持不住,端槍外衝,連那觀察哨算上,上十個死了,幾個傷了。衝出來的時候,個個都像山林間被逼拚命的猛獸,眼睛紅得要淌血。
“這班人邪氣夠大的,”姜貴想著,“費烈先生是他們老上級,或許能勸過來一個兩個的。勸不過來,也就算了,也不用多審,肯定是全斃了的結局。”
姜貴還想起:“聽人說的確實情況,共產黨抓了俘虜,也不多羅嗦,只要不願乾紅軍,發三塊錢走人。弄得前線有些國民革命軍不怕當俘虜,倒是怕衝鋒-----”想到這些,姜貴就想起上次在西邊山鄉栽的跟頭,“這國民革命軍,要好好自己先內部剿剿!”
黎之虎見姜貴眼神飄忽,知他心緒飛走,便道:“我剛才說的,我們在申強家裡,木器行,還有其他那些地方,都不見洎江共產黨機要檔案的片紙。這些檔案,應該被他們藏在了某個地方。”
姜貴收回心神:“這怎麼辦?怎麼找?”
“等費烈先生從醫院回來,我們再細商量一下。”
“費先生在醫院,能夠得到些口供就好。”
黎之虎微微搖頭:“我估計,沒什麼希望。”
-----費烈去醫院前,黎之虎問,“費先生,您帶上槍?”
費烈愣一下,說:“好。”
黎之虎開啟槍櫃:“費先生您隨便取,兩支也成。”
費烈拿了一支駁殼槍。
走在街上,陽光明亮,路人見多。
費烈心中感慨,過去他雖也常常大搖大擺在洎江街上走,和現在大不一樣。
那時候,他常常裝成有錢人家大爺,實際上心中發虛。見到國民政府的軍特警人員,兩手都捏著汗,生怕對方一翻臉,自己就得準備上黃泉路。“如今,老子可以大揹著槍,前呼後擁。這才幾天?兩世為人啦!”
感慨歸感慨。費烈停住腳步,把槍掖得嚴嚴實實,又跟幾個跟隨的偵輯隊員說:“各位弟兄,離開我稍稍遠一些。我不出訊號,諸位不用過來。這樣,遇到共產黨殘餘,我可以跟他們周旋,多弄些情報,再動手。”
幾個弟兄都說好。其實他們不知費烈的心底想法。
費烈想:“現在,在洎江的共產黨組織裡,只怕已經沒人不知道我已經歸順國民政府-----可以肯定,我已經進了過去戰友們的追殺名單,而且是排在第一!
這幫人,太厲害。就是佘老闆和他的徒弟的斧頭,突襲之下,老子都難得逃出命去。我的行動,還是儘量隱蔽為好。”
幾年來,同國民政府的生死搏鬥中,費烈深深感覺得到,過去戰友們,許多人和自己不一樣。他們那種對舊社會的不齒,對敵人的痛恨,發自內心,日漸積深。
拿七號申強老佘老耿二聚小薛等等一眾,還有那位已經“壯烈”了的特派員巴秀江來說,他們對老百姓吃苦受罪,城鄉窮人的受欺壓,國民革命軍對蘇區的進攻燒殺,說起來就冒火。而同志戰友的犧牲,每每都增添了他們與國民政府作對的**。
“-----他們嚮往著推翻這舊世界,建立新秩序。至於他們自己能夠在這新秩序中得到多大好處,他們好像根本就沒去想。這就是因為信仰吧?”費烈想,“所以他們那樣的人,腦袋即將被砍掉,還能夠仰天大笑,為那他們根本就看不見,沒有希望實現的所謂光明將來,毫不猶豫地流盡熱血-----”
由此,費烈毫不懷疑,“有可能的話,過去戰友們當中,願拼一命換老子一命的,大有人在!”
想到這,他真真地覺得,涼意從頭往下,一直走到腳趾頭。
說是估計手槍隊的剩餘人已經逃離洎江,費烈不是十分相信。“要真都跑了,那倒好了,老子也不用太害怕。”
想想申強老代表甚至還有藏匿不見的發老大,他們那股頑固勁兒,就是先逃了,難說不會很快又回來找自己算帳!
費烈拿定主意,對他來說,最安全的路,就是盡最大努力,把自己過去的上級和戰友,都儘早送上斷頭臺。為了這個,他也不能鬆勁,必須多下功夫。
他想,“已經被自己認出的老鬱,如果能夠歸順政府,這就也算是自己的一功,老鬱過來,收拾其他人,就又容易多了。”
費烈縮胸低頭,帽子擋住陽光,向軍警環伺的醫院走去。
老鬱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是躺在醫院裡。這方面他有經驗。一覺醒來,一切皆白,被褥潔淨,周圍靜悄悄。上一次,是在自己人醫院裡。這一次,是在敵人手裡。他覺得鼻腔裡,還充斥著焦糊嗆人的煙氣。
費烈站的位置,離病床不到一公尺。
他
看著躺在**的老鬱,老鬱也看著他,兩個人都不說話。站在靠門邊的兩名偵輯隊員也都不做聲。
老鬱平躺,肩膀以下全都蓋在被褥下,臉色蒼白,目光靜靜地看費烈。
費烈咳了一聲。“老鬱啊,感覺好些了麼?”
老鬱沒有回答。
費烈將手背在身後,從病床這一側,慢慢走到那一側。
“老鬱啊,我知道,你恨我。恨得有理。我不怪你。把我放在你現在這位置,我也恨我自己。這兩天,我自己就在想,我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和過去的敵人成了戰友,過去的戰友,成了敵人呢?”
老鬱還是沒有說話,眼睛跟著費烈的身體,從左邊轉到右邊。
費烈看看老鬱,又看看站在門內的偵輯隊員,接著道,“現在,我想通了。我們想要做的主義,不就是要搞真正的國民革命,要統一咱們中國麼?
從國內大勢看,現今的國民政府,已經在統一中國,實行國民革命方面,不斷地大大地取得了成果。換句話說,政府已經不是幾年之前剛剛和我們,嗯,剛剛和共產黨分開的國民黨反,嗯,就是說,已經變了。
當然了,還有很多北伐以來遺留下來的問題,這個,要繼續努力,前景還是很光明的,啊?”
老鬱竟然淡淡地笑了笑。
“老鬱,你笑什麼?我說得有理吧?”見老鬱仍不回答,費烈看看站在門邊的偵輯隊員們:“二位弟兄,請你們迴避一下,我要和我的老戰友談點心裡話。放心,不會有事的。”
兩偵輯隊員互相看一眼。其中一個道:“費專員,我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們。”
費烈說:“行行,能有什麼事情?老鬱是我的老戰友,老同志。”
兩隊員出門,費烈去關門時,對他們揚揚下巴,輕聲說,“放心,我不是不能練活兒的人。”
兩隊員早聽說,這位剛剛投順了政府的前共產黨人手底下不弱,只是不大看得出來。現在聽他如此說,忙點頭道,“好的。”“費專員,我們就在門外。”
費烈轉過身來,聽老鬱徐徐吐出一口氣,說話了:“老費,費烈,你還說漏了一句。”
費烈喜道:“老鬱啊,你總算開了口,這就好。我差點兒忘了,老鬱你還在紅軍裡,就是高階軍官,我跟你講什麼道理?魯班門前耍大斧了。笑話,笑話。不知你說我剛才說漏了什麼?”
老鬱慢慢道:“你說漏了一句,你過去,還是我們手槍隊的老上級呢。”
費烈又忙道:“是是。不過,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後來老鬱你來的時候,我早已經不管手槍隊了。”又仔細地看老鬱的臉,想看出老鬱現在在想什麼。
他看不出來。
老鬱顯然是受傷過重。人雖已清醒,氣力恢復不夠,臉猶如一張白紙。
“老鬱,”費烈嘆口氣道,“你能夠記著我還當過手槍隊的上級,看來你還是念舊,講感情的。
我和你一樣。這個,雖說現在我已經過來了,心裡還時刻惦記著隊裡的弟兄們。這不,何司,唔,他們一說老鬱你們幾個受了傷,在醫院裡,我這就緊忙趕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