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百五十六章 成功與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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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百五十六章 成功與挫折
老婁的妻子孩子，在老婁落水遇險得救之後的第三天，就離開了北江省城，說是到北方探親去了。
又過一天，老婁徹底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偵緝部門對這樣的失蹤，倒是有些經驗，既不去找，也不多說。檔案卷宗中記載倒也不隱瞞——“與家人一起失蹤”。
但凡有經驗的部門長官，看到這一句，就不會再花力氣去找了。
以前發生過同樣的事情，費了勁去查，找到一個地方，得知那一家人的確都到了那裡，只是又走了-找的人白費了大勁。
再者，專業部門要忙的赤黨案子，實在太多了！
黎之虎看了看各部門情報，對“由你走”和柴中尉說：“我想，老婁是帶了家眷，躲起來過日子了。我們與赤黨在這祕密對祕密的戰線上爭鬥，的確殘酷，許多人是受不了的。”
北江共產黨地下省工委成立會議，在離北江省城一百多里的一個山村裡召開。
從北江省城撤出的共產黨員們中，兩人成為省工委委員。另有五人進入省工委機關工作。
省工委臨時祕密駐地，定在了離省城一百五十里的一縣城郊外。
其餘的省城黨團員們，奉命繼續前進，繞一大圈，繞開反圍剿戰鬥的前線，祕密進入蘇區。
老孔同志擔任了工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
姚先生擔任了工委委員兼宣傳部長。他向工委書記老景請求兼管保衛工作，得到同意。
他日夜操勞，嚴格要求同志們，注意每一個細節。
總結地下黨組織前段工作時候，姚先生連說：“慚愧，弄了個敵人探子進黨組織-----”
工委書記老景說：“缺點錯誤要正視，以後注意。成績也要肯定——你一直堅持小範圍分開祕密聯絡的方法，沒讓敵人多得手。
至於保衛工作方面，我們還有直接與上級單線聯絡的內線黨員同志，我們不知道，也不打聽-----”
北江省工委成立後，做了大量工作。
後世研究，該工委算是在紅軍長征之前，時間不長，成績卻極為突出的一屆北江共產黨地下核心。
再有專家於地方革命史論文中綜述提及：“-敵人本部調動了最強幹將‘四大金剛’，對北江地下黨核心大捕殺成功----我中央軍委直屬特別行動科有關同志確定周密戰鬥計劃，忠誠共產黨員穆天雷捨身誘敵，致敵‘四大金剛’小組被毀-敵利用叛徒，成立祕密機構，我地下黨派同志打入敵人內部，獲取重要情報，調動地下武裝力量，堅決鎮壓叛徒，粉碎敵人企圖，最終使反動派徹底消滅我地下組織陰謀成為泡影-新成立的省工委依靠群眾，制定系列祕密工作規則並堅決貫徹執行，配合了我工農紅軍反圍剿戰鬥，保護了大批紅軍傷病員和散失同志，為三年游擊戰爭的堅持做出了相當貢獻-”
後來，老孔由於健康狀態實在太差，祕密轉到上海醫治。病情稍穩定後，就在上海参加了祕密情報工作，抗日戰爭後期病逝。
艱難鬥爭中，由於叛徒出賣，工委書記老景等部分人先後被捕犧牲。
姚先生
擔任了北江省地下黨代工委書記。他調動一小隊游擊隊戰士，在出賣老景等人的叛徒拿了賞金休閒的路上，將叛徒擊斃。但執行任務的同志們在與追擊的敵人作戰中，一半犧牲，只得一半人逃回。
姚先生面向同志們犧牲的戰場方向，流淚訴說，“-----實在是沒辦法。那叛徒還知道一些同志的親友關係和可能藏身地方，想要一點點地用上，向反動派邀功請賞。為了組織和同志，只得讓同志們以身犯險。要是第三大隊的同志們在，完成這任務何至於如此困難？-”
姚先生認為自己識人及組織能力不行，向上級黨組織請辭代工委書記一職。
時值中國共產黨革命進入又一個極度困難時期。姚先生的請辭報告輾轉許久，才到了中央。
中央有關領導給的回電為：“-----兄竭心盡力，意志精神俱可嘉-兄去意似不妥，即日起免代掌櫃之代字，望妥當打點生意，再現蒸蒸日上之佳境-----”他職務前的代字反而被去掉了。
--好幾年後，蔣介石率國民黨發動皖南事變時，姚先生任新四軍軍部直屬某部的政治處主任。
突圍戰鬥開始後，他對自己的副手，一位經過長征的同志說：“老弟，我幹革命十好幾年，上級總是信任我，我還總是犯看人不明的錯誤，給革命帶來些損失。不過，老子有一條不會看錯。老蔣這老傢伙，有機會就要收拾咱們共產黨人。我早就說過，不能對反動派有絲毫幻想。媽的，老子說得沒錯吧！”
好幾年的游擊戰爭裡，姚先生翻山鑽老林子逃命不下十次。他的槍打得快而準，語言也早已經變得粗獷，完全不是過去那個說話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了。
他提槍帶了隊伍衝殺，竟成了皖南事變中衝出絕境的少部分人中的一員。
新中國建立後，姚先生擔任了某部副部長。因為年齡大，幾年游擊戰中落下的傷病發作時凶猛，早早便離職休養了。
姚先生去世之前，每年都要到南方一行。先到安徽南部的幾個山頭轉一轉，給烈士墓獻花。又到一個省城郊區的老師範學校的公墓轉轉。
公墓在抗戰期間，被日本鬼子飛機轟炸過。清理後將多人遺骨葬在了一起。
姚老在墓碑前佇立，冷峻凝視，再叨咕一兩句“識人不明，以至同志犧牲-----”的話，弄得隨從人員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多問。既不敢問姚老，也不能問校方——姚老早有囑咐，不要驚動校方。
--那年那日，還在“師範共黨案”爆發之前，被黎之虎派去洎江送信的“小無影”，倒是有了新的經歷。
“小無影”把信送到洎江偵緝大隊隊部時候，大隊長姜貴正在擦槍。
別的雙槍將，擦槍時候，大多是兩槍同時拆開，擦起來快捷省事。
姜貴不同，他是先將一支槍擦好，連子彈都裝上，放在一邊，再拆開另一支擦洗。
“小無影“感覺得到，擦槍時的姜貴，都是殺氣微露，隨時可以拿起一支槍來行動。
姜貴先看信，又把信裝上，笑說：“科長指示，要慢慢消化領會。
小龐兄弟，你在南北江兩個省的省城，都參
加了大行動啊！
你說說你最近的幾次行動。也讓我過過癮——老子這裡，總沒事，都悶出多的鳥兒來了。“
“小無影”說起了自己的最近經歷。
姜貴聽得嘴裡嘖嘖有聲。
“媽拉個屌的，老子不在那裡，可惜-媽拉個屌的，厲害！”
任“小無影”說得槍刀齊出，血肉橫飛，姜貴卻是不顯絲毫害怕。
“小無影”想到：“-聽黎科長說，鄭隊長和那位敬少校，死的都很慘，一時間，沒人知道他們的具體死法。
而後來一支國民革命軍大隊伍，到那笑虎坡轉了一圈，起出了幾具屍體，估猜出一些當時激烈戰鬥情況-----敬少校竟然是自殺！
老子初聽時，還有些暗地裡撇嘴，覺得那是懦夫行為。
這兩天沒事時想想，那也還是一種最後的解脫之道-不過，老子可不能落到那種境地-
要是姜大隊長，這位行內聞名的神槍手在那裡，那次戰鬥，會不會有一個什麼不同的變化？”
“小無影”快速地思索想象，很快得出了並不令他開心的結論。
“-姜大隊長要是在那裡，頂多能打掉一兩個赤匪槍手，最終，他還是會被赤匪神槍好手打掉！
那些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姜大隊長就算雙槍百發百中，也架不住赤匪遠遠近近一堆長短槍，一群藏頭不露尾的高手圍毆吧？--”
姜貴說：“小龐，‘小無影’兄弟，你好好歇歇，讓下面區偵緝隊的弟兄帶你去玩玩。”
“小無影”覺得奇怪：“姜大隊長，您怎麼知道我的綽號？”
姜貴笑道：“你的名氣不小嘛！
我聽偵緝隊的弟兄說過，你是南江行營偵緝處偵緝大隊的幾大好手之一，上次殺滅赤匪地下交通站老安，頭功中就有你的份。當然我聽說的，只是幾句話。沒有具體過程。
可你剛才說你的剿赤經歷，還不仔細說這一段。可見兄弟你胸有大志，以後長進，不可限量！”
“小無影”不好意思道：“多謝姜大隊長誇獎。其實卑職是因為那次行動的後果，連著後一次行動-----算來我沒幹好，談不上功勞。上峰對我關照有加，才記了功。慚愧！”
姜貴上下再看“小無影”，微微點頭：“能有兄弟你這樣的，這個，虛懷，這個——”
“小無影”道：“虛懷若谷。不過卑職我沒到這個份上-----”
“對，虛懷若谷！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這裡來供職！”
“小無影”一愣：“這個？這-----”
姜貴笑了：“兄弟，跟你開玩笑的！哪裡有水往上流，人往下走的道理。你在那邊，算是行營偵緝處的人了——”
“小無影”連忙說：“不是這樣說的，姜大隊長。洎江大城，一點不比省城差-”
姜貴笑道：“好好，咱們先不說這個。
你好好玩！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別的地方，咱不敢說什麼事情都能給你辦到。在洎江，只要不出大格的事，毫無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