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百九十八章 變中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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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百九十八章 變中變 (一)
小夥子說:“不用客氣。先生您說。”
敬向革心中有些驚異,這小夥子說話,不像是山裡人的套路,倒像是客棧裡夥計的口氣。
敬向革說:“我想請老鄉替我煮點熱飯菜,我付錢。”
小夥子說:“這裡很少有人來,先生到這裡,就是客人,請進屋裡,我照先生吩咐做就是。”
小夥子帶他進了屋。
敬向革敏銳地感覺到,小夥子的目光,在敬向革腰間背上繞了繞,又繞到敬向革的包袱上。
敬向革心中更加了一份疑惑:“媽的,這小夥子,什麼來路?他絕不是一般老百姓,他這眼神,跟看賊似的,他是在看老子身上有沒有傢伙!”
“先生是出山去,還是進山來?”
小夥子邊燒水邊問。
“我到山裡探親,親戚家搬走了,我尋另一個熟人,迷了路,繞了兩天,才繞到這裡。”
敬向革的回答很巧妙。既可解對方看自己狼狽樣子的疑惑,又可為下一步打聽周圍情況做些鋪墊。
“是這樣。哎先生,我這裡就有包穀面,我給先生下一鍋包穀菜糊糊,先生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多謝你了小哥!”
飯好了,包穀菜糊糊加鹹菜疙瘩。
敬向革吃得很香,一連三大碗。他好幾天裡,只在一個廢墟里,用一隻破鐵鍋,加熱了一些乾糧,算是一頓熱飯。其餘時候,都是乾糧伴山泉。
小夥子吃得很少。
他小心翼翼地問敬向革:“先生從西南方向過來,那邊,嗯,吃住可還方便?”
敬向革一下子便聽出來,小夥子是在向他打聽有關蘇區那邊的事情。
敬向革自然很瞭解蘇區,他說:“很不錯的。鄉親們都分了田地,有客人的話,都能吃得好一些。”他想了想,還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幣說:“小哥你看,這就是那邊出的鈔票。哦,不知你願不願意收這個錢,算我的飯錢?”
小夥子眼中放出光來:“先生太客氣了。不過,我還真沒見過那邊出的鈔票,先生如果願意,送我一張也好。”
敬向革把手裡拿的幾張蘇區鈔票,全遞給了小夥子,說:“都給你。我另外還有。”
小夥子連連道謝。
敬向革心中納悶:“這小子,明顯喜歡共產黨蘇區的東西,用古文說,‘心嚮往之’,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個什麼人?”
要放在從前,敬向革是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向一個陌生人展示贈送蘇區錢幣的。那樣做,很可能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他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不利。
如果對方是傾向共產黨,或者本身就是共產黨。見到蘇區錢幣,對敬向革會覺得親近。
如果對方是國民政府的人,要跟敬向革翻臉。便正中敬向革下懷。
他過去在這種地方,必然是要躲著政府方面的人走。
現在敬向革不怕,他巴不得立刻就遇到政府方面的人。
可以說現在他最盼望的,就是遇到找自己麻煩的政府方面的人。
吃飽了,敬向革從當凳子坐的木墩子上站起來,說:“謝謝你小哥。什麼地方接水洗碗?”
他其
實早已經看好,屋後一側就有山泉淌下來,地面有個墊了石板的小坑,泉水聚集,晶瑩透亮。
小夥子說:“先生您客氣了,放在桌上就成。”
敬向革說:“那謝謝小哥了。”放碗在桌面上。
小夥子收了碗,向灶臺處走。
敬向革目光掃視屋內,想看出點什麼來。
只是屋裡太空了。可說是家徒四壁,除了簡單的竹篾床,一張三條腿的桌子。兩個木墩,什麼都沒有。
敬向革正在看地面和牆壁,看看有什麼不對,忽地扭臉。
就見小夥子手執一柄彎刀,已經向他這邊走近了兩步。
小夥子見他轉過了臉來,立刻作勢將手中劈柴用的彎刀舉了起來,厲聲喝道:“不要動!你是什麼人?老實說!不然,老子認得你,老子這把刀可認不得你!”
敬向革先已在暗中看到過小夥子用刀比劃。當時他暗暗估量,“這小子這樣猛的一刀,老子學練的招法,硬擋硬架是絕不成的-”。
“哎呀小哥,你怎麼了?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到這邊找親戚找不到啊?”
敬向革的驚慌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他出逃幾天,無數次地在腦子裡演練過怎麼樣對付路遇的山民,怎麼樣對付不同的房主。他現在邊慢慢動,邊想應招。
他的右手已經握到了左腰邊包袱下的手槍槍柄。
他腦子裡想的是:“老子什麼地方露出什麼餡了?就算小夥子看出老子是當紅軍的,他是政府方面的人,也不應該這樣拿把破彎刀跟老子過招吧?他假如是傾向共產黨的,怎麼會對老子這樣凶神惡煞一般?難道總院的肖令揚他們發下通知和追殺令,到了這裡?”
這個念頭一出,他心中一哆嗦,就要拔槍出來!
就聽小夥子哼哼一聲冷笑:“你倒是挺能裝的。老子問你,你是從蘇區出來的,怎麼穿了一雙白狗子的膠鞋?”
敬向革聽了,這才明白小夥子的判斷從何而來。他不禁啞然失笑,手從左肩揹包袱下的槍柄上鬆開來。
“我說小哥你呀,真是胡猜亂想,”敬向革邊說邊急劇地思索怎麼講合適,他決定還是含糊一些,不說明,“白狗子?你真不懂麼?蘇區那邊,連一些老百姓都有這樣的膠鞋,紅軍繳獲的敵人的戰利品啊!當然了,我這雙鞋,是花了錢買來的,這比我這包裡的老布鞋,跑起路來,好得多!”
敬向革說著,便要解包袱。
“住手!”小夥子厲聲喝道,“你是不是想從包袱裡取槍出來?信不信不等你槍到手,老子一刀劈了你?”
敬向革愣住了,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我這包袱裡有槍?哈,我怎麼不知道?”敬向革左右手配合,先轉包袱向身前一些,“你看看,槍得多重?我這包袱你看才多重?”
小夥子疑惑地看著,沒有出聲。
敬向革道:“小哥你是不是吃過什麼人的大虧,對什麼事情都疑神疑鬼的?”
小夥子好像被敬向革的話刺激到什麼,嘴脣哆嗦了一下。
敬向革說:“我給你看包袱裡有什麼-----”就要摘下包袱來。
他想好了:“老子時間緊,吃飽了吃好了,
趕路要緊。根本就不要和這小子多羅嗦!整個一個裹不清!老子把包袱放下,摸出身上的槍來,那時候,他就是運刀如飛,也只有幹吃花生米的份!”
這時候就聽得有人說話。
“不要動。玩刀的不要動,想取槍的也不要動。亂動的話,老子的槍要先說話了!”
敬向革和小夥子同時大驚,目光掃處,看到門邊站了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身材勻稱,面容端正,目光犀利。他手中平端一支手槍。槍口穩定地停在敬向革和持彎刀小夥子之間。
敬向革看得出來,他和小夥子任何一個,甚或是兩人同時發動,攻擊這年輕男子的話,以這年輕人現在體現出的姿態,發動攻擊者必敗。
年輕人身穿一身紅軍軍裝,只是沒戴紅軍的八角帽。
這年輕男子什麼時候到的門口外,什麼時候進來的,敬向革一點都不知道。
他看出,對面持刀而立的小夥子,也一點都沒有事先料到。
毫無疑問,這毛頭小夥子,並不認識這精悍的持槍青年男子。
不過,這並不影響小夥子臉上露出狂喜。
敬向革迅速判定,這毛頭小夥子,必定是看清了,來人身穿的是紅軍軍裝。
小夥子結結巴巴地說話了。
“紅,紅軍?首,首長?”
年輕紅軍微笑點頭:“你沒看錯。”
敬向革心往下沉:“壞了壞了。通知抓老子的命令傳到這游擊區裡來了,這人是來堵截老子的。”
他的右手,又要悄悄地去摸左邊腰間的槍。
就聽年輕紅軍說:“不要亂動。一會兒你就明白了。你要亂動,弄不好會誤傷你。”
敬向革腦子裡有些糊塗了。“這彪悍青年人說的這話,是對我而說-這毛頭小夥子滿面喜色,都高興得有些發傻了。這持槍紅軍,明顯不是在對他說話,這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他又想到,“看來這紅軍青年軍官認得老子,他是在總院住過院的傷員?還記得老子?不對不對,要是那樣,他會直接喊老子的名稱職務-----”
他死死地盯著年輕的紅軍軍官,想要從他身上臉上看出一絲能夠喚起自己記憶的東西來。
他看不出來。
就在年輕紅軍軍官和毛頭小夥子互相微笑,要說話未說話之際,門外傳來聲音。
“怎麼,隊長,抓到了?”
說著話,走進一個年輕人來。
這年輕人,也是一身紅軍軍裝,還戴了頂紅軍的八角帽。
敬向革和毛頭小夥子都是一愣。
敬向革倒沒停止觀察屋裡另外兩個人。他看到,毛頭小夥子好像被電擊了一下,瞪眼看門那裡。
奇怪的是,他看的,不是走進門來的這個年輕的紅軍戰士,而是在死死盯著門口,目光穿過門口,看向外面!
敬向革想到:“毛頭小子看向門外?他什麼意思?啊!他是聽到剛才門口外的人說話?進來的這個,不是剛才說‘抓到了’的那個--”
就見紅軍軍官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不要進來!”
已經晚了,又一個年輕的紅軍戰士已經跨進了門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