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四十九章 鐵血勇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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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四十九章 鐵血勇烈 (三)
紅軍傷員兩臂架在兩個國民革命軍士兵的肩膀上。聽了奔襲團團長的話,傷員發起抖來:“他媽的,還真是黃大鐘那個狗養的混蛋!三營八連排長黃大鐘?老子真是瞎了眼!”
他怒氣沖天,喊叫的聲音很大,山間都有了迴音。
團長看看不遠處,喝一聲:“抬過來!”
又轉臉繼續對獨立團軍需官說:“也不用你認了,你們的劉政委已經被擊斃。這就抬過來讓你看。你認不認都無關緊要。黃排長早就說過他的特徵。這只是讓你在死前明白,你們造反當赤匪,對抗國民政府和我們國民革命軍,是絕對成功不了的。連讀過書能說會道會打仗的團政委,都被老子的機槍輕輕鬆鬆打出了一堆窟窿——老子就不說了,你自己看!”
這紅軍傷兵又抖顫起來,眼看著一副擔架到了眼前。擔架上是個死人。那臉上,滿是憤恨和不甘。
傷員呆呆地看劉政委遺容,突地大叫起來;“劉政委,我對不起您!您早跟我說過,姓黃的狗日的,有些不對勁。可我還讓團長派他出去買藥!我犯了大錯,大罪啊!我要報告團長,我要報告團長,斃了那小子!”
國民革命軍奔襲團團長笑道:“怎麼樣,你弄清楚了吧?告訴你這個祕密,也沒用了。你們獨立團,就要全部完蛋了——”他突地一皺眉頭,“他媽的,還是上了你這個老東西的當了!你是他媽的要拖住老子在這裡,讓逃走的共匪方便蒐羅殘部逃走!他媽的——”他開啟槍套,摸出槍來。
這時候,這位受了重傷的紅軍軍需官突地兩臂發力,左臂彎曲勒住一士兵脖頸,右臂直挺,將另一士兵猛地推出去,然後右手收回,一下子從被他勒住脖子計程車兵身體右側腰下彈袋裡,掣出一枚手榴彈來!
團長叫一聲:“好!他媽的!”連開數槍。
有子彈穿過了被紅軍軍需官拉了擋在身前計程車兵身體,打入軍需官身體。紅軍軍需官——獨立團總司務長——終無力氣擰開手榴彈蓋子拉火。他抖動了兩下,睜大雙眼,和自己身前計程車兵一起,慢慢倒了下去。
這時候就聽得地面上有兩個聲音大叫。
“好老哥,我誤會你了。等老子一起走!”
“啊,啊!媽的老子的腿一點都不聽使喚!”
兩個紅軍傷員正欠起身子,向那倒地持了手榴彈的總司務長那邊爬。
團長喝道:“倒是兩條硬漢。”又連發兩槍,把兩個傷員打死。再一扣扳機,無子彈射出,槍彈匣已經射空。
團長罵道:“他媽的幾個破傷兵,耽誤了老子的大半個小時!命令各營,按照原定計劃,把共匪獨立團剩餘人馬,全都轟趕到虎望崖一帶!他們上崖不上崖都沒關係,全部給老子消滅了就成!”
又看看滿地的紅軍傷員屍體,吼叫下令:“這裡的赤匪屍體,都不用管!這裡是匪區,過不了幾天,赤匪自會給他們的弟兄收屍!讓他們看看,對抗政府,對抗國民革命的下場!走!”
國民革命軍奔襲隊伍快速奔向新的攻擊目標。
這山上終於安靜了下來。
突然地面某處發出了聲響,一具屍體動了起來。抬起腿,又放下,僵硬至極。
那屍體終於又抬起了一條腿,從那腿下,冒出一張人臉,是個年輕的紅軍士兵。
他看見了外面的慘狀一角,手一鬆,剛剛
掀開一點的的地窖蓋板又合上了。
只有幾秒鐘,地窖蓋板又被使勁推起一些。
年輕的紅軍戰士終於從那戰友遺體之下的地窖裡爬了出來。
他站起身來,杵著步槍,看著滿目的悽慘景象。
他在即將狂呼大喊的一瞬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找到兩腿全斷,早已死透,仍睜眼不閉的獨立團總司務長。
他脫了軍帽,無聲流淚。
他輕輕地說:“司務長大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讓我一起戰鬥犧牲,是要我去完成一個重大任務。剛才,你是在給我下了最後命令,要把叛徒是誰的情報,送到團長那裡,讓團長帶領弟兄們,殺了那狗日的叛徒!我一定完成任務,就是死,我也要把信送到,再和白狗子拼死!你放心!
大叔,弟兄們,任務緊急,我一時不能收斂你們了。咱們工農紅軍主力,一定會打敗這班白狗子,好好安葬你們。大叔,弟兄們,我走了!”
他戴上軍帽,莊重地敬了軍禮,轉身下山。
他多次和部隊在這一帶練兵爬山,對地形熟悉得很,他也聽到了反動派團長的命令。他邊走邊看,直奔虎望崖而去-----
第二天黃昏時分,虎望崖上,工農紅軍兩江邊獨立團團長老相站立在一棵老松樹下,眼望西邊天上的晚霞,嘴裡嘰嘰咕咕,眼中含了淚水。
“老劉,我對不起你呀。我沒把隊伍帶出去,明天只怕就要毀在這虎望崖上了!老劉,我早該聽你的話,對那狗日的姓黃的傢伙防上一手,老子怎麼就聽了總司務長的,把個狗日的派出去採買什麼藥品?這下我們全獨立團都要毀在那個傢伙手裡。都怨我,都怨我!”
離他不遠的兩側,一邊是一名身掛盒子槍,背上還背了支步槍的年輕警衛員。另一邊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持了一支步槍,腳上是一雙一看就是從國民革命軍士兵腳上剝下來的膠鞋。鞋和他襤褸的衣服很不相配。兩個年輕人的臉上表情倒是十分相似,都有著許多悲憤,同時也有些擔心,
相團長向那年輕些的少年指一指,問道:“你當時聽真切了,總司務長說的就是那姓黃的排長?”
少年士兵大聲回答:“是的團長,我用自己的命擔保!我當時就在總司務長腿邊的下面地窖裡,聽得清清楚楚!絕無一字錯誤!黃大鐘排長被派出去買藥,當了叛徒!就是他向敵人報告了我們獨立團最機密的各種情報!團長,總司務長用命最後弄來的情報,就指望我來報信,報告誰是叛徒!團長!我要有一個字的謊言,你斃了我!”
相團長搖搖頭道:“我聽你說第一遍,就相信了!我這樣再問你,只是為了教訓我自己!老子怎麼就相信了那個狗日的姓黃的不會投敵?他媽的,老劉跟老子說過不止一遍,老子怎麼就總當耳旁風呢?”他又開始不停地嘰嘰咕咕,多是自責。
兩名年輕的紅軍戰士,有些緊張地聽著團長嘰嘰咕咕,看著團長的舉動。
相團長嘰咕一陣,轉臉兩邊看看,突地笑了一聲。
“他媽的,你們兩個看老子的眼光,不怎麼對勁!啊,你們是怕老子自殺?簡直是胡想!從中午到現在,我們獨立團就打退了白狗子九次衝鋒,這他媽的戰績,在老子當了紅軍之後,也是頭一遭!老子雖說吃了大虧,對不起上級領導和弟兄們,可現在也還沒到自
殺那份上!他媽的,老子就是不能帶隊伍衝出去,也能帶隊伍殺這幫圍困老子隊伍的白狗子一個血流成河!白狗子不是想明天再來嗎?老子明天也殺他一個九次衝鋒變成九次滾下山去!頂多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老子自己——啊,不用,他媽的這麼高的虎望崖,老子跳下去不就省出一顆子彈斃一個白狗子?你們看看,這高不高?說啊,高不高?”
“高。”一個說。
“團長,我站那裡向下看,頭都暈。”
“好,這就是說,誰想省一顆子彈給敵人,就一定會有勇氣從這裡跳下去!就是我的好部下,哈哈哈!”
相團長放聲大笑,笑聲從空中向四面傳開,遇到遙遠的壁立山崖,又震盪傳回。回聲響徹山谷。從這形如蹲著望天的老虎的山崖三面方向,遠遠都有槍聲響起。
“狗日的反動派,老子在這山頭上哪,你們害怕什麼?”相團長笑罵道。
“報告!”正面陡峭小路上,連跑帶爬上來一個紅軍戰士,看見了站在絕壁邊緣的相團長,嚇一跳,連忙站住,手拉住一顆石頭縫裡長出來的小樹,才站穩了。
相團長一看,是手下一營的通訊班長,喝道:“說!”
“是,團長!”通訊班長已經站穩了腳跟,鬆開了扶樹的手,立正站好。他的軍帽早已丟失,兩條腿上一條有綁腿,另一條連綁腿帶軍褲腿全都沒了,露出光溜溜帶著血痕的小腿。腳上草鞋則是用破布纏在腳上。
“報告團長。我們營長說,敵人已經沿山腳擺開宿營架勢,開始點火做飯,架設了十幾挺機槍,全部朝向我們下山的路和溝。估計敵人是要等明天天亮再發起進攻!”
相團長側耳聽聽那面山下動靜,思索了幾秒鐘,說:“回去告訴你們營長,還有三營代理營長。敵人從昨天到今天,一通猛追我們,他們的炮都沒上來,重機槍都只有他媽的兩挺跟上來——所以,明天他們的炮一到,狗日的不衝鋒,就用炮,就能把我們都給轟到天上去!聽明白了?回去傳我的令!大家找吃的找喝的,多留點觀察哨,看好一點。其餘的,趕緊好好休息,準備戰鬥!”
他下達命令時,威風凜凜,全然沒有自己隊伍被打得只剩一半的頹唐氣色。
“是!”通訊班長立正行禮,轉身下去。他靈活的身子,東閃西閃,很快消失在奇形怪狀的石頭和草木之間。
相團長眼望下去的年輕士兵,又看看左右兩側的兩個年輕士兵,嘆一聲:“多好的紅軍戰士啊,要犧牲了,啊——!”他仰天長嘯一聲。
兩個紅軍年輕士兵都心情激動,互相看一眼,也不說話,皆目視自己的英雄團長。
他們在相團長的指揮下作戰,不久前經歷了紅軍反圍剿的一系列戰鬥。團長的指揮藝術,常使他們這些年輕的紅軍戰士心中敬佩不已。戰鬥訓練的空閒時間,弟兄們在一起,神聊的話題中,少不了團長的計策妙,政委的眼光準等等。說到高興的時候,好幻想的年輕人們,還你一言我一語,勾畫著下一場戰役,“咱紅軍能滅敵人幾個師,獨立團能繳敵人多少槍?”
可這兩天的戰鬥下來,政委已經犧牲,團長帶了獨立團剩下的這一半人,被狗日的白軍逼到了這個沒有退路的虎望崖上!
這時候,兩個年輕的紅軍戰士看到,從來都是一身鋼鐵氣息的團長,眼神中有了些猶豫和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