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感業寺的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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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感業寺的女尼
二衝肥早就想到他們會井看貨後交錢的，所以非常爽快地默業了他們的請求，定於明日午後在西郊校場實彈演習。
一切細節談好後，麥仲肥告訴比裡提“我們皇帝陛下已經允許了你們的請求，出於平等我們的國教道教也會在你們的首都設立道觀，這既是傳播宗教的需要，同時也是我們互相瞭解的視窗比裡提表示理解和接受並舉杯道“祝大唐與大食兩國友誼長存！”
雙方盡歡而散，出門時麥仲肥見李恪交代了那個利落的中年人幾句話，那個。中年人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這令麥仲肥起了好奇心。李恪看到麥仲肥一臉八卦神色，瞪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希奇的嗎？這個教坊是本王的產業
次日午後幾人又齊集西郊校場，這裡早就安放了一門前裝細膛炮前面十丈左右散立著十幾個稻草扎制的草人。毛個炮兵將改動過的火藥與碎石舂實，點燃引線，“轟。的一聲巨響，對面十幾個稻草人變做了狠狠飛揚的稻草。
一直在偷偷觀察對方表情的麥仲肥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這倆人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許的失望。這年代騎弓還能射三十丈左右，這個除了打擊覆蓋面積大以外，射程只有十多丈也難怪他們會有失望的表情。
麥仲肥嘴角帶上一絲笑意，現在用的火藥裡，除了那三樣主要的外還添加了碾細的鹽巴和好幾種礦粉，火藥威力小了七八成。新增碾細的鹽巴就是為了混淆硝的存在，而把好幾種礦粉混合後的成分那是非常複雜的，即使後世分析也不一定能把這混合後的礦粉中所含有的全部成分分析出來。
“兩位，這就是你們想要購買的那種武器，我早就和你們說過這種武器在我大唐也是在摸索期間，跟本不打算對外交易的，你們如果不想要也可以，我們不是還沒簽署檔案嗎？”麥仲肥對比裡提他們說道。
“這確實和他們傳說的有些不同，”比裡提有些猶豫地說。拉西比看了一會炮兵清理炮膛後湊在比裡提耳邊悄聲說起話來。比裡提先是疑惑接著一臉驚喜的不停點頭。
“這種武器我們要了，就按照我們說好的交易方式。”比裡提突然大聲說道。“不過，用來打出碎石的那種物品我們需要你們多給提供點。”
麥仲肥與李恪對視了一眼後倆人都已經猜出了拉西比在比裡提耳邊說的是什麼了，拉西比應該是與比裡提說：這種武器的關鍵在發射藥上，買回去我們自己研究出提高發射藥的威力，也許能超過他們目前的射程，這樣的話。所以比裡提才那麼肯定地同意購買。
李恪與麥仲肥商量了一下之後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四人聯袂上殿面君，簽署國書以及簽署其他已經談好的各項商業貿易的檔案等。不久後，大食國使節團啟程踏上返鄉的路，麥仲肥作為送行大使親自在長安十里亭送行，臨走前拉西比與麥仲肥擁抱後說“多謝麥大人的周旋，我們很希望麥大人也能到我大食國做客，我個人非常願意和麥大人交朋友。”云云，麥仲肥也虛應故事地一一做答。
麥仲肥卻不知道的是這個大食國副使阿布杜拉本瓦海布拉西比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隨後的幾年裡大食國內因為對《古蘭經》的教義產生不同的理解，發生了派系爭鬥。拉西比帶著一部分和自己持相同見解的人出走，創立了哈瓦利吉派自認第一代哈里發，歷時八十多年後內部又開始分裂。公元勁年他的後代阿布杜拉阿拔斯利用人民起義的力量建立起阿拔斯王朝，就是我們歷史上所說的“黑衣大食”。這個王朝一直和中國關係密切，是大唐乃至宋朝在西域商業上最大的貿易伙伴。
送走大食一行後，麥仲肥剛回到自己的府邸門前，就被宮裡來的內侍攔了個正著，說道“陛下宣召麥大人真刻進宮一頭霧水的麥仲肥只好跟著內侍進宮，來到寧心殿施過君臣之禮後，李治揮手命所有宮人出去，這才嬉皮笑臉地說道“仲肥！聯終於找到由頭了。”
“什麼由頭？臣沒聽明白！”麥仲肥愣愣地問道。
“就是，就是，聯很想武才人的那件事情啊！”李治紅著臉就像是個初戀小男生一樣說道，把麥仲肥聽的一身雞皮疙瘩。
“哦！陛下需要臣做什麼？”
“明日是母后的生辰，聯要去祭祀。之後聯會命令你代替聯去感業寺佈施，你去後祕密見一下武才人，把聯寫的這首詩送給她，然後你去找感業寺的掌門師太曇雲，讓她命令武才人開始蓄髮，再過一年先皇駕崩就滿三年了，到時候聯會下詔命她回宮的李治得意地笑著說完，從袖筒裡抽出一塊寫滿字的白色絲絹遞與麥仲肥。
麥仲肥接過那絲絹正要展開來看，卻被李治攥住手腕阻止道“你不能看！你要看了我們的朋友就沒的做了？”李治滿含敵意地說道。
“至於嗎？不就是一首情詩而已！”麥仲肥低聲嘀咕完把這絲絹舉直二里說道”你想把她弄講宮裡。你就不怕你舅舅和“你作梗？。
李治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還有一年時間，我就不信用一年時間還想不出個憐法來，還有你也要幫聯想辦法
“我該你的啊？既要幫你撩騷扯閒篇，還要幫你想主意？我咋這麼倒黴呢？我不幹，你怎麼不去找你三哥幫忙？”麥仲肥笑罵道。
李治牛皮糖的性格又上來了“三哥目標太大，誰讓你是聯的好友兼心腹呢，你不幫聯，誰來幫聯？”
“唉！交友不慎！我算是賣你手裡了
“那是！有本事別做官，繼續當你的道士去啊？當了聯的官就要給聯辦事！”這時候的李治倒是顯出了些“王八”之氣來。
“那我現在請求辭官歸隱行不行？”
“晚了！聯不批准！”
，
感業寺離皇城並不遠。就在皇城以北十里的皇家禁園之內。此地古木林立，十分幽靜。佔地幾十畝的感業寺在長安城眾多的寺廟裡只能算是個中下等的小廟，這裡的女尼都是被已故皇帝寵幸後卻沒有生養的女人，所以才被列入禁園之內。
麥仲肥跟著李治與一票皇親去昭陵祭拜了文德順聖皇后以後，單獨帶著李治分配給的內侍拉著幾車賞賜的袈裟、糧食、香燭等物來到廟門緊閉的感業寺門前，命內侍上前叫門。
一個。年輕的內侍“咚咚咚。跑上石階，“嘭嘭”的拍打著朱漆大門上的銅環，尖著嗓子大聲地喊道“開門！開門！”
“吱店門開啟一條小縫，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嬌聲叫到“此地是禁地，閒雜人等速速退開！”
叫門的內侍也尖所著道“陛下命鴻驢卿麥大人前來這裡為文德順聖皇后聖誕進香佈施，命曇雲前來迎接！”對於這些早已經失了勢的以前主人，叫門的內侍表現的更加盛氣凌人。
門縫裡的光頭縮了進去。不多時朱漆廟門大開，一個身穿灰色瑙衣，脖子上掛著一串已經被浸潤成暗紅色的念珠，年紀五十多歲的光頭老尼帶著二十幾個尼姑出門前來迎接。
麥仲肥雖然很討厭和尚、尼姑這些所謂的“貧僧貧尼”但這裡的尼姑卻都是些可憐的女人，所以麥仲肥也沒有象那個內侍一樣趾高氣揚，而是十分溫和地下了馬，站在眾尼面前詠讀了高宗李治的詔諭。
等麥仲肥詠讀完畢，老尼姑帶領著其餘大小尼姑躬身合什道“老尼曇雲受詔，大人請前往大殿禮佛獻茶。”麥仲肥點頭跟隨曇雲老尼向裡面走，內侍們則和其他尼姑一佈施，搬往庫房。
感業寺前院青磚漫地，打掃的十分乾淨。花花草草一概沒有。東西兩邊各有兩流廂房，一眼望去十分空闊。正中一座三脊大殿，匾額上黑底泥金上書“大雄寶殿”四個大字。在臺基下一個石質香爐裡插著線香，嫋嫋地隨風飄散，兩邊各有一個寶塔狀石質燈臺，四明窟窿裡黑漆漆的滿是燭煙。
進了大殿，正中一座蓮花臺上端坐一尊佛像，虯首纓落，正是釋迦坐像。下面一張供案上放著兩個燭臺，上面兩隻素燭火苗突突，默默流淚。兩個盤子裡放著麵塑的壽桃和糕餅，正中一個雙耳青銅香爐裡三炷香依然在燃燒著。地上同樣是青磚漫地，散放著十幾個蒲團。
麥仲肥對著佛像隨意施了個禮後，找了個蒲團坐下。
曇雲老尼面無表情地隨後也坐下。“本官奉陛下之命此來有三件三、陛下命你通知武媚開始蓄髮！”麥仲肥覺得和這個老尼姑沒什麼可說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於是開門見山的把來此的目的直接告訴了她。
“既然陛下有命，老尼自當遵從。請施主移駕偏房，老尼這就去找明空前來拜見大人！”曇雲老尼站起身來，雙手合什微微躬身。
麥仲肥跟隨曇雲老尼來到西廂一間禪房裡“施主請稍坐，貧尼這就去找明空曇雲老尼轉身而去。
麥仲肥四處打量這間禪房，十幾平米的面積，北面靠牆一張胡**紗帳高挑，整齊地排放著樸素的寢具。西牆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一盞孤燈，幾卷佛經，其他一概皆無，只是在門旁的東窗臺上放著一隻掉了把的茶杯裡栽種著一顆不知名的野花小小的金黃色花冠給這個滿是肅殺的房間增添了一點生命的趣味。
“梆梆梆”有人在外面敲門。
“請進來！”麥仲肥沉聲喝到。
“吱門一響走進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尼，身高大概五尺半臨釐米左右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一口鐘的斜襟灰布直綴看不出身材如何，光溜溜的一顆腦袋鋥明瓦亮。
再看臉上，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一對略顯有些寬的彎眉下，一雙和李世民的眼睛有些相似的細長眼，挺直的鼻樑下一個懸膽鼻頭兩隻小巧的弄業品著呼吸張角分明的張不大的紅脣誘 不祜塵意。一對大小適中的元寶耳朵上有著明顯的耳洞，整張臉不施粉黛，顯得細膩白哲卻又泛著健康的紅暈，比麥仲肥接觸的其他大唐女性那打滿錯粉，蒼白如鬼的臉相比高低立判。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武周女皇則天大帝的真容嗎？麥仲肥從這張臉上隱約看到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痕跡，但組合在一起後又成為了眼前這個女尼的膩 難怪那個既有戀母情結又有戀父情節的高宗李治這麼喜歡她。
“貧尼明空見過大人”。明空女尼合十給麥仲肥行禮，麥仲肥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一拱道“不敢，敢問可是前才人武媚否？”
“武媚這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明空女尼細長的眼睛裡有了些晶瑩。
麥仲肥證實了確實是武媚後，伸手延請“請坐！這間禪房想來也是你的臥房吧？”
“確實如此！大人從何看出？。明空女尼雙目掃了麥仲肥一眼後。低聲問道。
麥仲肥沒說話，只是滿臉笑容地看向窗臺上那朵野花。明空女尼隨著麥仲肥的眼神看向那朵野花嫣然一笑，道“貧尼未出家前也曾與袁真人有一面之緣，也曾聽聞先皇盛讚麥大人聰明機警，舉一反三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實至名歸。”
“謬讚了！”麥仲肥現在不知道該稱她做什麼，所以只好省略。以你來代替。“這是陛下命本官帶給你的。”麥仲肥從袖口抽出那捲白絹，遞與明空女尼。
明空女尼接過白絹，展開細看，不由熱淚盈眶。低聲道“殿下還想著武媚麼？”眼淚從眼眶裡“簌簌。落下，打溼了手中的白絹，白絹上的字在眼淚的浸潤下迅速彌散，形成模糊的黑駝。
“以前的殿下，如今已經是陛下了！本官使命辦完，也該告辭了！”麥仲肥點醒了明空女尼一句後，站起身形，躬身施禮道。
“請麥大人稍等。”明空女尼也擦乾淚水，站起身止住麥仲肥道的腳步，說完從自己袖口抽出一副素帕，就著桌上的筆墨，在素帕之上也寫開了，一邊寫一邊掉淚。很快寫完。輕輕吹乾後，遞與麥仲肥道“還請麥大人將此帕送與陛下，武媚如若能得脫身，自不會忘記麥大人援手之德
麥仲肥接過手帕塞進自己的袖筒裡，心裡暗想：自己就是個當紅孃的命，這二位鴻雁紛飛，自己只能拼命跑腿。 “自當遵命！如此本官告辭！”一拱手，開門走出禪房，身後傳出明空女尼隱隱的哭聲。
轉到大雄寶殿前，曇雲老尼正在敲著木魚轉念珠。麥仲肥站在大殿門口一拱手道“師太！本官事情以了，就此告辭了！”曇雲老尼理也沒理麥仲肥，自顧自在唸經。
麥仲肥看著老尼姑的樣子，不由一陣好笑，本待譏諷幾句，想想還是作罷了，轉身帶著同來的內侍們走出感業寺。
一路無話。麥仲肥趕回皇宮時，太陽也快要偏西了。
來到寧心殿，看到高宗李治正揹著手像頭拉磨的驢一樣在轉圈圈。看到麥仲肥進來，李治急忙迎上去問道“怎樣？怎樣？見到她了嗎？聯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妥了沒有？。
麥仲肥裝出一臉的沮喪說“陛下，臣”
“唉！看來聯好久沒給她訊息，她一定怨恨聯了！”李治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皇姑也肯定不會幫聯這個忙。”
“陛下的皇姑？”麥仲肥詫異地問。
李治抬頭橫了一眼麥仲肥道“你當那個曇雲是誰？她是聯的十七皇姑錦雲公主。她從小就崇信佛法，而我大唐卻是推崇道法，所以她一直不被祖父喜歡，當他十五歲時祖父曾經想讓她與突厥和親，她寧死不從還飲了自己的頭髮，要求出家為尼。把祖父氣的殺掉了好幾個盅惑皇姑的僧人。可依然無法挽回皇姑出家的決心，這才在禁園裡建造了這座感業寺，讓她在那裡出家，所有待遇同公主例。十七皇姑卻回書祖父一概不要。最後祖父也就由著她了。”
“這樣啊！”麥仲肥回想著曇雲女尼的舉止，暗道：難怪如此牛氣，原來是公主之身，還好自己臨走前沒有造次。
“她真的不想見聯？。李治又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甘心地問。
“呵下，臣可沒這樣說過啊”。麥仲肥笑眯眯地說道。
“你”李治指著麥仲肥說不出話來。仔細一想麥仲肥確實什麼都沒說呢，只是自己看他那一臉沮喪自己先入為主了。“那你為何哭喪著一張臉？”
“那是臣面部抽筋不可以啊？”麥仲肥繼續逗李治。
李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麥仲肥面前轉著圈上下打量了一會後把臉一繃大聲喊道“來人！把麥仲肥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門口進來兩個內衛，插手施禮道“諾！”說完就要往下拖麥仲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