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回 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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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回 門徒
[第七十七回]門徒
“你手中那支槍可是叫撼天胤月?”
霍雷盯著遠寧手中緊握的長槍,笑著問道,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殺氣,就如同他出陣只是為了來和遠寧聊天一樣,話語中帶著一種敘舊的語氣,可分明與遠寧才第一次見面。
遠寧沒有回答霍雷的話,只是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他至今不知將這副鎧甲與這支撼天胤月槍‘交’予自己的正是自己的生母雯馨,天佑宗九‘門’主之一。還因為鎧甲、銀槍以及這變化莫測的槍術都是顏伯所教,只因在發生突變的那一日,撲向自己槍頭之上的是家裡的老奴顏伯,那個自稱潛伏在遠家伺機復仇的天佑宗‘門’徒。
那些事就如同發生在昨天一樣,遠寧陷入了那日的回憶之中。
……
“好禁軍衛遠寧小爺就先圓你一個願望”遠豹舉劍就向天姿的脖子上割去,此時遠寧手中的長槍已經刺出。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黑影從旁邊閃出,很快出手將遠豹制住,隨後一掌將天姿打到一旁,自己死死地抱住了遠豹。
遠寧的槍已刺出,但就在會刺到那黑衣人面前時候停了下來,可黑衣人卻抱住遠豹狠狠地撞向了遠寧的槍頭。
當遠寧的槍頭穿透了黑衣人和遠豹的身子之後,遠寧才徹底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整個人愣住了。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也愣住了。
遠豹到死都沒有想明白,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又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勇氣抱住自己一起撞向遠寧的槍頭尋死。
黑衣人背對遠寧,側過頭去低聲道:“你的突刺……還有些力道不足……記住,槍頭刺出之後絕對不能輕易收回,不過,你做得很好,沒有被槍控制,很好。”
遠寧傻在那,嘴‘脣’微動,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到黑衣人道:“無偏無黨,無偏無頗,無或作好,無或作惡,取民有道……記住,取民有道,從軍之後當個好將軍,不要為了軍功濫殺無辜。”
黑衣人低聲說完,伸手扯去臉上的面罩,高聲道:“天佑宗‘門’徒顏天寶誅殺仇人遠子幹之子遠豹,現在下去見各位先行的兄弟了”
顏伯說完後,頭靠在了自己抱住的遠豹肩頭,看著遠處的某個角落,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門’主,我顏天寶追隨你這麼多年,終於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情,可以瞑目了。
顏伯想到這,扭過頭去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天姿隨後嚥了氣。
“爺爺……爺爺……”天姿反應過來撲上去抱住顏伯,哭喊道。
遠寧後退幾步,看著哭喊的天姿,還有如今已經再也不會說話的顏天寶,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遠處一直未說一句話的遠子幹此時彷彿什麼都明白了,他調轉馬頭一個人獨自離開,向著京城的方向,漸漸地慢行變成了疾馳,人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背後。
慕樂閉上眼,輕嘆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長刀,高聲道:“在這的人都聽好,這裡的逆賊只有一人,天佑宗逆賊顏天寶,現已被禁軍衛遠寧誅殺”
顏天姿撲向愣在原地的遠寧,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喊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爺爺?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顏伯……
遠寧站在原地,任由顏天姿在自己身上發洩著無盡的怒火。
……
自己本可以留在京城禁軍中,當一名禁軍衛,但突變之後因為自己的“魯莽”導致了遠家四分五裂,天姿下落不明,爹爹和孃親不知去向,大哥遠虎從軍去了邊疆,‘亂’世之後不知道現在還在大滝軍中,又或者投奔了其他什麼勢力,曾經在反字軍崛起的時候,就一心祈禱大哥千萬不要出現在反字軍當中,兄弟再次反目。
“喂。”霍雷盯著正在發呆的遠寧,“長輩問你話,你應該認真回答才對?況且我與你母親是至‘交’呢。”
遠寧緩緩抬起頭來,盯著這個霍雷,開口問:“你與我母親是至‘交’?”
霍雷看了一眼反字軍的陣營之中,仰天嘆了口氣道:“我原以為反字軍能夠很快就攻下武都城,然後踏平鎮龍關,直搗龍途京城,如今來看退兵已在計劃之中了,也就是說我與你這一場廝殺無論輸贏都不再重要了,甚至我們可以在這站上幾個時辰之後,聲稱用眼神打了個平手也行,哈哈。”
霍雷的笑話並沒有讓遠寧發笑,因為他心中還在尋思這個霍雷到底和自己母親有什麼關係,他學著霍雷的模樣將槍身橫在馬鞍之上,問:“你為何會知道那二十個字的銘文?”
“哦,你是說我先前說的那句話吧?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天佑宗的口號嗎?”霍雷道,“你的母親天心沒有告訴過你?只是將這副鎧甲和銀槍‘交’給了你?”
“我母親不叫天心,你認錯人了。”遠寧說。
霍雷用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搖搖頭道:“對,我忘記了,她魂入遠家的時候,用了以前的本名——雯馨,而拋棄了天佑宗文曲星‘門’‘門’主的天心的身份。”
天佑宗文曲星‘門’‘門’主?雯馨?雯馨的確是母親的名字,但她怎麼會是天佑宗的‘門’主?遠寧在腦子裡回憶著從前的一切,那一幕幕的畫面在眼前重新展開,那個在湖心小亭中遇到的神祕黑衣人,對,如果是顏伯,顏伯的個子怎會比我還高?這樣說來,我一直聞到那個黑衣人身上有一股味道,熟悉的味道,難道真的是母親嗎?
不,這太可笑了,當年爹爹是參與了天佑宗慘案的大滝軍鐵甲衛虎威將軍,而母親竟然是天佑宗‘門’主,本應是死敵的兩人,怎麼可能成為夫妻荒謬這一定是謊言
遠寧怒視著霍雷道:“你胡說一派胡言我母親怎麼可能是天佑宗‘門’主”
霍雷此時竟然將一隻腳從馬鐙上取出,翹在馬鞍之上,看著遠寧道:“好吧,我知道你母親從來沒有將這些事情全盤告知於你,不過沒關係,她不說,我說,我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呢?就說你母親負我那日說起吧,你願意聽嗎?”
遠寧沒說話,他很矛盾,雖然在陣前兩軍‘交’戰聊起這些不知真假的往事,本就無比荒謬,但過去發生的一切其實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謎團,這個謎團一直困擾著自己多年,自己沒有任何能力去解開,甚至還期待某天會出現一個人,將過去的一切詳細告知,如今這個人似乎出現了,但自己卻不願意聽下去。
霍雷的手指在斬馬刀的刀身上彈了彈,隨後說:“我不是天佑宗‘門’主,但卻是天佑宗的‘門’徒,曾經拜在你母親的‘門’下……在那場浩劫還沒有開始之前,我以為自己就可以一輩子和天心呆在一起,哪怕成為不了夫妻,整日看著她也行。但事與願違,浩劫開始了,大滝軍突然殺到了天佑宗‘門’前,領軍的將領拿出聖旨宣讀了之後,揮手就讓軍士開始對我們進行屠殺,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整個天佑宗便從東陸的土地之上消失了。”
霍雷笑笑,好像那些過往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負擔了一樣,又繼續說:“知道什麼叫血流成河嗎?我相信你見過了,前幾日攻城之時你已親眼所見,但那是戰爭,反字軍有三十萬,而你們有高聳的城牆,可以說勢均力敵,不過天佑宗慘案之時,那才叫真正的屠殺,才叫真正的血流成河。天佑宗裡雖然多數都身懷武藝,可是面對鋪天蓋地如‘潮’水一般的大滝軍,如同是‘激’蛋碰石頭,我與你母親背靠背廝殺著,現在想來,也許當時你母親早已有了一個計劃,在戰場之上便已經將頭盔之上的面罩扣下,讓旁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對了,你頭盔之上為何還少了一個面罩呢?”
遠寧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面部,但手卻停在了半空,他記得在當日在竹亭之中第一次看到這幅魚鱗銀甲的時候,就覺得上面好像缺少了什麼,現在想起來的確是缺少了一副護臉的面罩,在頭盔兩側還能‘摸’到四個活釦。
“當時你母親與遠子幹,也就是你父親廝殺之時,好幾次都差點要了遠子乾的命,但她卻收了手,也阻止了我用斬馬刀取下遠子乾的腦袋對呀,因為她身懷著尋找預言之中九子名將的使命,而如果她一直處於逃亡之中,不要說完成使命,保住‘性’命都難,所以她決定冒險魂入遠家,這些都是我們逃離天佑宗之後她親口告訴我的,還對我說,如果她能活著回來,一定回來找我,與我遠走高飛。”霍雷說到這,搖搖頭,“其實她一直都是在騙我,不過騙就騙唄,我只需要她親口對我說一句對不起。”
遠寧如今分辨不清霍雷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卻知道自己雙親的姓名,所有的往事聽起來都不像是謊言,不過霍雷明白知道那二十個字的銘文,還有天佑宗的手勢,足以證明這個人的身份不僅僅是反字軍大將那樣簡單,即便不是天佑宗‘門’徒也和天佑宗有莫大的關係,但為何他會在反字軍中任大將?
遠寧想到這,不得不開口問:“將軍,你說自己是天佑宗‘門’徒,為何會出現在這反字軍之中?還成為了一名聲名遠非的大將軍”
“哈哈。”霍雷笑道,“遠寧呀遠寧,你還是一個孩子嗎?如今已經是‘亂’世,你應該記得天佑宗當初被朝廷剷除是因為什麼吧?因為天佑宗預言了這個皇朝的覆滅,現在看來什麼都說中了,而我加入反字軍只是我的使命而已,在完成使命的過程中,我也想讓自己的名聲傳遍天下,能夠傳到你母親耳朵裡,讓她知道曾經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後的小‘門’徒,如今已經不一樣了,不,曾經就不一樣,只是我不願意去爭取而已,只因為我愛她。”
“住口”遠寧不知道為何衝口而出這兩個字,大概是覺得眼前這個人言語之中辱沒了自己母親的名聲。
霍雷將斬馬刀舉起,看了看身後,宋一方正怒視著自己,笑了笑,轉過頭又對遠寧說:“我的主子如今已經很不高興了,認為我話說得太多,還不動手將你斬於馬下,說句真心話,我時常做夢夢見將你們全家大小都斬殺殆盡,然後帶著天心遠走高飛,可我還有自己的使命呀,誰叫我一生下來就成為了一名天佑宗‘門’徒呢?所以今日我不會殺你,但會與你一戰,順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實力的差距。”
霍雷說完,便用斬馬刀的刀身一拍**的戰馬,戰馬揚剃向遠寧奔去之後,霍雷竟然站在馬鞍之上,高舉雙臂喊道:“來刺我”
遠寧將撼天胤月槍往後一放,微微低下頭去,單手緊緊握住了槍身。
高站在馬鞍之上的霍雷見此動作,微微搖頭。還是撼天突刺嗎?天心呀,你到底教了自己兒子什麼樣的招式呢?
霍雷想著,竟然閉上了眼睛,雙臂依然張開,那動作似乎要去擁抱即將刺向自己的那支銀槍……
城樓之上,我們幾人都有些疑‘惑’地看著站在馬鞍之上的霍雷,不知剛才在陣前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話,不過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一個地方,如只是單純的與人在陣前單挑,遠寧一定不負眾望,不過遠寧的腦子著實有些簡單,如果落入敵人的‘奸’計,那後果不堪設想。
已經包紮好雙腳的尤幽情側靠著箭垛看著城下的兩人,此時霍雷策馬奔到了遠寧的馬前停下,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遠寧手中的銀槍也沒有刺出,兩人如剛才一樣互相僵持著,誰都沒有任何動作。
反字軍陣中,宋史盯著自己的老師,鼻子裡“哼”了一聲,暗罵道:“**他到底在做什麼?一刀將那小子斬於馬下,不就一了百了了嗎?還不如派我上陣,恐怕那小子早就人頭落地了。”
剛說完,陳志便轉身狠狠地瞪著宋史,隨後走下馬車來到宋史馬前,抬頭看著宋史低聲說了兩個字:“閉嘴”
隨後陳志回頭去看還在戰車上焦急無比的宋一方,他坐下又站起來,站起來又坐下,最後終於起身一揚身後的披風,大步離開,向主營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話:“明日傾全軍之力攻城不得延誤”
宋史看了一眼父親離去的背影,搖頭道:“看,單挑有什麼用?真他**可笑,就如同看了一場噁心的大戲一樣。”
宋史也不理陳志,調轉馬頭也向主營方向緩緩行去,宋史走後陳志看著在一側盯著自己的宋先和嗣童,隨後目光又投向了在陣前僵持著的霍雷和遠寧。
霍雷此時睜開眼睛,盯著在眼前的遠寧,問:“怎麼?沒有信心可以刺中我?你可以將我想象成為一個木人,奮力刺下去,看看你的撼天胤月槍是否可以穿透我來呀”
遠寧**的那匹江河被他雙‘腿’一夾,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霍雷笑道:“怕了嗎?為什麼不刺?因為擔心自己的實力與我相差太多?這一戰會輸?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沒有任何關係,這這場仗其實你們也已經贏定了,反字軍不過是一枚已經沒有用處的棋子罷了,而現在你就當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來呀刺下去”
霍雷話音剛落,遠寧的槍頭就已經刺到了自己的額前,但卻穩穩地停住了,槍頭剛好劃傷了霍雷的額頭,額頭上的鮮血流下,那個額頭上的天佑宗印記由於鮮血的浸泡,顯‘露’了出來。
霍雷一把抓住遠寧的撼天胤月槍,嘿嘿笑道:“看到我額頭上這個印記沒有?就如一個臉上被刺字的犯人一輩子也逃離不了這個看似代表榮譽,但實際上是詛咒自己一生的玩意兒你為何不刺深一些?將我額頭刺穿高挑我在陣前”
霍雷眼中充滿了憎恨,但那股憎恨卻不是因遠寧而起,只是因為自己永遠都無法擺脫的命運,如果他不是天佑宗的‘門’徒,不會帶著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身份,或許他早已經帶著天心離開,找一個桃源仙境安心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夢想有時候僅僅和幻想只是一步之遙,如今站在自己眼前,手持天心那支撼天胤月槍的卻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天佑宗仇人所生的兒子他殺了遠寧,或許一生都無法見到她,可他卻想一刀將眼前的這個青年殺死,因為他沒有辦法去斬殺那個早已不知去向的遠寧生父遠子幹,自己的情敵,天佑宗仇敵
“啊”霍雷怒吼一聲,用腳將自己的斬馬刀挑起來,緊握在手之後,順勢劈了下去。遠寧收回槍頭,橫在自己頭頂,想要架主霍雷的斬馬刀,卻聽到一聲脆響,霍雷的斬馬刀斷成兩截……
“好槍果然是撼天胤月還是從前的那支撼天胤月等我”霍雷坐到馬鞍之上,調轉馬頭轉身向反字軍陣中奔去,同時高喊道:“換刀再重五十斤”
遠寧看著霍雷扔在地上的那柄斬馬刀,整個刀身已經那個陷入地面,這種重量,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再重五十斤那便是兩百斤什麼樣的武器才重兩百斤?聞所未聞難道自己與霍雷的實力真的相差這麼多嗎……
遠寧的撼天胤月槍槍身之上沒有出現任何裂痕,連細小的劃痕都沒有,但雙手的虎口卻隱隱作痛。
“遠寧碰上了個麻煩的傢伙,實力在剛才那兩人之和的數倍之上。”
城牆上,站在我身旁的卦衣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