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無憂城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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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無憂城32
剛才在那片珊瑚海大叫大鬧的,著實費了些精力,樓玉笙作為一個孕婦,有些熬不住,泱泱地回了船艙小眯了會兒。
再醒來,已近黃昏,是被吵醒的。
對,是吵醒的!
尖叫聲接連不斷,商敏激動地大喊,“啊!——好美啊——啊——妹妹,你快出來,快出來看,真的好美啊——啊——”
樓玉笙睜著迷迷瞪瞪的眼,迷糊可愛地揉著雙眼步出船艙,也沒瞧出什麼不同來,就是前方有座小島,中間綠樹成蔭,島周圍有沙灘而已嘛。
商敏依然止不住地尖叫,“妹妹你快看,那水,五顏六色的,清澈至極,還有那魚兒……天啊!怎麼那麼美……”
她喊得太激動,以至於都有迴音一直響在樓玉笙耳畔,“怎麼那麼美那麼美那麼美……”
簡直是魔音穿耳,穿的樓玉笙一激靈,徹底清醒了。
她看著眼前壯麗美景,眼睛睜得大大的,半晌,和商敏一樣尖叫。
眼前的小島,中間綠樹成蔭,一片碧綠之色,遠遠都能聞到枝葉的香氣,能看到綠樹下野花開遍,極盡妍麗,而小島四周鋪滿了白色細沙,此時也被夕陽染上淡淡的金色,恰似忽然披上神祕的面紗。
沙灘被碧綠的海水環抱,遠遠看去,碧綠湛藍黛青淺藍,夕陽下,橘金色在無邊無際的海面上緩緩渲染開,柔婉絢麗。
放目遠眺,一輪如火的太陽遠遠掛在天邊,好似就快被洶湧的大海吞沒,她緩緩墜落著,整個天空,整個大海都被染上神祕神祕瑰麗的色彩,壯觀綺麗。
她們的尖叫聲很快就被吞沒,卻絲毫不能阻檔她們激動的心情。
她們想,這一趟,真的沒有白來!
太值了!
公子賀一路無語,雖說這裡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可也不至於開心的跟撿了百萬黃金一樣吧?
估計對她倆而言,嫁個舉世唯一的好男人都比不上這樣激動!
真不是女人啊!
公子賀無語歸無語,還是得一面忍受著連續不斷的魔音穿耳,一面……繼續苦逼地划船。
靠近海岸,船都還沒停下,激動的商敏一蹦,就從船上蹦下去,鞋襪都沒脫地直接跳進水裡,然後感慨地“啊”了一聲,緊接著,樓玉笙提起裙襬,一副也要跟著跳下去的架勢……
公子賀微一驚,手比腦快地一把抓住她柔嫩如凝脂的手腕,看她還一臉不高興地瞪他,面色一沉,斥道,“你忘了你是懷著孩子的人?能這麼隨隨便便的下水?!”
樓玉笙,“……”
好苦憋啊!
她人就在大海上,本可以恣意暢遊,結果竟然是個孕婦啊!
可,可誰說孕婦不能下海游泳啦?
樓玉笙雖然一臉不忿,卻還是乖乖地眼睜睜看著商敏在海灘上快樂奔跑地像個孩子一樣,然後等船停穩了,還扶著公子賀的手才下了船。
本來憋了一胸腔的吐槽的話的,可一踩到那柔軟的白沙上,樓玉笙的心都跟著柔軟了,什麼吐槽啊不滿啊全都拋諸腦後了。
這一刻,她也什麼都忘了,忘了自己是在古代,激動地脫下鞋襪,一腳踩進沙裡,感受著細膩柔軟的白沙包裹住自己的腳。
她提著裙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又快活地往前走,眼中的喜悅就像第一次穿上漂亮裙子的小女孩。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她霸氣豪情地脫下鞋襪露出嫩白如玉的雙足時,即使慣來不拘泥於世俗的公子賀也震驚了,幾乎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那一雙纖細圓潤的玉足,然後看著看著,驚訝的目光就有點變化了。
那圓潤嫩滑的足陷在白沙中,幾乎比沙還白,比沙還細膩,那觸感……
他忽然就想起剛才抓住樓玉笙不讓她下水時,他只是為了她好,並沒有想那麼多,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彼時他心無旁騖,此時卻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微妙的觸感,那柔嫩的手腕,忽然就想起那句合適的形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膚……如凝脂。
當真,再貼切不過!
忽然,公子賀就明白,為何世間男子都喜歡女子了。
那柔柔婉婉的模樣,那纖細白嫩的肌膚,若是承歡膝下,都能軟成一汪春水,又豈是那粗粗糙糙的糙漢子可比!
公子賀繼續看著樓玉笙像個小白兔一樣一蹦一跳地跳到商敏附近,兩個美貌青春的女子在海邊旁若無人的嬉戲起來,笑鬧聲彷彿都譜成一曲快樂無憂的曲子,就像一副天然的美人戲水圖,讓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咳……
好半晌,公子賀才恍然發覺自己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即使臉皮厚如城牆的他,也禁不住面燒耳赤!
真是要命!
他竟然對樓玉笙產生了幻想,一定是最近太久沒男人了!
一定是這樣!
這麼一想,心情才舒暢了些,再看樓玉笙和商敏嬉戲玩鬧,就覺得……女人真是無聊!
這麼點事都能開心的可以長命百歲一樣!
樓玉笙和商敏玩的累了,一屁股在沙灘上坐下,坐著都覺得不舒服,乾脆就躺了下去,身-下是軟軟的沙,遠處有夕陽晒著,簡直沒有比這更美的事了。
躺了會兒,樓玉笙又不安分了,像個孩子一樣玩心大起,乾脆就在沙灘上滾起來了……
像個皮球一樣滾起來了……
商敏看她滾得開心,也跟著一起滾。
然後,兩個溼了衣裙又沾了一身白沙的妙齡女子就在沙灘上翻滾了起來。
而落在公子賀眼裡,那就是兩個赤條條的女子啊……
即使他喜歡男人,看到如此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也忍不住喉頭一緊,心中的火苗不斷上竄,竄啊竄啊!
公子賀憤怒的想,兩個沒有公德心的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這麼自顧自地玩,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他倒是很想過去阻止他們,可拿什麼藉口拿什麼理由阻止?
難道說,你們裹了一身白沙,我硬了?
你贏了還差不多!
何況,離得這麼遠他都有了反應,哪還敢再近一點去看玩的面頰潮紅的美人啊!
真是sou不了了啊!
救命!
兩個赤條條的女子終於玩累了,躺在橘金色的沙灘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墜落的夕陽就停在深藍的海平面,好似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東西,遲遲不肯墜落。
玩嗨了的商敏此時終於才又想起鄭宣的囑託,坐了起來,“妹妹,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樓玉笙累得舌頭都伸了出來,不停地喘氣,說話都帶著風聲,“不要……我好累……我要休息會兒……我睡會兒先……餓了我自然會醒過來……”
眼看著樓玉笙真的閉上眼睛準備睡過去了,商敏可真著急了,這太陽都快落山啊不對,太陽都快下海了,她要再不帶樓玉笙過去,估計鄭宣得扒了她的皮!
也怪她,玩的太高興把正事都給忘了!
該怎麼才能把樓玉笙帶過去啊?
總不能說鄭宣在那兒等著她吧?估計她能立馬掉轉頭回無憂城!
也不能自己把她背過去吧?她還真沒那力氣呢!
期許的目光漸漸後轉,落在迎面而來的公子賀身上,商**慨,確實是個美男,被他背,樓玉笙也不吃虧啊。
只是她請求的話還沒說出口,公子賀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一樣一揮扇子毫不留情地拒絕,然後扇子一指海面,輕聲一喝,“鱷魚!”
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的樓玉笙聽到這一嗓子睡意全無,騰地一下爬起來,“哪裡有鱷魚哪裡有鱷魚?”
她驚惶地四處看,雖然沒看到鱷魚的影子,可她看到了……看到了拍在沙灘上的浪花下隱隱有些龐大的身影,嚇得大叫,都忘了自己有一身絕世武功,區區鱷魚,怕個毛線啊!
然後,驚慌失措的樓玉笙大跑大叫起來,“快跑啊,有鱷魚……快跑啊……”
商敏看她嚇得花容失色,形象全無,真是驚出一身黑線,然後回頭看同樣目瞪口呆的公子賀,果斷地豎起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又讚了幾秒,商敏才想起要追上去,就這麼讓驚慌失措的樓玉笙跑過去,鄭宣還是很有可能把她大卸八塊的。
樓玉笙本來就玩累了,才跑了一會兒就沒什麼力氣了,步子也慢了下來,只是心臟仍突突地跳。
這一慢下來,腦子就清明瞭。
鱷魚?
呵呵……
她一身絕世武功,幹嘛要怕一條鱷魚啊?
即使是一群鱷魚,她也不用怕啊!
再說,剛才那一嗓子是誰吼的?
公子賀啊!
堂堂公子賀可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角色啊,會被區區一條鱷魚給驚得大叫?
所以……
她回頭一看,商敏正小跑過來,而公子賀依然搖著那柄摺扇,閒庭信步一樣悠然而來,至於浪花下的龐大身影,純粹是她驚慌害怕下的心理暗示而已!
這麼美麗的小島,怎麼能有鱷魚出來搗亂呢?
何況這是她的夢境,她要讓有鱷魚就不會有鯊魚,她要不想有鱷魚,沙子堆得都不可能有!
她果然還是太年輕,太不淡定了!
再看一眼商敏和公子賀,哼,小樣,敢戲弄她!就是追上來賣萌也沒用!
樓玉笙果斷地回頭,邁著堅定穩健的步伐傲嬌地大步朝前走。
走著走著,其實也沒走多遠,不過是這個島在這裡折了個彎,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看到前方的沙灘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看起來不是什麼恐怖的而是好玩的東西,好奇心驅使下,她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快的讓後面的商敏覺得怎麼追都追不上呢。
又走近了些,樓玉笙看出那沙灘上的東西應該是用什麼東西擺出了什麼造型,可,可這不是她的夢境嗎,怎麼會有人在她的夢裡面擺弄造型?
還是說,那東西一直都存在於這個島上,只是碰巧被她看到了?
樓玉笙越來越好奇了,幾步過去誓要看個清楚弄個明白。
越走近越震驚,那東西似乎是用小貝殼擺出來的。
那麼大的龐然大物,那麼小的小貝殼,得用多少年月才能擺出來啊?
這到底是什麼人抽了什麼瘋才能幹出這種事啊?
呵呵……
樓玉笙大步朝前,已經看得有些清楚了,所以看清楚之後就愣住了,那,那好像是副人像啊。
她倒吸一口冷氣,天啊,什麼人如此痴情啊,太感天動地了有木有!
這麼一瞬間,她之前覺得是腦抽了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提高了大八度,而且她覺得,這麼珍貴的畫像,她一定要走近了細細觀摩,決不能遠遠地用她超強的視力就提前看清了,那多沒意思啊。
樓玉笙閉上了眼睛,一步步數著往前走,數的差不多了,站定,睜眼,果然那副小貝殼堆出來的人像就正好在眼前。
只是,她得意的笑容還沒咧開,人,就愣住了。
她看著畫像中的女子,梳著熟悉的髮髻,連耳朵上的珍珠墜子都分外眼熟,而她的容貌,雖不如真人那麼精緻,卻能辨出她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凌厲嫵媚,分外張揚,幾乎是她最熟悉的模樣……
心跳的砰砰砰的,連商敏和公子賀都走近了也未察覺。
她只是……莫名的……覺得……
這畫像就是她自己!
即使貝殼堆出來的畫像和自己有那麼幾分不相似,可,也許是直覺吧,她就莫名的覺得那就是她。
會是誰在千里之外的海島上耗費心力雕刻她的畫像?
又會是誰對她的點點滴滴,容顏神情如此熟悉?
又會是誰拜託了商敏一定要讓她來到這裡?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可是,她不敢想,不敢相信!
她寧願相信自己是瞎了眼睛看錯了東西!
樓玉笙不敢相信地閉上了眼,可那一眨眼間,餘光看到畫像右側還有一行字,她定睛一看,那字卻是:願言配德,攜手相將。何時見許,慰我彷徨。
這,這怎麼可能?
樓玉笙震驚地捂上了嘴,眼裡,卻情不自禁地湧起淚花。
自知道這是夢境,鄭宣所言所行都不過是受她內心驅使之後,她都不再對他有任何想法,何況昨晚還見過他那樣冷漠無情的模樣,又怎敢再自欺欺人。
可是,即使夢裡的人不受她的驅使也會有自己的思維,他又怎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那可是鄭宣啊!
即使對她有兩三分喜歡也只是為了欺騙她利用她,從來都只把她當成一個妾,甚至連妾都不如,何況他還有未婚妻!
他又怎麼可能對她說出婚娶的諾言?
倏然間,身後傳來清揚悅耳的笛聲,明明是熱烈如火的熾熱深情,卻彷彿來自大海深處一樣的深沉。
那樣的曲調,她再熟悉不過,是她曾在鄭家堡彈奏過的《鳳求凰》,雖是抱著玩樂的心思演奏,卻不是沒有真情……
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不過短短數月,沒想到人事亦轉,昔日她彈奏求和,今日換成那人為她而奏,又是為了什麼?
眼底的淚花潸然落下,樓玉笙怔怔回頭,那一幕,她想,她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彼時,日已西沉,明月初升。
她回頭,只看到……
鄭宣一襲白衣勝雪,手執玉笛,頭頂月光,腳踏碧浪,翩然而來。
平靜的海面上,鍍了一層銀色光芒,祥和靜謐。
恍惚間,好似和曾經夢中的景象重合。
遠處清吟低聲,那一個白衣俊美少年,披著淡淡月光紗,腳踩月光,閒庭信步,緩緩朝她而來,微微一笑,溫雅銳那皎皎月光,溫柔道,“笙笙,我們回家。”
只是,夢境猶在,少年已非。
眼前的俊美少年,早已不是把她放在心口上的阿宣。
過往情愛,猶如潮水翻騰,她曾摯愛的少年,早已在她心口化作一滴血淚,又何苦重新再喚回曾經甜蜜酸澀的記憶?
淚落,如雨紛飛。
……
此情此景,看在別人眼裡,是樓玉笙感動而哭,商敏也擦了擦眼角熱淚,拽了拽眉梢微挑以示驚奇的公子賀,悄悄離開,把這片天地,留給他們二人,他們就不打擾了。
公子賀眉梢又是一挑,漆黑的眸子如這大海一般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是,表情有些高深而已。
……
笛聲戛然而止,鄭宣看到樓玉笙痛哭,鎮定溫雅的黑眸都變得驚慌無措,笛子放在脣邊,僵硬著姿勢。
他很清楚,樓玉笙的哭,不是感動,是痛苦悲傷。
她一定是想起從前的傷害,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更像是諷刺,在嘲笑她的曾經,才讓讓她倍加難過。
鄭宣手指僵硬地緩緩放下笛子,踏著清淺海水,一步步朝她走去。
每一步都猶如踩在刀尖上,他所受的折磨,都彷彿是上天對他曾經孽障行為的懲罰。
明明痛的全身都在滴血,卻痛的只是他的魂魄,這句軀體,毫無反應。
可那又如何,是他活該!
只是,明明他摯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她哭得那麼傷痛,明明很想擁她在懷裡,可這一步步,卻走得太艱難,甚至不能最快地來到她身邊。
明明觸手可及,卻難以接近。
這該是何等的絕望?
忽然在想,她曾經,是否也曾經歷過這樣絕望的痛,所以才那麼恨他?
鄭宣眼睛酸酸的,雋黑的眸佈滿了血絲,佈滿化不開的悔恨。
若可以,就讓這一次,讓她把淚流乾,以後,都只有笑靨如花。
樓玉笙抬著濛濛的眼,透過淚珠,能看到鄭宣步履蹣跚的像個老者,艱難地朝他走來。
即使,她看不到他眉眼微皺,卻能感覺到他此刻正承受著不亞於鑽心之痛的折磨。
這折磨,是來自對她的傷害而難過,還是……
還能是什麼?
這是她的夢境,她沒給他罪受,他又怎麼會受罪?
可是,她並沒有想要折磨他啊!
無論她多傷心,多痛苦,她都清楚,眼前的鄭宣,並非她恨的鄭宣,那不過是她心中的一個影子而已,她又怎麼能,怎麼會再把對鄭宣的恨轉嫁到他身上了,那對他太不公平了!
所以,他的心痛,是因為自己嗎?
為鄭宣對自己的傷害,為自己的難過,為一絲良知,一絲不忍?
樓玉笙看不透,看不明白,抬著眉眼,傻傻地看著他,甚至能看到他雋黑的眼眸裡,那個委屈無助的自己……
鄭宣艱難得來到她身邊,她似是被他眼眸中的疼痛蠱惑,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怔怔地望著他,然後,被他抱在懷中,緊緊地抱著。
樓玉笙的腦子裡有一瞬的空白,不明白鄭宣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也許是之前的傷悲已經被宣洩殆盡,也許是這月色太溫柔太美好,此時此刻,她不想再去想那些恨,不再去想他是不是又有什麼企圖,至少這一刻,她很依戀,他的懷抱。
若這只是一場夢,若註定她和鄭宣有緣無分,那麼至少,她還擁有這一刻。
至少這一刻,在她的夢裡,鄭宣不會再對她另有所圖。
哪怕此時,他對她只有愧疚,至少也是真心。
至少此時,她還眷戀他的溫柔。
鼻尖,都是彼此熟悉的氣息,終於能安穩相擁,誰都眷戀此刻的美好。
月光,落在他們身上,格外的溫柔。
鄭宣提起手指,在她後背上,一筆一劃,慢慢地寫著:我要娶你為妻!
樓玉笙正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刻的繾綣,感覺到他在後背上比比劃劃,還有點愣,待他寫完,整個人一驚,身子都僵硬了。
然後,緩緩放開他的懷抱,臉上的柔情都已消失,變得如海水一樣平靜。
鄭宣有些苦澀,又有些難過。
繼而,他溫柔笑了笑,目光柔和堅定,彷彿在用眼神告訴她:我是認真的。
樓玉笙當然能讀懂他眼中的含義,雖有些驚愕,卻更驚訝於另一件事,“你……”
話未出口,他忽然就捂上她的嘴,動作卻溫柔到了極致。
他把她擁在懷裡,不再說什麼,也不再寫什麼,好像就要這樣抱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或許,還是因為月色太美,那一輪初升的明月懸在海平面上,靜謐安逸。
層層薄薄的月紗,都彷彿變成溫柔的笑靨。
樓玉笙雖然驚憾不已,甚至心裡閃過一些難以想象所以捉摸不透的念頭,但是,在他堅實的臂彎中,她也漸漸平靜下來。
反正,她已經想通了。
雖然這個他,不是傷害過她的鄭宣,亦不是她愛過的鄭宣。
可至少,他仍然是鄭宣,仍是讓她即使恨著也能心跳加速的鄭宣;
至少,他給她的安定力量,她太依戀。
嫁,就嫁吧。
至少以後想起時,這不是一個噩夢,至少也是讓她能會心一笑的美夢。
明月初升,海水湛藍,海風輕拂。
月下,佳人相擁。
這一幕,美得如夢似幻。
彷彿時光都停駐在這一刻,不忍打擾。
可始終,還是有不和諧的人打斷了他們。
“咳咳……”公子賀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兩眼翻白的看著遠處。
也許是因為知道這是她的夢境,即使這會兒被人嘲笑兩句,但除了她,誰也不會知道她夢裡曾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即使被人撞到了這麼羞羞的事,樓玉笙也一點尷尬羞澀都無。
她放開鄭宣,回眸,燦笑若花,“什麼事啊賀大哥?”
撞破別人好事比她還尷尬的賀大哥一臉不自在地說,“你們不餓啊,過來吃東西吧。”
然後,邁著酷帥妖孽的步子走了。
樓玉笙回頭看鄭宣,鄭宣溫柔一笑,執著她的手,慢慢走過去。
突然,樓玉笙停下,回頭望一眼她那副畫像,很遺憾地說,“你費了那麼多心思才堆成的,就讓它這麼沒了,再被海水給淹了?多可惜啊!”
要是有相機就好了,至少還能攝影留念呢!
咳……
她也就想想而已,不然一會兒真鑽出一部相機來。
鄭宣笑了笑,不說話,卻固執得拉著她走,看她一步三回頭的捨不得,他的眉眼更加溫軟。
只是如此一來,樓玉笙更加詫異,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呢?難道他忽然就不能說話了?
不能啊!這是她的夢境,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遭遇了什麼不測毀了嗓子,可只要她“想一想”,他不就能說話了?
可為什麼這一會兒,行不通了呢?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故障了?
怎麼沒人維修啊!
不負責任的人渣周懷瑾!
鄭宣像是明白她的困惑一樣,雖不說話,笑容卻更溫柔,牽著她的手更有力,彷彿在宣告什麼。
宣告所有權?
宣告不離不棄的誓言?
還是……
樓玉笙想不明白,有那麼一會兒特別有衝動去傾聽一下他內心深處在想什麼。
但也就想想而已,他畢竟只是一個幻象而已,即使此時有自己的意識,但也是沒有靈魂的,能有什麼內心,能有什麼想法。
樓玉笙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的鄭宣,確切地說,從她昨晚哭暈之前開始,他和之前的鄭宣已經不一樣了,甚至和現實生活裡的鄭宣也不一樣。
但究竟哪裡不一樣,她說不清楚,或許是比他們對她的心意都要真?
也許吧。
哪怕是自欺欺人,至少自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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