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5 你腦子裡能想點別的嗎

115 你腦子裡能想點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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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你腦子裡能想點別的嗎

“呃……”文德扯出一抹痛苦的笑,“樓姑娘已經吃過了,現在去錢府了。”

一句話,又輕而易舉地勾起了鄭宣的怒火,這臭丫頭,還真想翻了天了!

眼看著公子又要發飆發狂,文德怕的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忙說,“公子您息怒,已經查到樓姑娘出事的地方了。”

鄭宣臉色仍然很難看,卻到底更擔心這個,冷著聲音問道,“在哪裡?”

“雲山!”文德說,“雲山高有千仞,山勢極為險峻,山谷有幾座高山圍著,要下去一探怕不容易。”

他又小聲嘀咕了句,“就算樓姑娘命大摔下去沒事,可那麼陡峭的山,她是如何爬上來的?”

鄭宣莫名就想起樓玉笙那顆碩大的珍珠,她說那顆珍珠非普通珍珠能比,有些奇特之處,甚至,他想起她那時提起珍珠時說的“屁……珍珠”,應當不是屁,而是這珍珠另有別稱,會是什麼呢?笙笙是有意瞞著他,還是沒來得及告訴他?

不過無論怎樣,足以說明,那山谷當是別有洞天,笙笙才有機會活下去,甚至回來。

可到底有什麼特別呢?

他要先去查探,還是等笙笙主動提起?

昨晚,她似乎本來是打算告訴他的,卻被岔開了話題,是有心,還是無心?

鄭宣眸色幽幽沉沉,“命人去山谷一探,萬事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是,公子。”

樓玉笙來到錢府外,發現門口很冷清很蕭條,有點像樓老爹第一次出事之後樓府的狀況,不過她也不算很意外,畢竟整個望霞縣,似乎都有些冷清,尤其這會兒已經過了正午。

錢府府門緊閉,她叩了好一會兒銅環,才有個小廝開了點門縫,探個頭來,“你找誰?”

“我找錢二公子,你告訴他,我姓樓。”

如果樓玉笙沒看錯的話,在她提到自己姓樓的時候,似乎那小廝眼裡閃過明顯的害怕,她有些疑惑,難道錢府做壞事陷害樓家的事連他老家下人都知道,所以這麼戒備她?

那小廝聽到她姓樓之後,啪的一聲很決絕地關上了門。

樓玉笙愣了一跳,很不爽,做了壞事都還能這麼囂張,錢府人也就奇葩的嘛!

不過瞧這情形,是不是不打算給她開門了?

不開門就不開門,她還不會翻牆啊!

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有人來開門,樓玉笙正打算去翻牆呢,門忽然就開了,卻是一大群人,為首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拄著黃楊木柺杖,被一箇中年婦人攙扶著,一看到樓玉笙就氣得直抖,不停地用柺杖敲著地面,聲音都氣得發抖,“你,你還有臉來?你把我兒和兩個孫兒害得還不夠,還要我們全家老老小小所有人的命嗎?你這個黃毛丫頭,心怎麼那麼狠!……可憐我孫兒啊,今年才二十啊,還有大好的年華,卻都被你這個臭丫頭給毀了……我苦命的孫兒啊……”

老太太一哭,她身後的一群人都跟著哭天搶地,哭得樓玉笙一頭霧水,“您在說什麼?我怎麼害您孫兒啦?我都還沒見過他呢。”

老太太哭聲微止,“你姓樓?”

“是啊。”她說過她姓樓了的嘛,還問什麼。

“樓永申的女兒?”

樓玉笙盯著她,“你也知道我爹啊。”

“那不是你害了我孫兒還能是誰?我苦命的孫兒啊,怎麼招惹到這種黑心肝的女人了啊……”老太太又開始哭了。

樓玉笙一臉莫名其妙,更被這哭聲吵得頭腦發脹,“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我是來找錢二公子的,他人呢?”

“他都被你送進大牢了,你還裝模作樣幹什麼?”扶著老太太的中年婦女忽然喝了一嗓子,哭得悽慘欲絕。

“他又做什麼壞事了?”樓玉笙脫口就說,然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自己畢竟是在錢府門口,對方還人多勢眾的,她太不小心了。

“又做什麼壞事?”中年婦人冷冷道,“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收買樓萬用陳茶代替你們樓家的新茶去賣嗎?不就弄出了幾條人命嗎,關我兒什麼事!那些人貪圖便宜買些腌臢貨,憑什麼怪到我兒頭上?想喝茶為什麼不去買好的,好茶會出事嗎?我兒又沒有逼著他們買,那些賤命死了就死了,憑什麼要判我兒的罪……”

“夠了!”老太太柺杖一豎,一聲厲喝,陰狠地盯著樓玉笙,“我孫兒雖然做錯了事,但也受到懲罰了,你趕緊滾吧,別讓老身再看到你!”

樓玉笙從那婦人話裡聽出了些什麼,意思是錢家人已經認罪伏法了?那樓老爹已經沒事了?

是……姓鄭的做的?在她還在“消失”的時候幫她處理好了家事?

也就是說,阿信沒有受刑了?

巨大的喜悅襲來,樓玉笙忽然覺得,鄭宣也沒那麼可惡了。

老太太等人轉身回府了,樓玉笙突然想起錢盈盈,忙道,“等等!”

老太太的眼神陰冷的嚇人,“你還想幹什麼?”

雖然錢二公子和錢老爺犯了罪,但禍不及家人,樓玉笙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確實有點雪上加霜,加上對方還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正承受著失去兒孫的痛,她確實有些不厚道,有些內疚,歉笑著說,“我還想見見錢四小姐錢盈盈。”

“你見她幹什麼?”老太太陰森的目光跟冷箭似的。

她話音剛落,樓玉笙就聽到一個怯怯懦懦的聲音,輕輕的,聲如蚊吶,好像受了多大的驚嚇一樣,“我,我就是,你,您找我有什麼事?”

樓玉笙側眸一看,一個黃衫女子,和她那天見到的錢盈盈是一模一樣的,但也有不同,那日見到的錢盈盈雖然也嬌弱,弱不禁風,但眉眼間總有些張揚俏皮,尤其後來氣場突變之後,整個人彷彿是來自邪惡之火,雖然也笑,總讓人背脊發寒,而眼前這個姑娘,膽小如鼠,畏畏縮縮,連衣服都有些舊,除了容貌,哪有半分像那天的錢盈盈,甚至跟丁乙他們查到的資訊都完全不一樣。

她忽然明白,自來到望霞縣,早有一張大網等著她,她所看到的,所經歷的,竟沒有一點是真實的。

所有的預謀,都只為了除掉她。

可什麼人會為了除掉她而大費工夫?

呵呵,舞心月!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樓玉笙吸了口氣,斂下情緒,抱歉地說,“打擾了,告辭!”

離開錢府,樓玉笙並沒有直接回客棧,她現在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或者,好好放鬆一下。

她第一反應,是去找大蛇兄,再弄點吃的給他,可她知道,她現在雖是一個人出門,但暗處一定有鄭家堡的人跟著她,她既答應了南歌前輩和大蛇兄不能把山谷的事透露出去,自然就不敢帶著鄭家堡的人再去雲山了。

那麼,便去望霞縣最負盛名的望霞峰,看看晚霞吧。

雖然這個時候解釋有些冷清,不過要問去望霞峰的路還是很容易的,樓玉笙一路走一路問,也沒費什麼神就到了望霞峰,加之在山谷吃了那麼多奇珍異寶,她體質也好了許多,爬山比雲山還要矮一些的望霞峰,並不那麼費勁。

望霞峰畢竟是景點,和雲山不同,山頂有涼亭,還算精緻,亭子裡甚至有煮茶的工具,還有棋盤,棋盤上正是一局未下完的棋。

她坐在桌前,撿起一粒白子隨意落下,很快便有一粒黑子跟著落下,她詫異地抬眸,就看到一身黑裳的鄭宣繞到她身後圈住她,嗓音沉沉醇厚,“還沒消氣?”

樓玉笙笑了下,她本來也沒那麼生氣,只是懶得看到他而已,何況已經知道是他幫了她,讓阿信免受刑罰,又還有什麼好生氣的,而且他那麼要死麵子的人,終於還是跟了過來,僅剩的那點失落也煙消雲散了。

她握著他的手,身子往後靠了靠,完全依賴地靠在他懷裡,淡聲說,“不是,只是有些心煩而已。”

鄭宣頭搭在她肩上,輕輕吻著她的臉,然後說,“對不起,是我讓你不開心了。”

樓玉笙心中一酸,握著他的手臂握得更緊了,笑著搖搖頭,側過臉看著他說,“我也不對,我不該逼你。”

“所以現在,我們和好了?”

樓玉笙笑著點頭。

鄭宣想了會兒,眼睛晶亮晶亮地望著她,“所以,我以後還是能碰你?”

樓玉笙,“……—_—!!姓鄭的,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啊?”

鄭宣眉梢一挑,“我想什麼呢?我現在抱著你,不就是碰你嗎?”

“……”樓玉笙真的非常不想理他,一個白眼一翻轉過去繼續對著棋盤。

身子卻陡然懸空,她一聲驚呼,鄭宣已經抱著她在懸崖邊坐下,一言不發地看著落日西沉,良久,才有些疲憊地說,“笙笙,以後不要再離開我,哪怕我惹你不開心了,也不要轉身就走,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不但怕你不開心,更怕你不在我眼前時,會出事。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就夠了,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