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章 進家

第49章 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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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進家

第四十九章 進家

驚訝的不止謝瑤一個,此時此刻在場的人都是這個念頭。

怎麼回事啊,謝柔清怎麼又回來了。

大家對謝柔清並不陌生,小時候就以相貌身材聲音人人皆知,礙著東府二房的身份並未受太過的冷遇,被嘲笑取笑也是私下背後,後來她得罪大小姐,在家人眼裡一無是處冷遇便自然而然。

她這輩子原本也就這樣了,就跟三房的謝柔淑一般隨便打發嫁出去就不管了。

但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麼大小姐突然讓她在三月三祭祀上打鼓,更沒想到她竟然還成了大小姐的獨鼓伴者,同享山神顯靈異象,一鼓成名。

她這輩子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有名有望,婚事順遂。

但就在這時候又出事了,這就是俗話說的福兮禍兮相依,正因為她祭祀有了名望,所以在遇到礦難是被要求去獻祭。

獻祭就獻祭吧,好歹死了也能在謝家的祠堂裡擺上一塊牌位,享受後世永久的香火。

偏偏她獻祭被柔嘉小姐救出了,既沒有獻祭山神又跌斷了腿腳,落得個被山神厭棄不留,謝家都不敢要她這個罪人了,只能在鬱山苟且偷生。

她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但沒想到她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被這些老爺們擁簇著。

可別說是因為她是謝文昌的女兒的緣故,落到境遇的別說是女兒,就是謝文昌的親孃他都毫不猶豫的捨棄。

難道她真的點出砂了?

在場的人想到昨日的事,今日莫非又是她點出砂?

一次是巧合,二次難道還是巧合?

謝大夫人和大小姐是瘋了還會給她第二次巧合!

出事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眾人愣愣間,聽到訊息的邵氏過來了。

“清兒。清兒。”她哭著喊道,看著走過來的女兒,想要撲過去卻似乎又不敢。

因為昨日的事,她被謝文昌叮囑不要再出現在謝大夫人面前,所以聽聞謝大夫人回府也不敢來看,沒想到卻聽到說謝柔清回來了。

回來是什麼意思?

請回來還是押回來?

她能哭還是不能哭?能抱還是不能抱?訴說歡喜還是咒罵呵斥?

看著邵氏以及身後的兄弟姐妹們的神情,一向神情木然的謝柔清笑了。

笑的很突然。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如果不是謝文昌一直看著她幾乎都看不到。

這笑讓謝文昌有些尷尬。

“咱們清兒是被冤枉的。”他揚聲說道,“如今沉冤得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邵氏一聲大哭撲過來將謝柔清抱住。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她放聲哭道。

身後的子女們也都圍過來哭著喊姐姐妹妹。

四周的人更加驚呆了。

被冤枉?

謝文昌竟然說是被冤枉的?

難道他是說謝大夫人冤枉了謝柔清?

他竟然敢說謝大夫人!還當眾說!

出事了!果然是出大事了!看著二房一家人哭成一團的離開,門前的人哄的散開了。

謝柔嘉下了車只看到眾人奔散的身影。

“她們不知道你也要回來。”謝文興忙跟過來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本該她走在前邊的,但謝柔嘉卻非讓謝柔清在前,結果謝柔清引起轟動震撼讓人顧不得別的都跑了。本來該柔嘉小姐歸來的震動就沒了。

“一會兒就知道了。”謝柔嘉笑了笑說道,抬腳邁步又停下。似乎不知道該去哪裡。

“嘉嘉,你的院子我讓人去收拾了,馬上就好。”謝文興忙說道。

“我先去看看五叔。”謝柔嘉說道,又回頭看邵銘清。“你先去歇息吧。”

邵銘清點點頭。

“去她的院子。”他對謝文興說道。

現在你們就是祖宗,你們想去哪裡就是哪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說住一起,就是立刻說成親。我也毫不猶豫。

謝文興笑著點點頭,看著謝柔嘉已經被人帶路走了,他便親自給邵銘清帶路,剛走了沒幾步,門外傳來重重的咳聲。

謝文興回頭看到周成貞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這祖宗竟然也來了,回程的路上沒看到他,還以為去官府了呢,竟然也要來他們家。

“世子爺快請,我這就讓人安排上房。”謝文興說道。

周成貞笑著搖頭。

“不用。”他說道,笑著搭上邵銘清的肩,“我跟邵兄弟住一起就行,上次沒住幾次就分開了,我還怪想你的。”

邵銘清笑了笑。

“好啊。”他說道,“不勝榮幸。”

說著又看周成貞身後,只有八斤跟著,並不見其他人。

“世子有膽量啊,竟然不用高人相隨了。”他笑道。

周成貞哈哈笑了。

“那是,我從來都是有膽量。”他說道,拍了拍邵銘清的肩頭又低聲,“再說他們進來也沒用啊,這裡有你就夠了。”

謝文興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轉了轉,也懶得去理會他們話裡的機鋒,自在前邊帶路。

謝柔嘉跟著人來到了謝文俊的住處。

謝文俊還是住在成親時的院子裡,只是門外顯得有些凋零,門也上了鎖。

帶路的人低著頭有些惶惶的催促著人開了鎖。

謝柔嘉制止他們要通報,自己推開門進去了。

院子裡有人正在收晾晒的衣裳,顯然已經聽到開門聲。

“今日怎麼這麼早來送飯菜了?”杜嬌娜說道,一面轉過頭來。

她淡施脂粉,衣飾得體,臉上還帶著笑意,一如既往,絲毫沒有不安惶恐哀怨。

看到謝柔嘉她神情愣了下。謝柔嘉衝她一笑。

“嬸孃。”她說道。

杜嬌娜臉上再次浮現笑。

“就說了嘉嘉很厲害的,這麼快就回來了。”她笑道,一面衝謝柔嘉招手,一面轉頭看向屋內,“五郎,嘉嘉回來了。”

謝柔嘉還沒拉住杜嬌娜的手,謝文俊就從屋子裡驚喜的出來了。

“這麼快。”他說道。

“或者我是被抓回來的。”謝柔嘉笑道。

“那怎麼會。嘉嘉不會辜負祖母的。”謝文俊笑道。

祖母用命送她出去。她怎麼會輕易就被抓回來。

謝柔嘉臉上的笑意散去,嘆口氣。

杜嬌娜瞪了謝文俊一眼,拉著謝柔嘉在廊下坐。一面去倒了茶來,看著謝柔嘉一連喝了兩杯茶,二人都有些驚訝。

“出什麼事了?”他們問道。

“沒事,一直沒好好喝水。渴了。”謝柔嘉笑道,看著二人擔心的神情。放下茶杯將這兩日發生的事說了。

謝文俊和杜嬌娜聽得驚訝不已。

“她承認老夫人是因為她而死的?”謝文俊說道。

“雖然她說是這樣說,但我想她還是認為祖母是因為我死的,為了我做出違背祖訓的事,若不然也不會死。”謝柔嘉說道。

謝文俊沉默一刻。

“五叔覺得謝家這次顏面掃地了吧。”謝柔嘉說道。

謝文俊笑了。

“謝家這顏面早就該掃了地了。”他說道。“早就不像樣子了,還以為多光鮮啊。”

“我還逼的謝大夫人答應以選定丹女。”謝柔嘉說道,“謝家丹女神選的規矩就成了笑話了。”

謝文俊再次笑。

“這是撥亂反正。不是笑話。”他整容說道,“嘉嘉。我知道今日你做出這樣事,心裡不安,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忌諱,你做的事都是對的。”

謝柔嘉笑了又點點頭。

“我已經決定這樣做了,我沒有不安。”她說道,說到這裡又捏了捏手指嘻嘻一笑,“最多有那一點點傷感。”

血親刀劍相向,的確是讓人傷感的事。

杜嬌娜伸手撫了撫她的肩頭。

“那你真要比了嗎?”謝文俊問道,與其說是問更像感嘆,他端起茶杯。

謝柔嘉笑了搖搖頭。

“我不比。”她說道。

謝文俊和杜嬌娜都一愣。

不比?

嘩啦一聲脆響,從謝大夫人的院子裡傳來。

此時院子裡空無一人門窗緊閉,但其內的聲響還是零星的傳了出來。

“你這個廢物。”謝大夫人看著謝柔惠喝道。

謝柔惠沒有像往常那樣見到發怒的謝大夫人就跪下來,低頭看了眼腳邊碎裂的茶杯神情漠然。

“還比?你就是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答應比的那一刻,你就輸了!”謝大夫人接著喊道,看著謝柔惠。

回來的路上已經換下了被雨水澆頭沾滿泥水的衣裳,但妝面和髮鬢都沒來得及收拾,跟乾淨的衣裳對比看上去人更加狼狽。

她想到謝柔惠被雷聲嚇得滾下山石,想到謝柔惠在當時的哭和跪,還有幾次三番要躲在自己背後。

周成貞舉著弓弩說的那句話就在耳邊再次響起。

“天生的?天就生出這麼個廢物東西?你他孃的罵誰呢?”

謝大夫人抬起手就衝謝柔惠臉上扇去。

“你怎麼就是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但耳光聲並沒有響起,謝柔惠握住謝大夫人打過來的手。

“我怎麼就是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我怎麼就是個廢物?母親,你問誰呢?”她冷冷說道,一雙赤紅的眼看著謝大夫人,“我為什麼這麼沒出息,我為什麼是個廢物,你該問你自己,因為你就是個廢物,你打我幹什麼?你該打你自己!”

她說著用力的甩開謝大夫人的手。

謝大夫人被甩的後退幾步撞在桌邊,撞得其上的花瓶搖晃掉下來嘩啦一聲碎裂。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柔惠。

謝柔惠看著她神情淡然,似乎不是她將謝大夫人推倒。

“還什麼我答應比的那一刻我就輸了?母親你真是說笑,我不答應之前就已經輸了!在她被祖母喜歡的時候我就輸了!在我出生的時候我就輸了!”

她上前一步,看著謝大夫人慢慢說道。

“在你被祖母當成廢物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母親,我有今日,你不要問我為什麼了,問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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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還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