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決戰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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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決戰前夜
戰場終於出現了暫時的寧靜,寧靜之中又蘊含著生氣和活力,每一個陰暗之處都潛伏著殺機,也許它會出現在明天。
坍塌的木城還在不停地燃燒,形成亙古未有的光芒;都護軍的營地也到處是篝火,但見不到活動著計程車卒。在黑魆魆的天幕環抱和火光映照下,土城更顯得高大、寂寞與孤單。城下的近處、遠處,到處都是士卒的屍體,橫七豎八的交錯在一起,有郅支軍的,也有都護軍的。多數人都是中箭而死的,也有被砍下頭顱的。地面上原本是冰雪覆蓋的,現在已被血水染紅。
嗜血的或食腐的飛禽和走獸憑著靈敏的嗅覺尋到了這裡,它們都在窺視著這塊灑滿鮮血的土地。禿鷲在幾度盤旋之後,終於選中了目標,垂下雙腳,從容地降落下來,一陣饕餮後,才招引來更多的同伴。雙眼冒著綠光的土狼在確認安全後,迅速地從陰暗處躥出,用鋒利的牙齒撕咬開戰衣,眨眼間,原本碩大的身軀變成了累累白骨。城上和城下的人大概都已精疲力盡,無暇顧及他們的戰友了。
甘延壽和陳湯巡查著攻城的各校,傳達決戰的部署。各校機會均等,號令一下,一齊進攻。首先登城者有功,開啟城門者有功,尋找到漢朝使者資訊者有功,斬將搴旗者立大功。各校的雲梯、鉤梯都準備就緒,剩下的幾桶石油也被均勻地分給攻擊城門的隊伍。
士卒們都在營帳內酣眠,在冰涼的營帳內和衣而臥,頭盔下還不時沁出汗水來。只有營地後面的廚房在緊張勞作,幾十個大鍋熱氣騰騰,伙伕們你來我往忙個不停。他們有的燒水,有的往鍋里加油鹽,一大塊一大塊的牛肉牛骨被拖入滾開的熱鍋裡。
他們又登上了敵樓,觀察對方的動靜。土城看起來像死城一樣,沒有人影,沒有燈火,也沒有擊柝聲。然而,這死寂之下卻蘊藏著殺機,絕望之後魚死網破的殺機。他們在設想著裡面的情形,一點也不敢低估凶殘的敵人。這個敵人曾讓他們憤怒,讓他們咬牙切齒,讓他們興奮,讓他們為了追到天涯海角而食肉寢皮才甘心。如今,他就在那烏黑的城堡裡,正籌劃著新一輪的廝殺。
兩個人本來還有些擔心,郅支會不會像抱闐那樣狡兔三窟,上演偷逃之戲,但是,很快就取消了這個想法。
“郅支無路可逃!”
“我們逼他決一死戰!”
冬日的夜晚是最寒冷的,都賴水谷地尤為如此。即便沒有什麼風,也會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奔忙,勞累,興奮,使鎧甲下不斷滲出的汗水凝結成了冰,滾燙的軀體此刻也變得冰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情況。
甘延壽下意識地捂住了胃部,那種感覺就像把鹽撒在傷口上一樣劇烈難忍,迫使他們咬緊牙關,緊皺眉頭,避免發出痛苦的呻吟,可是,軀體卻因此而彎曲晃動。此刻,他看到,一串串汗珠滾下來,跌落到戰靴上,立刻結成一片片冰。他使勁地挺直了身板,與陳湯並列站在一起。
陳湯的半個身軀也疼痛起來,那是西進留下的頑症。疼痛難忍,他敢忍,能忍,可他唯獨害怕軀體麻痺狀況的出現,那是他無法預見,更無法遏止的。全身依然冰冷,與那種麻痺也僅有半步的距離,無論如何,不能讓那種情形重演,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歷史的時刻。於是,他也向甘延壽的方向湊了湊,兩個偉岸的身軀結結實實地靠在了一起。
距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整個戰場是一個酣眠的世界。突然,一個喚起另一個的鼾聲,又引來無數的呼應,於是,響聲如雷,穿透了營帳,飛入了夜空,匯成如同驚濤駭浪的合唱。
甘延壽和陳湯選擇了不眠。
他們想,還有許多人會這樣。
二
郅支也選擇了不眠。那個紮在鼻子邊上的箭頭,差點要了他的命,郅支也把它當成了一種徵兆,不祥的徵兆。
在這漆黑的夜裡,他不用去看,不用去說,只需要去向。因為他很清楚,這是他在人世間最後一個夜晚。也許命中註定,這是一個冰冷的夜晚。
他不願意回想白天激烈的戰事,因為想什麼也沒有用,對明天的事兒一點用都沒有。他想超然地梳理一下人生的脈絡,預想一下明天誰會砍掉自己的頭,他長得什麼樣,用什麼樣的刀或者劍。他在思考,身首異處後,靈魂能否回到漠北的單于庭,與父母祖先團聚。
他回憶,自己出生在一個狼性的部落,每一個人都是狼,區別也就在雄狼、雌狼和幼狼,共同的品性是弱肉強食。然而,狼的部落裡也是充滿愛意的,在這冰冷的夜晚裡,回憶又激發出心中潛藏的暖意。
襁褓的時候,郅支就經常跟著父母去捕獵,捕獵的物件不是他人的牲畜,就是無主的禽獸。爸爸總是切下來那塊最鮮美的肉來喂自己,媽媽用期待的目光鼓勵著還不懂事的孩子。他學會了撕咬,像狼一樣的。撕咬替代了吮吸,替代了咀嚼。
後來,自己有了呼屠吾斯這個名字,它的含義來自於遙遠的記憶,與英雄有關。呼屠吾斯剛會走路,父母就交給他照料弟弟稽侯珊的任務。弟弟更招父母喜歡,因為他不僅會撕咬,而且撕咬得很慢,很文雅。
呼屠吾斯很嫉恨這後來居上者,於是,兄弟之間爆發了不停的撕咬,結果是互有勝負。有時,自己更狼狽,因為稽侯珊更會咬,傷口總出現在規定區域之外。沒有人裁判,沒有人評斷,因為每個人都是一匹狼。
結果是,自己被送往了一個更為遙遠的部落,到那裡去放羊,繼續培養狼性。臨別時,稽侯珊滿眼是淚,但呼屠吾斯分明看出他的眼睛防著綠色的凶光。
因為是狼,所以總要為最高榮譽而戰。父親去世後,各路狼群撕咬在一起,居然讓稽侯珊無路可走。這一對狼兄
弟首次聯合起來,奪回失去的東西。然而,即便是兄弟,因為那東西只有一件,呼屠吾斯和稽侯珊又重演了兒時的撕咬。兩隻狼心裡都很坦然,自己被對方戰敗,榮譽依然屬於虛閭權渠的子孫。於是,更有野性,更有經驗的呼屠吾斯咬跑了稽侯珊。
然而,此後稽侯珊違反了狼的規則,不,是背叛了狼的規則。他與龍,那黃色的龍結盟,一起把呼屠吾斯驅趕出自己的領地。呼屠吾斯邊跑邊回頭,又見到了稽侯珊那含著淚水的眼裡閃放著綠色的凶光。
與龍搏戰,註定了狼的失敗。然而,既然是狼,就是為搏戰而存在的,否則,失去了狼性就會變成狗,狗就是奴才的化身,與稽侯珊一樣。所以,撕咬,搏戰,是狼畢生的使命,只要有草原,就有戰場。
如今,龍的魔爪已如泰山壓頂擠壓著狼的空間,空間越來越小,使狼近乎窒息。困獸猶鬥,何況永不停止撕咬的狼呢?
做一匹真正的狼,就該對搏戰,對撕咬義無反顧。
所以,郅支把明天看成人生最後也是最好的一個節日,去準備,去迎接。
那麼,誰有資格來領取自己的狼首呢?
當然是陳湯。也許,在瞭望塔上看到的對面那個揮舞令旗的人就是他,因為他與自己聽到的故事中的描述相吻合。不管結局怎樣,死在他手裡,也是一種榮耀。能持之以恆與狼搏戰的,都是英雄,更何況戰勝野狼者。
不過,現在恐怕自己已經沒有了與陳湯平起平坐的資本了,沒有當年斬殺谷吉時的實力了。陳湯不必親自出手擊殺我了,我也再也沒有機會親自撕咬他了。
想到這裡,郅支略略有點失落。但一想到搏戰畢可避免,撕咬在即的時候,他又極度地興奮起來。哪怕我倒在他最小的一個士卒劍下,也是榮耀的,因為我是用戰鬥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的。
然而,對人生最後一件事的興趣,促使他繼續思考,到底是誰用何種方式讓自己去死的。
這個人應該是他,那個指揮火攻的人。
傷口還在陣陣作痛,郅支想該去了結一切痛苦了。
杜勳也沒有入眠,他在為白天事情痛苦,自責,咬牙切齒。
今天的火攻攻堅戰以全勝而告終,然而,卻讓他失掉了趙國志,他不知道,將來如何在烏壘向趙國志的母親彙報。
趙國志是自己最心愛的戰士,從酒泉一見之後就有了這種感覺。這孩子勇猛而又文雅,嚴謹而又大方,是個難得的文武雙全計程車卒。經過歷練,前途該是無可限量。把他放在手下,無論是甘將軍、陳將軍,還是自己都有很大的寄託。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哎,都是因為那豺狼一樣的郅支!他毀掉了趙國志的家園,拆散了他們的家庭,殺死了他的父親,現在又讓那苦苦等待的老母親徹底失去了希望。這仇,這恨,必須由我來報!恨不得馬上就衝進土城,與老賊決一死戰!
哎,這樣的夜晚真難熬啊!
腦海裡又浮現了火攻的場面。敵人如雨點般的箭鏃阻擋不了戰士的奮進,一個倒下了,又一個跟上了,終於讓熊熊大火燃燒在敵城腳下,毀掉了敵人守城的希望。那麼多的弟兄倒下了。有從長安一起來的,又在涼州加入的,有在烏壘參軍的。他們都是為了榮譽,為了國與家,才跟隨我一起歷盡萬險到康居來的。就在他們願望即將實現的時候,卻讓他們犧牲了,我有什麼顏面見他們的家人呢?
趙國志的身軀本不高大,可在那箭飛如雨的火海里卻顯得那樣的魁梧雄壯。這樣有愛心、有膽量、有前途的青年人畢竟走了,而且是在自己的眼前是那樣悲壯地倒下的。真是可惜,真是痛心啊!
哎,人生短暫,能像趙國志一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明天,就要面臨一場決戰,但只能勝利,而不允許犧牲。因為不僅要砍下郅支的頭來,還要親自押送到長安,到北闕下,到藁街。
我唯一的目的、唯一的任務就是決戰。
為了這場決戰,我杜勳追隨陳將軍十年了,又聯合起甘將軍,我千辛萬苦,終於快要看到光明瞭。
可是,一想到結局,杜勳都有些茫然了。
我辛辛苦苦,難道就為了這些?
大概是人各有志,雖然我對甘將軍和陳將軍可謂高山仰止,但明天之後的抉擇可能就不大一樣了。甘陳二將軍都是正義勇敢堅毅果決之人,但是,具體為人卻是大相徑庭的。甘將軍愛功名,畢生精力而為之,真是鍥而不捨,大丈夫當如此。然而,他有時過於看重這一點,則患得患失,甚至忘了原則。陳將軍愛金錢,一點也不隱瞞,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堂堂正正。然而,以他的才華來看,貪財愛利,最終使他無法在汙泥濁水中掙脫。他們的優點,我永遠也趕不上,他們的缺點也是我不敢學的。
也許,明天以後,我就會與他們倆分道揚鑣了,至少是在精神上。
這時,一陣擊柝聲把他的思緒從玄想中叫了回來,杜勳一拍自己的腦門,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於是,他推開門簾,走出營帳,久久地注視著對面黑魆魆的土城,然後,攥緊了的拳頭猛烈地對撞了一下:
郅支,我們今天見!
甘延壽也不可能睡著覺。
他在期待一場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決戰,沒有退路。
不過,他早已設定了唯一的結果,都護軍必勝!
雖然如此,但勝利是等待不來的,而創造勝利,對指揮官而言,就要承受著犧牲部下的思想準備,尤其是在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眼看著那些曾伴隨過自己的鮮活的熱血青年逝去。
甘延壽自認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是,那些年輕人陪伴
在身邊一久,自然而然地就會讓他產生特別的感覺,多了一份熱情希望,反之,就會失落。趙國志就是個例子。當這個年輕人掙著命要去杜勳隊伍為父報仇的時候,甘延壽同意了。這個孩子去杜勳那裡以後,甘延壽總覺得幹什麼都不順手,草擬個命令也找不準字眼。等在前線看到趙國志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又很欣慰。心想,一回到烏壘,就准許趙國志陪伴老母回居延或是去長安,讓他們母子團聚。今天,甘延壽站在敵樓上,親眼看見了趙國志的犧牲。本來,他想偷偷地擦淚,等他一轉身的時候,看到陳湯也是如此。
不該走的走了,讓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可以忍受?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現實總是如此殘酷。你追求榮譽,渴望勝利,為之鍥而不捨,總有一些崇高的理由。可這也是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需要無數人去填充,用他們的熱血,他們的軀體,他們的骨骼。當你越過溝壑,攻城拔寨,凱旋而歸拜將封侯的時候,再回首,你不會覺得自己太自私,太殘酷了嗎?
可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已不可能改弦更張了,慾望的慣性使然。還要為明天的自己提前打氣,身為將軍,身為主帥,此刻必須表現出堅定的作戰意志。明天要用幾十倍於敵的力量圍殲殘敵,天羅地網,一個也不放過,當然為的就是郅支!
谷吉遇害,就使甘延壽有了一個終極的任務,讓他八年來一直鎖定郅支,尋找機會,想一舉而擒殺之。原來看起來是希望渺茫,可自從與陳湯並肩戰鬥,它變得由遠到近,一點點清晰起來,到現在已赫然呈現在眼前。一向沉穩的甘延壽,也是激動不已。
現在,若再賦予此次行動以意義,那可就太多了,太複雜了,以至於甘延壽想,摘下郅支的人頭,專門拿出兩天時間去探討,去總結。但是,眼下還是要琢磨一下怎麼對付困獸猶鬥的郅支,看看誰能刺出這最後一劍。
靡諾能,他的羌人與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又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手提郅支頭,也是獻給大漢天子的最好禮物。
塔爾拉諾能,故國遭受匈奴踐踏,被迫浪跡他鄉,他對郅支有切齒之恨,能在家鄉砍下仇人的頭,保家衛國,光宗耀祖。噶肉啟,米爾哈,也都是如此,可謂人人得而誅之。
不過,甘延壽也算有點私心。讓自己的嫡系,讓漢軍去最後解決問題。
牛銳田,還是杜勳?他們二人不分伯仲,細品一下,還是杜勳略強。但隱約地有種感覺,似乎不太願意讓杜勳為這場大戲收場,可又說不太清楚。是怕杜勳鋒芒太盛了嗎?身先士卒,攻城拔寨,軍人當如此啊!是因為杜勳指揮不力?不對。杜勳總能審時度勢,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成功?那是因為什麼呢?
甘延壽終於想清楚了,還是因為有陳湯的因素。杜勳與陳湯走得太近,杜勳的每個成功都是給陳湯增光添彩,讓陳湯更有資本凌駕於我之上。還有陳湯兵諫的時候,杜勳虎視眈眈的神情讓我心寒。真是在兩人中選,我寧願看到牛銳田立最大一功。
擊柝聲也把甘延壽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樣的私心雜念?”
陳湯睡不著覺,他又走出營帳在各營地間行走,檢查士卒的休息,檢查前沿的佈置,這些都是他和甘延壽剛剛做完的事情。他第一次不能忍受夜晚的漫長,不能忍受戰場的寂寞。他甚至想,此一生就是為明日的決戰而來的。
他仰望烏黑的天幕,突然有了新感覺,一連串新的問題:我是儒者,還是軍人?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寶劍。我是怎麼從一個溫文爾雅的儒生變成攻城拔寨的將軍的呢?命運使然?那又太籠統了,等於沒有回答。對,不是命運,而是使命使然。陳湯又記起了孟子的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明天,將要攻破郅支的土城,將有人砍下郅支的頭顱,我們回把它送到長安,把他懸掛在北闕,懸掛在藁街。這就是對我人生艱難坎坷的最好回報,也是對父母老師還有富平侯等人在天之靈的最好慰藉,更是大漢的榮耀。他想好了奏凱捷報的關鍵措辭: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理想和願望終於要變成現實了,陳湯已經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了。
土城黑暗處的郅支,你現在好嗎?我要向你索要!
我要索要谷吉,谷吉之死是大漢的國殤,是漢天子心中的隱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歷史的那一頁要由最後的勝利者合上。身為軍人,這是我最高的職責。
我要索要榮譽,與強敵作戰,斬將搴旗,戰而勝之,凱旋而歸,是軍人的最高榮譽。郅支,你是我最好的敵人,你的存在提高了我的價值,我們都是應運而生的。不過,我要讓你陪襯我,用你的瘋狂,你的英勇來襯托我沉著,我的果斷,我的勇敢。
我要索要財富,把你的寶藏一掃而空。你的大內之中,定有見過未見的寶貝,有掠奪大漢的,有逼迫其他蠻夷納貢的,也有從西域三十六國洗劫的,反正沒有一件是屬於你匈奴的。明天,我要縱兵洗掠,我要索要屬於我自己的那一份。
他預想著,得勝而歸的都護軍不僅滿載戰果和榮譽,每個士卒也盆滿缽滿,衣錦還鄉。所有這些,都是我陳湯的職責,也是我的驕傲。不過,一想到,凱旋大軍裡缺少了趙國志等後生,他的鼻子不免一酸,眼圈裡又有了溼潤。他趕忙一擦: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偷偷抹淚?
他想,大戰在即,還要萬無一失。於是,他轉過身來,又朝杜勳那邊走去。路上,他聽到了一陣擊柝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