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奔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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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奔赴東西
皇上走後,陳湯就一直盼望著後續的資訊,可是,偏偏什麼動靜都沒有,後來他隱隱約約地覺得情況並沒有朝著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有股神祕力量在阻斷自己的行進路線,可是,仔細想一下後,陳湯又弄不清楚。他想,也許甘延壽能略知其中的緣故吧,於是,他迫切地想見一面,與甘延壽好好溝通一下,瞭解一下,可總不能如願,連續幾天都不見甘延壽的蹤影。倒是總能看到公孫扶禮,到處亂竄,逢人就比比劃劃,說個沒完,很是活躍。
陳湯琢磨著,皇上策問時如此用心,如此專注,說明他有明確的目的,而策問後的幾句話,有說明他很滿意,所以,回到宮中後,何去何從,總該有個明確的結果。說到底,是我陳湯升遷與否的問題,該有答案了。而這些天,既看不到宮裡的宦官來,也不見甘延壽傳令來,真是令人心焦。
又過了幾天之後,據說,甘延壽調防北部幾座宮殿,連行裝都要搬走。在他臨行前,陳湯想去看一看他,可甘延壽走得匆匆,一步都不肯停留的樣子,遠遠地看到了陳湯後,只是輕輕地點一下頭,就轉身登車走了。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陳湯總算是品出來點味道來,事情絕非那麼簡單,只是自己一直想得簡單。於是,他找到了杜勳——杜勳在羽林軍那裡幹得勤苦,混得很順,各項工作都居於前列。陳湯吩咐了杜勳一番,讓他替自己做一件事。
甘延壽如約來到三輔居,酒席還是設在上次的那間屋子裡。甘延壽一進門,臉上立刻就洋溢起笑容,但那笑容似乎因為是精心準備而顯得有些勉強。他對陳湯禮讓再三後才落下座來,沒有什麼話語,也一直不大抬頭,好像不願意正視陳湯的目光。陳湯想,眼前的一切都在印證自己的猜測,雖然那將說明最壞的結果。
“均況兄,別客套!在宮裡,你我是上下級關係;在這裡;我們是兄弟。兄弟間不需要客氣,你就別講那麼多禮數了。”一番話讓氣氛輕鬆了許多,大家又都閒話起近幾個月的天氣風情水情人情,話語越來越多,越來越近正題。
甘延壽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向陳杜二人提議:
“子公,建業,好久沒有在一起暢飲了。我們一起連幹上幾大杯酒吧!”
觥籌交錯,一通狂飲後,甘延壽臉上泛起了紅光,眼神也明亮起來。他拉了拉座位湊,近了陳湯:
“子公,多喝點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考慮明天。”接著,,他傷感地嘆了口氣,“明天,我們還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呢。”說完,又低下了頭。
“均況兄,何必那麼傷感呢。無論天涯海角,我們都是好朋友,都心心相印,都盡心盡力地為聖上做事情。”
“咳,子公,建業,世事多變,事與願違,你們是有所不知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連連的慨嘆。
“唉,均況兄,誰不是如此呢?”陳湯寬慰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雖說如此,為兄還是沒有把該做的事情做好,”說著,他眼眶有些紅潤,一把拉起了陳湯的手,“子公,為兄有些對不起你啊!”
“均況
兄,這話又從哪說起呢?”
“我做了些適得其反的事情,子公,你可別抱怨我啊!”甘延壽用近乎哀求目光看著陳湯。
“咳!事已至此,均況兄,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有話,你就直說了吧!”陳湯語調裡已有了些憤憤然。
“聖上策問後,本來會有皆大歡喜的結果,可是,奸邪小人進讒言,橫加阻撓,再加上我的私心,不但沒有讓好事圓滿,反倒弄出了我們天各一方的結局。”
“什麼?天各一方?”陳湯有些惱怒了,杜勳的眼睛都瞪圓了。
“事情是這樣的。策問後,聖上對你的答問和我的組織工作非常滿意,打算把你我都升遷做二千石,留在長安任職。一些人探得訊息後就憂心忡忡,深怕聖上得到虎豹之翼來對付他們,那樣,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中書令石顯很早以前曾找過我,想讓我做他的妹夫,遭拒絕後,一直懷恨在心;公孫扶禮讓你教訓了一番後,他的舅舅匡衡比誰都感到羞辱,還有一層齊魯兩學的恩怨更讓他對你我仇恨不已。於是,他們聯起手來,想辦法中傷我們,可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急得他們團團轉。就在這時,公孫扶禮這個小人被派上了用場。”
“哦,又是公孫扶禮?”
“是他!他透過匡衡向聖上誣告,說你用從匈奴人手中掠奪的珍寶賄賂我,然後與我結成同盟一起謀私,想分別取得光祿勳和衛尉的職務。”
“這不是無中生有嗎?那你是怎麼回答的?”陳湯憤怒的雙眼盯著甘延壽。
“我——我——”甘延壽有些支支吾吾。
“均況老兄啊,事已如此,也不必繞彎了,你就直說了吧!
“聖上專門把我召進宮裡,鄭重其事地問了我三個問題。”甘延壽停了停,可陳湯沒有任何表示。
“聖上先問我:陳湯父喪不歸,是否確有此事?你是如何看待的?我說,確有此事,但情有可原。”
“你怎麼不說,那是有人誣告陷害的冤案呢?”杜勳忍不住問了句,甘延壽又低下了頭。
“聖上又問我:陳湯前兩年一直在朔方一帶專門從事劫掠商隊活動,可有此事?我說:都是些郅支的商隊,陳湯奪取的都是匈奴的不義之財。”
“我何曾‘專門’了?”陳湯嘟噥了一局,內中有老大的不滿了。
“聖上最後問我:甘愛卿,我信你的話。你看朕授他陳湯個什麼職務合適呢?”
“那麼,你是怎麼回答的?”陳湯緩緩地問。
“我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只記得胡亂地說了句:如此大事,臣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切還是聽從陛下裁奪。”
這時候,就聽啪的一聲,杜勳一下子摔碎了酒杯,走上前,一把揪住甘延壽,破口大罵:
“甘延壽,一直把你當個君子看,卻原來你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我算是瞎了眼!”說著,揮起一拳,直奔甘延壽的面龐,陳湯一抬手臂擋住了他的拳頭。
“建業,不得無禮!均況到什麼時候都是我們的兄長。”陳湯一把推開了杜勳,又把甘延壽按到在座
位上,“均況兄也是個實在之人,不說假話,這也值得你我學習。我陳湯就不行了,經常騙恩師的錢,而且花樣翻新,我的誠實精神確實比不上均況兄。”
“子公,我做的不對,你們想怎麼罵我就怎麼罵吧!就是別這樣奚落我!”甘延壽臉漲得通後,顯得格外尷尬難受。
“均況兄,我們兄弟三人中,你最有君子相,平時你也做到了,可是,關鍵時候你迷失了自己。”陳湯又提高了聲調問甘延壽,“你知道嗎,你最缺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甘延壽全然沒有了勇氣。
“均況兄,我告訴你,你最缺少的是擔當!擔當!”最後“擔當”兩個字說得格外有力。
“你我兄弟志同道合,本該齊心協力拱衛聖上,恢弘漢家大業,你也曾為此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可惜呀,”陳湯故意地停了一停,“可惜你為德不終,不能履行自己應盡的義務,只顧個人私心,而延誤了社稷大業!”甘延壽兩眼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服氣,似乎想要反駁,可是很快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以前說我有太尉之才,雖是恭維,我卻覺得恰如其分。你有一雙慧眼,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協助我早日如願。到那時,我也可能做了你的上司,但是,那將會有更適合你施展才能的地方,我們可以攜手輔佐聖上,建立不休的事業。聖上策問後,我預感事情在朝著我們設定的方向發展,只需按部就班,就一定會有好結果。可是沒想到,均況兄,你居然如此狹隘自私,毀了必成之事。你做人如此表裡不一,前後矛盾矛盾,也任務看了出你致命的缺陷。”
“什麼?”甘延壽不禁問了一句。
“心靈的齷齪和目光的短視。”
甘延壽有點受不了:
“齷齪?短視?子公,你話說的太重了吧?”
“太重了?不重,一點不重。均況兄,你不會忘了,當日你說我見識遠你三十年,是吧?”甘延壽點頭。
“那說明你認識到了我對大漢的重要性,理應那個支援我升遷。可是,在回答聖上提問時,你沒有表示贊同我升遷,這是事實吧?”甘延壽不得已,又點了一下頭。
“均況兄,你知道嗎?你所做之事,看似都是些私心雜念方面的小事,無關巨集旨,然而,的的確確是對聖上和社稷蒼生犯了大錯!你讓我們規劃的滅匈大業足足推遲了三年以上,不是這樣嗎?”看來,陳湯近乎呵斥的話語,終於讓甘延壽聽懂了一些。
“均況兄,木已成舟,覆水難收,我怨你,恨你,但你還是我的兄長,你還是除我以外大漢最優秀的將才,國家裡不可你我,我對你還寄予厚望。來日方長,你我各自保重,一定會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陳湯一抱拳,再見!
甘延壽也一抱拳,後會有期!
到了第一塊黃葉翻飛落地的時候,甘延壽被授職遼東太守,陳湯沒有送行。
到了秋雨瀟瀟的時候,陳湯被委任為大漢使者,奉旨巡訪西南夷和西羌諸部,估計這一去用時少不了兩年,也許更多。不過,有杜勳與他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