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暴打鬼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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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暴打鬼子兵
其中一個鬍子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餓虎撲羊一般把這個凶悍的鬼子死死地按在地上，旁邊的鬍子大步衝上來，掄圓了醋缽大小的拳頭，“噗”地一聲砸在了鬼子的臉上，鼻樑都給打斷了，鮮血不要錢似的噴出來，隨後第二拳，第三拳……
小胳膊小腿的鬼子哪裡能經得起這種打擊，第四拳砸下去的時候便昏死了過去，原本壓著他的那個鬍子站了起來，操起腳邊的一支步槍高高舉過頭頂，接著猛地落下，槍托他的身上叮叮梆梆地鑿了幾十下，骨頭斷裂的聲音連連響起，鮮血濺了他和旁邊的那個鬍子一身一臉，還都冒著熱乎氣兒呢！
呼呼吹過的寒風在這一刻變得安靜至極，宋萬澤幾人耳中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遠處槍托落在鬼子身上的那種聲音，“砰！砰！砰……”
近五百米的距離，他們卻能夠聽得如此清晰，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下意識裡產生出來的幻覺，這種聲音，比鬍子口中那些髒話還要讓他們心神不安，至乎是難受無比。
地面上一片片的焦黑，那是手榴彈爆炸後留下的，三十六個鬼子全部死亡，而衝出來的三十個鬍子最後只剩下了兩個，此刻正站在鬼子的屍體旁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雙目血紅，瞪得如同牛卵子一樣，如同地府裡跑出來的索命惡鬼一般，惡形惡狀。
從據點到這一小片焦黑的地面，中間共四百五十米的距離間，總共留下了二十八具鬍子的屍體，和鬼子的傷亡人數相比起來，這算是“慘勝”，但是如果從巨集觀的角度去看這場戰鬥的話，這二十八個人絕對稱得上是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死得根本一點價值都沒有，究其原因，只有四個字：違抗軍令！
四周安靜了下來，戰鬥宣告結束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動地方，周大桐和王大河兩人就像是鬥敗的攻擊一樣，垂著腦袋坐在地上，都是一言不發，MK6被他們解了下來放到身邊，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第一次“全權”指揮戰鬥，就出現了這種事情，他們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著這兩把槍，又有什麼臉面繼續當這個“隊長”！
另外一邊，宋萬澤等人的心頭都像壓上了一塊萬斤的巨石一般，氣都喘不過來，話也是半句都不想說，沉默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宋萬澤終於打破了沉默，語氣無比平靜地說道：“我們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老馬點了一顆煙遞到他的手中，宋萬澤接了過來，狠狠地抽了一口，接著便咳嗽了起來，誰都沒有出聲，這種時候，沉默會比什麼語言都更能體現他們的心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劉長富等人從炮樓中走了出來，除了他們這五十個“天譴分隊”的成員之外，還剩下三十一個鬍子，此刻都癱坐在地上，低著頭沒人吭聲。
“大桐兄弟、大河兄弟，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宋萬澤語氣依舊平靜，絲毫沒有看出他動氣，說完後又狠狠地抽了一口。
周大桐和王大河一人手裡拿著一把MK6走了過來，雙手捧著槍站在宋萬澤面前，兩人表情顯得有些複雜，誰也無法讀懂他們此刻內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
“司令官……我們……我們辜負了你對我們的期望……”周大桐說完後，暗暗地嘆了口氣，剛剛他組織了好長時間的語言，最終只剩下了這麼一句話。
宋萬澤將抽了一半的煙摁滅在地上，吐了一口煙之後，看了看兩人手裡的MK6後說道：“這兩把槍是你們的，我不會再收回來的，你們不用自責，這不怪你們，現在……”宋萬澤長吁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沉重地說道：“現在，讓其他人把弟兄們的屍體都抬回來吧……”
周王兩人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只用了短短的兩句話，宋萬澤就把他們的責任都卸下去了，看樣子是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理由……
見兩人站在那不動地方，宋萬澤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去吧！先把弟兄們的屍體都抬回來再說！”
“是！司令官！”
兩人提起精神來，向宋萬澤幾人敬了一禮，這種時候，消極應對才是最大的失敗，悲慟也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按照宋萬澤所說，兩人把情緒低落的弟兄們都叫了起來，隨後走出據點，朝著一片狼藉的戰場走去，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無比的沉痛，就像此刻黑漆漆的天空一樣，沒有一絲的亮光。
綠油油的視野中，到處都能看到死狀各異的鬍子屍體，基本都是死不瞑目，讓人看著就會感到內心像是被針扎一樣的刺痛無比。
“操他孃的……”
王大河罵了一句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沉聲道：“弟兄們！我王大河向天發誓，絕不讓任何一個兄弟走得不踏實！今天送走你們，明天我就會讓十倍百倍的鬼子去陪你們！”
說完後，王大河猛地站起身來，一揮手，大聲道：“把弟兄們的屍體都抬走！今晚拿這些鬼子的腦袋給他們送行！”
周大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默默地站了片刻之後，和其他人一起，將地上的鬍子屍體一一抬走。
宋萬澤六個人站在不遠處，每一具屍體都會被抬著從他們的面前經過，人人面無表情，就像六座石雕像一樣，向每一個從眼前抬過的戰士敬禮。
他們默默地數過了，據點外面一共有二十具鬍子的屍體，還有死在沙包掩體後面的以及最開始衝出去的那個名叫勝子的，一共三十六個人，剛好和清野青夫領來的鬼子數目相同。
早在猴子說出領頭者是個胖子的時候，宋萬澤就已經確定了這支隊伍就是清野青夫那個傢伙所帶領的，也正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宋萬澤才下定決心將隊伍的領導權交給了周大桐和王大河兩人，他去過三村鎮，對這支鬼子的小隊有一些瞭解，知道憑藉他們的人數來消滅這隊鬼子是綽綽有餘的，誰能想到，最後竟然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貓咪眼中露出了難過和哀傷的神色，眼圈微微有些發紅，這些死去的鬍子年紀各不相同，基本上她都叫不上名字來，那個勝子她是知道的，年紀剛剛十七歲，是一個有著輕微智障的可憐孩子，他之所以會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是因為那第一個死去的鬍子就是他的父親。
看著貓咪的神色，宋萬澤的心無比的難受，彷彿有人正揪著他的心頭狠狠地擰著勁兒，戰鬥前，宋萬澤還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有九成的把握不會有任何人傷亡，但眼前的景象卻像一把重錘，將他的話敲成了齏粉。
驀地，遠處傳來一聲大叫：“司令官，這個鬼子軍官沒死呢！”
“嗯？清野青夫！”宋萬澤沒有多想，和其他五人快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清野青夫正趴在地上，腦袋上面的血跡已經凝固了，但身體卻還在有規律地起伏著，就像是一個業餘的裝死選手一樣。
王大河也跑了上來，沉聲道：“司令官！讓我殺了他給弟兄們報仇吧！”
宋萬澤感覺到周圍無數道目光都同時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誰都沒有出聲附和王大河，但宋萬澤幾人都能夠感覺到，他們只想立即將清野青夫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長吁了一口氣後，宋萬澤說道：“弟兄們，這個人留著還有一點點的用處，我們要從他的口中將情報掏出來，等結束以後，我會把他交給你們，是殺是剮隨你們的意思。”
宋萬澤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難以抗拒的感覺，王大河沉默了片刻，大聲道：“我替所有犧牲的弟兄們謝謝司令官！”
“謝謝司令官！”其他的鬍子異口同聲的大喊道。
宋萬澤暗暗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一會兒把他送到指揮部去，我們有事情要問他。”說完後轉向韓士英，說道：“山鷹，你和猴子立即動身去三村鎮，把鬼子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有多少拿多少，然後留下暗號，讓狗子和大奎他們能夠知道用武的時候到了。”
早在狗子和大奎被派出去的時候，宋萬澤就已經將約定的暗號告訴了他們，暗號非常簡單，只有一個作用而已，那就是向他們兩人證明這裡的鬼子就是被“日落軍團”幹掉的，而他們具體的位置和情況還要靠這兩個情報特工自己去查探，
兩人離開後，宋萬澤又衝老馬要了一顆煙，點燃後吸了一口，接著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自言自語般說道：“今天晚上鬼子竟然來了兩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批……”
大頭粗聲粗氣地說道：“如果鬼子還敢來的話，就讓我來解決他們！”
大頭的意思他們當然明白，只一場短暫的戰鬥，“日落軍團”的成員就死掉了三十六個，如果能夠提前訓練他們的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服從命令”這個概念，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周大桐和王大河兩人雖然有領導才能，但這也是要用時間來挖掘的，所以這一次所帶來的慘痛的教訓，宋萬澤並沒有怪罪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