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談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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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談判(四)
第四章 談判(四)
曾一陽再次看到閻錫山的時候,先是一愣,怎麼了,才一天不見,就見他愁成這樣。昨天還好好的,不顧自己胃不好,要和自己比酒量。
閻錫山的臉本來看上去就顯老,不過好在圓臉,微微有點胖,顯得很富態。可現在,看在曾一陽眼裡,卻是老邁異常。
“閻主任,您這是……”曾一陽對正不住往額頭上擦汗的閻錫山問道,這大冬天的。或許閻錫山是慌了神了,其實他腦門上更本就沒出汗,乾巴巴的,只是沒了主見,才如此慌『亂』。
“賢侄啊!不好了,出大事了……”閻錫山著急的說。這些天,不但閻錫山跟曾一陽混熟絡了,連晉軍中不少將領都和曾一陽相識,於是,閻錫山也順便將稱呼改了,也不叫曾將軍,反而以叔侄相稱。不過閻錫山他叫他的,曾一陽的稱呼閻錫山還是沒有變。不是閻主任,就是閻先生,不同的場合,分開了而已。
“蔣公打過來了?”曾一陽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逗閻錫山,才如此開玩笑道。
“哎呀,比老蔣要狠。”
“蘇聯人?”
“哎呀……賢侄啊!你就不要和我老漢開玩笑了……”閻錫山急的都快跳起來了,雙手平攤在腰間,咧著嘴,耷拉著鬍子,一副老實巴交,農家翁的樣子。就閻錫山現在這個樣子,連曾一陽覺得再和他繞彎子,有點欺負人了。
收起了笑臉,曾一陽嚴肅道:“閻主任,你為什麼著急,我知道。我也是剛剛接到訊息,日軍出兵熱河,熱河『主席』湯玉麟,不但不組織部下節節抗擊,反而是帶著家產逃到灤平,棄部下和治下子民於不顧,簡直是畜生行為。”
“可不是嘛!”閻錫山贊同道,臉上鬆垮的面板,被憂鬱的情緒給糾集到了一起,一下子老了有二十多歲。
曾一陽不由的微笑著,心說,不就是來要你的三萬多俘虜嗎?就這麼難開口,都什麼時候了,還放著當商人的心態,想著先開口先吃虧,得,就由我來說吧!
“閻主任是為了那三萬多晉綏軍而來吧!”曾一陽臉『色』一變,神態倏然嚴厲道。
此時的閻錫山,哪裡還管曾一陽高不高興,哆嗦著拉住曾一陽的手,幾乎是乞求的語氣對曾一陽說:“賢侄,你一定要幫幫三晉的父老鄉親,只要你點頭,說什麼我都答應。”
如果,曾一陽這個時候,用這些俘虜再去要挾閻錫山,那麼他也會看不起自己。
曾一陽清楚的很,閻錫山如此著急,就是因為,被紅軍俘虜的這些兵是晉綏軍中的正規軍,戰鬥力最強。雖然說,閻錫山這些年編練了不少部隊,但很多都是新部隊,連仗都沒有打過,打打內戰,都不能指望,還能指望到綏東去,抵擋日本人?
“俘虜,我可以先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而且,這個要求,你答應還不算數,還需要傅作義將軍首肯。”曾一陽直截了當的說。
閻錫山一愣,難道這個山西地界還有自己說了不算數的嗎?不由得心思活絡了起來,難道傅作義有異心?不可能,傅作義再有心,也不見得會和曾一陽合作,被老蔣拉去倒是有可能。
發現,閻錫山臉上表情異樣,曾一陽無奈的搖頭,陰謀搞的太多,連帶著人也變的陰暗起來。
“閻主任,您認為中日之戰可以避免嗎?”曾一陽突然反問閻錫山。
“不能?日本人雖然已經佔領東三省,可是對於一個海軍強國來說,他們還有命脈把握在英國人和美國人手中。如果想要和英國人決戰,中日之戰難擴音前,除非他們去打蘇聯人。”閻錫山想都沒想,就指出了日本海軍的軟肋——石油,這個軟肋,也是致命的。如果真要那天,日本沒有海軍,他們的本土防衛也就成了笑話。
不但當時的日本人以為,而且全世界都這麼認為,中國沒有石油,即便有,也只是陝西、甘肅一帶的小油田,即便能挖出油來,賣油的錢,連鑽井挖油的錢都抵不上,純粹是一虧本買賣。
曾一陽贊同道:“對,蘇聯和中國,他們必須選一個敵人。但蘇聯軍事力量要比中國強,而且國土靠近北極,即便戰爭最後日本人勝利,日本人無法有效的開發西伯利亞。反而中國的江南富庶,又是糧食產區,北方礦產資源豐富,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閻錫山臉上不動聲『色』,裝出茫然的樣子,但是心裡可是明鏡一樣的亮堂,我的乖乖,這是要讓老漢和你個娃娃一起打日本啊!這抗日要是這麼好抗,老漢早就當這個民族英雄去了。
聽了一陣,閻錫山為難的說:“賢侄說的不錯,日寇亡我中華之心不滅,我中華之崛起將遙遙無期。可是,南京的蔣某人不點頭,單單靠一人一地之力,哪裡能和一列強相抗衡。”
“你不抗日,我不抗日,難道真的要等國家滅亡了,都做了亡國奴才甘心?”曾一陽決然的說道,語氣高亢。
“賢侄別激動,我不是沒辦法嘛!打日本人也是要有這個實力,東北軍三十多萬大軍,說撤退就撤退,整整三個省都便宜了日本人。如果,東北軍能夠在東三省,和日寇打一場,未必就能讓東三省被佔了去。而且瀋陽兵工廠的規模是國內最大的,連裝置也是最好的,日本人佔領這些資源,不用一個月,就能生產出一個聯隊的裝備來……現如今,日本人是步步覓得先機,而我民國一步錯,步步錯。”閻錫山不由的感嘆道,不知道他是為瀋陽兵工廠被日本人佔領而惋惜,還是東北軍的不抵抗,讓晉綏軍衝到了抗日的最前線哀嘆。總之,先在,閻錫山很傷神,擔驚受怕中惶惶不可終日。
閻錫山深知,一旦抗日,那麼山西、綏遠首當其中,靠如今手底下的幾個軍的兵力,無法抵擋日軍的大部隊進攻。
有心改變處境,又無力下手,正是為難的時候。加上現在紅軍掌握了西北三省,提出抗日的口號,使得晉綏軍不但退無可退,戰又恐不能勝,才是讓他最著急的。
閻錫山突然想起,曾一陽還有一個要求,才肯放被俘虜的晉綏軍,於是就轉移話題,問:“剛才你說要傅宜生答應你的要求,才肯放人。這山西綏遠地界,我的話還是能管點用的,賢侄不妨先說說。”
“河套,綏遠西河套為紅軍和晉綏軍共管區域。作為補償,紅軍可以和山西綏靖公署聯合在綏遠建設鋼廠和軍工廠,為抗日做準備。”曾一陽不容質疑的鄭重說道。
“這個?”閻錫山為難了,河套是綏遠水草最肥美的地區,而且他還派了一些人在哪裡屯田,讓給紅軍顯然不可能。再說,紅軍窮的叮噹響,哪裡有錢辦工廠,到時候,還不是讓山西人出錢辦廠嗎?
曾一陽雖然看到閻錫山為難的樣子,繼續說:“我不是為了紅軍要這片區域,而是為了安置從東北遷移來的抗日軍隊,和普通民眾。這片土地如果開發熟了,養幾百萬人都不成問題,中日大戰一啟。生活在這裡的東北移民,必然是最理想的兵源。至於是共管,你我兩家,各駐兵一個師,僅為維持治安而用,到時候大戰一起,這裡是你我兩家的兵庫,請閻主任莫要遲疑紅軍的誠意。”
“難道這些東北移民,到時後不會投靠北京的張少帥?”閻錫山就有點搞不懂了,東北軍明明在河北一帶駐防,曾一陽卻認為,他有把握能把大量東北移民西遷,這顯然不合時宜啊!
曾一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對閻錫山說:“民心,張家控制東三省二十年,無點滴恩情於民間。反而一再失信於民,這次湯玉麟的臨陣潰逃,更是讓他連國人對他失去家園的同情都消除了。您說,他還有能力控制民心,絕處逢生嗎?”
頓了頓,繼續說到:“這次日軍進犯,或許對他是個機會。如其部若勝,他還有點希望。但要是和,卻是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其實,早在東北軍王以哲將軍率領其部起義,就說明東北軍中,尤其是士兵對於不抵抗而撤離東北就很不理解。”曾一陽話後的意思很清楚,一旦戰和,簽約協議那是必然的,這份協議一簽訂,那麼張學良很長時間就甩不掉‘漢『奸』’的帽子了
閻錫山也點頭贊同道:“賢侄眼光獨到,不過你的要求讓我太為難,需要和山西、綏遠的將領商議一下,兩天,兩天後我給你的答覆。”
說完,就急匆匆的回去了,估計是讓召集幕僚,商議其中的得失吧!
說起張學良,連曾一陽也不免為這個民國第一美男子而惋惜,一離開東北,他就成了蔣公手中的槍,蔣公指到哪裡,他就要衝到哪裡。誰叫他把自己的家都丟了,而且家當還丟的乾乾淨淨,過起了寄人籬下的日子。
想必張學良要是生在一般鉅商家中,或許還能平靜的過完這一生。但生在張家,已經由不得他優柔寡斷。而且其人還特重感情,對蔣公真是掏心窩子的交情,最後還不落得被終生監禁的下場。
這樣的人從軍已經不可,還要從政?和找死沒什麼兩樣。
曾一陽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自言自語的說:“過兩天,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