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掃蕩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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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掃蕩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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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道已經不是第一次離開黑龍寨去外地辦事了，以前為了採購物資，司天道去過大宋的梅州（循州）潮州。
那個叫沒毛大蟲的私鹽販子姓牛沒有大名叫牛二。先前跟著陳三槍販運私鹽廣東福建江西都跑過，對從黑龍寨到沿海各個鹽場的道路和路上的各種門道都熟悉的很，也算是個老資格的私鹽販子了。
以往陳家寨販運私鹽的路徑都是自陳家寨坐船下行，沿途經寧江、梅江、韓江自興寧經梅州（循州）到潮州出海。
這一次也是走的這條路。
一路上激流險灘暗礁無數，航道艱險難行航行的風險很大，為了保險起見從興寧經梅州（循州）到潮州出海的一段航程都是另外僱傭的熟悉這一段航道的老船工。五條平底內河航船裝載了一個營三百多莊客一路無事到了潮州。
南宋末年，朝廷武備廢弛，各地州縣雖然養有廂軍鄉軍，但是都形同虛設，基本都是領著軍餉不打仗不訓練的空架子，只能在地方的基本建設上做廉價勞動力使用。
大宋當年創設廂軍的目的也是為了給各地災民的安置找一條出路，天長日久。成為無用的冗兵。是大宋“冗兵”“冗官”“冗費”的“三冗”弊政之一。完全起不到保衛地方維持地方秩序的作用。
一路上，黑龍寨一行人除了偶爾在大商阜停靠有稅吏來收稅以外，基本不和大宋官府打交道。也沒遇到什麼水匪盜賊。
司天道程逆風和黑龍寨的一行人為了不引人注意都換上本時空的便衣，自稱是去福建泉州做生意的商人，莊客們都是僱傭的夥計。大宋朝不禁商旅，老百姓離開自己原籍也不需要像後世的明朝還需要官府開具路條。也不會有六扇門的人隨時隨地來攔住你檢視身份證暫住證。
所以，有宋一朝，人口自由流動，造就了幾十座人口五十萬以上的大城市。老百姓的自由程度比後世的現代社會還要高。百姓出行除了不許隨身攜帶弓弩這樣的攻擊性武器以外，幾乎沒有什麼限制。
南宋時期海上貿易和海運發達，位於華南沿海的潮州已經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城市了。
在潮州黑龍寨一行人連人帶船收購了三條中型海船，採購了充足的糧食帶夠飲水，就把內河船隻換乘了，揚帆入海。
黑龍寨的莊客們多數沒有坐過海船，雖然在水庫裡演習過水戰但還是適應不了海上的航行，一路暈船嘔吐不止。
司天道和程逆風看到這樣的情況就改變了原定計劃，一路遇到無人荒島和荒涼的海岸，便暫停航行，帶領莊客們演練一番登陸作戰。幾番演練下來，莊客們開始適應海上的航行不再暈船嘔吐了。
一直以來黑龍寨的莊客在粵北山區進行的訓練都是以山地戰叢林戰為主。這一番訓練下來，水陸兩棲作戰的路子也開始發展起來。
司天道和程逆風打算這一次行動結束以後，建議軍事組把水陸兩棲作戰納入黑龍寨莊客的常規訓練內容。每年不定期搞一搞海上的航行拉練活動。
沒毛大蟲牛二一直以來都是從福建廣東沿海向內陸走私販運私鹽，對福建廣東沿海的私鹽鹽場的分佈情況瞭如指掌。
一路走來指給司天道和程逆風幾處私鹽鹽場的所在。司天道用望遠鏡看了，只見鹽場所在之處煙霧四起顯然是鹽民燒柴煮鹽冒出的煙，就選定一處鹽場下令停船，派牛二坐了舢板上岸探查。
由於牛二以前販運私鹽之時常來常往，岸上鹽場煮鹽的鹽民還有認得牛二的，詢問牛二是否是來買鹽的，牛二諾諾應了，看定鹽場虛實，便迴轉到船上報信。
司天道和程逆風得知岸上的鹽場青壯不多，防備鬆懈，就下令讓莊客們開始登陸。
南宋末年沿海的鹽場都是一些海邊漁民不堪困苦煮些鹽賣錢以供生活所需，故此，那些所謂的鹽場其實不過是些破敗的海邊小漁村。人口多的不過五六百，少的只有幾戶人家二三十口人罷了。
黑龍寨的莊客們訓練了一路，等著這個時候很久了，聽得一聲令下，紛紛放下舢板，操起武器，擺開衝鋒隊形怪叫著向著岸上撲去。
這座鹽場的規模不大，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六百人。青壯年只有一百多人，看到牛二帶領著一大群陌生人端著長矛弓弩衝上岸來，哪裡還敢抵抗？乖乖地繳了械，被看押起來，牛二帶領黑龍寨的莊客們在鹽場裡搜查了一通，找到的鹽可是不多隻有一千多斤。相對於這個鹽場的規模這個數量明顯有些不正常。
對為首的鹽民審問之下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來這裡採購私鹽的鹽販子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絡繹不絕，鹽價也開始上漲。司天道知道這裡面必有原因，也不多問。下令讓莊客們把所有的食鹽都搬上船運走。
想不到的是鹽民們聞言一個個痛哭流涕，紛紛跪地哀求，請求司天道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按照他們的自己說法，他們這些做鹽民的都是沿海的漁民不得已煮點鹽賣錢過活，不但需要忍受附近豪門大戶的欺壓，還得承受連年高漲的糧價和私鹽販子們的聯手壓價時常海盜還要不時上岸劫掠如果司天道他們這些人把鹽都搶走，沒有鹽換錢買糧食活命，鹽民們就只能活活餓死。
司天道看到這些鹽民一個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面帶菜色，也是心有不忍，就嘆了口氣，暗道這些鹽民日子過的也夠苦的了，給他們留下一些糧食和銅錢，低價買下了這批食鹽。臨走還留下一袋紅薯種子，告訴了種植方法給這些鹽民，算是做了件好事，便上船而去。
往下的一路上船隊沿著海岸線航行，只要遇到鹽場就停船上岸劫掠一番。奇怪的是，這些鹽場的食鹽存貨都不多。有人在前面搶先進行了大規模的食鹽收購活動。
又航行了十幾天，居然遇到一個大鹽場。這家鹽場坐落在一個隱蔽的海灣裡，要不是牛二老馬識途以及岸上煮鹽冒出的煙指示出這個鹽場的位置，平常船隻路過還真看不出來這裡藏著一個規模不小的鹽場。
一路苦於沒有收穫的司天道和程逆風就商量著要在這裡狠狠幹他一票。
兩個人打算還是用老辦法，先派牛二上岸探路打探虛實，再讓莊客們衝進去搶鹽。
誰知道牛二上岸探路回來，得到的訊息很不好。
這個鹽場里居然有上千人！青壯年的人數也有五六百。這樣的力量，可不是黑龍寨一個營的兵力能拿的下來的。
按照司天道和程逆風所瞭解的情況沿海的鹽場和鹽民往往都有不低的武裝和武力。
這些生產私鹽的鹽場大都是處在海邊的偏僻所在。鹽是價值高昂的物資，如果沒有足夠的武力自衛，面對成群結隊的私鹽販子和出沒無蹤的海盜，鹽場和鹽民還不是予取予求？
所以，建立武裝習武自衛是鹽場和鹽民們生存和自保所必要的手段。這些鹽民武裝往往凶悍勇武戰鬥經驗豐富是不可輕侮的力量。
雖然如此，司天道和程逆風還是決定要幹下這一票。
仗是要打的，戰術上要還要好好籌劃一番。
程逆風劃了條舢板在黃昏時分悄悄登岸，在一個隱蔽處所觀察了一天一夜，發現這家鹽場青壯人數雖然多但是沒有任何防禦工事，甚至連一堵寨牆都沒有，而且防備鬆懈，夜間值夜的崗哨警惕性很低。
回來以後又和司天道重新擬定了一個作戰計劃，決定不再像以前一樣白天正面強攻，而是改在拂曉時偷襲。
第二天拂曉時分，黑龍寨的莊客兵分三路對這家鹽場發動了偷襲，悄悄摸掉崗哨衝進鹽場。
在天色大亮的時候就粉碎了一切抵抗佔領了這座鹽場。
清點收穫的時候發現，這座鹽場裡不但在倉庫裡存有大量食鹽。場主的家裡還存有很多金銀和銅錢。
最讓人意外的一個情況是，牛二偷偷來報告司天道，他在被俘的人員里居然發現了陳三槍的義弟晏晏夢彪彪。可憐這個晏晏夢彪彪奉了蒙古主子的命令要大搞私鹽破壞大宋財政，剛剛從周邊收購了一大批私鹽準備大展拳腳，就落入了黑龍寨穿越者的手裡。
守衛們按照司天道的命令，不動聲色的加強了對晏夢彪的看守和監視。
好歹這個晏夢彪也是個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姓名的人物這一次栽得居然如此窩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司天道和程逆風在這一路上的行動中發現，大宋私鹽的海水製鹽技術過分落後，普遍還停留在最原始的“煎煮成鹽法”的水平上，中國歷史上從唐朝就開始廣泛採用的先進的“五步晒鹽法”在宋代的私鹽生產中居然沒有應用！
究其原因，估計是因為大宋的食鹽是由官府壟斷，專賣專營。只能偷偷摸摸進行的私鹽生產根本沒有辦法採用“五步晒鹽法”這樣需要大手筆投資大規模生產的先進技術。
目前黑龍寨的發展需要大量穩定的食鹽供應。
如果靠收購和強搶的手段獲取食鹽的話，不但成本居高不下，還有很大的風險。
黑龍寨這一次的行動沒有遭遇到各個鹽場強有力的抵抗一路航行也沒有遇到官府的盤查和海盜的襲擊，只能說是幸運，這樣的幸運能否一直維持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當前佔領的這家鹽場各方面條件非常優越，不但位置隱蔽不易引起外界注意，附近海域海水的含鹽量高天氣炎熱日照時間長蒸發量大，也適合建鹽場。
如果佔據這家鹽場採用先進的方法生產食鹽的話，這裡不但可以為黑龍寨源源不斷地提供大量的優質食鹽，還能作為黑龍寨想海外擴充套件的一個跳板。
最後司天道和程逆風商量了一下，決定由程逆風和孫家老大孫剛帶領兩個連留下看守和經營鹽場，司天道帶領一個連押送晏海彪和一些俘虜還有此行的收穫返回黑龍寨，調撥物資，增派人員擴建這家鹽場。
司天道回程的路上沒有遇到麻煩。黑龍寨的班委會同意了建立鹽場和據點的計劃。派遣了李修德帶領一個連的莊客押運一批物資增援程逆風。帶去的物資包括一大批石灰、水泥、炸藥、木材、煤炭足夠程逆風把這個名叫“晏家村”的鹽場建設成一個穿越者在沿海的新的基地了。
從黑龍寨到潮州出海的水運航道被穿越者們徹底疏浚了一遍水底暗礁也被炸掉了一批，如果有計劃洩洪加大下游水量的話，中型海船可以自大海沿著韓江梅江寧江航道直接上溯到黑龍寨。
“晏家村”的鹽場最後的建設方案是：在鹽田外側修築一條帶有水閘的攔海大壩，大壩外開引潮溝大壩內開引水溝，漲潮時透過引潮溝經水閘放水進大壩，再經引水溝引水進鹽田。海水在鹽田內經多級蒸發逐步提高鹽滷濃度最後晒成鹽。
其生產工藝是中國傳統的五步晒鹽法，主要以集滷蒸發為主，分為：過籮、調配、儲滷、結晶、剷出五個步驟一是墾地為畦，人工晒鹽；二是晒制中，在滷水中搭配淡水，提高了鹽的質量；三是加快了成鹽速度，只要五六天就可以晒製成一次鹽。
考慮到沿海那些鹽民們悲慘的處境，晏家村鹽場招募了一批附近鹽民到鹽場做工。
先進的晒鹽技術，穿越者們並不怕流傳出去，這種技術本來就是祖先流傳下來的智慧結晶，不是什麼祕密只不過在大宋時空製造私鹽的鹽民沒有辦法採用罷了。
程逆風倒不擔心大宋官府會查到鹽場來，穿越者的鹽場不會向外賣一粒私鹽，黑龍寨生產的食鹽是不會有一粒流入市場去衝擊大宋的經濟和財政的。
如果老百姓自己用鹽自己制也必須向朝廷納稅的話，那大宋朝廷就算是真的滅亡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了。
晏夢彪被嚴加看管送進了陳家寨的煤窯去挖煤，他是永遠沒有機會像在歷史上那樣舉事造反的了。
晏家村外的小海灣被建成了一個碼頭。日後黑龍寨建造的海船將從這裡航行到世界各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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