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九章 投名狀

第二十九章 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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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投名狀

“投名狀”一說。意思是加入一個組織前,以該組織認可的行為表示忠心——在古代是忠誠之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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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讓姜明和凌震等多長的時間,王阿強就帶著呂師夔回到了後堂飯廳之中,洗漱乾淨又換了一身新衣的呂師夔除了有些疲憊的神色之外,倒是也顯得極為儒雅。

姜明這才發現,這個呂師夔的年紀應該還不到四十歲,但是頭髮倒是顯得有些花白,可能是在牢房中被精神折磨的吧。眼光有些散亂。舉止雖然得體但是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再也看不見三個月前在廣州城下意氣風發的模樣。

姜明不覺感到有些憐憫。但是隨後就不再放在心上了。隨後招呼呂師夔坐下一起用飯,呂師夔倒是沒有猶豫,隨意的坐在下首,但是並沒有拿起碗筷,只是冷靜的望著姜明。問:“吾乃叛國罪將,所犯過錯件件可以誅殺之,為何大人敢用我乎?”

姜明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誰說我要用你呢?剛才不聞我言,爾只是我手中的千里馬骨而已,我會禮待將軍,但是用,我怎麼敢勞動大駕!”

呂師夔不由的一愣,心道,這個欽差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啊?不由的猶豫起來的望著姜明道:“罪官願效犬馬之勞,難道大人不肯讓我將功折罪乎?”

凌震在一旁說道:“叛國之罪,又隨蒙古韃子屠殺我大宋之民,此罪可折乎?欽差大人之所以赦你,只是不想那許多無奈之下而暫時投kao韃子、但是依然心向我大宋之人心存疑慮罷了。但是你?哼哼......。”

呂師夔聞聽此話,臉色變得潮紅起來,也可能是有愧,也可能是被凌震幾句話嗆到了,手臂架在桌子上,兩隻手不停的相互搓揉著,顯示出幾度的不安。這一切都被姜明看在了眼裡。

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呂師夔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將功折罪也不是不可能,但不是朝廷不給你這樣的機會,而是你的家小都在大都,朝廷怎麼放心把事情交給你去做呢?”

家中的嬌妻幼子,似乎喚醒了呂師夔心中的一些回憶,不再堅持,只是沮喪的低下頭去,再也沒有心情望著桌上的飯菜。

姜明又火上澆油道:“其實我很明白你的心思,人都一樣,一邊是嬌妻幼子,一邊卻又是國家山河。家和國能兼顧當然要好,但是時值危難之秋,再是瞻前顧後,那麼將會是一無所成。”

說到這裡,想想自己以前所為,不由的暗自嘆息了一次,又回過神來繼續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對於呂將軍的此時際遇,姜某愛莫能助。一切還要自己好自為之啊!”

說罷又重重的拍了兩下。和凌震二人直視著呂師夔,但見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內心正在左右的掙扎著。在家與國兩個之間互動選擇,凌震倒是也沒有什麼,但是姜明卻是感到一陣陣的不忍。縱然是面對一個叛徒,他犯下這麼嚴重的過錯。當然,說句心裡話,姜明對於呂師夔根本就沒有惡感,在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姜明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個人的存在,當然,也知道曾經駐守過廣州,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才慢慢的詳細瞭解過這個人,不過也是在收復廣州之後抓住他之後,透過張翔泰和凌震等人瞭解的。但是隱隱的覺得,能在其叔叔呂文煥背叛朝廷之後仍然被委任為兵部尚書,並且鎮守九江這樣的重任也交給他。排除宋度宗的昏庸,或者還有呂師夔拍賈似道的馬屁之外。不可否認的是,此人肯定有自己的才華。

最後瞭解到呂師夔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大惡,投降元朝以後拍伯顏的馬屁不成,反而被責訴了一頓,之後就是像一個跟屁蟲似得隨著唆都、塔出等東奔西跑,沒有做出什麼大的錯事來。至少姜明沒有聽說過,甚至連張鎮孫和凌震等經常和元軍打交道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見呂師夔這個人在元朝並不得意。在降元的原南宋將領中,一般除了劉整還受一些重用,和阿術一起進攻過襄樊一帶。其餘將領大都是不受重視,直至鬱鬱而終。至少在元史中留名的甚少,特別是後期降元的大宋官員,大部分都受到了冷遇,或者是放逐到地方任地方官,一般還是在北方,遠離自己的家鄉本土。

這就是姜明想要收服呂師夔的原因,不過收歸收,要是呂師夔臣服了,就意味著他要拋妻棄子,甚至被蒙古人報復,殺了他全家,最壞的結果就是連累一起降元的親朋好友,這個也是呂師夔內心交戰的原因吧。

呂師夔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訴說,在內心中,降元只是投機的一種,也表示著對大宋的失望。在蒙古騎兵強大的威壓下。他的投誠顯得是多麼的無可奈何。他不是沒有想過以身殉國,為大宋獻出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但是隨著叔叔的來信,還有自己對朝廷的深切失望,使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做了一個人人唾罵的叛國者。

自己的叔叔呂文煥也是一樣,當初死守襄樊孤城五年。但是遲遲卻盼不來援兵,一直到了彈盡糧絕,在蒙古人以屠城的威脅下。無可奈何之。為了全城百姓的生命財產,才忍著傷心和無奈獻城投降。但是蒙古人隨即背信棄義,以家小和百姓性命作威脅,命他招降其他同僚。一路被伯顏脅迫到臨安,一直到沒有用的時候才放過他,給了一箇中書左丞的閒職打發了事,再也沒有提及了。

自己也是幸虧是手裡有些兵馬,才沒有被棄用。記得在臨安和叔叔吃飯的那一次,叔叔喝醉了酒,哭的是那麼的傷心,那麼的難過。大罵自己是賣國之人,大罵是賈似道誤國。大罵自己不能當時以身殉國。

在那聲聲一個老人悔恨的哭泣中,呂師夔也曾經想過以後,但是還有以後嗎?蒙古人已經榨乾了自己的最後一點心血。自己已經沒有兵了,就算是大宋放了自己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一隻狗,甚至連一隻狗也不如吧。在隨元軍東奔西走的這幾年,看慣了蒙古人的暴虐。看慣了生離死別,在淪陷的那麼多原來大宋的土地上,呂師夔看到了作為一個普通的漢人,連一隻狗,一頭驢也不如,只是奴隸。只是四等賤民。蒙古人殺了一個漢人,只用陪一隻驢子的價錢,甚至連驢子也可以省去。但是如果是蒙古人受了一點委屈,那就是輕者殺人償命,重則可能就要屠城滅村了。

自己回去算是什麼呢?四等賤民。沒有兵的他可能就是一隻掉了牙的狗,遲早不是活埋就是被殺掉吃了。

想到這裡,呂師夔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的妻妾子女。已經被抓住兩個多月了,他們還會好好的嗎?不會,以蒙古人的那貪得無厭的性格,恐怕早就把自己當做一個死人了吧。而死人。特別是一個死掉的漢人降將,能有什麼價值。

呂師夔連想也不敢想了,猛地站起來,繞過椅子,向姜明和凌震二人跪了下去,大喊道:“罪官這次是真心醒悟,願再世為人,還望二位大人能夠稟明聖上,體恤罪臣當時的無奈。呂某願肝腦塗地,以報答朝廷和二位大人的再造之恩。”

說罷,俯身於地上,長跪不起,竟不抬頭。一時間泣不成聲了。

姜明和凌震對視一眼,也是面帶喜色,但是都是稍顯即逝,面容一整。姜明站起身來。扶起了長跪在那裡的呂師夔。嘆氣道:“不是不給你這個機會,但是現在一切如此,讓我們二人如何上奏朝廷呢?就算是上奏了。朝廷怎麼會相信呢?”

呂師夔順勢站起,慘笑一聲,望著姜明道:“欽差大人何必為難與我,既然找我前來,那就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那麼二位大人心裡自有定計了。何不說出來大家互相參詳一下呢?”

“大膽。”凌震在一旁喝道。“你前為叛國之人,後為階下囚。有何憑藉要和我們談條件,你相信不相信我不用奏明朝廷,就可以將你棄屍於菜市口。以敬天下。”

姜明其實心裡也是大為驚訝,這個呂師夔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在這個時候還能將別人的心意看的明白,並能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看原來能夠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果然不是白得來的。但是還是必須要殺一下他的威風。

看著在一旁站立的呂師夔,姜明笑了一下。道:“要朝廷相信,要皇上和皇太后相信的話,總是要拿一點誠意出來吧。”轉過頭來吩咐柳七傷道:“你把最近的一些事情給呂將軍說一下罷。”

說罷,轉身拉過正要阻止的凌震。道了一聲:“不妨”。便拉著其吃起飯來,竟不再理睬呂師夔。

過了一會,呂師夔停了柳七傷說的情況。在一邊沉思了半晌,又不聲不響的走到飯桌前。直接坐了下來。端起米飯吃了起來。

在姜明的示意下,凌震也沒有阻止呂師夔的無禮。過了一會飯吃完了。姜明笑道:“呂將軍,你的投名狀想好了嗎?”

呂師夔端著空碗在那裡愣了一會,反問道:“欽差大人可相信呂某乎?”

“現在還不相信。”姜明的回答也是很出乎預料。但是呂師夔卻笑了。放下碗站起躬身一禮道:“那罪官願獻上劉深所部水軍為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