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相伴(二)

第20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相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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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相伴(二)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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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就見趙匡胤帶著石守信、王審琦等人走上殿來。殿外,禁軍已將宮內宮外團團圍住。

剛入大殿,趙匡胤就看到蕭璟然負著手立於殿中,眼角眉梢無嗔無喜無怒無悲,一派淡然。

石守信等人剛要拔刀拿人,趙匡胤一擺手:“你們在殿外候著。”石守信等人退下了。

趙匡胤道:“你到底來了。”

璟然道:“你做皇帝,我能不來?”

趙匡胤低眉:“璟然,我與先帝情同手足,多受恩澤,此事確是迫不得已,有負先帝!”

璟然一笑:“這場奪取皇位的兵變,從初生想法到訂了計劃再到實施,自然需要時間。而自先帝晏駕、恭帝繼位再到二哥你黃袍加身,我估摸沒錯的話也有半年時間,倒是很合乎常規的運作週期呢。”璟然的語氣波瀾不驚。

趙匡胤一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是的,蕭璟然說的沒錯。

趙匡胤一方面作為殿前都點檢,雖是京城禁軍的總指揮,同時也是歸德軍節度使,這種任命確實能反映出輔佐恭帝的重臣對重兵在握的趙匡胤已經有了防範之心。

因為兼領歸德軍節度使,至少從時間和精力的分配上,有點兒調離汴州的意思,或許趙匡胤正是感覺到了這種疑忌,才下決心兵變吧。

趙匡胤道:“其實你早就猜到我會這樣做,因為你素來把承諾看得極重,我猜你今天冒死前來,一定是先帝臨終前,你答應了他什麼,是麼?”

璟然依然波瀾不驚:“是,他早料到會有今天。”

趙匡胤點頭:“他在位也只五年時間,但他確是一位文治武功兼備,立志再造盛唐時代,有雄才大略的好皇帝。五年時間,我跟著他南征北戰,看他威振四方,能深深感覺到他統一的強烈願望,他確實對我委以重任,多加信任,待我情同手足…”

“而如今,你要從他的七歲弱兒手中奪走江山,這就是你對他的報答?”璟然諷刺道。

趙匡胤眼裡閃過一絲怒意:“新主年幼,太后聽政。朝廷之上的派系之爭已經顯現。兵權在我手中,我沒有選擇代行皇帝權力,也深知挾天子令諸侯要被萬人唾罵,好於不好都不是我該做的。但是內憂外患,怎能眼看兩位英主開創的基業動搖,我又怎能獨善其身?”

璟然一笑:“你口中的大業不過是自己野心的託辭罷了。我知你功名顯赫又重權在握,是朝廷的主心骨,禁軍已牢牢在你手中。想必現在汴州城外也已重兵壓城,準備烽煙四起,兵連禍結,血洗京城了吧。更不用說,這宮牆之中,或許不等天亮就喋血宮門,屍橫遍野了,”

趙匡胤咬牙道:“如今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也絕無還轉的餘地了。”

璟然心裡一陣悲涼,半刻,他的聲音依然坦然:“如果禪位呢?”趙匡胤愣了下。

蕭璟然依然負手而立,脊背挺的很直,眼睛看向遠方。璟然道:“如果禪位呢?你能否保住柴門一族,為他留後,”趙匡胤還是愣著。

璟然緩緩的將眼睛定在趙匡胤的臉上,趙匡胤看見璟然的眼中的堅定和深深的壓迫感。

他認識蕭璟然十年,初見蕭璟然不到二十歲,只覺得龍章鳳姿,天質特秀。有絕世的才情和傲骨,智勇雙全,膽識兼備,不屑朝堂紛爭。

而這十年中,他看到的蕭璟然謙虛謹慎,心思縝密,重情重義,有忠君之心,有兄弟之義。雖不入朝為官,卻輔佐柴榮。功高不自傲,有智卻深藏。

蕭璟然道:“他自亂世中來,這幾十年來,改朝換代,百姓塗炭,戰火連綿,他實在不願看到百姓再受此殤,你若能答應兵不血刃,市不易肆,這個皇帝位子你來做。”趙匡胤竟然在蕭璟然的眼神下有些慌。趙匡胤定定神道:“你說。”

璟然道:“這些年來,“縱兵大掠”的兵變實在太多,我深知,以你的兵權實力,此次改朝易代必定成功,至於怎樣成功,則在於你的謀略和見識了。”蕭璟然居然將了趙匡胤一軍。

趙匡胤沒說話,蕭璟然依然平淡如水:“若能將大事化於無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才能體現了你趙匡胤的手段,若京城人心不慌,這四方自然安寧,你能否答應?”璟然看著他。

趙匡胤看著他:“好,我答應。”

璟然繼續道:“你能否保全他的妻兒?”趙匡胤道:“可以。”

璟然上前一步:“我要你立誓。”

趙匡胤緊緊盯著蕭璟然咬著牙,冷冷道:“蕭璟然,為你這句話,我可以立即殺了你。”

蕭璟然嘴角稍稍一揚,擲地有聲:“殺我可以,只要你立誓。”璟然眼神堅定,毫不畏懼。

趙匡胤眼中閃過一絲狠光:“好,我立誓。”

蕭璟然追問:“怎立?”

趙匡胤一字一句:“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賜盡,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連坐支屬。”

璟然眼神一緩,點頭:“好,你可還記得先帝曾經下過《求言詔》。”

想起往事,趙匡胤面色一暖:“記得,正是這篇《求言詔》,引來了王樸的《平邊策》。”

璟然嘴角一絲譏笑:“昔日堯舜“上聖之君”,都在求逆耳之言,苦口之藥,你及是不及?”

趙匡胤狠的牙癢癢:“不及。”

璟然依然一片靜水,墨色的眸子純淨無波:“士大夫,國之精英,是做官的讀書人,我知你雖行武出身,也是愛書之人。想那年你隨他征戰淮南,有人揭發你私載貨物數車之多,檢查下來,卻是書籍數千卷,他希望重文抑武,你自是明白這是為何?”

趙匡胤聽了,心裡確實佩服柴榮的先見之明,因為文臣自是不會危及政權,而對其仁厚又可收買人心。

他點頭道:“好,我答應不殺士大夫和上書言事人。”

璟然盯著趙匡胤:“此誓怎立?”

趙匡胤眼睛冒著火,狠狠咬住後槽牙。

璟然往前一步,死死盯著他:“此誓怎立?”

趙匡胤氣的喘著粗氣,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璟然眼神鬆下來,倆人都沒說話,大殿上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半晌,後面傳來腳步聲,只見柴宗訓被符太后牽著從後殿出來。手裡拿著世宗皇帝早在駕崩之前就寫好的禪位詔書,和剛剛趙匡胤立的誓,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符太后手中拿著玉璽,眼睛紅腫卻神情肅然,不卑不亢。符太后道:“明日早朝,召集百官,舉行受禪典禮。”說罷,領著宗訓走了。

大殿上一片寂靜,趙匡胤看著蕭璟然,眼睛通紅:“你滿意了?”

蕭璟然一臉安然,語氣輕鬆:“不是我,是他安心了。”

趙匡胤放緩語氣,誠懇道:“璟然,我許你參知政事,位同副相,留下來。”

蕭璟然一笑,輕描淡寫:“二哥,我與你兄弟十年,你若還與我說這樣的話,就真是瞧不起我呢!”

趙匡胤強壓著怒氣:“你可知,你今日若答應我,我們以後或許還能坦誠相見,若不應我,你可能連大殿都出不去了。”

蕭璟然粲然一笑,語氣中隱隱的悵然:“我最後叫你一聲二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趙匡胤心一熱,心想當真以後相見無期了。

蕭璟然不急不緩往外走,到大殿門口,他停下腳步,略回頭,淡淡一句:“給你個忠告,宰相插手各部司的事務,手伸的太長了。”

趙匡胤眼神一暖,道:“也告訴你件事,長寧死了,隱候莊滅了。”璟然沒說話,往外走。

大殿外的石守信、王審琦等人磨刀霍霍,將蕭璟然團團圍住。殿內的趙匡胤心一刺,眼眶一熱,咬牙將手一揮。

蕭璟然抬頭看看殿外四方的墨色天空,嘴角一絲微笑,心裡一點遺憾,見不到孩子的出生了。他心道:“素素,終是我負了你。”

是夜,**各處也人心惶惶。寅時,英華宮的宮女內侍在惴惴不安中沉沉睡去,寢室裡靜悄悄的,**的柴熙誨擁著暖被睡的正香。

門吱扭一聲輕輕的被推開,閃入一個黑衣人。那人蒙著面,行動極輕。他走到床前,輕輕用被子包住柴熙誨,綁在胸前。

那人一眼瞥見枕頭下,露出一截玉穗子。他眼一亮,伸手拿了過來,是半玦玉佩。他眼中一悲,將玉玦揣在懷裡,及其迅速的退出英華宮,輕輕躍上牆頭,悄無聲息的帶著柴熙誨走了。

趙匡胤下令軍隊各歸兵營,所以當夜汴州城中未發生任何混亂,他又命令對朝市府庫不得侵掠,從者賞,反者族誅,於是兵變的隊伍安然回師汴州。

當時在汴州的後周禁軍將領中,只有侍衛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韓通倉卒間想率兵抵抗,但還沒有召集軍隊,就被軍校王彥升殺死。

次日早朝,百官齊集,兵部侍郎竇儀,宣讀周恭帝禪位詔書:

天生丞民,樹之司收,二帝推公而禪位,三王乘時而革命,其揆一也。惟予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天命有歸。諮爾歸德軍節度使、殿前都點檢兼檢校大尉趙匡胤,稟天縱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於皇天,逮事世宗,功存納麓,東征北討,厥績隆焉。天地鬼神,享於有德:謳歌訟獄,歸於至仁。應天順人,法堯禪舜,如釋重負,予其作賓。於戲欽哉,畏天之命!

趙匡胤拜受詔書,一切如儀,即皇帝位。國號為宋,自即日起改年號建隆,當年為建隆元年,周朝有舊臣照舊供職。

符太后改周太后,移居西宮,柴宗訓去帝號,封為鄭王。

不久,柴宗訓母子被遷往房州,開寶六年逝,終年20歲,諡號恭帝。

《新(舊)五代史》載:世宗有七子:長曰宜哥,次二皆未名,次曰恭皇帝,次曰熙讓,次曰熙謹,次曰熙誨,宜哥與其二,皆為漢誅。世宗崩,梁王即位,是為恭皇帝。其年八月,熙讓封曹王;熙謹、熙誨封紀王、蘄王。皇朝乾德二年十月,熙讓卒。熙謹、熙誨,不知其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