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相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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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相殺(三)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小丘廬的院中，素素聽聞腦後似有弓弦聲，急叫：“先生，小心。”說著伸開雙手擋到璟然身前，箭夾著風聲“嗖”的一聲朝著素素的後背紮了過來。璟然眼疾手，攬住素素一轉身，背衝著那隻箭，將素素護在胸前，稍一錯步，只一瞬間，那箭擦著璟然的肩膀，紮在書房的門框上。璟然覺得肩膀一痛，低頭一看，肩膀上一條血槽，血一下湧出來。
院外的竹梢上“嘩啦”一陣異響，他來不及多想，鬆開素素，跑進書房提了劍，兩步追出去。一邊追一邊說：“去書房，鎖了門，躲起來。”話音未落，人已經跳出院牆。
素素驚魂未定，喘了半天，想起璟然說的，忙跑進書房，從裡面插上門，又將窗戶全都關緊，躲在床下，咬著手指，抖成一團。
時間好似過得很慢，過了好久，她聽見有人跑進院子。她眼一亮，是璟然的腳步聲。她忙從床底下爬出來，手忙腳亂的開啟門，蕭璟然提著劍跑進來。
素素抓住他的袖子，紅著眼咧嘴剛想哭，一眼瞥見蕭璟然被血染紅的半個肩膀，一驚：“先生你受傷了！”蕭璟然看了一眼：“不礙事，皮外傷。”素素鬆開他的衣袖，跑回自己的房間，取了藥。
璟然坐在椅子上，素素用剪刀將傷口處的衣裳剪開，她一皺眉，深深的一道血槽。她低下頭道：“先生忍一下。”說罷湊上去，在璟然的傷口上吸了一口。溫軟的脣覆在肩上，璟然心一熱，面通紅：“做…做什麼？”素素含了口血，停了一會兒，沒說話，拿起帕子吐在上面：“怕有毒，還好，沒有毒。”璟然眼神竟有點慌，心跳擂了戰鼓，他挺直了脊背，臉紅到耳根。
素素將止血的藥灑在傷口上，璟然一皺眉，疼的咧嘴“嘶”了一聲，素素道：“忍一下，這個藥是我師哥配的，止血的效果很好，傷口也癒合的。”說完，兩隻手搭在他肩上，輕輕的用嘴在傷口上吹氣。素素靠的近，若有若無的體香飄過來，呼氣溫溫涼涼，絲絲柔柔的漾在蕭璟然的肩膀上，蕭璟然心亂如麻，渾身燥熱，一下酥了。他低下頭，兩腿間鼓起一個小山丘。他很尷尬的躲了兩下：“可…可以了，不…不疼。”
上好了藥，素素找來乾淨的白布，幫他包紮了傷口，拿著東西出去了。等素素將東西收拾停當，再回到書房，看見蕭璟然背對著門站在書架旁，低著頭，小聲的呵斥：“也不分什麼時候，這會子你起來做什麼？”
素素站在他身後，探頭問：“先生在跟誰說話？”蕭璟然嚇得一腦袋攮在書架上：“沒…沒誰，”汗都下來了。素素放下茶，從門框上取下了那隻箭，箭桿上烙著一個“隱”字。
素素驚道：“這個記號我認得。”璟然一聽，忙走過來問：“怎麼認得的？”素素一臉驚恐：“那日，在這裡被抓走的時候，蒙面人的手上戴著這樣一枚指箍子。”璟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帶血的指箍，臉一沉：“沒看錯？是不是這個？”素素看了一眼，臉色煞白點點頭：“被關在地牢的時候，那個女子的手上也帶著一個。”
璟然向前一步：“什麼樣的女子？”素素想起當日的情景，頭皮一陣陣發麻：“一個…雍容的女子，右…鼻翼…有顆小痣，手裡拿著一箇舊的劍穗子。”素素扶著桌子邊，腳都開始抖了：“毒…就是…她…身邊的…一個…婦人…下的。”想起當日的痛苦，素素的額角滲出汗珠。
璟然一下明白了，他目露狠光，壓著怒氣對素素說：“跟我走！”說著，拉著素素往外走。他們一路來到鎮上，已近黃昏。
璟然帶著素素來到一座府邸門前，素素一看，珞府。璟然叩響門，一個男僕探出頭：“找誰？”蕭璟然略頷首：“找珞小姐珞雲珠。”男僕打量了他們幾眼：“稍等。”不一會兒，丫頭月兒開啟門，看見素素和璟然，一臉詫異：“蕭先生、素素姑娘。”蕭璟然略點頭：“有事找雲珠小姐。”
月兒滿面狐疑的將他們引進雲珠所住的後院。看見璟然和素素，雲珠忙從房門口迎過來。
看見璟然吊著胳膊，她忙問：“蕭先生，你受傷了？”璟然道：“不礙事，珞小姐，今夜，拜託你照顧素素。”素素一直都沒說話，她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他最信任的人是雲珠，而不是旁人，看來他是真把雲珠當做是自己人呢。
雲珠忙牽了素素的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璟然點點頭，轉身往外走，素素和雲珠異口同聲：“你小心啊！”素素聽見雲珠關切的語氣，噤了聲，往後退了一步。璟然忽然駐了腳，轉身說：“珞小姐，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雲珠對月兒說：“你帶素素進去，想來素素也餓了，你到廚房去傳飯吧！”說完，跟著璟然往外走。
素素抬頭看了他倆一眼，雲珠緊跑幾步，站在蕭璟然的旁側，蕭璟然回頭看了素素一眼，低首在雲珠耳邊說了幾句，素素低頭跟著月兒進去了。
月兒說：“素素姑娘，你先坐，我去傳飯。”素素點點頭。她慢慢的踱到窗下，窗臺上放著一個雲珠正在繡的香囊，藍色的錦緞香囊上一對鴛鴦尚未繡完。
雲珠一挑簾進來了，她走過來牽著素素的手，一臉關切：“嚇壞了吧。”素素勉強笑了笑，雲珠拉著她坐在桌前：“放心吧，沒事的。”說話間，月兒已經將飯菜一一擺上了桌。雲珠道：“我們吃飯。”
素素轉頭看看外面漸墨的天空，她有點擔心。雲珠給她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放心吧，蕭先生心裡有數。”素素看了她一眼，略牽著嘴角笑了笑。
蕭璟然踏著夜色一路騎馬疾馳，來到山凹深處裡那個隱蔽的山莊。他叩門，一人小聲問：“誰？”他答：“蕭璟然。”過了良久，一個小廝執一盞昏暗的燈籠，將門謹慎的開啟小半扇。璟然一側身進去，跟在他身後。那小廝沒有將他引進正廳，而是一路穿堂過院，來到後院的一間屋前。
小廝一含腰：“先生請自己進去吧。”說完提著燈籠走了。璟然回頭看看漆黑的庭院，只有面前的屋裡亮著不明不暗的燈。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佈置也簡單，但一看，就是女兒家的閨房。桌上的花瓶裡大紅的玫瑰馥郁芬芳，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畫，畫的均是一襲白袍的人，舞劍的、騎著白馬的、月下吹笛的、燈下看書的。待看清楚畫中的人物，璟然一驚，那畫中竟全是他。他環顧一圈，約莫十幾幅。
璟然正在屋裡皺著眉來回看那些畫，裡屋幔紗珠簾，叮噹一響，一個女子的聲音婉婉傳來：“你總算肯來了。”
璟然一回頭，一襲水紅色牡丹抹胸長裙，外披一件嫣紅紗衣，酥~||胸半露的女子，嫋嫋娜娜的款過來。